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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ohryu

研究站成员克莱恩篇之二

　　

　　地牢三层，古典厚重的金属门前。
　　坎德人聚精会神的摸索着金属表面的纹路，似乎想找到什么线索。
　　精悍的人类战士渐渐不耐烦起来，轻松的挥舞着双刃长剑，聆听剑锋划破空气的爽脆之声。
　　“wlee，你已经摆弄了1个小时了。”战士终于忍耐不住。
　　坎德人皱了皱眉头，没有理睬，她不喜欢在开工时受到打搅。
　　“放轻松，ralf，她如果打不开的话我们就都得回去。”年长的矮人捅了捅年轻战士的腰。
　　ralf仍抱怨道：“我都能听见那些亡灵的脚步声。如果坎德人再不快点那些重新组合好的骨头就要抄我们后路了，哪里有机会回去！”
　　这些对话坎德人充耳不闻，继续专心的研究着这扇激起她好胜心的大门。“魔法。”坎德人停止了动作，宣布道，“这扇门一定是由魔法保护的，根本没有锁。”
　　ralf哀号一声。“你这个猪头！怎么现在才说！你应该一眼就看出来了吧！”
　　坎德人抱歉的笑笑：“好奇心，ralf。”
　　矮人摇摇头，叹道：“我以胡子发誓，再也不与你扯上关系，wlee。”
　　ralf轻蔑的说道：“我记得在上次从红龙嘴边逃出来之后你也这么说过，白菜。没记错的话那是1个月前！”
　　老矮人讪讪的转过身去。“这时候如果他在就好了。”
　　wlee念叨着：“是啊，他在的话我们就要忍受你对他无止境的指责和抱怨了。或许你的唠叨可以赶跑亡灵，白菜。我觉得我们有必要试试看。”
　　矮人恼怒的冲向坎德人，然而整个克莱恩没有一个种族能在身手敏捷上与坎德人相比，wlee轻松的躲过矮人渐渐认真的拳头，边轻轻说道：“我是认真的，白菜。我听到有奇怪的脚步声接近了。”
　　人类和矮人立刻做好防御姿势，警觉的瞪着眼前的黑暗。永远不要怀疑坎德人的听觉，这是有经验的冒险者血的忠告。果然，很快连人类也听见了沉重的脚步声，不需要动脑子眼前就浮现出冷酷的骷髅手持致命的兵器，迈着单一的步伐逼向受害者的情景。
　　“白菜，还有卷轴吗？”战士紧张的问道，尽管早已知道答案。
　　“准备杀吧，ralf。记住我以前的指点。”矮人的声音也渐渐发颤。
　　没有生命的阴森白骨从黑暗中显现在火把的惨淡光亮中，手中的战斧沾染着发黑的血渍。
　　“我们运气真好。它以前一定是个很强悍的战士。”坎德人盯着壮硕得惊人的骨架和难以置信的巨斧赞叹道。
　　“胡子！那斧头我恐怕举都举不起来。”矮人叹道。
　　战士端详着骨架的构造，叹了口气。“食人魔。这家伙是个食人魔。”
　　“是食人魔骨头！”矮人大吼，“我一辈子没见过这么大的亡灵。就算它仅仅是个食人魔就够我们受的，现在是亡灵！”
　　骷髅似乎因为感觉到矮人的吼叫，顿了顿就以难以置信的速度冲了上来。
　　“散开！”矮人命令道。
　　强大的气流撞的大门都发出嗡嗡声。骷髅敏捷的转身格挡战士的全力劈砍，战士立刻被怪力击飞，矮人趁机抡起战锤砸向它的膝关节，坎德人也同时用弹弓分散骷髅的注意力。但骷髅没有在意沉重的石块，与矮人硬碰硬，一声巨响之后矮人抽搐着退后，战锤几乎拿捏不住。
　　骷髅丝毫没有给矮人喘息的机会，继续进行狂风暴雨般的攻击，矮人奋力格挡着，战士也赶上来分担压力。
　　骷髅的动作忽然僵硬了一下，右臂骨架随即崩溃，战斧落地时发出的巨响震撤整个地牢。坎德人最先注意到了地上插着的羽箭，喊出声来：“精灵！”
　　然而骷髅立刻重新开始攻势，左拳结实的击在矮人的胸甲上，矮人如断线的风筝直飞出去，摔得七荤八素。
　　然后从黑暗中传出魔法的吟唱声，激射的雷电随即将骷髅击成粉末。
　　坎德人呼吸停止，那是……
　　一个女精灵从黑暗中快步奔向躺在地上的矮人，从怀中掏出一瓶医疗药水递给他。矮人如饮甘露般一饮而尽，喘了口气：“活过来了。”然后盯着精灵美丽的脸孔，惊呼道：“西瓦那丝提精灵！”
　　精灵也惊讶万分。“你是我所认识的第一个能分辨奎灵那丝提与西瓦那丝提精灵的矮人。”
　　矮人叹道：“我跟精灵来往很多……西瓦那丝提精灵的五官更细致，气质更高贵……”
