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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帖]生世(HUNTER,通灵王,新撰组,SEED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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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4-7-2 19:14:30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生·世
作者:SHCHJ
我以为要用一生去爱,岂料终究只是自不量力。
今生我所喜欢的那个人,有着稻草般金黄色的发丝,永远是处惊不变,从容淡定的样子。我知道他背负着整个族的仇恨,眼眸因愤怒而转红的时候,周身散发着一种连我都为之色变的坚定,不会轻易放弃的坚定。我最大的弱点就是过于自信,那时我以为自己可以化解,直到为他挡下致命一击的那一瞬间,才幡然醒悟,有一些人,终究逃脱不了死亡与仇恨的如影相随,这是早就被注定的宿命,谁也没有权力去更改。原来我的一生,竟是飞蛾扑火般的凄凉。
我明白这道理,只是依旧不甘愿。
他们带我去见神的时候,神问我,你愿意遗忘过去,然后拥有新的人生么?
我抬头望他一眼,没有回答。我知道那一眼,他就能明白,我要这记忆永恒地铭刻入肌肤,我们即便注定无法相守,起码曾经的回忆,我不能失去。
我知道你心有不甘,我可以给你三次机会,你会有新的感情,也许依旧无法完满,但只要你还有勇气,你就依然有爱的可能。但若三次都无法成全你,你就必须回来,然后魂飞魄散,再无完体。神对我说。你……需要么?
我毫不迟疑的点头。神殿的每处角落都渗透出白色的刺眼光晕,我被卷入时间的洪流,身体被拉扯着,窒息般的晕眩。时间,在飞速后退。
这是一千多年前的平安京,神说,之后便再也没有声息。
我起身打量。一千多年前的平安京,繁华中暗藏灰败的年代。皇廷贵族夜夜笙歌,生活糜烂而奢华,却不知,宫廷之外,瘟疫横流,人心惶惶,穷苦的人们因无钱埋葬死去的人,便将尸体投到鸭川。我此刻正身处一堆白骨之间,夜晚的鸭川,腐朽的气息更为浓烈。我努力支撑起自己的身体,意图寻找到可供我投宿的宅邸。好不容易走出成堆尸骨的时候,我已筋皮力尽,体内像是有什么东西在翻涌,急欲宣泄。远处走来一个人,在黑暗中看不清容貌,洁白的狩衣衬托出一身清贵的气质。我仿若找到了希望,急忙朝他奔去。距离一点点拉近,我在离他仅一米的时候,伸手紧紧抓住了他的衣角,刚张口想求救,便呕吐了起来。酸液尽数滴落在他干净的衣摆上。我以为他要生气,抬头却望进了他的眼眸,极度温和的眼眸。我在昏睡前的一刹那,听见了自己沙哑难听的嗓音,断断续续地重复着:“救……我……”
醒来的时候已是白天,我躺在一间宽大整洁的房间内,除我之外,空无一人。我依然周身乏力,但已不会有反胃的感觉。我拉开门走出房间,房外是庭院,栽种着看起来十分名贵的花草,应该是高官子弟的府邸吧,我想。他站在庭院中央,背对着我,依然是白色狩衣的装扮。
“昨晚,真是谢谢你了。”我对他说。
他转身面对我,我这才看清他的脸,狭长的眼,优美的线条,十分清俊的样子。他的笑容很浅,不仔细看就无法捕捉,但我知道,他是温柔的人。
“你还好吧?”
“已经没事了。”
“昨晚你一直紧抓着我的衣角,使尽全力也很难分开。”
我低头,略显窘态。
“真是……麻烦你了。”
“没有什么,只是你这样的女孩子,为何那样晚还逗留在鸭川。”
“我的父母都已过世,所以无家可归。”这句是实话。“倒是你,为何也在那里?”
“原本对初次见面的人是不该说这些的,但我只是想要让你知道。也许你不会相信,我可以看得见灵魂。”
“我相信。”我回答。
他轻笑,神情终于完全放松,“你不用担心我会误会的,我了解你的心意。以后在我面前无需掩饰,我可以读取他人的内心。”
我的表情有一瞬间的错愕。
“我只是希望你不会害怕。”他看了我一眼,继续说道,“如果你需要,可以住在这里,房间、庭院都可以自由出入,无需拘谨。还有,我的名字叫做,麻仓叶王。”
“我是辰,”我回答,“你不介意我称你为叶王大人吧?”
