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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的奇迹 by：Kraven Ergeist 译：beiming
作者的声明：EVA并不属于我，但我却属于EVA......
Book 1. 第二适格者碇真嗣
Book 2. 天使的恸哭
第一章
/2015年，9月5日/
地下都市Geofront，泛用人形兵器Evangelion的停机库。
坐在各自的插入栓里，三位驾驶员神情凝重，如临大敌。剧烈的震动一阵接一阵地传来，根据屏幕上的实时反馈，最前线的数十个导弹阵地和防御炮台在开火后的一瞬间就消失了，空军派出的VTOL也已经有超过二十架被击坠。不过，这样的惨象并没有上演多久，随着第三使徒的眼中再一次亮起闪光，地表的监测站失去了信号，屏幕变成了一片雪花。
“我们要对抗的，竟是这样的怪物吗......”真嗣小声咕哝着，等待着MAGI把信号自动切换到新的监测站，“难怪要造出EVA这样的兵器。”
“军方的人也真是蠢，竟然以为几架VTOL就能搞定那家伙？”明日香的语气里充满了讥讽。
“VTOL机群已经开始撤离，”丽盯着屏幕眉头紧锁，冷静地分析道，“也许，军方的人准备使用N2地雷了。”
真嗣和明日香只有短短两秒的时间作出反应，抓紧了座椅上的安全带，随后，史无前例的剧烈震动传来，屏幕上的一切都淹没在了刺眼的白光中。
“啊！！这就是N2地雷的威力吗！”真嗣的头在座椅的一侧重重磕了一下，“这也太恐怖了吧......”
“笨蛋，亏你也是EVA的驾驶员，连N2地雷都不知道吗？”
“嗯......对不起......”
“真嗣只要把N2地雷理解成清洁的核武器就好了。”丽的声音很平静，就好像刚才的剧震一点都没有影响到她，“这是迄今为止人类研发出的威力最强的高能炸弹，是联合国军的王牌。”
“明白，”真嗣点了点头，“丽，你觉得N2地雷的威力足以阻止使徒吗？”
“此项存疑。”
短短五秒之后，画面恢复了。在漫天的火云之中，一个黑色的身影仍然若隐若现。驾驶员们知道，已经没有必要再‘存疑’了。
“美里，快点让我们出击！”明日香不满地咕哝着，“我等不及了！”
“别急，明日香，”真嗣笑了起来，“照目前形势来看，我们迟早都是要登场的。丽，你有分析出什么吗？”
丽面色严肃地沉吟片刻，随后开了口。“使徒的行动能力有限，但有两种远程攻击手段作为弥补。在作战开始时，使徒从眼中发出的闪光，可以直接摧毁十公里外的防御炮台，这是第一种远程攻击手段。至于第二种，则是从使徒腕部射出的长枪状的光束，虽然攻击距离不及前者，但有效的攻击半径仍然达到了一百米左右。这两种攻击都可以连续发射，并且发射轨迹均为直线。所以，在战斗时我们要避免站在一条线上。此外，根据目前的情报，其最大攻击半径仍然不能判断。因此为保险考虑，我会暂时将安全距离假设为无穷远。”
“可恶，总是这么谨小慎微做什么！”听了一长串的分析，明日香已经开始急躁了，“还要等多久才能出击？按照使徒的前进速度，等它打到这里的时候恐怕已经是半夜了！难道我们要等那么久？”
“明日香，冷静。越是关键的时刻越要小心啊。”
听到真嗣的声音，明日香则是气恼地白了他一眼。“胆小鬼，你就好好瞧着吧！看我怎么把那可恶的家伙彻底歼灭！”
真嗣无奈地回以微笑。“好，你可千万要做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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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碇 唯司令，我不得不承认，我们的武器对使徒毫无办法......”
即使无法看到对方的脸，唯还是从对方的声音里听出了咬牙切齿的不甘与厌恶。
“......接下来，本次作战的指挥权就交给你们了。虽然，我个人对你们能否成功持怀疑态度。”
唯抱臂于胸，脸上的笑容里夹杂着自信与轻蔑。在她的右后方，一身黑衣的男人站得笔直，在他被墨镜遮蔽的双眼中，同样流露出一丝笑意。
“不必担心，先生们，”唯不屑地耸了耸肩，尽管对方并不能看到。“NERV就是为此而存在的。”
“希望你能说到做到！”
然后，通话立刻被切断了。唯又一次笑了，对方的这份急躁正是无能的体现。
“那么，直子姐，准备发射吧。孩子们，准备好了吗？”
“早就等不及了！尽管放马过来吧！”
“状态正常，可以出击。”
“放心吧，妈......呃......司令！”
唯笑着点了点头。“看上去干劲十足嘛。那么，葛城一尉，指挥的工作就交给你了。”
“明白！”美里的面孔出现在屏幕上，一副了然于胸的表情。“各位，使徒预计于两个半小时后抵达第三新东京市。三台EVA的部署地点位于城市外围，具体的位置稍后会传送给你们。携带的武器为标准战斗装备，也就是两把高震动粒子刀。另外，如果需要，你们随时可以从最近的武器库更换武器。”
三位驾驶员严肃地点了点头。
“孩子们，为了这一天，你们已经接受了漫长而艰苦的训练。接下来会发生什么，谁都无法预料，如果有什么深藏于心底的话，一定要说出来，千万不要留下遗憾哦~~”说着说着，美里又变回了那个轻佻的大姐姐。
“美里！少拿我开玩笑了！”
“葛城一尉，身为士兵必须排除杂念，这是您教给我们的。”
“是啊美里小姐。到了现在就算后悔迟疑也没有用了，我们别无选择，所以......”真嗣叹了口气，“别担心，一定不会让你们失望的。”
“那就好。那么，执行发射前最后一次检查！”
“零号机、初号机和二号机的同步率分别为38%、43%和49%，达到出击标准！”
做出回应的人是位于操作席中部位置的日向 诚二尉。在他的身旁不远处，还坐着青叶 茂二尉和伊吹 玛雅二尉，三人年纪相仿，都是几个月前才刚刚加入的。在上百位立志加入NERV的竞争者中，只有这三位优秀的年轻人通过了残酷的选拔机制，同时也刷新了律子所保持的最年轻在职员工的记录。
“机体外观无异常，神经连接无异常。准备转移EVA到发射口。”
“回路畅通，All Green！”
“孩子们，祝你们好运哦。”虽然尽力表现得斗志高昂，但美里还是不自觉地握紧了胸前的十字架。“准备发射！”
而唯和直子，谁都没有再说什么。在两人的心里，浮现出一句相同的话语。
“孩子们，一定要平安回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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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驾驶员们，打起精神来，使徒就要到了。”美里的声音突然响起，与外面静谧的夜色形成了鲜明的反差，“所有人，立刻到战位上待命！”
“收到！”
“很好，”美里的目光转向了正前方的大屏幕，“孩子们，记住，你们的首要任务是歼灭使徒，保卫第三新东京市。现在，所有平民和非战斗人员都已进入避难所，整座城市已经进入战争状态。孩子们，放开手脚干吧！”
“美里，我等的就是这句话！”明日香自信满满地宣告，“看我痛揍那玩意儿一顿！”
然而，就在这时，MAGI却自动弹出了警报。冷酷无情的电子音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
“警告，警告，检测到第二适格者血压激增。警告，警告......”