　　坎德人插话道：“他跟一个精灵一起住过很久。”
　　矮人吼道：“住口，wlee！”
　　“脾气仍然很差，白菜。”黑影渐渐从原本浑然一体的黑暗中分离出来。
　　矮人顿时停止呼吸。“你……”
　　“WD，帮过忙就快点去办正事吧。”黑影没有再理会矮人。
　　精灵哼了一声。
　　矮人惊呼道：“我真不敢相信，女士！你跟一个黯精灵扯上关系！”
　　黑影笑了笑：“相互利用而已。我需要她的保护才能顺利到达底层，而她也需要我的魔法来解开魔法陷阱。”
　　精灵冷冷的说：“我跟你的同盟关系截至到东西拿到之后，先生。下次见面如果你穿着黑袍作恶我会毫不犹豫的杀掉你。”
　　黑影仍然保持着犀利的微笑：“不用重复，女士。”
　　ralf搀扶着矮人站起。“久违了，Sohryu。”
　　黑影点头示意，然后径自走向大门，端详了片刻，开始魔法的吟唱。
　　“矮人，还有坎德人……战士，你们也是来……”精灵见法师进入失神状态后询问道。
　　坎德人欢快的替ralf回答道：“你们也来拿金龙之戒？”
　　矮人仍无法接受眼前的情景。“我的胡子！高贵的西瓦那丝提精灵居然不远万里来到这里借一个黯精灵的帮助！”
　　坎德人多嘴道：“别忘了他曾经也是西瓦那丝提精灵。”
　　“他自愿被流放，承担比死刑还严重的惩罚而成为黯精灵！”矮人吼道。
　　“不需要你来说明，老友。”法师施完法术，插话道。“走吧，女士。”法师转而对精灵说道。
　　精灵快步隐没于门后的黑暗，没有再理会三个冒险者。
　　“真是无情。精灵都是一样。”坎德人评论。
　　“我们是竞争者。”ralf提醒道，“虽然他们很强，但我不相信不擅格斗的精灵能保护好法师。所以我们还有机会。”
　　“少废话了。”矮人恢复了振作，“快跟上，他们可没有火把来指引我们方向。”
　　
　　地牢底层。
　　尽管偶尔有魔法的闪光作为指引，但正如矮人所说，冒险者们仍失去了精灵的方位。
　　“该死的黑暗！该死的精灵视力！”矮人咒骂道。
　　“他们遇到麻烦了。”侧耳聆听声响的坎德人宣布。
　　“怎么？”ralf紧张的问。
　　“魔法吟唱声非常高亢……我从来……从来没有听他这样过……”
　　“快去看看。”矮人抢先向前奔去。
　　ralf一把拽住矮人。“别急。wlee带路。”战士挂着奇怪的微笑。
　　矮人脸涨得通红。“你知道，我只是想快他们一步找到戒指……”
　　ralf点点头，低沉的说：“我知道……”
　　坎德人揉了揉眼睛。“这边来。”
　　
　　冒险者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金龙……
　　无助的法师奋力的施展着一切所知的法术，然而金龙未受丝毫阻碍的逼近。
　　“该死！那个精灵呢？”矮人环顾四周，没有发现女精灵的踪影。
　　不知恐惧为何物的坎德人立刻掏出大弹弓，向金龙射去，然而石块却如同击在幻影上一样贯穿了金龙。
　　“是金龙之戒召唤出的一条金龙的灵魂。”女精灵突然出现在坎德人身旁，制止了她近乎滑稽的尝试。
　　“怎么回事？”ralf质问道。
　　“法师想夺走戒指，我启动了其中的魔法。”精灵冷酷的笑着。
　　“停下！”矮人喝道，“或许他是个混蛋，但他曾经是我们的朋友。即使他要死也不应死在这里。在我看来你使用了和你高贵身份不相符的卑鄙方法。”
　　精灵轻蔑的回击：“首先，我无法真正控制戒指，它是善良阵营的宝物，所以我可以触发它，但我无法控制它。其次，如果它停下，这里有人能阻止他夺走戒指吗？”
　　坎德人抗议道：“但我看那条金龙的灵魂似乎很困惑。”
　　“不要对你不了解的事物下评论，小坎德人。”精灵有些恼怒了。
　　ralf置疑道：“如果金龙之戒是善良阵营的，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个显然是邪恶控制的地牢？据我所知邪恶阵营不可能触碰善良阵营的魔法物品，反之亦然。”
　　精灵沉默了，扭头观看着法师的挣扎。
　　“你可以停止它，不是吗？”ralf继续说道。
　　“是的！我能够阻止金龙干掉法师！但我坚持要让邪恶受到应得的惩罚。”精灵冷冷的回答。
　　“是你告诉法师金龙之戒藏在这里？然后让他一路耗费法力直至力竭，这样就万无一失了？”坎德人天真的表情仍没有改变，但语音中充满愤怒。