“只要你高兴。”他向我颔首致意后,转身离开。
虽然表面看来他是深沉内敛,神秘难测的样子,但是叶王大人却真的是很善良的人。在收留我不久后,他又带回来了一只猫,黄色的小猫,能与人类沟通,并且与叶王大人一样,可以看得见灵魂。叶王大人非常喜欢它,没有事要处理的时候,他总和我们在一起。猫的名字,叫股宗。
与他们相处的日子里,我逐渐学会了一些原本一无所知的东西,关于通灵者,关于五百年一次的通灵者激战。叶王大人对此总是志在必得的样子,谈论起通灵者激战时坚定的眼神,让我想起了他。自与叶王大人相遇,我已有很久不再想起过他,这是否会是不祥的征兆。
时间飞速流逝,在我安居室内的时候,政局早已暗潮汹涌。我有时会撞见叶王大人独处时消瘦的背影,内心疼痛不已。官场的尔虞我诈不是我可以想象的东西,人类丑陋思想的危害甚至能够超越洪水猛兽,而他,是可以读取人心的人。他的痛苦,我看得到。我开始害怕,也许某天他就要崩溃。这个故事里,我一直都是个无法撇清关系的旁观者。
然而,我猜错了,他没有崩溃,也不会崩溃,只是眼神一天天阴鸷,笑容也日渐稀少。那天我们交谈的时候,他突然露出鄙夷的笑容,他说通灵者激战已快要来临,他要建造只有通灵者存在的世界,他的眼神再不复初见时的温和,表情甚至有轻微的扭曲。股宗腾地站起,满脸的惊恐与不可置信。我的额头也沁出冷汗,声音颤抖:“你莫非连我也要杀么?”他看着我微笑:“不会的,辰,你不一样。”那个笑容,却令我恐惧。
我和股宗也曾无数次地试图阻止,但是无可奈何,他早已陷入疯狂的状态,没有人可以救赎。我知道股宗已彻底失望,它原本以为他可以创造一个和平的世界,没有不安,没有杀戮,通灵者和普通人得以安然共处,但从叶王大人身上,它只看到毁灭。股宗要离开,它说必不得已的时候,它惟有用战斗来阻止这样的行径,它问我是否也愿意与它一同离开,我只是摇头。我依然不愿相信,固执地认为我们还有退路。而我也只是坐以待毙。
那一天终于来临,股宗与叶王大人成了对战的双方,它的身边有援手。我在树后观战,即便是叶王大人得胜,我们的感情也早已变质,但我依旧不希望他死,喜欢一个人真的是件轻易的事。起初他还略占上峰,久战之后却渐渐不支,对方有两人,并且有强劲的武器。最后的一击是股宗出手,命中的瞬间,我看到股宗的不忍,以及,他眼中深深的悲伤与绝望。
我已然错过第一次机会。
 楼主| 发表于 2004-7-2 19:16:17 | 显示全部楼层
场景突然模糊,我再次被卷入时间洪流,已没有了初次的惶恐与不适。
停下来的时候,又是黑夜。冰冷光滑的青石板,星罗棋布的排房,纸制灯笼里幽暗的烛光,以及潮湿的空气中腻人的血腥味。这个地方我再熟悉不过,一百多年前的京都。
我不敢随意走动,幕末京都的深夜,何处也暗藏杀机。
眼前有一处诊所,医生以救死扶伤为己任,应当不会有危险。我推门而入,房内透出昏黄的灯光,主人还没有就寝。他似乎听到声响,拉开房门,是一个正当中年的男子,我正想说明来意,他便已出声:“辰,让你去新撰组送药,为何现在才回来,我还以为你出事了。”
原来,在这个年代里,我还是有家的人。
那是你的父亲,我再次听到神的声音,这一次,希望你能够把握。
我跟随父亲走入房内,看着他已显苍老的体态,突然觉得歉疚。这么晚都没有睡,是因为要等我吧。“对不起,四处逛着就忘了时间,让你操心了。”我对父亲说,尽管是第一次见面,但不知为何,他令我觉得亲切。许是因为太久没有亲人在身边的关系。
