<P>这个毛病不改,我是没法写小说了呀....</P>
<P>所以...我决定以后都不写小说吃饭了...因为,自己的风格,是很难变化的了....</P>
0650,塞瓦昏昏沉沉的走进教室,他早晨永远睡不醒。然而,他又固执的喜欢留足足够的提前量,别人都是0720踩着点走进教室,可塞瓦不喜欢冒迟到的险,更重要的是,他颇为反感钻进一个挤满了人的地方。
“塞瓦,你来看这个。”无无永远是班里来的最早的一个,看见塞瓦来了,立刻凑上来。塞瓦在心里苦笑里一下,无无是个奇怪的男生,他聪明的惊人,不管是哲学、历史、军事、政治还是语言,造诣都高的惊人,属于塞瓦认识的人中少数他难以望其项背的,然而,这孩子走向你的时候,根本没有考虑你的感受,他只是……急切的想要表达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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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来来,你看这一段。”无无塞过一本书,塞瓦差点晕倒,那家伙最近正为了玩游戏自学日语,横在塞瓦面前的果然就是他正在看的日文原著,无无指着其中一段,他倒是知道塞瓦不懂日文,所以逐词给他翻译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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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是表述两国意识形态的不同吧,无无念完以后嘎嘎大笑,塞瓦心里正乱,都没听清无无说了什么,不过他早就习惯了这种状况,跟随着无无吐出一个似乎是克制不住的笑容,轻轻的笑骂着好像表示无奈一样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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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无于是心满意足的走了,塞瓦看着他的背影在心里叹了口气,是不是正因为他假装在听假装的太像,所以无无才喜欢找他分享无无认为有趣的信息呢?然而,他克服不了自己的防卫本能,他不敢向对方说:我正在忙,请不要打扰。他总是本能的选择对方喜欢的话题,本能的做出对方认为他应该做出的反应,即便有人询问他的隐私,他也会直言不讳,因为,他知道自己不论说真话还是假话,对方都只会相信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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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每个人内心领土都有一片区域用来乘放自己认为宝贵的东西,那么,他们会在区域的外围修筑一道城墙,建有方便自己认为不需要设防的人进入的城门,城墙视每个人的精神强度,而厚度相异,但,终归会被足够强大的攻势击倒。塞瓦没有这道城墙,他的领土布满了互不相干的碉堡,对方可以长驱直入的前进,然而,越是靠近他的心灵的中心,就会暴露在越多的碉堡火力之下,最后被来自四面八方的火力消耗的筋疲力尽,而即使到了那个时候,闯入者都不会知道,自己到底离目的地还有多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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固然,在塞瓦的内心深处,是有一座城堡的,因为非常小巧,所以坚固,火力强大而隐蔽性好,别人无法模仿,因为,他所重视的东西,实在少的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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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塞瓦一直自信,除非他向对方敞开防御,否则,任何人,都无法触碰他的内心,而,塞瓦也同样一直相信,他不会向任何人敞开防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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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逐渐的多起来,教室里开始像往常一样混乱而又喧嚣,充满了打招呼和闲聊的声浪,照例,是没有人特意要与塞瓦打招呼的,只有坐在他前面的小白在扔下书包的同时向他挥了挥手,塞瓦浅笑了一下算做回应。小白是个很有艺术气质的男生,有艺术气质到任性甚至疯狂,正因为如此才画的一手好画,塞瓦明白,他不是坏人,但是,在塞瓦的脑子里,并不对好人或坏人有什么看法,他只知道,小白并不是一个适合合作的人,因为他不喜欢用逻辑看问题,所以,就变的有些不可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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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正因为如此,坐了接近半年的前后桌,他并没有与小白作过什么深入的交流,他们的友谊,也就停留在这每天例行的招呼上。不是这样的话,塞瓦倒确实想把昨天的想法找他咨询一下,作为一个男生,小白很细腻,而且,对情绪的感受比他敏感的多,如果是小白的话,一定能找到适当的思路把他的情绪描述出来,然后给出答案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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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如果连小白都说我是思春期冲动,那要怎么办?”塞想着,苦笑了一下,他对这些事情完全不在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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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思春期什么的,塞瓦并不排斥,他内心深处的恐惧,是害怕自己……与别人一样。塞瓦高傲,自命不凡,不喜欢与别人相同,也不愿意无目的的叛逆,就好像他自己的实用主义性格一样,他总是仔细而又漫长的观察,然后,往往比别人晚很多做出自己的判断。可能与别人的选择相同,可能背道而驰,更多的时候,是表面相同核心却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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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瓦的目的,是他一直所坚持的自由。必须自己选择,必须是不受外界影响的情况下做出的,这个外界,也包括他自己的身体本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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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仅仅是思春期这种生理现象呢?那他就得重新审视自己,重新做决定,他害怕自己像别人一样,在对自己所受的影响还毫无概念的时候,就盲目的选择了自己的道路,不但如此,还自以为是依靠自己的意志找到了自己应走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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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瓦活的很清醒,所以塞瓦活的非常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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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塞瓦一直坚信,为了意志的自由,这么做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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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塞瓦也只对自己的选择负责任,也只能在进行自己所选择的事情的时候,全力投入。只要对自己负责任就好,这是他唯一的信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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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如果喜欢一个人,也要自己选择吧?