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谅我的任性,擅自为你编织了一场梦。”
雨过天还阴,月光依稀散落在地,清凉的风徐徐的轻抚我额前的发。一个人走这条路已不知道是第几次,双手习惯了空无一物,不知所措的摇晃,一点儿也不优雅。
现在并不早,路上行人渐空,飞驰的摩托车由远而近,很快又冲出视野,声音尖刻刺耳。我皱了皱眉头,深呼吸奥克兰城市宁静的夜。我的心情还不坏,刚刚在MSN与旧友感怀了一番高中时代的种种,那种单纯的感觉恍如隔世却又几近逼真的近在咫尺,时间可真是让人捉摸不定。
现在我已是个大学生,然而过去一年行尸走肉的生活方式并没有多少改变。去年这个时候,我带着未退的稚气和陌生的好奇来到这个面积不大的岛国。虽然寄宿的家庭对我很友善,不过我总在内心深处觉得他们势利、自私。我是有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感觉,也从来不否认自己的自私。不过,决没有自私到“那个”程度。
风将细雨沾湿我的衣裳,“那个”指代什么已经被我有选择的忘却。一年以来,每当有人向我诉苦时,我都只能呆如枯木的旁听,丝毫无法给出一些建设性的意见。
朋友选择离开依赖已久的家庭只身闯世界,要我为她祝福。我数次欲言又止,生怕她察觉自己的舌头打成了滑稽的蝴蝶结。而后是令人窘迫窒息的沉默,再而后,盛威士忌的酒杯中发出了冰块撞击的声音,她在示意不耐烦。
“喝威士忌加冰似乎并不十分妥当。”我回忆书中关于品酒方法的种种,开始旁顾左右而言它。我不敢想她下一刻的举动——是将整杯酒泼在我的头上还是抬手给我一巴掌。
“如果在交际中无法带入感性思维,那你较之电脑并不强得了多少,甚至比游戏中的NPC还没劲儿。”她抿了一小口酒,继续说:“也许你喜欢一个人在夜里沉思,对着天花板感慨万千,不过那没用,没有人会了解你。一个人如果不需要任何人理解,那除非他已经绝望麻木。”
“我知道。”我漫不经心的说。她的话匣子一旦打开,就是滔滔不绝。
“好吧,我承认你的确很懂得分析,而且你从来不说废话,不过若在任何时候都要三思而后行,你不觉得很累,很无谓么?”
“你终于决定离开了,说是意料之中似乎太过乏味但是确然如此。”“也许吧。”“不纠缠于过去一切的缘由是非,既然已经做了决定,那我只能在这儿衷心的祝福你了。真心诚恳地祝福你。”话已说完,在她的脸上我读出些许失望,或者她希望我添加些热血的成分吧。可这对心境日益趋于淡定的我未免有些强求,所以我微微一笑,表示歉意。
她也随即展露笑容,不能说她善解人意,换个方式说我们之前已经存在一种温馨的默契或许更为恰当。我从不喜欢贸然言称他人是自己的朋友,我对面的这个女孩儿是个例外。
缘由我不想费心解释,总之知道是例外便好。刚认识时,她就说看我的文章无论结局是悲剧抑或喜剧都给人一种没有结局的感觉,压抑而茫然。“茫然”在此处并无任何贬义,她着重声明。但我不记得我真正写下过多少文字。
今天是七月七,下午她约我出来,我没有理由拒绝。我们边聊边走了一下午,从骄阳走到晚霞中,紫色的天空瑰丽迷人。然而事无绝对,下一刻乌云就侵占布满在头顶,在我们跑进一家奶茶店的同时,豆大的雨滴跌落在地。
气喘吁吁的二人开始傻笑,我暗自庆幸自己跑的还不算慢。找了个墙角的座位坐下,店里年轻漂亮的服务生就将茶点表送上,我和她各自要了一杯茉莉绿茶。她抗拒甜品,我则喜欢清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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