在京都的第一夜,辗转难眠,几千年的时光流转之快,令我无所适从。会不会,我们的存在也只是神的游戏。这样,努力活着,又是何必。
第二天,父亲又让我送药去新撰组屯所。父亲是新撰组的专属医师,那群被称为“壬生狼”的侩子手,终日穿梭在刀光剑影之间,受伤是难免的事。
我漫步在田间,这是通往屯所的必经之路,两旁的油菜花开得绚烂。这个白天看起来宁和安详的城市,沐浴在春日的阳光里,似乎夜晚的那些阴霾和危机四伏,也只是博人一笑的无稽之谈。然而现实毕竟过于残忍。
我刚抵达,就险些被冲出门口的矮小身影撞倒在地。肇事者有一头耀眼的橙色头发,蓬乱成刺猬的形状。他看着我笑,万分高兴的样子,“辰姐姐,你终于来了。”
睁大的圆眼满是独属于孩童的纯真,我便不再介意他的卤莽。
“小铁,对女孩子表现出这种程度的热衷,可以被曲解为心怀不轨哦。”壬生寺内传出低柔好听的声音,我忍不住朝声源望去。首先看到的却是只粉色的小猪,斜睨着人的样子一脸凶相。却在看到我的时候,突然串到我怀里。那个声音发出低低的浅笑,“看来连才藏也喜欢你呢,辰。”
我终于看见他的容貌,蓝紫色长发柔顺地垂到腰际,有着很清秀的五官,笑起来的时候眼眸微眯,睫毛抖落下深浅不一的影子,仔细看甚至可以发现两颊淡淡的红晕,女孩子一样的柔媚,脸色却略显苍白。
“冲田先生你才是呢,每次看到辰姐姐总是特别高兴。”小铁不服气地反驳。
我在听清他话中含义的时候,窘得不知所措,眼光游离向别处,假装是在欣赏风景,却能清晰地感受到冲田清澈的目光。
“我是来送药的,送完药后就要回去。”我连忙扯开话题,将药递到冲田手里。
“辰姐姐,不要这么早就回去,今天有庙会,我正准备和冲田先生去,你也一起来吧。”小铁兴奋地拉着我的衣袖。
盛情难却,冲田似乎也不介意,我只好答应。
庙会在离壬生寺不远的神社里,很普通的那一种,有各色看起来很诱人的小吃和零食,以及供游玩用的套圈、捞金鱼之类。每一个摊位前都挤满了人,行走起来都不甚方便。空气中混杂着不同人身上复杂的气味。我一向讨厌人多的地方,看着别人结伴而行的样子,更彰显出我的孤单。冲田注意到了我皱眉的轻微动作,依然不介怀地笑,“不要紧的,人多才好玩啊,我们不也有三个人么?”他自如地穿梭在人群里,不忘牵住我的手,“当心不要走丢了。小铁,你也要牵好辰哦。”他开心地叫嚷着,偶尔在看到出售好吃零嘴的摊位时,发出满足的欢呼。
才一会儿工夫,他的怀里已塞满了吃的东西和套圈赢得的奖品,嘴里鼓鼓地兀自咀嚼着,表情却依然雀跃。我在看着他充满活力的背影时,忍不住怀疑,他真的是传说中的那名天才剑客么?为何看起来竟像是个孩子。
到屯所的路上,我听到不少人对新撰组的议论,他们说这是个野蛮的杀人集团,语气充满恐慌。然而人们眼中看到的就一定是真实吗?那一瞬间,我突然产生疑惑。我也实在无法想象冲田杀人的表情。
到家的时候,已是很晚,父亲依旧在等候。我觉得自己有必要问清楚一些事情。
“我今天和冲田还有小铁在庙会。”我对父亲说。
他颔首表示知道。
“父亲,我想知道,冲田他患的究竟是什么病。”我直视父亲。
“总司只是染上轻微的肺病,目前还不严重,但长此下去,病情难免加重。若不再操劳队务,倒是很快就可以痊愈。”
“那他……”
“辰,他不会愿意。对于武士而言,剑就是生命。要他放下剑,就与扼杀他无异。况且,总司这孩子太善良,绝不会置新撰组不顾。这对于他而言,与其说是理想,更不如说是责任。”
“就没有其他的方法了么?”
