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えない明日で ｜ 在看不见的明天 第三章第二话

beiming01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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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看不见的明天 ｜ 見えない明日で　｜　by かつ丸  译 beiming
第一章 第三适格者
第二章 视线的正前方
第三章 显影  第二话


        桌上放着两杯咖啡。
        但是，杯中液体的颜色却并不相同。应该是因为其中一杯加了牛奶，而另一杯则什么都没加的缘故吧。
        虽然总是在各方面力求向前辈看齐，但是，唯独喝浓咖啡这一点，玛雅一直都学不来。或许，她本来就不喜欢喝咖啡。
        话虽如此，但是提议冲咖啡的人可是她啊。


        拿过加了牛奶的那杯咖啡，玛雅看向这边。

        发令所的一角，员工专用的休憩处。
        时间已经是深夜。


        「终于，可以休息一下了啊。」

        「嗯，辛苦了。......最近的作息真是很不规律。」

        「是呀。......毕竟主要的试验日程耽搁了那么久。」


        因为使徒入侵而中止的自动驾驶系统试验。
        在发生驾驶员昏厥、无法驾驶等偶然事态的时候，保证EVA仍然能够正常运作——这是开发自动驾驶系统的表面上的原因。而其真正的目的在于确保发令所对EVA的控制权。

        然而，这一试验却在中途受到了重挫。所有的试验设施都被使徒侵染，再也无法使用了。
        已经采集到的数据也很不完整，基本没有什么价值。律子等技术部成员们长久以来的心血，可以说是付诸东流了。
        玛雅不经意的一句话，也许是她的真心话。不管怎么说，只要再花时间准备，试验重新开始的可能性还是有的。
        只不过，就E计划整体而言，这一试验也不算多么重要。源堂已经下令，抓紧进行其他未受影响的试验。

        毕竟，时间已经不多了。


        「......这样一来试验日程也要重新制定了。今后本部的工作重点转移到EVA的相关试验上，至于别的试验，交给其他支部就好了。」

        「可是，真的没关系吗？如果再发生这样的事情......」

        「光盯着事故的可能性看，只会让我们畏缩不前。何况其他支部也准备要进行各自的EVA开发工作了吧，没有理由把所有试验都让我们承担不是吗。」

        「......说的也是呢。」

        也许是终于被说服了吧，玛雅点了点头。这位后辈虽然崇拜律子，但也并非没有主见、事事听从于她。律子也明白的。
        玛雅的意见，也是部员们共同的心声。反过来说也是一样，很多事情自己只要交代给玛雅，她自然会代为传达给所有的部员。所以这样的单独聊天是很有必要的。
        以技术部为首，本部的所有研究团队几乎都由律子统领。然而，律子本人却并不是一个容易说得上话的上司。
        她也觉得，自己和下属们之间似乎总是有层隔阂。年纪轻轻就完成了EVA的开发，这样的自己对于他们来说，也许是个有点可畏的人吧。

        除了职务之外，律子与下属们就很少有接触了。然而在他们之中，却存在着一个能大大方方地与她交谈的人，那就是玛雅。用「前辈」这样在职场中并不常见的称谓来称呼律子，或许也是一种亲切的表现吧。
        而对律子来说，「前辈」这个称呼，只有在玛雅说出来的时候，自己才不会觉得违和。




        「这样一来也可以减轻本部的负担。......如果使徒入侵的间隔再长一些，也能给我们留出不少余裕。」

        「每次出击的时候，光是整备工作就已经很辛苦了。」

        「是啊...就算这样，美里还是时常抱怨，说修复工作的效率太低了，三台EVA里面竟然连一台可用的都找不出来。」


        无心的一句话，玛雅却皱起了眉头。这一次应该不是那杯加奶咖啡太苦的缘故。
        说起来，上一次使徒来袭时作战部提出的破弃MAGI的提案，同样令玛雅耿耿于怀。


        「葛城小姐总是这么鲁莽。对自己手下的人发号施令也就罢了，我们技术部可不归她管啊。」

        「话虽如此，但美里也在用她自己的方式为我们考虑不是吗。」

        「可是我完全没有看出来啊。......MAGI的事情也是，此前的作战难道不是已经证明了MAGI是不可或缺的吗？派不上用场的明明是他们作战部才对......」

        「玛雅，说得太多了。」

        「......非常抱歉。」

（玛雅和美里在《SR》里就大吵过一架了，来了《在看不见的明天》继续隔空对线（笑）——beiming）



        以少见的强硬语气告诫了玛雅，而她立刻羞愧地低下了头。虽说她的想法不是不可理解，但也不该奢望律子也会和自己抱有同样想法才对。
        片刻的沉默，律子喝了一小口咖啡。而玛雅还是低着头，盯着手中的咖啡杯。