“真嗣，怎么回事！”美里瞬间慌了起来。“哪里不舒服吗？”
“没事！只是有点紧张......”真嗣不再说了，表情十分难堪。
“哈，胆小鬼，还没开打就吓成这样！”传来了明日香戏谑的声音，“你要是实在害怕，就躲到我背后去......”
“攻击来了！快闪开！”
一束闪光如落雷一般，在城市的街道上炸开。爆炸的余波沿着街道四散开去，形成了十字架一般的光晕。
“明日香！明日香！”真嗣焦急地呼喊着，“你没事吧！”
“咳......咳......可恶！”明日香咳嗽着，几乎连一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来。“该......该死的家伙！”
不过，当她的通讯信号重新连接时，众人这才看到，她的嘴角竟然带着一抹诡异的笑容。
“如果光凭这点手段就想打倒我，那你也太自傲了些！”
就仿佛回应着她的挑衅一样，使徒的眼中第二次亮起了闪光。这一次，攻击的精度提高了许多。
“AT力场被击穿了！二号机的左臂功能完全丧失！”
“你们两个就只是站着看么！”明日香恼怒地咒骂着，“该死！怎么不帮帮我！”
“明日香同学，使徒的攻击距离太远了，我无法预判......”
“那你的来复枪是做什么用的！你是笨蛋吗？”
真嗣本想制止这两人，毕竟现在情况危急，不是起内讧的时候。然而，使徒并没有给他开口的时间。在使徒的眼中第三次亮起闪光的刹那，初号机竭尽全力横向跃出，而他刚刚所站的位置则爆裂开来，顷刻间变为了一片焦土。真嗣就地翻滚几周，在设法稳住身形的同时，初号机眼角的扫描仪终于捕捉到了使徒模糊的轮廓。
真嗣立刻举起来复枪，朝着萨基尔所在的方向猛烈地倾泄着火力。“找到它了！”
“观测到使徒位于坐标R-27，”美里向操作席上的三位年轻人下达了命令，“所有作战单位，立刻瞄准坐标R-27！”
另一边，丽也锁定了使徒的位置，手中的来复枪火力全开。在这个距离上，EVA的AT力场并不足以中和掉使徒的AT力场，射出的子弹无法真正伤及使徒的核心。然而，强大的冲击力却足以迫使它停止前进，愤怒地嘶鸣起来。。
“真嗣，尽量躲在掩体后面，保护好你自己。”真嗣眼前的屏幕上弹出了丽的窗口，“刚才真的很危险。”
“呃......抱歉啦，”他紧张地笑了一笑，“我会小心的。”
“你们两个还要卿卿我我到什么时候！还不快来帮帮我！”
趁着获得火力掩护分散了使徒注意力的刹那，二号机已经飞身扑上，选择了与使徒近距离肉搏。即使失去了一条左臂，明日香仍然一点都没有退缩。
然而，使徒的力量远非机能受损的二号机可比，明日香明显落入了下风。更糟的是，使徒的手臂上正在亮起闪光，能像长枪一样刺出的光束，即将向明日香袭来。
“该死！”在千钧一发之际，明日香抽回右臂向后跃出，这才避免了失去仅剩的右臂。
“明日香！”
传来了真嗣的呼喊声，明日香回过头，看到初号机正从后方朝这里赶来。然而，在看清他所处的位置后，明日香倒吸了一口凉气。
“笨蛋！不要站在一条直线上！快点闪......”
真嗣根本没有做出反应的时间。在千分之一秒内，长枪一般的光束已经再度刺出，如果不是来自侧方的攻击干扰了使徒的瞄准，这一击将立刻穿透初号机的头部。
真嗣惊魂未定地喘着气，目睹零号机的一记飞膝命中了使徒的头部。这一击仍然未能真正伤及使徒，但却足以让它庞大的身躯失去平衡，丽正是抓住了这个时机，将使徒压制在地。
“就是现在，攻击它的核心！”
当初，将安全距离定为无穷远的人正是她，然而，当目睹真嗣涉险，她一下子就失去了那份冷静与沉着，甚至将自己曾经做出的分析抛到了脑后。
正是如此，她犯了大错。
初号机与二号机拔出了高震动粒子刀，向着被压制在地的使徒袭来。但在刀锋刺入核心之前，闪光已经开始在使徒的眼中聚集，足以在远距离上击穿二号机AT力场的恐怖一击，在几乎零距离下命中了零号机。重逾千吨的钢铁身躯，就像小石子一样飞了出去，然后重重地摔落在地，陷入了沉默。
（小丽白给*2——beiming）
“零号机机能全部丧失！对外部信号无应答！”
“驾驶员呢？快点确认驾驶员的情况！”美里又一次慌了神。
“不行，所有连接全部中断......”