“恐怕我也无能为力。”
我的胸口如受重击。莫非,我注定要失去。
我不愿相信,即使尚有一线希望,我也要尝试。一定会有办法的。
我依然每日去新撰组送药,若他们没有要事,我便会一直逗留到晚上。我和总司已然很熟了,偶尔会一起出去玩,看他明朗地笑着,在店铺与店铺之间穿梭,长发在背后有规律地跳动,乐此不疲的样子。
和队里的其他人也渐渐有了来往,尤其是原田,永仓和藤堂,和他们在一起,想不快乐都难,可惜我天生是不会表达感情的人。
有的时候,我总很真切地觉得,褪去武士的称号,他们也都只不过是孩子。
然后是元治元年,一切突然变得不再平静。与长州蕃的矛盾日益激化,冲突一触即发。
古高俊太郎被捕后,其宅邸仓库内的武器遭窃一事成了所有事端的导火线。新撰组随即在京都对长州蕃士及浪人们展开全面查缉。
这次的行动很大,队员们都已抱着必死的决心。我担心总司,便去找他,但他似乎很忙碌的样子,站在一群队士中间,无暇来顾及我,只是回过头来对我微微一笑,似是安抚。那一笑,竟让我有种错觉,仿佛这场纷乱之后,他就要永久消失。
我越加痛恨自己的软弱无能,为何每次我都只能袖手旁观。
6月5日夜里,空气阴冷,全不似夏日里应有的天气。我更加焦虑不安,在屋内来回踱步。父亲说他们已在三条小桥西边的池田屋发现了长州、土佐、肥后藩出身的20多名浪人,围剿行动即将展开。
我再也按捺不住,赶到三条小桥时,总司已然在那里,束起长发,穿起队服,英明干练的样子。我冲上前去,紧紧抓住他的手臂,仿佛一松手,他就会掉入万丈深渊。“总司,这是我唯一的请求,不要去。”总司轻按住我的手,表情松弛,似乎此番前来就只是游玩。“辰,这样可不行,阻止新撰组可是会被斩杀的哦。”他半开玩笑地说,修长的手指抚过我的发间,“放心吧,没事的。”他说完,随即向队友使个眼色,五人掩身而上。我没有松手,却只抓住了他袖口上浅葱色的一角布料,在风的吹拂下,缓缓飘向桥底的河水。
我只能回家,父亲看着我,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重重地叹了口气。
我把自己反锁在房门里,怎样都无法入睡。不知过了多久,突然想起激烈的敲门声。我忙拉开门,看见父亲焦急的脸。
“快,总司受了重伤,拿好药箱,随我赶去池田屋。”
我的心像是被什么紧紧楸住,已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只是照着父亲的指示做。
抵达池田屋,我在一群队士中一眼就看见了他。他的衣上、脸上都是斑驳的血迹,此刻正依靠在土方的身上。他在看见我的刹那,虚弱地笑,“辰,你终于来了。”然后突然捂着嘴剧烈地咳嗽,掌心摊开的时候,满是颜色浓烈的鲜血。我的脸上有冰冷的泪滑过,我跪坐在他身边,只是紧紧抓住他的手,喃喃地低语,总司……总司……
池田屋事变一役,新撰组损失惨重,总司的身体也彻底崩溃,脸上再也不见血色,但是笑容始终不曾消失。父亲说他是患了肺结核,不知何时就要离我们而去。在这个年代里,肺结核无药可医。
我寸步不离他身边,但他始终不肯听从父亲的劝告,卧床接受治疗,每天依然练剑,依然和邻近的孩子玩得不亦乐乎。
我终于忍不住,“总司,有时我真的不了解你,你何时都可以笑得如此明朗。”
总司看着我,眼底浮现哀伤。“笑的时候,也不一定就是快乐的。我只是笑着笑着,嘴角就再也放不下来。四岁那年,父亲死去。九岁那年,我开始与剑相依为命。在我的生命里,即便不快乐,也不会有人倾注过多的关心,所以早已学会了用笑来掩饰。”
那一刻,我突然难过地想哭。