塞瓦是不相信缘分这种东西的。如果是自己选择的,就可以全力投入了吧?即使内心明白,只是恰好是这个人,也可以用自己的选择来麻痹自己对被束缚的恐惧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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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久很久,塞瓦在思考,他的思路越飘越远,却有些东西逐渐清晰起来,昨天脑子里一闪而过的名字,现在滞留在他的脑海,终于,要放弃对自己的控制了吗?终于要让不以理智驱使的情绪进驻脑海了吗?可是,他不是坚信,不会向任何人敞开防线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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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他必须要找人谈谈,他从来不希望对方给他一个答案,如果对方这么做了,他也不会认可对方的答案,因为他害怕受到别人的影响。所以,他只是要找人谈谈,系统的把自己所想的事情说出来,是整理思路的好办法之一,塞瓦对自己的口才满有自信,这其中大部分都是这么练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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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要去折磨谁的耳朵呢?不用思考很久,因为,明明只有一个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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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芫,六班的吗?你们文科三个班的人我分不清楚。你干吗不就近在四班选一个算了?”午间休息,拓恩懒懒散散的趴在窗台上看着楼下打羽毛球的同学,扭头问靠在一边墙上的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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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瓦把头向后仰,掩饰着自己的不安:“选你个头,这种事情是有选择的吗?我哪里有资格选了?”真正把话说出来的时候,远没有藏在脑子里轻松,因为,真的说出那个名字的时候,感觉那个名字的分量一下在心里增加了无数倍,就是她了吗?在他心里,一个主物质界人类的分量,还从没有这么重过,虽然,塞瓦知道,这分量仍然很轻,还排在很多他感兴趣的事情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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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那是一个人呀,一个拥有自主意识的存在是不可靠的,所以,怎么能让这个存在变的这么重要?塞瓦回味着自己本能的说出的话,与任何事物不同,他不愿意承认自己做了选择,他甚至希望别人把这理解为缘分,这是为什么?因为是人,所以塞瓦就格外看重,因为是人,所以塞瓦就本能的希望尊重对方的自由?所以,塞瓦不愿意承认自己“选择”了对方,而宁可把选择的责任推给老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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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恩扭头看着塞瓦:“说这些废话干什么,早晚总有个选择的过程吧,要不然的话,追求怎么开始?谈谈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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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知道我的性格,排斥太常见的东西,我们班的女生……实在感觉都差不多啦……”塞结结巴巴的阐述着自己的理由,心里面还在犹豫很多事情。塞天生不喜欢记忆人的面孔,所以,要记住一个人往往从他的特点出发,因此不论是人或事,有特点的总要在心里多打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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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世界上有很多不合理的事情,比如从来不学习的塞高二分班竟然考上了实验班这件事就是个典型,然而,塞翁失马(好合适的成语),他的班级实在是太热爱学习了。除了少数几个比较有个性外,大部分都从来不知道自己的选择是什么东西,只不过是盲从罢了,盲从家长、老师、舆论或者其他的东西,在他们的生活中,看不到理智的自主的选择,从塞瓦的眼里看过去……实在是……都差不多。而个性……很遗憾,这个东西不是真正有就好的,真正有个性的话,就要接受别人很可能不接受的事实,所以,当塞瓦在心里说他并不是很接受自己班那些有个性的同学时,并没有感到贬低了人家自由选择的权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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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你觉得她怎么样?”拓恩继续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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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虽然高一一年是同学,但是实在不敢说有多深的了解,应该还是依赖感觉吧,至少从我的感觉出发,她是个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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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高的评价呢。”拓恩点点头,他知道,以塞的标准,这世上的大部分人都只是不好不坏而已,所以他一般只分类为容易合作和不容易合作两类,明确的评论是个好人,印象中是第一次,“然而,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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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今天好像一直在重复我不知道这几个字,应该只是凭感觉吧,她身上似乎有些与我相似的东西。”塞瓦在努力的回忆高一时的观察,为什么那个时候会规定自己,如果要追,就追她呢?那时,因为只是概率很小的规定,所以选择的时候丝毫没有压力,但是塞瓦知道,自己没有压力的时候,选择一般都是对的,他只是想不起来,那个时候,自己到底为什么选择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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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那她真倒霉呢。”拓恩玩笑道,“那么,有什么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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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也不做。”塞瓦长长的吐出一口气,他或许会做的吧,但是,他首先要等待一个下决心的机会,而这个机会,可能一直都不会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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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拓恩并不意外,他知道塞的性格,让他克服自己的自卑开始行动,实在比什么都困难,“那就这样吧,我们也下去打两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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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会打,你让我,用左手好了。”