　　“那扇困扰你们的大门其实就是戒指的藏身之处。”精灵道出真相，“当法师破解了施于其上的法术之后没有注意上面又出现了机关，而我很奇怪坎德人居然也没注意到？”
　　矮人盯着法师缓缓说道：“wlee为Sohryu的出现而烦恼。……我们都是……”
　　法师的吟唱渐渐无力，身躯也开始微微颤抖。然而他仍然没有放弃，多年的修炼所获的经验和技巧给了他坚定的自信。“只要再施展一次……”
　　力量带来的快感渐渐消失，肉体也渐渐麻痹。“接近极限了。”
　　法师仍然以冷冷的目光盯着金龙的影像，呼唤着脑海中最后一个攻击咒语。尽管仍有一个防御咒语呼之欲出，但肉体已无法承担了。最后的机会。再次渐渐进入失神状态，掏出腰间小包中的药材，双手摆出手势语，咒文浮现在脑海中，开始吟唱……
　　金龙的影像消失了。
　　法师得意的叹了口气，再也无法支持住身躯，颓然倒地。
　　精灵无法接受的目睹这一切。或许自己太低估他了。
　　“现在该我了，女士。”法师触发了活力戒指中的魔法，精力渐渐重新在血液中流淌。
　　女精灵紧张的握紧弓身，搭起一支羽箭，瞄准法师的颈部。
　　无形的魔法屏障在两人间升起，射出的羽箭无力的被弹到一旁，紧接着炽热的火焰激射而出，尽管精灵也以敏捷著称，但若没有卷轴的帮助也难逃烈火焚身的噩运。
　　法师的冷笑愈加残酷。“你有几个火系防御卷轴，女士？那么闪电呢？冰冻呢？”
　　精灵如被耍弄般耗尽了卷轴与体力，喘息着坐以待毙。
　　法师再度设置起几道屏障，将三个冒险者与两个精灵隔离开，尽情体味报仇的快感。“一路上你的表现很出色，女士。你的勇气和智谋能与最伟大的精灵王相比，因为你玩弄了并且差点打败了当世最强大的黑袍法师。如果我是精灵王，我将赐予你最高的荣誉。而现在，你要为你的荣誉付出一点代价了。正如所有精灵王一样，你的躯体将被埋葬在幽深的墓穴，而这里是很好的替代品。”
　　女精灵诡异的笑笑：“想犯下杀害同胞的罪行吗，法师？”
　　法师也报以微笑：“你的行径似乎也足以使你与我一样了，精灵。”
　　女精灵脸色变得苍白。“什么？”
　　“高贵的西瓦那丝提精灵，你究竟是为了什么来接近我的？我想金龙之戒恐怕还不值得你背负着这种危险吧，因为它召唤出的灵魂当世是无人能够控制的，对你们来说不过是一个珍贵的收藏品罢了。”
　　“我来猜猜，野心？是什么样的野心能够可以弃精灵准则于不顾呢？我投身魔法，你呢？”
　　女精灵没有回答。因为没必要回答死人的问题。精灵拔出插在法师颈部的匕首，捡起掉在地上的金龙之戒，犹豫了一下又试图从尸体上取下珍贵的魔法饰物。矮人和坎德人愤怒的大喊，战士向精灵冲了过去。但屏障依然存在。
　　依然存在？！
　　精灵愣住了，忽然感觉到身上被碰了一下。向后倒退数步，愤怒的斥责：“你！”
　　法师微笑道：“在跟黑袍法师打交道时永远别轻易相信自己的眼睛，也永远不要放松警惕。”然后专注的端详着偷到的家徽。顿时呆住了。
　　女精灵轻轻的说道：“你发现了，表兄。”
　　法师哼了一声。“我现在是被诸神诅咒的黯精灵，女士。与任何精灵没有关系。”
　　“可我知道当初你是因为反对圣者的错误决策才抗命的。”精灵反驳道。
　　“我早已不记得什么决策了，我是为了魔法！”
　　“如果圣者允许你回家……你愿意吗？”
　　“家？……”法师坚定的眼神有了一丝动摇。壮美多姿的白杨树，每晚都会出现在梦中。然而，法师告诉自己，这是为了挚爱的魔法付出的代价。
　　“即使是圣者也没有权力改变黯精灵的身份，这你应该知道。”
　　“如果你为西瓦那丝提立了不世奇功呢？”
　　法师眯起眼睛。“你让我放弃黑袍，然后利用金龙之戒……胁迫奎林那丝提称臣？”
　　精灵点点头。“刚才你已经证明了你的力量，这个世界上只有你有能力控制它－－只要你放弃黑袍。”
　　法师将家徽丢还给女精灵。“再见，表妹。不过最好不要，因为下一次见面如果再想利用我一定会杀了你；而若不是为了利用我你可能与我见面吗？这就是你们精灵。”
　　身形随着话语渐渐隐没在无尽的黑暗中，即使是精灵视力也无法捕捉到那落寂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