一年一年过去,小铁渐渐长大成人,新撰组也依然在活动,总司自山南脱队时担任介错之后,便渐渐很少参与队务,或者说,是再也无力参加队务。斩杀了山南的那次,是我第一次看见总司欲哭无泪的样子,他蜷缩在黑暗中,几乎令我觉得他要放弃自己。我无法安慰,只能在旁边安静地看着他,然后默默流泪。
有时我分不清总司是否如我喜欢他这般喜欢我,亦或只是需要我,但能陪伴在他身边三年,我已知足。
应庆四年,鸟羽伏见战役,新撰组败。土方等人相继战死,总司的病也逐渐恶化。
2月,我随他回植木屋的老家静养,此刻的总司已然气若游丝。我不忍看他渐渐失去呼吸的能力,但似乎也已感觉到,这是我能够与他在一起的最后机会了。
再不愿面对,那一天还是要来,应庆四年的五月三十日,总司在我面前安详地离开人世。那一年,他26岁。
我在他短暂的人生里,只占据了不到六分之一的时间,却已心力交瘁。喜欢一个人若是如此辛苦的事,我们是否依然要爱。
我听见神的叹息,“第二次机会,你始终还是失去了。若现在反悔,你还可以跟我回去,就此遗忘这一切,开始新的人生。你的选择呢?”
叶王大人……总司……还有……他……,我怎么可以遗忘。
“也许我无法改变历史,但是未来我可以去尝试。”我回答。
“既是你的选择,我也无权干涉。那……好吧,希望你不会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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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4-7-2 19:17:14 | 显示全部楼层
时光游离间,我被送往多年之后。
C.E 59年,尚算和平的年代,虽然新人类与自然人的战争如在弦之箭,是迟早会发生的事。
也许是神对我的眷恋,这一次,我的故事从幼年开始。
这年我四岁,月球幼年学校的入学式冗长并且无聊。我的身边坐了两个漂亮的男生,穿着得体,透着高贵的气质,神情却如我一般不安分。
年幼的孩子总是更为容易建立感情,我们不久便交谈了起来,熟络得像是结交多年的朋友。
左边棕色头发,一脸迷糊的男孩子是基拉。右边的男生,蓝发绿眸,虽然和我同年,看起来却已是很稳重的样子,瞬间博得了我的好感,他的名字,叫作阿斯兰。
“对了,我们不如说一下各自的生日,以后就以兄弟相称。”基拉跃跃欲试。
“可是,辰是女孩子呀。”阿斯兰忍不住提醒。
“没有关系,我不介意的。我出生于C.E 55年5月24日,你们呢?”
“哈,我早你6天哦,阿斯兰就更不用说了,他是10月份呢。所以,我是哥哥。”基拉抢着回答,满是兴奋与得意的神情。
“我觉得,还是阿斯兰比较像哥哥呢。”我不留情地泼他冷水。
阿斯兰也不禁苦笑,“基拉他哪里有一点哥哥的样子了……”
我们三人彼此对视,很有默契地大笑出声,引来同龄孩子好奇的目光和老师们不满的注视。
那时,我想,这样的感情,是否就可以称为青梅竹马。只是,有些事情,那时我们尚且无法预料。
月球学校的学习很是轻松,只是关于机械制作方面的家庭作业总让我和基拉头疼不已。这方面,阿斯兰倒是十分擅长。
那次基拉和我的课题都是制作机械鸟,这样麻烦的事理所当然被推给了阿斯兰,他也只是无可奈何地笑,然后认命地开始动手。
“恩,基拉喜欢翠绿色,辰你呢?”阿斯兰看着我,绿色的眼眸看起来异常漂亮。
“黑色吧。”我不迟疑地回答。
基拉和阿斯兰诧异地望着我。几秒钟后,阿斯兰才缓过神来,“辰,女孩子不是应当喜欢明艳一点的颜色么?”