作战指挥室乱作一团，没有注意到那个站在角落的女人，一贯高傲、冷酷的赤木 直子。她的双眼直直地盯着屏幕一眨不眨，身体止不住地颤抖着。然而，失去理智的，并非只有她一人。
“你给我去死！！！”
初号机一跃而起，爆发出无与伦比的力量，抓住了使徒的右臂。致命的闪光不断在萨基尔的眼中亮起，却没有一发能够穿透初号机的AT力场。身体被烧灼的剧痛让真嗣几乎把牙龈咬出了血，但是他绝对不会退缩。在极端的仇恨与恶意的驱使下，初号机直接扯断了使徒的右臂，而与此同时，左手的高震动粒子刀已经刺入了使徒的核心。
“糟了！检测到前所未有的高能量反应！”
“真嗣！快点闪开！再不躲会死的啊......！”
萨基尔痛苦地嘶鸣着，橙色的闪光在真嗣的面前炸开，爆炸的余波横扫了整座城市。恍惚之间，他只感到一阵失重感，随后是身体与地面撞击的剧痛。
初号机重重地坠落在地，就像断线的木偶一样翻滚了几周，陷入了半沉默状态。
疼痛和精神压力让他的意识若即若离，他勉强抬起头，看到一个模糊的巨大身影正向自己逼近。即使使徒并不像人类一样拥有面部和五官，真嗣还是觉得，自己似乎从它的眼中看到了怒火。
使徒的左臂，已经亮起了淡淡的橙色闪光。真嗣明白，使徒的下一击将会彻底终结自己的生命。
他所看到的最后景象是，原本已经陷入沉默的零号机强撑着半边身体，来复枪的火舌瞬间切断了使徒的手臂。而二号机的一记飞踢，则精准地命中了深嵌在核心上的高震动粒子刀，让残存的核心彻底碎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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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年，9月6日/
真嗣醒来的时候，眼前是陌生的天花板。他感到一阵眩晕，就连眼前的景象也是模糊不清。
朦胧之中，他的视野里出现了一抹淡淡的蓝色。
“丽......咳......咳......”一开口他就剧烈地咳嗽起来，“丽......是你吗？”
那个模糊的人影用力地握住了他的手。“真嗣，是我。”
“发生了什么......你......还有明日香......还有大家......！”他挣扎着，想要从床上坐起，但是丽却轻轻制止了他。
“真嗣，别担心，大家都没事。”丽的声音很轻柔，就像是在安抚孩子的妈妈一样，“你才是伤得最重的，如果不是你......”
真嗣闭上了眼睛，用力地摇着头，想要证明眼前的这一切并非幻觉。当他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他仍然身处这间陌生的病房，蓝发的少女仍然坐在自己的身边。真嗣终于确信，眼前的一切是真实存在的，大家还活着，自己还活着，丽也还活着。
“抱歉啦，那时候我也慌了神。”一边说着，他也用力握住了她的手。
丽没有再说什么，只是静静地坐在一旁。她的表情有些复杂，真嗣不知道她到底在想什么。是担忧吗？是喜悦吗？
“我们......做到了，对吧？”他小心翼翼地开了口。
丽微微点了点头。“多亏了你的行动，为明日香同学争取到了击败使徒的时机。可即使如此，真嗣，你......你为什么......”
她的声音细若蚊吟，真嗣看到，她的眼圈一下就红了。
“因为你。”真嗣安心地闭上眼，握紧了她的手，“一想到使徒伤害了你，我就觉得怒不可遏，这才失去理智冲了上去。”
丽别过了目光，脸上仍然带着淡淡的忧伤。真嗣的这番话，并没有让她感觉好起来。
于是，她还是决定换个话题。“你现在感觉怎么样？能站起来吗？”
他撑着身体，缓缓从病床上坐了起来。在脚尖触地的一瞬间，他的双腿一软，差点就跪倒在地。不过，他还是撑着病床的床沿，勉强站了起来，然后对蓝发少女点了点头。
“太好了......真嗣......”丽终于笑了起来，“走吧，我扶你去见司令。她说，等你醒来之后，她有话要对你讲。”
真嗣苦笑着叹了口气。“果然，不愧是我妈妈......”
就在这时，他眼角的余光，模糊地捕捉到从门口处一闪而过的一抹红色。他似乎还听到了轻轻的‘切——’的声音。
真嗣会心地笑了。看来，明日香的情况也还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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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嗣最不擅长应付的事，就是成为全场的焦点。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落在他的身上，这种感觉让他如芒在背。
更糟的是，这里在场的全部都是成年人。他们的身份也并不是与他平级的同学或朋友，而是他在NERV的顶头上司们。
一脸严肃的葛城一尉，历来肃穆冷漠的直子博士和律子博士，面无表情、一言不发的爸爸，以及......
以及气到面容扭曲、七窍生烟的妈妈。
“呃......妈......”
“臭小子，你不要命了吗！”唯跨出两步，直接冲到了他的面前，“丽明明告诉过你们要保持距离，你怎么就是不听话！你......你这坏小孩......！”
唯又急又气，抬起了一只手。真嗣立刻恐惧地闭上了眼睛。
不过几秒钟后，他等来的并非一记耳光，而是一个拥抱。唯一把将真嗣拉进怀里，大哭起来，“你要吓死我是不是！......”