        「MAGI的重要性，美里当然也是明白的。那只会分裂的使徒，还有那只从高空落下的使徒，都是靠着MAGI的分析才找出了弱点。」

        这两场作战，表面上看来，都是凭借MAGI的分析能力，找到了破敌之法。
        尤其是后者。MAGI准确地算出了使徒的撞击方位，因此美里得以提前做出部署，进行精确的迎击。 ‘ 接住使徒 ’ 这样灵光一现的想法，为NERV带来了又一场胜利。
        当然，实际上又是凭借真嗣的「记忆」，才能做出精准的预测。但这是秘密，律子不会告诉别人。
        这一战无疑再一次向美里和其他NERV职员证明了MAGI的重要性。


        「就算这么说......」

        「为了保住MAGI，结果招致第三次冲击，那一切就都毫无意义了。而且，她以作战部的名义提出破弃MAGI的提案，正是为了给我们技术部留出反驳的余地，不是吗。否则，如果等到司令提出那种提案，哪里还容我们拒绝呢？」

        「竟然……是这样吗......」


        玛雅露出了由衷佩服的神情。

        但这并不是事实。美里当时恐怕并没有想那么多。对她而言，MAGI与寻常的计算机并没有什么差别，‘ 破弃MAGI ’ 应该就是她当时真正的想法吧。
        并不是打算帮美里说话，只是不想再听玛雅一味抱怨下去了。虽然自己并不讨厌和她聊天，但也的确有些累。


        美里真正的想法是什么都无所谓。
        律子的想法只有一个，那就是守护好母亲的遗物。
        没有借助真嗣的帮助，而是凭借自己的手做到了这一点，律子觉得很自豪。
        与此同时，也再一次意识到，真嗣的记忆并非完美无缺。
        那些他不该知道或者无法知道的事情，终究还是不知道。
        此后入侵的使徒，她还没有听他说起过。但不管怎样，都要更加谨慎地应对才行。














        「MAGI的检查和数据调整，已经全部完成了。」

        「......辛苦了。......最近，委员会可能会介入调查。」

        「不会有问题的。记录已经全部改过了。」

        「那就好。」

        从记录文件中抹去使徒入侵的痕迹，这是源堂给她的指示。
        要想完全抹去已经发生过的事当然不可能，但只是掩人耳目的话还是做得到的。
        比起应对上一次使徒入侵，这点工作简直易如反掌。
        倘若把MAGI完全停机、一个字符一个字符地调查记录文件，当然可以看出端倪。但这需要极其庞大的工作量，并且会严重耽误试验日程。
        在使徒不断入侵的当下，就算是委员会也不应该提出这种无理要求的吧。

        也许是出于对律子的信任吧，源堂和他身边的冬月，都没有表现出丝毫不安的样子。



        「这次的事情......是我的失职。」

        「赤木君，这不是你一个人的责任。墙壁上的异状，我已经亲自看过了。」

        「嗯。这次的事情说到底不过是训练而已。」

        「......是。」

        源堂的声音依然冷漠。尽管太阳镜背后的那双眼瞳似乎并不显得多么冰冷，但也仅此而已。
        他从来没有真正地向她表达过温柔。


        「...现有日程绝不可以再延期了。」

        「明白。.....虽然本次事故的影响重大，但下周的机体互换试验仍可以照常进行。」

        「我对此抱有很高期待。...另外，傀儡插入栓的开发也要抓紧进行，这是最优先事项。」

        「是。......司令，我可不可以问一个问题？」

        「......什么？」

        源堂抬起头来，两人的视线交汇在一起。
        虽说房间里只有三人，但上下级之间总要遵守「上意下达」的原则才对。允许下级质问上级，可以说是破例了。
        这也并非是律子刻意的打算。完全是不经意间、一不小心给问出了口。


        「本次入侵的使徒，与此前大不相同。如果是直接攻击的类型，或许还可以凭借EVA与之对抗，但是......」

        「......的确，赤木君说的有道理。一旦MAGI被夺取，这里的弱点就全部暴露了。」

        冬月接着她的话说了下去。
        此前的使徒，大多凭借蛮力直接对本部发起进攻。而这一次却明显不一样了。
        然而，源堂却丝毫不为所动。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有些阴森的微笑。