“可是,我只喜欢黑色。”对于喜好这方面,我总是很固执。
“那……好吧,你的喜好和普通女孩子差很远呢,以后一定要做粉色的可爱东西送给你,看你会不会喜欢。”很少看见阿斯兰信誓旦旦的样子,我和基拉不约而同地笑。
自从遇见了他们,仿佛连笑都变得轻易。他们是上天给我的最大恩泽。至少这次,我不能再错过。
快乐的时光总是很快逝去,我们渐渐长大,褪去青涩,也已逐渐显露出少年的体态。尤其是阿斯兰,突然拔高的身段显得修长优雅,只是那张脸,依然好看却不免过分清丽,总会有人把他错认为女孩子,提供给我和基拉无数取笑他的机会。阿斯兰对我们,始终是略带宠溺的包容。
我也开始分辨出自己对两个男孩子的不同。对于基拉,我只把他当作弟弟,然而对阿斯兰,却还有着其他的一些什么。也许我对他的喜欢,从四岁那年就早已开始,只是那时我们都还是懵懂无知的孩子。
C.E 69年,我们相识10年,也即将分离。阿斯兰及我的父母因为工作的关系,准备前往PLANT,那里是我们新人类的星球,也许更为安全。我们虽然不了解具体情况,但也知道,战争,快要开始了。
虽然能和阿斯兰一起前去,令我十分高兴,然而要与相处十年像是弟弟的基拉分离,终究是件悲伤的事。
那一天的情景,多年以后我仍清晰记得。4月,基拉家门前走道两旁,栽满盛开的樱花树。粉白色的细小花瓣随风飘落在我们肩头,无比哀伤。
“没有关系,”阿斯兰似是要安慰,“很快又会见面的。是吧,基拉?”
基拉低着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我也强作微笑,“阿斯兰说得对呢,寂寞也只是瞬间的事,基拉很快也会到PLANT上来,那时我们又可以在一起了,不是么?”我说着,拍了拍基拉的肩膀,“阿斯兰送你的TORI,可千万不要弄丢了,我这边也一样。若下次见面时,看不到TORI,我和阿斯兰都不会放过你哦。”
这句话才总算起了效果,我们都轻轻地笑,缓和了不少离别的感伤。
最后深深地看了基拉一眼,我们转身离开,“那么,PLANT上再见了……”
我和阿斯兰先后抵达PLANT,这里真是和平的星球,看不见半点战争的痕迹。初到之时,我们还没有办理好转学的手续,因此不用上学,整日里只是玩耍。阿斯兰总会做零碎的小东西送给我,我对它们总是视若珍宝。
我们偶尔也会谈起基拉,怀念起从前在月球上的时光。然而因为潜意识觉得很快就能见面的关系,谈起基拉时,也并不十分难过。
终于又要去读书的时候,我被告知与阿斯兰分在不同的学校,并且相距甚远,也许很难才能见上一面。我万分不舍,却坚决不在阿斯兰面前哭泣,我害怕他会担心,况且他也许诺过,一定会来看我。
接下来的日子,过得十分匆忙。在努力适应新的环境之余,我总会想起在月球上的那些日子,无忧无虑,基拉撒娇起来无限可爱的样子,还有阿斯兰叹着气无奈却又包容的笑。原来说要永远在一起什么的,果然只是遥不可及的梦想。
不知何时有了期待,希望看见阿斯兰纤细的身影,出现在我的视野里。
但母亲告诉我,阿斯兰的父亲在PLANT上享有很高的政治地位,阿斯兰的生活将会很忙碌,也许无暇过来看我。
那一刻,我只感到失落,仿佛生命中惟一快乐和重要的部分也被无情剥夺。
再次见到阿斯兰的时候,已是两个月后。他感觉上沉静了许多,许是因为经历了过多交际与应酬的关系,面对我父母的时候,甚至因过分谦逊有礼而显得生疏。幸而对我,依然是从前的样子。
“辰,”他叫我,语气中有一丝迟疑,“我有事要告诉你。”
“说吧。”我突然有了不好的预感。
“父亲替我安排了未婚妻。”他似乎鼓起很大勇气,才说完了这句话。
我的脑中有一瞬间的晕眩,仿佛连支撑身体的力量都已失去。但还是努力使自己的语调回复平静,“对方是谁。”
“拉克丝·库莱茵。”
我知道她,和我们差不多大,是PLANT上最受欢迎的歌姬。有着粉色的长发,笑起来清甜可人的样子,具有某种连女孩子都难以抵挡的吸引力。
有这样的未婚妻,是所有男生的梦想吧。
“你喜欢她么?”