“妈......呃......司令，我最后还是好好地回来了呀......所以，你也别太伤心了......”
就在真嗣忙着应付失态的唯司令的时候，一旁的赤木 直子却皱着眉头，朝着另一个方向看了一眼，然后又快速地别开了目光。她的脸上写满了不悦。
在视线的尽头，被众人遗忘的蓝发少女独自一人站在角落里。她的表情很专注，目光一直落在黑发少年的身上，全然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妈妈。
看到妈妈朝丽抛去不悦的一瞥，律子无奈地笑了。她当然明白，妈妈这一瞥背后有着怎样的深意。
说到底，直子并不是一个坏人。在科学领域，她总是披荆斩棘、所向披靡。然而，当直子走出这个圈子、走进自己的家庭的时候，她却显得很笨拙。身为科学家，她对真理和权威总有一种近乎苛刻的渴求。正因如此，在培养孩子的时候，她的身上总是带着唯我独尊的家长权威，仿佛只有自己做出的选择和判断才是唯一正确的。这一点，从她对律子的培养方式上就能看得出来。
可是丽不一样。这一次，叛逆的少女主动从妈妈的羽翼下挣脱，向她证明，即使没有她的庇护与指引，自己也能做出了不起的成绩，找到属于自己的快乐与幸福。这样的事实，当然让素来自以为是的直子大受打击。
在房间的另一角，同样站着一位被遗忘的少女。看着大家的注意力全都落在那个笨蛋真嗣身上，明日香不屑地撅起了嘴，吹开了散落在脸上的几丝长发。
“切，明明人家才是最后歼灭使徒的人......哼，要是爸爸还在就好了......”
不过，就算爸爸还在的话，他也多半会责备自己的吧。毕竟，自己在战斗中那么冒失，多次害得自己深陷险境，万一，自己当时的运气再差一点......想到这里，她觉得爸爸还是早点离开比较好。
看着身为总司令的妻子不顾形象地抱着真嗣哭个不停，一直面无表情的源渡，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苦笑。“唯，别忘了接下来还有实验啊......”
“啊，是啊！”唯一下子放开了真嗣，跳了起来，“我把这事完全忘了！”
她擦去了眼泪，招手示意丽和明日香也过来。“孩子们，你们打出了一场漂亮的战斗，你们应该为此而自豪，NERV第三支部，不，全人类都会为你们感到骄傲！我们还要去参加实验，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葛城一尉。再见了，孩子们！”
在自带压迫感的四人离开后，美里终于卸下了紧绷着的伪装，轻快地笑了起来。
“不必多言，你们做得很好，辛苦了。不过——虽然很抱歉这样要求你们——你们应该知道，下一只使徒会在什么时候入侵，没人预料得到。因此，虽然这场战斗让你们身心俱疲，我还是希望你们不要松懈，每日的同步率训练仍要按时参加，随时做好作战的准备。”
她狡黠地眨了眨眼，“好了，话就说这么多。孩子们，可以解散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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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啊，我们竟然真的赢了......”真嗣如释重负地长舒了一口气。
“那不然呢？这里可是有着本小姐！嘛，不过你们两个也不算差就是了。”
“我们做的还不够，这场战斗仍然充满了太多偶然因素。我们必须加紧训练，更有把握地面对未来的战斗......”
“够了！丽，你这家伙总是这么悲观。”
“明日香，丽说的是对的。”真嗣虔诚地双手合十，摆出祈求的样子。“拜托你们两个，在日后的战斗中，请不要再以身犯险了！”
这一次，明日香和丽的动作出奇地一致。两人谁都没有说话，而是怨怼地盯着他。
“呃......这个......”他紧张地笑了一下，“你们为什么......？”
“笨蛋！最不要命的家伙是你！”
“真嗣，你刚才说的话，我希望你也能做到。”
“这个......哈......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啊，身为伙伴就是要互相帮助嘛......”真嗣紧张地笑了笑，“再说，我不是明日香那样的天才，也不像丽那样思维缜密，你们比我重要得多。所以......”
说到这里，真嗣突然感觉到四周的气氛一下就变了。丽的表情开始变得复杂，而明日香则是长长地叹了口气。
“你为什么要这么说？......难道就是因为这样，你才会如此轻视自己的生命......？”丽的声音在不受控制地颤抖着。
“不必再说了，丽。”明日香停下了脚步，转过身来，直视着他的眼睛，“罢了，真嗣，既然如此，我也告诉你一个秘密吧。”
她深吸了一口气，说道，“其实，我根本不是什么天才。从我四岁那一年，我就已经开始接受EVA的驾驶训练。我花了整整三年才把同步率提升到了10%，又过了五年，我才终于能让EVA勉强动起来。我欺骗自己说，原来驾驶EVA并没有那么难嘛。我不顾一切地投身到训练当中，告诉自己我的努力终会得到回报，我一定会成为最强的驾驶员。你们一定想不到吧，其实我在驾驶EVA这件事上，根本就是毫无天资......
“所以真嗣，你要相信，我并不比你更有价值。在战场上，你最应该保全的人首先是自己，没有人比自己更重要！你明白的吧，既然敢成为驾驶员，我们早已做好了随时赴死的觉悟，即使厄运突然降临在自己身上也不会有任何怨言。所以，你必须做好失去伙伴的心理准备，而不是用自己的命，去换别人的。真嗣，你一定要好好地活下去......”