终于放松下来,塞瓦舒展开惯常的公式化轻松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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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拓恩仍然不苟言笑的回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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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耸耸肩,跟上已经走向楼梯的拓恩,好像说了些很没营养的对话呢,走了两步,他的脑子已经开始回忆昨天看的《战争论》了,有些事情不适合自己呢,塞无奈的承认这一点。至少,说出来了,就暂时不用想了吧?所以,就可以暂时放松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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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说,一味防御永远无法取胜,要追求进攻!”塞说到最后几个字,音量骤然变大,然后是一记大力扣杀,得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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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姿势不正确,要用手腕不是大臂。”拓恩边捡球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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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废话,先接起来再说。”塞叫嚣道,“反正我就是不会打,你先打服我再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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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逐渐开始投入的打球直到下午上课,塞,也暂时把自己的疑虑抛到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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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格的说,塞瓦从小学开始,就从没听过课,不感兴趣的事情,他从来集中不能超过十分钟,所以,他上课,只分为两种,即:一边精神放羊一边假装专心听课和精神放羊而干脆不假装专心听课。他更习惯自己捧一本书看,除了课内知识,那有可能是任何书,从战争理论到服装杂志,从漫画到英文原著(如果有人把他逼到绝路上了),记得有一次老师无奈的在他那里发现一本《圣经》,犹豫了一下竟然没有没收,从此他就更嚣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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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今天,他却没法专心看书,他在……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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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有什么,跨过他本应无法跨越的心理防线,那就会成为他的一部分了吧?那样的话,他就无法克制自己去牵挂对方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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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那是物,他就不得不冒忍痛放弃别的东西来保存那件东西的风险,若那是人,他就不得不冒那个人离开的时候自己痛不欲生的风险。身外之物,总会失去的,然而,如果已经把它视为身体的一部分,这个失去,可能会让人承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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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失去的是腿,或许还有恢复的可能,如果已经把对方,视为自己的心了呢?失去,就意味着死亡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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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无聊的比喻啊……塞瓦不由得笑出来,应该还有比较唯美一些的说法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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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你丫傻笑什么呢?”坐在他旁边的兄弟看见他的表情,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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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啊,如果你有喜欢的人,会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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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还用说,当然是不择手段先追到手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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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如果后来你们又不喜欢对方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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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分开再追别人呗,你丫问这个干吗,哦~~~~~~~~~是哪个小妞这么倒霉被你看上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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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瓦笑着摇摇头,如果他能像兄弟这样处理问题就好了。大概,他确实是活的太死板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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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候,塞瓦还没有开始考虑一些现实的问题,比如,他能不能承担这个责任?再比如,他长的这么抱歉要怎么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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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他能够承受,不依靠绫波独自努力时的压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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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什么?塞瓦有喜欢的人了吗?哎呀呀,终于长大了啊……”小白闻言也回过头来,并继续问下去,“男生还是女生?