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人者的故事

amai · 发表于 2004-11-26 13:06:04

血，缓缓的滑落她的左颊，滴落地上。一朵，又一朵，殷红的花簇在阴暗的墙角落延绵。
“废物。”
“对不起，我……”她的辩解苍白无力。
“够了！那不算什么理由。”
 …… ……
他，坐在另外一边的角落，低着头默默的揉搓着手指的关节。
“这次我和她一起，不会再有错了。”


清晨的阳光青涩而淡薄，慵懒的漫撒在这海港小城的街道上。
海风轻拂过，清爽凉意些微驱散令人厌烦的困乏，给人清新自在的舒适感。
两人并排走在紧靠海边的一条街道上。
“要紧么，她刚才下手重了吧。”
她心中乱作一团。
本来一时之间还无法从几小时前的挫折失落中解放出来，现在他的敏锐又让她无可奈何产生窒息感。
她无法再移动半步，呆立在那里低头抽泣。
他也停下脚步，顿了顿索性背靠在路边的栏杆上，悠然的享受着海风。“知道么，我常想，碧海、蓝天，西下斜阳还有寂静的小街……看上去就如同一幅恬美，静谧的半成品油画。只待静静晾干着色，便出落为一件艺术品。而人们却在肆意毁坏这件自然的杰作。在画布上随意践踏，留下肮脏的污痕。”
他深深吸了口气，又慢慢的吐出，继续道：“我们也在其中，只不过，我们专门负责添加忧郁的深黑和刺眼的鲜红。对不对，未来的大画师。你以前不是作画的么？”
她似乎意外于他突然之间这套慢条斯理的说辞，尽管思维飞速运转，却得不出任何结论，仍是呆呆的没有反应。
“我的意思是说，你应该明白，任何被称为艺术品的绘画都需要多种颜色的填充。也包括黑色和鲜红。有时候我们把一块小区域乱糟糟图黑，是为了整体看上去更具美感。你，明白了么。”
她默默点点头，随即又飞快的摇着头。纷繁的心绪使她几乎失去对身体的控制，到最后根本搞不清是否做出了对他的发言有所了解的表示。
“‘这样一定很失礼，我太失败了……’头脑中只是充斥着这样的念头，自然会烦躁郁闷。你现在需要的是放松一点，放松，我的小姐。来，伸手给我……”
他竖起身，伸出右手递过来。
她则是下意识的抬起右臂送出去。
两手相碰，一股暖意从指尖袭来，经由臂展急速流入心田。她不禁打了个寒战。
微冷的海风中，由他身体传过的这丝暖流，给予她无限安全感。也将挥之不去的焦虑忧伤一并驱走。
“冷漠的外表下面，也流淌着炽热的血啊……真是奇妙的感觉。”
“让我们闭上双眼，凝神将思维的触角发散到洋溢于空气中的元素里”他轻握着女孩儿的指尖，继续自己的魔术，“集中精神，全心投入，在这里，你将会发现自己的世界。”
淡淡阳光布撒的寂静街道上，两人微闭双目相向而立，轻握的双手保持彼此之间沟通，亦或，那也是一条联结心灵的桥梁。
一时间，宁静，安逸的气氛似乎主宰了整个小镇。不闻一丝喧闹，唯有清风不时撩动两人的衣襟以调和时空可能的凝结。

