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究站成员克莱恩篇之三（续篇）-->Sohryu转移

Sohryu

研究站成员克莱恩篇之三（续篇）

　　
    少女伤感的望着血色残阳，正如当时爱人迷茫的目光一样试图于这悲壮的绚丽中捕捉到未来的影子。窗中的夕阳别有一番幽怨的意味，尤其是高塔的窗中。
　　初到此地时，少女暂时忘记了伤痛，被高塔中诡异华美的陈设完全吸引住了。“纯净的黑暗之美”，法师如是说。然而很快少女就发现其中令人厌恶的气息，尽管不谙魔法，但仍能朦胧的察觉到法师动情吟唱的那些繁杂的咒语中的黑暗意味。这种感觉渐渐延伸到高塔的全部。对于一生处于光明照耀中的无邪少女而言，仅仅是这种气息就使她有强烈的窒息感。于是对往事的怀念渐渐盖过了对爱人背叛的怨恨，而至于兄妹之情正如法师所言，他们从来不是一个世界里的人。
　　法师对仅有的妹妹很体贴，将她的生活起居安排的非常完美，并且给予她相当的自由，这使她非常感激。但他几乎从未与她像家庭成员一样交谈过。少女渐渐无法容忍他充满优越感的微笑，她总觉得其中蕴含着对他人的嘲讽和蔑视。
　　“又使自己沉浸在过去吗，妹妹？”又是那令人不快的口吻，少女不用回身都能感觉到那种微笑。
　　“我不属于这里。”少女转过身，盯着法师的黑眸，下定决心般斩钉截铁的说道。
　　法师的笑意更浓。“我从没强迫你留在这里，如果愿意，你可以回去；如果以后觉得这里更适合你，你甚至可以再回来。”
　　少女摇头道：“我不会……”
　　“然而你必须了解自己的真实感受，不能因为别人而放弃自己追求理想的权利——永远不要。”法师打断她。
　　“像你一样吗？”避开法师的凛冽目光，冷冷的回击。
　　“是的！”法师严肃的说道，“从某种意义上说，我比你认识的所有人都要有勇气。”
　　几乎是有意要刺伤她似的，法师继续道：“ralf跟我很像，但他还不了解自己，所以会做傻事。”
　　少女眼前发黑，脚下有些踉跄。法师伸手去扶，却被摔开。“我绝对不会像你们那么自私。”少女冲着法师喊道。
　　“我们会看到的，会的。”法师点点头。

　　“你已经扼杀了他们的爱情！然而现在你他妈的却说这还不够！”矮人暴怒的冲着咳嗽连声的骑士大吼。
　　“倒在地上的如果是你的好兄弟，你就不会为那个妖女辩解了，白菜。”骑士反驳。
　　“那是那个法师干的好事，DARK，那时候WD还不过是一个小女孩。”精灵插话道。
　　“JORDAN，在你们矮人和精灵眼中她现在也只是小女孩……那时候她已经17岁了……”坎德人不识时务的多嘴。
　　壮汉一把捂住坎德人的大嘴巴，把挣扎的小家伙硬按到桌子底下。
　　ralf在目光呆滞的旁观这场争论，仿佛事不关己。壮汉注意到见习骑士的态度，不满的说道：“你也说句话啊！别像个傻子。”
　　“要我怎么做，骑士先生？”ralf轻轻的问道。
　　玫瑰骑士哼了一声，“我不会叫候补骑士去送死，你算了吧。”
　　ralf屏住呼吸。“你叫我去杀了黑袍法师。”
　　矮人一脚踢飞桌子，向伤势未愈的骑士冲了过去。壮汉和精灵奋力制止了发狂的矮人。坎德人也不快的说道：“DARK GG，你太过分了。”
　　“我不是杀人犯，诸位。”骑士辩解道，“我不可能让任何一个骑士孤身前往去与当世最强大的黑袍法师做战。”
　　“你的意思是组织一队骑士？”精灵摇头。
　　“我们索兰尼亚骑士不是你们精灵想像的那样狂妄，我们要联合牧师的力量——如果可能，还要借助白袍法师，他们很乐意除掉那个败类。”
　　精灵冷冷的道：“你是要求ralf参与。”
　　骑士没有立刻回答。“这取决于他自己。”
　　ralf避开众人同情的目光，坚定的回答：“我愿意。”
　　坎德人捅捅壮汉的腰，小声说道：“知道吗，六芒？我觉得ralf越来越不像我们以前认识的那个善良得无趣的家伙了。”