她转头望向了一直沉默着的丽，对她笑了笑。“我想，丽应该也是这样想的吧。”
蓝发少女和她对视一眼，用力地点了点头。
真嗣愕然地张大了嘴，什么也说不出来。看着瞠目结舌的他，明日香狡黠地一笑，在他的额头轻轻一弹。
“啊啊，说了这么多真是口干舌燥。你们两个，想不想吃冰淇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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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暗潮湿的地下实验室里，源渡和律子并肩而立，严肃地盯着屏幕上的示数。这时，随着一阵‘咯吱’的声音，沉重的钢铁大门慢慢开启，碇 唯走了进来。
“司令！”律子想要向唯敬一个标准的军礼，然而，不等她的手抬起来，唯的手就已经搭上了她的小臂。
“说了很多次了，不必这么拘谨。”
“明白，司令！”
唯无奈地笑了，轻叹了口气，然后转向了她的丈夫。“抱歉啦，我明白眼下时间紧迫，我更应该把全部的时间花在实验上。但是......你也知道，真嗣他刚刚历经了那种凶险，我这个做妈妈的怎么可能坐得住？源渡，希望你能理解我......”
“没关系，只管去做你想做的事就好了。毕竟......”源渡一反常态地笑了，“你才是NERV第三支部的领导者。”
“这跟领导者什么的没关系，只是因为我是他妈妈而已。好了，”唯看向了律子，这才发现她已经被尴尬地晾在了一边，“律子，我们开始吧。”
律子应声走上几步，按动了几个开关。广阔的地下房间里开始响起‘嗡嗡’的低鸣，复杂的机械结构开始运转，就连地面都在颤动。
然而颤动的并不只是地面。源渡注意到，唯的身体也在不受控制地颤抖，似乎相当不安。他走上几步，手臂轻轻搭在了她的肩上，希望这能为她带来少许安慰。
“源渡，我们真的到了这一步......可是，我为什么会这么害怕？如果真的发生了难以预料的后果，该怎么办......”
“十五年前，当我们尝试把亚当的本体分离出来时，我们同样对风险一无所知，而结果就是第二次冲击。唯，未知的灾难是否会降临，没有人能预料。但现在已经没有时间给我们小心翼翼地试错了，在使徒不断入侵的当下，我们必须推进实验的进行，尽快掌握使徒背后的奥秘，只有这样......”
唯用力地甩了甩头。“我知道，我当然知道......”
“所以，唯，我相信你，我相信这个实验一定能带来前所未有的突破。你和直子博士长久以来的努力，绝不会是毫无意义。”
“嗯......谢谢......”
机械的齿轮转动着，拉开了眼前的遮光板，显露出一个异常巨大的圆形水槽。四周的灯光亮起，在满满一池LCL溶液中漂浮着的，正是萨基尔早已失去生命的躯体。
更惊人的是，在这个巨大的水槽后方，还密密麻麻地坐落着十五个一模一样的水槽。
“第一适格者与使徒的体细胞融合实验，目前进展一切顺利......”律子盯着屏幕，紧张地汇报着实验情况，“融合率已经达到了70%，稳定提升中......”
“80%......”
“90%......”
“样品已经完全融合！”
唯点了点头，“那么，进行下一步吧。”
然后，巨大的机械传动装置开始运转，一柄长枪一样的物体，正从天顶降下。
弑神的武器，朗基努斯之枪。
长枪的尖端缓缓刺入了水槽，缓缓穿透了萨基尔的肉体，然后，缓缓接触到了暗红色的核心。
在这一刻，在场的所有人都是全身一颤。有某种尖锐、恐怖的声音，直接传入了他们的大脑，撕扯着他们的神经。
那是绝望的悲鸣，天使的恸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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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的话：我是故意用这样一个阴暗压抑的场景作为结尾的。我想给真嗣和丽制造一些考验，但现在我还没准备好怎么折磨他们。另外，让明日香扮演一个救火队员也不错，不过，所有的痛苦都是注定会降临的，明日香肯定也会遇到撑不下去的那一天。
（这是何等魔鬼的言论啊......——beiming）
明日香尽管是个高傲的人，但在本章中她也坦然向朋友们承认了自己过往的挫折。我认为，这样的明日香更真实一点。
希望各位能喜欢这个系列。不出意外的话，我将用八章结束掉Book 2然后进入Book 3。到了Book 2的结尾，剧情进度会差不多与TV版持平，然后Book 3将会进入EoE及后续的剧情。
（其实最后Book 2 写了足足22章......——beiming）
生命的奇迹 by：Kraven Ergeist 译：beiming
作者的声明：EVA并不属于我，但我却属于EVA......
Book 1. 第二适格者碇真嗣
Book 2. 天使的恸哭
第二章
/2015年，9月6日/
第三新东京市的一角，三位驾驶员正漫步在空空荡荡的街上，每人手里都拿着一个冰淇淋甜筒。
按照日历，现在已是初秋，夏日的余热却仍未散去。可在这样炎热的天气下，丽手里的那个甜筒却仍然保持着原本的样子。她一口都没有吃。
“丽，”真嗣小心翼翼地看了她一眼，“有什么问题吗......？”
“这个，”她把甜筒举到了眼前，神情很是严肃，“请问，这个到底是什么？”
真嗣强忍住了笑意，而明日香则直接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这东西叫冰淇淋，”她略带嫌弃地解释道，“放心吃吧，没毒。”
真嗣也在一旁加油打气。“试试吧，保证你不会后悔的。”
丽凝视着眼前的冰淇淋，眉头微皱，然后轻轻地舔了一小口。
“怎么样......？”真嗣凑上前去，试探着问。
“嗯，很凉，很甜......”
“我就说嘛！”
也许是同时被真嗣和明日香紧盯着的缘故，丽的脸上掠过一丝红晕。她略显害羞地一笑，又把冰淇淋举到了嘴边。
就在这时，她的身体僵住了。她的手不受控制的颤抖着，手里的冰淇淋也随之打翻在地上。
“丽！”真嗣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你怎么了？！”
“她为什么会这样？”明日香也慌张起来，“发生了什么？”
“我......我也不知道......”她断断续续地说着，不停地喘着气，“我只是突然......觉得......好难受......就好像......好像身体被刺穿了一样......好痛苦......”