“怎么说,只是不讨厌。她和我们是不同的人。”
“我倒不是这么觉得。你和她在一起就像王子和公主一样,很相配啊。PLANT上不知有多少男孩子羡慕你呢。所以,阿斯兰,你一定要好好把握。”我觉得,那一刻自己的笑容,虚假得可怕。
阿斯兰没有回答,只是看着我的眼神突然变得冷淡,还夹杂着不易察觉的……哀伤。
那一次见面之后,又是许久不再看到阿斯兰。也许他有了那样可爱的未婚妻,已不再需要想起微不足道的我。也或许是那天不知为何生了我的气,就此不愿再相见。
10月29日,我比谁都清楚这个日子,阿斯兰的生日。往年总是三人一起度过的这个日子,今年就只剩我一个人了吧。
走在校园的走道上,三三两两的人群相偕而过,我知道我的目光中一定有欣羡。
这样想着,却突然撞上了一个人,我抬头,竟是阿斯兰。  
我的感觉已不能仅用高兴就能形容,只是看着他,怔怔地说不出话来。  
“这么久不见,就认不出我了么?”阿斯兰的语气中带着调侃。  
我突然慌乱起来。“对不起,我没想过你会来,甚至连生日礼物都没有准备。”
他仍只是淡淡地笑,毫不介意的样子。“早就猜到了,所以我倒是为你准备了礼物。”  
我还没来得及惊讶,便已有东西朝我迎面飞来,出于本能我伸手将它挡住。拿到眼前看清了才发现,这是个球状的迷你机器人,全身是惹人注目的粉色,扑扇着耳朵的样子十分可爱。  
我突然想起了他许久之前说过的一句话。  
“你的喜好和普通女孩子差很远呢,以后一定要做粉色的可爱东西送给你,看你会不会喜欢。”
原来这句话,他记了好多年。  
我已不知该说些什么,内心竟有隐隐的不安。我经历过太多事,早已无法克制地学会质疑和担忧。我喜欢的人,总不会有太好的结局。
“阿斯兰。”
“怎么了?”
“谢谢,我很喜欢。礼物我收下了,但回礼我要保留,等到哪天愿意了,才会给你。所以,就算是为了这份我欠你的回礼,也请你好好地活下去。”  
“偶尔也要学会控制自己,不要总想一些奇怪的事。”他一脸拿我没辙的样子。但我知道,话中的含义,他已了然。
转眼间又已进入新的一年,基拉依旧没有出现,我们其实都有预感,也许他不会再来PLANT,但却始终不敢表露出这样的想法。好象不说出口,就依然还有发生的可能。我们竟也有一天学会自欺欺人。  
阿斯兰不在的时候,有HARO陪着我,我早已没有了初来乍到的落寞,也逐渐习惯拉克丝是阿斯兰未婚妻的这个事实。也许,在我的潜意识里,还存有侥幸的想法,祈求这个不甚牢固的婚约会在未来的某一天破裂。我始终还是自私的人。
2月的天气冰冷刺骨,风刮在脸上,似刀削过般锋利。学校里却丝毫感觉不到寒意。2月14日即将到来,四处弥漫着暧昧不明的气息。
情人节的前一天,阿斯兰来找我。
他好象有什么事要对我说,却又不知如何开口。
气氛有些尴尬,我只好先说些什么。“明天是情人节了呢,阿斯兰你,有喜欢的女孩子么?”  