过14岁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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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瓦模仿动画里的样子重重的在额头上抹了一把然后一甩,以示擦汗,他只是习惯伪装成这个样子吗?或者,他希望别人视他为一个开朗随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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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他刚想开口把这个玩笑继续下去,就被一声断喝打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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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瓦!傻笑什么呢!这题你来!”是历史老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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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瓦又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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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惬意的时光总是很短暂的,在塞瓦的反反复复的犹豫中,高二的日子流淌而过,当五门会考的压力愈加明显的时候,他发现自己没有多少时间思考这个了,他是文科生,今年要应付物化生三门会考,而另外两门,则是他的短项,英语和数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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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生的主业乃是学习,这一点塞瓦相信,所以他的课余时间会看书学习知识。然而,学习的目的难道是考试吗?塞瓦疑惑。当离考试还有半个月,而他的物理仍然在四十与五十间挣扎的时候,塞瓦无奈而愤慨的开始抱怨这个问题。他很久没有感到考试在自己身上的沉重负担了,这一回,竟是格外没有头绪,拓恩虽是理科,在这上面也帮不了他,因为塞瓦的问题其实是很基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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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是,他连公式都没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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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课堂小测又遭重创之后,塞瓦没精打采的被拓恩拖着去吃饭。学校食堂的饭菜质量一向享誉市内的中学,然而,他这回,可真的是食不甘味了。拓恩埋头很斯文的慢慢吃着,塞瓦把勺子送到嘴边,又叹了口气放下,想想自己竟然会沦落到担心成绩的地步,他就是一阵无力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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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塞瓦抬头,看见了雪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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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瓦面无表情的看着对方,人家侧对着他,显然没有发现这一双思绪万千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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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一毕业后,有多久没有仔细观察过她了?塞瓦自问。他确实告诉过自己,如果要追,就会追她,然而,那个时候,塞能够相信自己会背弃绫波吗?所以,这只能算是脑子里的一个概念吧。仔细想来,高二不同班以后,他甚至有半年在独处时没有想起过对方,当然,塞独处时,能让他抛开自己的理论构想去思念的人,其实是没有的。比如兄弟,哪怕是同班,半年来一样没有想起过吧……然而,塞瓦不得不承认,当他的视线从上百号人中扫过,最后,还是停留在她身上……这个,是塞瓦心里比较重要的人,比较重要而已,当他的一天被思考军事理论、各种社会科学、漫画、游戏、格斗技巧和其他杂项占满后,还有空挡的话,这个名字可能会从脑海里划过一下,传说与喜欢的人分开后都是先忘却脸再忘却名字,这么说来或许名字确实重要些,可是,他甚至还没记住自己号称重要的人的外貌细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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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瓦一向审美观迟钝,他能分清每个人的相貌特点,但除非是特别明显,否则他是无法分辨一个人的美丑的。他的观察逻辑性太强,个人感情太少。雪芫身高不高,身型相当瘦削,塞瓦发现自己在无法克制的比较,如果绫波长到18岁,应该身高与她相若吧?塞瓦的眼睛中,是无法清晰的单独描述五官的感觉的,雪芫的娇小造就了她五官的精致,微笑的时候眼睛尤其显得清澈,要让他选个合适的词来形容整体印象的话,他会非常简单的选择可爱来做概括。他并不会觉得这是能够达到让他震撼的程度的外貌,但他觉得这是很特别的外型,某些细节中,透出一种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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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瓦凝视对方,很久,他在问自己,如果我向她敞开了防线呢?我能够向她乞求力量吗?我能够依靠思念她的力量,使得自己的心平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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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我能够承受,失去她时的痛苦吗?亦或者,我可能根本就得不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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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瓦叹了口气,低下了头,他的逻辑思维在警告他,不值得,冒这么大的风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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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句话说,他的胆怯,在阻拦他的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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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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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解……”尾随着拓恩,他再次把自己的疑惑抛在脑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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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是永远不会等待的。