真嗣从一侧架起了她的身体，让她靠在自己的身上。现在的丽看上去连勉强站立的力气都没有了。
“丽，我现在就送你回家！”
“嗯......对不起......打扰了你们的休闲时间......明日香同学，谢谢你请我吃冰淇淋。”
“无所谓啦，”明日香无所谓地耸了耸肩，“冰淇淋又没什么贵的。”
“明日香，我现在把丽送回去。明天见了！”
说完，真嗣扶着蓝发少女快步离开了。看着他晃晃悠悠的背影，明日香无奈地叹了口气，追了上去。
“嘿，反正我现在也没事做，就让我也搭把手吧。”
一边说着，她架起了丽的另一条手臂，从另一侧撑起了她的身体。
丽歉疚地笑了笑，除此之外，她已经一点力气也没有了。
“抱歉，明日香同学......给你添麻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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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会议，SEELE并未全员出席，15人之中只有8人到场。然而，那种居高临下的压迫感与敌视感，却并未随着人数的减少而缓和。
“碇 唯司令，在吾等投入了天文数目的资金之后，这就是第三支部能拿出的最好成果了吗？”基路议长的话语仍然是一如既往的富有侵略性，“三台EVA全部受到中度以上损伤，百分之三十的城区被毁......呵呵，第三支部浪费起税金来可真是不遗余力啊。”
面对质问，唯双手交叉在胸前，同样是面目冷峻。“这是三位适格者的首战，更别说他们只是十四岁的孩子，我想，您的要求也未免太高了些。别忘了，在你们奉若珍宝的死海文书上，使徒被称为‘不可战胜的神之使者’。鉴于适格者们刚刚完成了不可能的任务，我认为你们应该给予NERV——至少，是给予三位适格者们——以最基本的尊重。”
基路议长双手支撑着下巴，俯视着下方。“吾很乐意给予汝等尊重。然而，在看到第三支部的表现之后，吾等对于是否继续投入资源这一问题，着实产生了动摇。”
“城市和EVA的修理费用足以拖垮一整个国家了，司令，你不会不明白这一点吧？”一位尖鼻子的SEELE成员讥讽道。
一位戴着眼镜的SEELE成员也开口说道，“另外，贵部保有朗基努斯之枪的时间，也比预期长了许多。我想知道，贵部何时才能归还朗基努斯之枪？”
“就算还给你们，你们打算怎么用呢？放到博物馆里收藏起来？”唯轻蔑地笑了，“朗基努斯之枪，只有在NERV手里才能发挥作用，不是吗？”
“吾等只想让汝明白，汝的行为已经足够令委员会起疑了。”基路议长的声音变得严厉了许多，“在保有朗基努斯之枪的这段时间，第三支部究竟在做什么？此外，第三支部回收的萨基尔的尸体，现在又在何处？”
“当然是用作科学实验的材料。为了在战争中取得胜利，我们将会利用一切可能的资源。”
“第三支部......有什么秘密在瞒着吾等......唯，这一点已经不言而喻了。”
“那么，你们在怕什么？”唯的语气里充满了不屑与鄙夷，“话说，如果我们搜集到的情报没错的话，委员会的手里，其实还掌握着另外两台EVA，对吧？”
房间里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那两台EVA仍然处于测试阶段。”有人用低得几乎听不见的声音说。
“主导测试的是谁？”唯继续向SEELE施压，“到目前为止，只有第三新东京市是迎击使徒的唯一战场，只有我们第三支部才拥有测试EVA的权限和能力。当初，我们是这么约定的，不是吗？”
“权限这种东西不过是个名头罢了，委员会随时可以给予，或者撤销。”基路议长的声音很低沉。
“那么，你们有与之相称的能力吗？你认为世界上还有什么机构或人员，能强得过第三支部的科学家？”
基路议长沉默了。在这一点上，唯说的并非毫无道理。
“不如这样吧，我给你们提供一个折中的选项。”唯突然笑了起来，打破了压抑的气氛，“SEELE把三号机和四号机的管辖权划归到第三支部名下，作为交换，我也会与你们分享我们迄今为止的一些成果。”
“荒唐！”基路议长在桌子上重重一拍，“唯，汝根本没有与委员会讨价还价的资格！NERV的一切，都是SEELE的所有物！”
“错了，你又错了，”唯一点都没有被他吓住，“只要使徒仍在入侵第三新东京市，我们的事业就永远拥有最高的优先权。该说的话我已经说够了，我会给你们时间考虑我的提议。下一次会面的时候，我希望你们能给出答复。”
话毕，唯站起身来，自顾自地朝着出口走去。
“唯，不要太狂妄了！别忘了，我们还没有允许你离开！”
“哦，那看来你们的记性还不错。”唯潇洒地挥了挥手，甚至懒得再转身看他们一眼。“好好保持吧，万一得上老年痴呆就不好了。”
（唯妈毒舌起来也太强了......——beim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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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直子匆匆忙忙地冲进公寓的时候，真嗣正陪着丽在客厅里坐着。直子立刻向他投来了充满怀疑与嫌恶的一瞥。
“丽，怎么回事，他为什么也在？”
在丽挣扎着做出解释之前，真嗣已经开了口。“抱歉！直子博士......丽的身体不太舒服，家里也没有人照顾她，所以我想......”
“呵，‘家里也没有人照顾她’，说得好像我和律子有多冷酷似的！”
直子抱臂在胸前，充满敌意地瞪着他，“你以为我是为什么赶回来的？还不是因为听说了丽的状况！”
“博士，我是认真的......丽真的生病了，很严重......”
“那么，你认为，你比我更能照顾好我的女儿？少年，鉴于我的职务和身份，你应该相信，我有足够的能力照顾好她。”
直子无情地对他下了逐客令。
“碇家的小子，我不在的这段时间，我的女儿劳你费心了。那么，现在你可以离开了吗？”
真嗣只能苦涩地一笑，无奈地站了起来。
丽吃力地抓住了他的手，不住地咳嗽着，“真嗣......”