明明心中不是这样想的,却突然冒出这样一句话来。我越加尴尬,这样的问题,我要怎么收尾。  
阿斯兰没有回答,却反问我:“你呢,有没有喜欢的男生。”  
“我也……不清楚。”其实我知道自己只是没有勇气说出实话。  
然后又是沉默。
“阿斯兰,你有没有觉得,这些年我们都有所转变。”我突然有些感慨。
“是呀,从前不是这样的……”
“如果可以回到过去就好了。那时,你和我,还有基拉,大家都是纯洁无暇的样子。”只是我也不再清楚,我要回到的过去,究竟是哪个。
有些事情总是不知不觉地就发生了改变,我们站在现在这个位置,回视过去的时候,总是无限留恋,但也只是徒増悲伤。我们毕竟不再能回去。
人类,也许真的就是这样渺小的存在。
“辰,不要难过了,这样的事,多想也是无益,明天有空么,我有话想对你说。”阿斯兰的手轻压在我的肩膀上,我知道他想安慰,只是不擅长。
“明天我要随母亲去尤尼奥斯7,母亲有事要处理,找我去帮忙。”  
“我母亲也是。晚上我去那里找你。就这样说定了。”阿斯兰难得也会有焦虑的表情,我的嘴角不禁上扬。
“那我先走了,明天见。”阿斯兰对我微微颔首,旋即转身。
“等一下。”我突然惊恐,对他的背影喊道。“是很重要的事么?”
“很重要。”阿斯兰背对我,点了点头。  
他已然离开,我只有蹲下身来,才能稳定自己的情绪。那一个离去的背影,让我想起了池田屋事变那天晚上的总司。  
也许,又有什么事,要发生了。
尤尼奥斯7,PLANT的农业卫星殖民地,不逊色于地球的美丽星球。有高远辽阔的天空和清澈见底的溪水。我从未见过的巨大风车,在明亮的阳光穿梭间,缓缓转动。这里,似乎永远也不会有战争的肆虐。
我随母亲四处走动,内心却无法平静。阿斯兰他,究竟有什么要对我说。  
地面突然剧烈震动,刺耳的警报声响起,母亲急忙拉住我,表情恐惧。
“糟糕,自然人居然对尤尼奥斯7发动攻击。辰,快随我去避难所。”
然而已经太迟,肥沃丰饶的土地在震动之后,开始裂开。尤尼奥斯7上多数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妇孺之辈,在一片惊叫声中,掉落进裂缝中。这般美丽的星球瞬间面目全非。可恶的自然人,竟然对毫无攻击力的卫星发动核攻击,我若能逃生,决不会放过他们。  
只是,还有逃脱的可能吗?也许我的最后一次机会,就要葬送在这里。
我可以帮助你逃离,神的声音突然响起,就看你怎么决定。  
我有些心动,逃出这里,也许就可以永远和阿斯兰在一起。
然而心底却有个声音响起,经历过这次劫难,一切都不再一样。阿斯兰的母亲也在这里,她无法逃离。失去了最敬爱的母亲,阿斯兰不再会是从前的样子。仇恨与宿命的力量,我领教过太多次了。  
“如果我要放弃,你可不可以答应我的请求。”我对神说,口吻早已是乞求。  
可以,你说吧。
“绝不要让他被仇恨掩埋。在我所有爱过的人中,起码他,要得到幸福。”  
离开的那一刹那,我仿若看见了多年以后,再也没有战火与硝烟的PLANT上,他胸前哈乌玫雅神的守护石和不再属于我的温柔笑靥。
我没有想过自己还会回到这里,而神就在我的对面。
“选择放弃的那一刻,你也知道自己的结局了吧。”
“知道,但是不后悔。”
“准备好了么?”  
我点头。
刹那间是穿透灵魂的痛苦。往事一幕幕略过。  
他剔透的紫色耳坠,他干净的白色狩衣,他嘴角微抿瞬间出鞘的清冷刀光,还有他绿眸中再也萦绕不去的柔情,他那一声细不可辨的轻柔叹息……  
如果我们注定失之交臂,也是几生几世都赎不清的……罪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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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4-7-13 07:59:32 | 显示全部楼层
看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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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4-7-12 17:13:11 | 显示全部楼层
<P>这是鄙人除了[时间 奔流]第一个能忍到看完的同人</P><P>感觉挺感人的</P><P>阁下不捧捧场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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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4-7-12 21:46:06 | 显示全部楼层
很优秀。在同人中真的很优秀。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5-8-23 23:56:07编辑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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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7-11 15:46:39 | 显示全部楼层
<P>yibanyiban呵呵</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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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8-18 18:09:16 | 显示全部楼层
照这样,不还可以把剑心串进去么[em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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