　　“如果没有记错，大法师之塔很快就要举行下一届集会了吧。”黑袍法师微笑着对面前的不速之客说道。
　　“你很有野心，Sohryu。你的这座居所快有大法师之塔的影子了。”年迈的红袍法师冷静的说。
　　“历史上从没有过黑袍大法师之塔之主。你担心自己的地位了吗，大师？”
　　“恰恰相反，我担心的是你的地位。”红袍法师回答。
　　Sohryu眯起眼。“我不明白有什么理由能让你关心我，况且我不认为当世还有比我强的黑袍法师。”
　　红袍法师宣判道：“死人无法再担任黑袍之首。”
　　“别太过分了，sirens。你这是在威胁我吗？”Sohryu提高了音调。
　　“不是我们，是白袍法师。”
　　Sohryu冷笑着：“哈！那些道貌岸然的懦夫什么时候敢向我动手了？”
　　“别低估了他们，黑袍法师，白袍法师只在必要时才显示实力。”sirens警告道。
　　“那么你为什么要提醒我呢？”Sohryu问道。
　　“红袍，Sohryu，这就解释了一切。”sirens笑道。
　　“你不想我缺席吧，大师。否则白袍就得不到应有的钳制。”Sohryu下结论。
　　“不仅仅是大法师之塔之主的位置，黑袍法师，我们红袍更能理解平衡的含义。”sirens认真的说。
　　“敬佩你的睿智，大师。”Sohryu微微鞠躬行礼，目睹红袍的身影渐渐隐没。
　　
　　“为什么急着要我离开？”少女怀疑的问道。
　　“会有令你不快的事情发生，妹妹。”Sohryu与少女对视着，眼神表达了一切。
　　“不，我不能容忍这种可怕的事情发生。”少女惊恐的摇头。
　　Sohryu笑了。“你是怕我杀了他？”
　　少女摇头。“我不想看到任何流血，不管是谁。”
　　法师从包包中掏出一把细沙，温柔的说道：“谢谢你，妹妹。”然后散向少女的秀发，看着她的身体随即软倒。“送你回家，妹妹。”

　　又是夕阳。ralf紧张的玩弄着早已调整几十遍的佩剑和锁子甲，没有注意到自己发出的响声。
　　DARK喝止了年轻骑士欠缺经验的行为。“你怎么不打着鼓喊道：‘我们要来杀你了’！”
　　“算了，骑士，他早就发现我们接近了。”随行的白袍法师劝道。
　　“那进去吗？”DARK摇摇头，他实在不愿意跟法师打交道。
　　白袍法师肯定的说：“他会出来的。待会我与他正面交锋，你们抓住施法间隔给他一击。记住，只有你们的钢铁才有可能伤害他，我的魔法只能牵制他的致命法术。牧师的作用是辅助骑士。”
　　“对自己这么没信心吗，次零？（HOHO，次零之前客串了老板）”黑袍法师冷酷的声音在背后响起，紧接着便是漫天的细沙，金属撞击声此起彼伏。
　　“昏睡术，小伎俩。”次零不屑的评论。
　　“我们来一次公平的比试吧，我早就期待着两大派系首领的较量了。我也知道你不愿这些无聊的索兰尼亚骑士捣乱。”
　　“还有个牧师，你不觉得不公平吗？”次零扭头看着肌肉紧绷的牧师。
　　Sohryu没有再多说什么，攻击咒语立刻奔流而出。