“丽，放松下来，好好休息吧。”
“博士，请您相信......真嗣他并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
“丽，不用再说了。”真嗣制止了她，对她微微一笑。
他转向了直子，轻轻地鞠了个躬，“博士，抱歉给您添麻烦了，我这就离开。那么，丽就拜托您了。”
“哼！”
望着真嗣苦笑着离开的背影，直子还是没有给他好脸色。她又瞪了一眼无助地躺在沙发上的丽，然后头也不回地朝着卧室走去了。
她打开了卧室的床头柜，从抽屉的最深处拿出一个小盒子。在那里面，是维护丽的身体所需的全套药物。
“为什么......为什么您要以那样的敌意对待他？”
直到直子捧着几颗药片和一杯水坐到了她的身边，丽仍然对刚才的事念念不忘，血红色的眼瞳里仍然写满了怨念。如果是平时，看到这样的女儿，直子一定会心软下来，但今天不一样。今天，她遇到的烦心事已经够多了。这样的眼神，只会让她的心境变得更加烦躁。
“小孩子别总是问这问那的！”
“如果您不肯解释原因，也许我永远也不能理解......”
“这件事到此结束，明白了吗？”
直子严厉地命令道，“丽，给我把药吃了。”
丽的眼中尽是失落，但她除了遵守命令外别无选择。她接过了直子递来的四种颜色的药片，一片片地服了下去。
“现在，回房间去休息吧。到了明天早上，你应该会感觉好很多。”
丽垂头丧气地站起来，无言地离开了。看着她失落的背影，直子陷入了长久的沉思。
看来，与使徒融合所带来的影响远超她和唯的预想，就连特制的隔绝墙体都不能完全将之阻隔。她真的很庆幸，实验进行时丽并没有离测试中心太近，不然这种影响或许会直接要了丽的命。等到下次实验时，她们必须想办法削弱这种影响，否则......她女儿的身体一定会撑不住的。
想到这里，直子不由得打了个寒战。现在，她心里满是恼火，但随之而来的就是深深的无力感。为了所谓的‘拯救世界’的伟业，她的女儿竟要遭受这种程度的折磨，但她却无能为力。最可悲又可笑的是，使徒融合实验的推动者之一，恰恰就是她自己。
直子用力甩了甩头，思绪回到了眼前。她站起身来，轻手轻脚地走向丽的卧室，趴在门上侧耳倾听。房间里正传来安稳的呼吸声，看来，丽已经睡熟了。
这样就好，她也多少感到放心了一些。毕竟，在她刚才递给丽的药片里，有一片安眠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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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贺你，真嗣！”
望着餐桌对面的爸爸妈妈，真嗣勉为其难地笑了笑。真奇怪，几个月来，这明明是一家三口第一次共进晚餐，他应该感到幸福才是，然而，一想到近期发生的种种，尤其是今天丽的异状，他总是觉得有点不安。
“儿子，有心事吗？”唯把一盘沙拉端到了他的面前，似乎看出了他的异样。
“嗯......今天，丽身上出现了奇怪的症状......”
他低头吃着沙拉，全然没有注意到爸爸妈妈快速地交换了一下眼神，神情颇为严肃。
“哦？真嗣，”唯显出很关心的样子，“仔细说说，到底是怎样的症状？是发烧还是别的什么？”
“我也不知道。总之，我马上就把她送回家了，后来就被直子博士赶了出来......”
唯笑着摸了摸他的头，“从我认识直子姐开始，她就一直是凶巴巴的。真嗣，不用怕，妈妈会给你出气的！那个老女人竟敢欺负我儿子！”
而源渡则放下了碗筷，认真地看着他的双眼。“儿子，直子博士有时确实不近人情，但你要记住，她是NERV的绝对骨干，是你的长辈兼上司。在她面前，你应该表现出对长辈基本的礼貌。”
“得了吧，源渡，你那么认真做什么？”
“爸爸......我认为我表现得足够礼貌了......”
“这样吗，”源渡也笑了起来，“那就好。看来是我多心了。”
“......儿子，别光吃蔬菜，现在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要多吃肉才行！......主食也要多吃点！最近训练这么苦，一定很累......对了，虾也要吃！补脑子的......”
看着喋喋不休、不断往自己盘子里夹菜的妈妈，真嗣无奈地笑了。他的心思早就不在这顿饭上了。
丽......拜托你，一定要平安无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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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自一人走在回家的路上，明日香不悦地咕哝着，用力踢飞了横躺在人行道上的易拉罐。那个无辜的易拉罐，一下子就变了形，划过一条抛物线，消失得无影无踪。
就在这时，传来了轮胎与地面摩擦的尖锐声音。她捂着耳朵回过头去，看到一辆蓝色的Alpine停在了路边。
“嗨，明日香。”响起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嗯，美里？怎么玛雅二尉也在......？”
副驾驶位上的玛雅，害羞地向她挥了挥手。
“明日香，老远就能看见你不太开心的样子，想什么呢？”美里还是一如既往的豪放不不羁，大声对她喊道，“这可不像是刚刚拯救了人类的大英雄该有的样子啊！”
“哼，还不是因为那两个家伙！他们又把我一个人甩下了！”
“哦吼，那这样吧，葛城姐姐带你去happy一下！”美里的脸上带着恶作剧般的笑容，“今天难得下班这么早，我和玛雅正要去逛街哦。怎么样，一起来吗？”
明日香犹豫了一下。她原本是打算回家去的，再说，自己和玛雅二尉也不太熟。不过......就算回了家她也是孤身一人无事可做，这样看来，一起去逛逛街也许是个不错的消遣。
“好吧，”她笑着走了过去，“算我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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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次的实验带来了海量的数据，即使有MAGI的辅助，赤木 律子仍然忙得焦头烂额。如果不是这样，她本应该和自己的好友葛城一尉一起去逛街的......