塞瓦无奈的开始占用自己的课余时间学习,不过还好,剩下的时间总算是把公式背起来了,会考不是别的,不能看发挥,所以基础知识一定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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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既然不用看发挥,也就对心理素质要求不高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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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试那天早晨,塞瓦坐在车里,还在复习几个拓展公式,他就这么赶在最后一刻完成了复习,考试似乎没有辜负他这几天来的紧张,很容易。一切顺利的结束了考试,塞瓦后来知道自己是两优三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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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即使靠自己,也是可以的吧?即使不用在心里呼喊别的存在,也可以不紧张,不空虚,不害怕孤单,把能力稳定的发挥出来吧?塞瓦心里充满事情顺利的时候的盲目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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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存在感强的东西会打乱人的时间概念,明明考完试就是假期,然而,考前展望的时候,总觉得假期是非常遥远的,因为眼前还有一场艰苦的战役要打,而当翻越了考试这个障碍以后,感觉假期瞬间就到了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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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学校厚道还是正好相反,开学就是高三了,竟然不占用假期时间补课。对于大部分同学来说,近乎放足了两个月的暑假实在是很美妙的一段日子,然而,塞瓦却有些哭笑不得,因为,他不知道在家里该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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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是不会这样的,他在家永远有事干,啃书上网玩游戏看电影,总有一样可以把他的时间充满,然而现在,他发现自己坐不住。一个人呆在家里的时候,他发现,自己不知道该想什么,不管是什么事情都没法让他集中注意力,他总是觉得烦躁,不安,焦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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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没有寄托吗……他才发现,思想上背弃绫波的话,自己似乎承受不了孤独的压力,原来绫波对他心态的平衡这么重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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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爬山,爬山!我在家里憋不住了!”他打电话给拓恩,他不是要去旅游,他不想去过度人化的山,这回向拓恩提议,是要去爬小五台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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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说是什么国家登山队的训练基地,自然保护区前段时间还有三十几号人在里面迷路了,好好玩啊,我们去吧!”塞喜欢野外生存,他一向自认很孤僻内向,但是看看他的爱好:军事理论,野外求生,格斗,却又很难让人相信。塞知道自己心里有欲望,希望去征服和毁灭与自己不同的东西,要不然,就把它变成与自己相同的,而且,很大程度上,他有这个能力。这也是他不愿意轻易涉猎一件人或事的原因,他害怕自己喜欢上以后,就会玩命吸取尽可能多的相关信息,若是物,在他对其了如指掌之后,就会失去对它的兴趣,而如果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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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就会被他同化,变的失去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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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与杀了对方无异,所以塞总是小心的不对身边的人构成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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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现在,当一座困难的山出现在他的视野里,他感觉到自己心里有征服的欲望。拓恩并没有他这么热中,然而,看来也是在家里呆着没事吧,闲扯了几句也就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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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此,两个人开始积极的准备各种装备,跑遍北京的大街小巷,只为研究同一类型产品微不足道的几元差价,塞知道自己需要这样的事情占满精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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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瓦喜欢黑色和银白色,最喜欢蓝色,然而,他的衣服和他最习惯的颜色,却是绿色。绿色让他有安全感,尤其是军装用的绿色,塞瓦为爬山所准备的装备,一整套都是绿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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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士军刀、长裤、短衣、猎装、登山袜、登山靴、头巾、手套、毛巾、帐篷、睡袋、垫子、四十升大背包、挎包、急救箱、药品箱、炉子、指南针、强光手电、铝水壶、军用捆绑带,为了应付三天的登山,选择的轻便食品,压缩饼干和能量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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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他把全部这些装备都归置到身上的时候,他发现,自己根本就不喜欢野外求生,他喜欢的,是这些装备,因为有它们在,让他觉得安全,让他觉得,不管遇到什么情况,他一个人也能活下去。习惯绿色,或许也是同样的原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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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害怕什么呢?他自己也不知道,如果一个人对死亡都有些向往,他还会害怕什么呢?如果对死亡都有些向往,为什么不去死呢?当塞瓦把绫波的卡片郑重其事的放进贴胸的口袋,他自己解答了这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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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害怕的,是孤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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