　　牧师掏出钉头锤，低声呼喊着帕拉丁之名，在一旁观望着这场魔法大战。他可不管什么公不公平，维护帕拉丁的子民，铲除塔克西丝的罪恶，于他是天经地义的事。　　
　　魔法的光芒印染着渐渐黯淡的天际，白袍法师的吟唱声低缓而沉稳，黑袍法师的吟唱声则高亢而快速。冰、火、电将这树林的一角毁成白地，大地则被撕裂；可怖的幻兽从无底深渊中被召唤出来，继而被圣洁之力击的灰飞烟灭。
　　不懂魔法的牧师看的出来，至目前为止双方势均力敌，然而白袍法师上了年级，呼吸渐渐跟不上节奏。
　　时空再次被撕裂，更可怖的幻兽出现，双方全神贯注的吟唱着咒语，控制着呼吸，只要有一方出现差错，哪怕仅仅是最细微的呼吸错误，都会被幻兽撕碎。幻兽盯着两名大法师，僵着不动。白袍法师的表情渐渐狰狞，显然已经无法再控制住蠢蠢欲动的怪物，幻兽此时将目光集中在白袍法师老迈的脸庞上，等待着他放弃挣扎。　　
　　牧师握紧钉头锤，缓缓走到黑袍法师背后，其实即便他察觉了也无济于事，除非立刻将对方击倒，根本没有反抗能力，更何况如今双方都已经进入完全的失神状态。
　　“够了！”随着抑扬顿挫的吟唱声，幻兽被送回无底深渊，白袍法师脱力的摔倒，Sohryu也大口喘息着，恼怒的咒骂：“滚开，sirens！这是我俩的争斗。”牧师并没有停止攻击，钉头锤瞄准Sohryu的脑门砸下。　　
　　“愚蠢！”黑袍法师冷笑着，印在黑袍上的银色防御咒文瞬间被触发，牧师哀号着向后飞了出去。　
　　“你要借助牧师的帮助来对付敌人吗，次零？”sirens不屑的说道。
　　“我会记住的，白袍法师。”Sohryu冷笑着，“或许这次集会你们要重新选举白袍之首了。”
　　“别太得意了。”法师的身后响起低沉的声音，致命的剑锋搭上咽喉。　　
　　　“ralf……”法师笑了。
　　“放下剑，骑士，你没有权利管我们大法师之塔的事务。”sirens警告道。
　　“先解除他的法术。”ralf威胁道。
　　三名本袍色之首都笑了。“你在威胁大法师之塔之主？而且是用一个黑袍法师的性命？”sirens忍俊不禁。
　　“我会记住索兰尼亚曾有这样一个无畏的青年。”次零也大笑着摇头。
　　“乐意效劳，骑士大人。”sirens嘲讽的回答，昏迷的骑士们纷纷醒转。
　　“那么你是怎么躲过我的法术的？”Sohryu好奇的问道。“我想你不可能没沾到细沙。”
　　sirens一眼看出了奥妙。“他有抗拒魔法的饰物。”
　　ralf哼了一声。“小玩艺，大概只对昏睡术有效。”
　　“那么你想怎么处置我呢？听DARK大人的吗？”Sohryu笑道。
　　DARK有些无法理解的看着这种场面，但立刻反应过来。“快杀了他，黑袍法师不可能当俘虏！”
　　“我要提醒你，玫瑰骑士先生，任何人即使是索兰尼亚骑士也不能随便判决黑袍法师的死刑。”次零警告道。
　　“如果他愿意，你们已经是尸体了。”sirens提醒。
　　ralf突然惊叫着扔掉变红热的佩剑。
　　“想挟持法师吗？”Sohryu嘲笑道。
　　“跟我来一下，ralf。”Sohryu牵起骑士的手，默念了一句咒语，两人瞬间消失了。