“我很高兴你做到了，我可以感觉到你的心跳，倾听你内心的诉说，你内在的清新亦使我感到愉悦。”充满知性的男声回响于他耳畔。“现在，你可以通过我，通过你周围的元素来找回你的心，找回你的所有。这，是你的世界。”
“温暖的感觉……我……似乎想起了小的时候，似乎也是这样的感觉，暖暖的而充满了温馨。爸爸为我带回家的维尼熊，妈妈端出下午刚刚烘焙的蛋糕。那是…………是我6岁的生日……”
“…………”
“美好的一天……”
“…………”
“伴之而来的漫长的学校生活，漫长苦涩但令人怀念。第一次满分，第一次头名，第一次上台演出，第一次握男孩子的手…………”
随着时间的推移，太阳慢慢的转换角度，将建筑物的阴影投在两人身上。
“然后父亲到政府工作，全家搬到s城，那是最美好的2年。亲情，友情，还有青涩的初恋。”
“…………”
“进入美院学习绘画，从事自己喜爱的工作。也是在那里，认识了他。”
“接下来呢？”
“接下来…接下来……”她微蹙双眉
“…………”
“接下来……就不记得了……”
“放松，再好好想想。”
“不，停下来吧，我真的想不出来了，我努力了。”她睁开眼睛收回手臂，对他微笑道:“真谢谢你来帮我回忆，但，这种连医学也治不好的失忆，看来我们是拿它没办法了，不过还是要谢谢你……”
他看上去并没有领情，锐利的目光紧抓女孩儿的双眸。
“你总是这样自欺欺人。”他的语调冰冷而低沉，“你的破绽来自于内心异样的平静。从你的氛围中，我感觉不到那种思绪的挣扎，觉察出的，只有刻意的掩盖和自我的封闭。你在骗你自己。”
她开始低头不语。
他却不依不饶：“你应该正视发生过的事情，掩耳盗铃的小伎俩会折磨你一生。”
“够了……”显然她在尽力压抑着心中的苦痛。
“如果你还这样刻意的去忘记，那就是自己最大的悲哀。”
“够了，够了……”
“这样只能是你越发的痛苦……”
“我说够了啊！！！你不要再说了！！！”
她终于爆发了。
“我是一直在假装，可那又怎么样，又怎么样！”长期压抑的悲愤一时间爆发让她难以控制自己的音调，“他变了，他是变了，是被人杀死了，被我的男友杀死了，那又怎么样！！！”
“接下来是你杀了你的男友，然后是你的母亲……”
“对，一点不错！！都是我干的，是我杀了阿藤，还有我的母亲，反正幸福已经离我远去了，干脆把他们也带走！一切都是我做的，可那又怎！么！样！”她挥舞着双臂，对他大喊大叫。
“他是我弟弟。”
“！”
猛然间，她不再哭闹，溢满泪水的大眼睛流露出万般的惊异与恐慌。
她楞楞看着他。他不做声，神一如既往平静冷漠，和她对视着。
“阿藤是我弟弟。”
女孩儿一下子摊坐在地上，拉着他的裤脚，痛哭流涕，“我………”
望着脚下崩溃的女孩儿，他轻轻闭上双眼，似乎默默咀嚼着心中的悲痛。

短暂的爆发，四周又回复以往的寂静，太阳也在此时脱出了建筑物的遮蔽，淡淡的阳光再次洒在二人身上，一切如同是专门为这两人的独幕剧而布置的舞台。

少顷，他终于开口了：“听着，这世界很多事情是不可以改变的，一但做出了，就没有再反悔的可能。”
“不，不，我不要再回去了！我们可以忘记这些，忘记那些痛苦的过去，重新揭开崭新的一页，那将是涅磐后的再生！我们一起离开，你会带给我希望，我相信你，你能办到的啊~”
“我，也只不过是一个工具罢了，暴力与杀戮的工具。”

“不不！！你不是这个样子，你和他们不一样，你是理智的人，不是暴力的动物。你身上充满了异样的智慧。你也应该是一个有品位的人，懂得欣赏艺术，尊重别人，你……
“够了，我们都是一种人。我，你，还有他……”
“阿，阿藤？！…不，不，这不会是真的~！”
“我们都是杀人者，除此以外，不再有任何意义。”
不到正午，太阳却已挂上了头顶，几乎不再能看到身影。
“你，你是一个魔鬼，我诅咒你，我诅咒你！！！”女孩儿歇斯底里的喊叫着。
“作为一个杀人者，杀掉他人的几率是百分之五十，另有百分之五十的几率被杀掉。有了这种觉悟，就可以了。我们走吧。”

海港小镇一条寂静幽长的临海街道上，印下两个脱形的身影，照耀他们的，是那正午惨淡的阳光。
我们是杀人者，我们只留下鲜红，与黑色的印记。

EVA初号机 · 发表于 2004-12-3 10:23:42

文笔还算好的了也许是我孤陋寡闻罢，这是哪部作品的同人么？

吴迪 · 发表于 2004-12-3 10:32:21

完美的杀人就是艺术!

alexc · 发表于 2004-12-7 20:42:34

condy · 发表于 2004-12-7 21:13:44

?????????????????

amai · 发表于 2004-12-7 23:44:52

不是同人，是原创，来源于生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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