        「......这已经是预料之中的事情。使徒在不断进化，这次的事情就是证据。」

        「...您是说，证据？」

        「......嗯。......好了，已经够了。那么，今后的事情就辛苦你了。」

        留下这句话，源堂站起身来，走出了司令室。
        在他面前，律子唯一能做的，就是顺从。











        手中的咖啡，香气沁人心脾。
        明明只是寻常的速溶咖啡而已，但却带着前所未有的芳醇。应该是错觉吧。
        冲泡咖啡的人，像往常一样坐在对面的椅子上。
        房间里的气氛非常和谐，应该是因为，彼此已经渐渐熟悉了吧。



        黑发的少年，已经是研究室的常客了。


        「被下封口令了啊。表面上来说，这是 ‘ 一场由程序错误导致的训练事故 ’ 呢。」

        「......是我爸爸的指示，对吧。」

        「啊，说的没错呢。...毕竟NERV是人类最后的壁垒，如果连这里都被使徒侵入那就属于责任问题了。哪怕是最后使徒被歼灭了。」



        本次的事故，可以说是由人为因素导致的。
        虽说使徒的能力的确超出了预想，但即使如此，对于运入NERV内部的试验材料也应该严加检查才是。
        一味追求进度而忽略了最基本的细节，结果酿成了大祸。



        自从击退使徒，已经过了两天。自那之后，这是真嗣第一次来律子的研究室。
        这两天里，他一直都是一个人，信息非常闭塞。与和美里同居的明日香不同，关于本次事件，他应该还没有听到任何情报。
        虽说自己也在怀疑，美里那边真的会好好地把情报传达给明日香吗？
        从真嗣的「记忆」来看，美里似乎不曾向他和明日香透露太多信息。不过话说回来，这应该也是因为两人没有向她问过。对于一只不是自己亲手打倒的使徒，想必明日香也不会有什么兴趣的吧。
        而且，对于那些不应该让驾驶员们知道的的机密情报，那就更不能说了。否则，万一孩子们不小心说漏了嘴问题可就大了。


        「......这是逃避责任，对吗。」

        「嗯...倒也不是不对......总之，碇司令不希望给敌人们留下把柄。...我们这些大人，很狡猾吧？」

        「哈哈...真没想到，爸爸也会有惧怕的对象啊。」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司令他只是我们这个组织的最高领导者，可是在此之上还有政府和联合国啊。」

        「总觉得不可思议呢。......一想到居然还有人能对他发火。」


        听到真嗣的话，律子不禁一笑。的确，那副场景真是很难想象。
        只不过，源堂注定不会是那种单方面被人训斥的人。他一定会做出相应的报复。


        「......不过，这一次多亏了律子小姐啊。使徒被击败的方式几乎和上次一样，都很完美呢。」

        「这我就不清楚了，但我想大概差不多吧。毕竟，对于侵入MAGI内部的使徒，除了促使它自灭以外，应该没有别的方法了。」

        「侵入了MAGI的内部......是吗......」


        真嗣的眼神显得有些茫然。
        他和MAGI应该没有什么关系才对吧，也就是说，他所考虑的应该是别的事情。

        比如，「记忆」中发生过的某事。

        「......你怎么了？」

        「......律子小姐，对于侵入内部的敌人，也只能从内部将其驱逐，对吗？」


        真嗣直视着律子的双眼，神情非常认真。


        此前和谐的气氛一下就消失了。律子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
        尽力摆出一副冷静的样子，微笑着回答道。

        「...是啊。从内部驱逐，或是把整体一起炸掉、同归于尽。...乍一看，也许后者要更容易些。本次作战中美里就是这样主张的，她提议把整个MAGI系统毁掉。」

        「......果然......哈，说的也是呢。」


        真嗣低着头，不再说了。
        他在考虑些什么呢。是这次的事故吗，是今后将要袭来的使徒吗，还是说，是除此之外的其他事情呢？
        他想要竭力避开的那个「未来」。
        困扰他的事情，一定与此有关，不是吗。



        今后入侵的使徒，自己还没有听他详细说起过。
        从源堂最近说话的口吻上也能感觉到，时间似乎已经很紧了。
       

        使徒已经歼灭了九只。



        尽力挤出一个微笑，律子看向真嗣。
        现在，正是该做出改变的时候了。


        「......真嗣君。」

        「............」

        「请你把一切都告诉我吧。...关于，此后即将入侵的使徒。」




        漫长的沉默后，真嗣仍然低着头，盯着地面。

        随后，缓缓地点了点头。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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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的解说：
对萨哈奎尔的作战，本话里简单地提了一下。
基本与原作相同。
我也想不到其他什么创意。大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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