　　“ralf……”少女吃惊的低呼。
　　“你们好好谈谈吧，我做评判。”Sohryu坐在远处，观察着两人。
　　“WD……我……”骑士踌躇道。
　　WD紧绷着脸。“骑士梦怎么样了？”
　　ralf无语。
　　“我哥哥带你来干什么？”WD望着黑影，不快的问道，似乎是在对法师表示不满。
　　“或许我应该反思，WD。你走后我问自己这样是否值得。身为索兰尼亚的子民，这是必需的考验，我只得这样告诫自己。”ralf用严肃而略带忧伤的语调缓缓说道。
　　WD苍白的脸色红润起来。“那么你觉得为了你们的崇高目标，需要再过来羞辱我吗？”
　　“该死，WD，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ralf急躁的辩解道。
　　“那么你想表达什么？为自己辩护？”WD的声音渐渐带有嘲弄的意味。
　　ralf犹豫了片刻。“我必须继承父亲的荣耀，因为我是索兰尼亚人，为此我可以付出一切——然而，现在我觉得或许某些东西并不是与这个理想相排斥的，或许它们的本质相同，只是我们被表象迷惑。或许我过去曲解了骑士信条，现在是纠正这个错误的时候了。”
　　“骑士大人，既然你已做出明智的决定，为什么还这么优柔寡断呢？杀了黑袍法师，你的理想就实现了。”WD嘲讽道。
　　ralf摇摇头。“不，这不是骑士信条所鼓励的方法，虽然这是铲除邪恶，却并非发自内心的使命感和责任感。即使我成功了，也是屈从于规章的形式，这不会得到帕拉丁的认可和祝福。”
　　“帕拉丁教导我们要正视内心的恶念和世间的邪恶并与之抗争，ralf。”WD反驳。
　　ralf难以置信的瞪着少女。“你是叫我杀了你哥哥？”
　　WD避开法师的目光。“不，没有任何人指使你去杀人，除了你们的骑士大人。我只是提醒你应当怎么做才符合你的身份。”
　　法师用异样的眼光盯着不知所措的骑士。“胆怯了，无畏的骑士？你不惧怕食人魔，不惧怕牛头人，甚至不惧怕黑袍法师，然而你却惧怕面对自己？”
　　ralf申辩道：“我不认为……”
　　“现在你在做一个决定命运的决定——放弃一生的信仰和家族的血统成为自由人，或者继续谨守冗长的骑士规章和信条，舍弃自我的欲望。”法师不管ralf，继续以肯定的口吻发表着意见。
　　“我不会放弃！”ralf再次斩钉截铁的回答。
　　“很好，那么为了取悦DARK，你必须杀了我，恐怕还要软禁WD。首先你有信心打败我吗？”
　　“你很强，强大得超出我们的理解，但你不是没有弱点的。”ralf提醒。
　　“我是一个凡人。尽管我有时拒绝接收这个肉体会渐渐衰老，强大的知识会随着肉体的消亡而不存于这个世界的事实，但我的确是个人类。你说的对，骑士。”
　　“那么我就有机会打败你。别忘了如果我下定决心你已经死了。”
　　“机会只有一次，你没有把握住。很多时候你都显得这么缺乏决断力，ralf。”
　　ralf听出了弦外之音，脸渐渐涨红。“你没有权力随意评论我的私事，法师。”
　　“她是我妹妹。”法师提高了音调。
　　“抱歉，我不是故意想在这里挑起争端的。”ralf冷静下来。
　　“太迟了，骑士，太迟了。有些事情是没有挽回的余地的，如果不愿舍弃任何一方，那就一事无成。如果当年我没有投身黑袍，至今仍是平平无奇的红袍学徒，因为如果不能心甘情愿的服从本袍色的宗旨，将无法挖掘自己的潜力。”法师摇头道。
　　ralf低声说道：“骑士信条教导我要以维护正义为目标靠自己的良知和直觉指引前进的方向。然而我却无法遵守规章无条件的服从上级的命令进行谋杀。”
　　“骑士们不会承认的，ralf。骑士从不谋杀，只有决斗和战场上的拼杀。”法师提醒道。
　　WD插话道：“那么你的良知和直觉告诉你应当怎么做了吗？”
　　“我全身流淌着骑士的血液，我从出生就是地道的骑士。然而并不是只有通过评议会才能成为高贵的索兰尼亚骑士，历史上有先例。”
　　“修玛……”法师意味深远的念颂着这个名字。一个黑暗的噩梦，光明的救世主，流芳百世的传奇。然而骑士们却越来越不认可这个床边故事。
　　法师严肃的问：“你相信修玛，骑士？”
　　“我以他为榜样。”ralf坚定的回答。
　　“我可以告诉你，他是真实的，这个被大多数人视作床边故事的传说是真实的。他是黑暗之后永远不会忘记的一个伟大的敌人，凭借无与伦比的魔法神器，他打败了吾后塔克西丝。他的勇气和魄力令我们钦佩。”法师宣布。
　　法师继续着故事：“他的一生是坎坷的，甚至未被认可为见习骑士，直至奉献出生命的许多年后的今天。他自始至终苛刻的以骑士信条为准则，典型的索兰尼亚笨蛋，不是吗？讽刺的是索兰尼亚人却拒绝接收这个最最索兰尼亚式的骑士，他们称他为‘流浪骑士’。”
　　“你认为我可以成为他吗？”ralf渐渐激动起来。
　　“不可以。”法师否决了，“——你没有他的魄力。”
　　ralf的眸子又黯淡下去。“我尝试的机会都没有吗？”
　　“然而你为什么要成为他？只有一个修玛，也只有一个你——如果你确实想走这条路。”WD说道。
　　“或许。”ralf踌躇，“或许我可以成为真正的骑士，比那些皇冠骑士、圣剑骑士、玫瑰骑士都要接近骑士信条的本义。”
　　法师笑了——不带任何其他感情的。“你就是我所认识的那个ralf，朋友。”
　　ralf摇头。“不，我们永远不是朋友，你行走于黑暗的道路，我仍是站在光明中。”
　　“不过或许我们的终点有相通之处呢。”法师意味深长的说完有生之年与ralf相见的最后一句话，隐没于无尽的黑暗。

　　当晚的星空很美，然而这对恋人却无心欣赏。感情破裂之后的重逢，充满了欢愉与激情。
　　“我真的很感激你哥哥，尽管从原则上说我们是敌人。”ralf对着WD的耳边低语。
　　“感谢自己吧，‘流浪骑士’。”WD躲开呵着热气的嘴唇，嘲弄道。
　　ralf没有再说什么，轻轻搂着温软的躯体，思绪飘向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