现在，她正牢牢地盯着一张脑波图样，尽管干涩的双眼上布满了血丝，但她的眼睛却瞪得越来越大。
“妈妈！你快来看这个！”她惊叫起来。
在她的不远处，直子从书堆里抬起头来，表情略显嫌弃，似乎对慌慌张张的女儿很不满意。
“律子，有什么发现吗？”房间的门被‘咯吱’一声推开，唯也在这时走了进来。
“司......司令！”
直子没好气地白了唯一眼。“唯，说好了八点半，你怎么来得这么晚？”
“抱歉啦，”唯不好意思地笑了，“我想多陪陪真嗣嘛。我都好久没给他做过饭了，总要好好补偿一下......毕竟，我对自己的孩子还是很上心的啊。”
“唯，你似乎又在讽刺我？”
“拜托啊直子姐，能不能别再疑神疑鬼了！明明是你在故意挑我的刺......”
“呵呵呵，你终于看出来了么？唯，实话说吧，我最近对你很有意见！”直子不悦地咕哝起来，“还有上次你说要拿我们的成果去交换三号机和四号机，你有问过我的同意么？”
“不要那么认真嘛......反正就算给他们，那帮老家伙们也看不懂。再说，等我们拥有了全部的五台EVA，他们的傀儡插入栓就再也无法威胁到我们了。”
“这我倒是承认。不过就算这样，光有EVA也是不够的。E计划必须继续进行下去，只有探明了使徒背后的奥秘，我们才算是真正掌握了主动权。”
“说到E计划，”唯终于想起了匆匆赶来这里的目的，“律子，刚才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没错！您看这张脑波图样，这里和这里，有几个关键点......”
在看到图样的一瞬间，唯就瞪大了眼睛。而一旁凑过来的直子，同样是瞠目结舌。
“这个模式......难道......？”
“简直和人类一模一样......”
唯突然伸手搭上了律子的肩膀，脸上满是惊喜的神色。
“律子，这个结果可信度有多少？”
年轻的金发女性，被她吓了一跳。“M......MAGI给出的可信度是98.7%......”
尽管同样感到惊喜，但直子还是显得稳重得多。她沉稳而平静地开口问道，“唯，你应该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吧......？”
“我们的敌人......使徒......能像人类一样思考，拥有学习和分析的能力，甚至能与外界交流......与我们以前的预想不同，它们也是拥有智能的生物！”
“司令，难道您的意思是......”
“没错哦，”唯神秘地笑了笑，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人类与使徒的第一次沟通，即将成为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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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年，9月7日—9月8日/
丽果然没有来学校。
不，不只是上学的时候，就连NERV的每日训练，真嗣同样没有见到她。这让他担心不已。
“嘿，老兄，”冬二叹了口气，“少在那装深沉了！”
“就是就是，”剑介也凑了上来，“你就给我们讲讲上次的战斗呗！明明是漂亮的胜利，但是却找不到一点相关的报道......”
“废话！”冬二在他脑袋上敲了一下，“这可是最高机密，怎么可能报道？”
“呵，知道就好。”红发的少女敲着二郎腿，不屑地嘲讽道，“看上去像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家伙，不过倒也并非什么都不懂嘛......”
“惣流！别以为你是女生，我就得让着你！”
而明日香，则是白了他一眼，没有再理他。她的目光转向了沉默不语的黑发少年。
“我说，你还准备哭丧着脸到什么时候？真是的，那个优等生没来，你就像是丢了魂一样！”
“对不起啊......”真嗣疲惫地笑了笑，“我只是觉得......有点不太对劲......”
“你什么意思？什么叫‘有点不对劲’？”
真嗣踌躇着，但终究开始开了口。“我只觉得自己的生活有点糟......繁重的学业和训练一眼望不到头，时不时还要上战场，去鬼门关走一遭......现在丽也生了病，结果你们还不停地讲风凉话......”
“这就受不了了？”明日香不屑地看着他，耸了耸肩，“告诉你吧，更糟的日还在后头呢！”
“我觉得已经够糟了。”
“我说你啊，能不能不要只盯着悲观的地方看？真是的，丽怎么摊上你这样的家伙，我都有点可怜她了......”明日香别开了视线，有点嫌弃地瞥了一眼丽的空座位，“不管你信不信，我都得说，其实你的生活压根就没有那么坏。”
“嗯？”真嗣疑惑地眨了眨眼，“你这是什么意思？”
“首先，你隶属于精英云集的NERV第三支部，还没成年就拿着六位数的月薪，这就足以令人眼红了好吧！再者，你的小女朋友那么漂亮——嘛，虽然比起我还是差了点，不过容貌倒也算是过关。而你呢，身体健康，能吃能喝能跑能跳，还交到了本小姐这样的朋友，真想不明白，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真嗣神情复杂的盯着她，许久没有开口。
在他的凝视之下，明日香有点脸红。“你......你这家伙，看什么！”
“想不到，你看事物也挺有深度的......此前我以为只有丽才能如此成熟地看待问题。”
明日香的眼中本来带着些许期待，可现在，她的笑容一下僵在了脸上。
真嗣皱着眉头评论道，“抱歉了明日香，此前我一直对你有误解......”
明日香没有给他说完的机会，她气急地扑了上来，抓住了他的领口。
“可恶！你敢给我再说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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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的话：这一章有些短，但我实在构思不出更多内容了。我只能说，有些大事要发生了，接下来剧情的走向会和大多数EVA同人作品都不一样。
目前看来，在真嗣与明日香之间制造一些小矛盾，就已经足够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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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1-12-27 08:41: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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