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えない明日で ｜ 在看不见的明天 第四章第一话

beiming01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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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看不见的明天 ｜ 見えない明日で　
原作：かつ丸　译：beiming
第一章    第三适格者
第二章    视线的正前方
第三章  显影
第四章  嘎吱作响的牵绊
 
出于情感的羁绊，是脆弱的。
 
但是，出于利益的羁绊，是悲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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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看不见的明天 ｜ 見えない明日で　｜　by かつ丸  译 beiming
第一章 第三适格者
第二章 视线的正前方
第三章 显影
第四章 嘎吱作响的牵绊 第一话



        在那之后，出现了隔阂。



        上一次作战之后，就连律子自己也发觉了，她对待真嗣的方式正在悄然转变。
        真嗣的态度从来没有变过。
        所以毫无疑问，问题出在律子这边。


        他到底在考虑什么？——至今，真嗣仍然没有向她透露过。
        但即使如此，律子仍然愿意相信，自己与他之间一定是存在着某种牵绊的。


        事前完全没有和律子谈过，就自作主张地让自己被使徒吞噬掉，但是，最后却又平安归来。
        这段时间律子的苦恼，也许是毫无必要的吧。从上帝的视角来看，这不过是一场自作多情的滑稽戏而已。


        今后，大概也依然会是这样的吧。

        出院之后，又去问了他一次。使徒的体内都有什么，有没有留下什么后遗症，凡此种种问题，真嗣的回应只是微微歪头，一脸疑惑的样子，说出一句 ‘ 什么都没有 ’ 。
        放在以前，自己多半就信了。而现在，律子虽然没有进一步逼问，却总觉得心里不能释然。
        但是对于源堂，她还是把真嗣的原话呈了上去。虽然不知道他是否相信，但想来有了这一套说辞，至少委员会那边应该暂时不会传唤真嗣了。


        自己的选择，究竟是对还是错呢。

        最后，真嗣还是选择了独自一人走下去。
        第一次启动EVA之后，他也曾向注意到异样的律子透露过一些秘密，但也仅此而已。时至今日，也许他还是对律子不抱有任何信赖和期待，不是吗。


        这种消极的想法，完全无法遏止。












        「...所以呢，你有什么要说？」

        「......是四号机的事情。」

        明明没有叫他，他却主动来到了研究室。
        最近以来，这实在是无比稀奇的事情。
        一听到敲门声，本以为来的是加持。当真嗣走进来的时候，律子是有点吃惊的。准确地说，是疑惑。
        完全做不到平静地和他对话。
        一开口，就连自己都觉得，语气未免太冷淡了些。

        但真嗣却显得并不介意。



        「你知道些什么？」

        「...今后会进行某个试验。大概是在美国。」

        「嗯...」

        内华达州的NERV美国第二支部。
        近几日来，那边正在准备四号机搭载S2机关的启动试验。
        这件事，当然还没有告诉过他。
        EVA的开发在世界各地都有进行，单凭律子一人是顾不过来的。所以，在日本的NERV本部，除了源堂、冬月和律子，还有几位技术部员也负责分析相关的情报。
        相比之下，第三适格者不过是区区一介少年而已，这样的情报理应与他无关才对。



        「...试验将会以失败告终。但我也是听别人说的，具体的情况不太清楚。」

        「怎么回事？是使徒入侵么？」

        「不，我想应该不是吧。但是......据说是毁灭...连同四号机，整个支部都彻底消失了。」

        「...怎么会...为什么？」

        律子不由得瞪大了眼睛，喃喃道。
        这当然难以置信。可是，她实在无法否认。
        真嗣他应该不是在说谎。
        比起EVA，S2机关要更加神秘，人们对其几乎毫无了解。拥有无限能量的S2机关一旦失控，无论造成多么庞大的损害都不足为奇。


        「原因的话，我不清楚...但此后三号机就会被运往日本，然后在松代......」

        「...三号机将会遭到使徒的侵染，对吗。」

        「......是。」

        届时，律子和美里将会被卷入松代的爆炸事故，虽说并未殒命，但受点伤还是免不了的。
        只是，以前当他说起这些事的时候，似乎并未提到四号机的事故。
        那为什么如今反而说出来了呢。
        不管怎么说，自己明明没有向他索取情报，他却主动来找自己说，这实在是一件很稀奇的事。
        也许是因为他也有他的烦恼吧。


        「...关于美国的事故，看来你知道的也不多啊。」

        「是。...」

        「......我知道了。没有别的事了吧？」

        「嗯......」



        没有别的隐瞒吗？——这样的问题，她已经无法问出口了。
        面对逼问，就算真嗣会如实回答，他大概也会觉得自己不信任他了吧。这样一来只会起到反效果不是吗。

        真嗣快步从房间里退了出去，显得非常不自在。
        律子也并未出言阻止。至少，最近两个人还是保持一点距离比较好，这是她的想法。



        盯着那扇被关上的门，律子陷入了沉思。
        美国第二支部的职员有百余人，加上周边的居民，在这次事故中，死伤的规模也许会达到万人。

        真嗣他大概是希望自己能够救下他们的吧。
        虽然并没有明确地说出口。



        没错。仔细回忆一下，好像一直都是这样。
        真嗣从来没有拜托过律子去做什么事。他只是把情报传达给她而已。
        也许是因为，他觉得律子肯定不会无动于衷的吧。
        还是说，难道从一开始他就已经无所谓了是吗。
        毕竟，如果他真的在意美国支部的惨剧，那就不应该那样匆忙离去的吧。至少，他应该陪律子一起讨论，直到她找出相应的对策，不是吗。


        如果是以前的话，自己是肯定不会怀疑他的。
        但如今却不一样了。
        虽说自己仍然相信他阻止第三次冲击的决心，可是近来，律子却开始怀疑，也许他的眼中从来就没有过自己。对于他的计划，自己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角色。

        另外，他之所以主动说起美国支部的事故，恐怕也是出于相当狡猾的考虑吧。
        如果拖到事后才说，那他无疑会被律子斥责的，不是吗。
        所以，为了免遭责骂，他才会在今天主动找上门来。


        他所说的「未来」的事情，如果被别人听到，多半会嘲笑他得了癔症的吧。
        律子又何尝不想向别人一吐为快呢。哪怕只是简单地发几句牢骚也好。


        背负着秘密，也就意味着给自己套上枷锁。这种感觉并不轻松，但她却已渐渐习惯了。
        毕竟五年以来，她一直都在保守秘密。一个不曾向任何人透露过的秘密。



        但是，真嗣与源堂，终究并不相同。
        对一个连肉体关系都没有发生过的人，自己如何能做得到向他吐露真心？
        可为什么一想到他，自己的心中就会涌起莫名的焦躁？这份焦躁，难道只是出于低俗、肤浅的肉欲？反正，律子绝对不愿意这样想。
        何况，真嗣只是个十四岁的少年不是吗。

        但不论如何辩解、如何挣扎，有一点是无可否认的。她想要更多地了解真嗣，想要更加深入他的内心、一窥他最真实的一面。心中的这份渴望，已经变得再也无法抑制。
        正如她对源堂那样。


        对真嗣些许的不信任感。以及，对他来说，自己的存在可有可无。
        但这只会让律子更加在意他。
        无法冷静地面对他。与他在一起的时候，心中总会泛起热流。




        从烟盒里取出一支香烟，点上了火。
        缓缓地吸气，然后呼出。
        白色的烟云铺展开来。
        呆呆地看着眼前的一切，看着那团白色的轻烟渐渐消失在空气中。


        终于，平静些了啊。
        她决定不再去想那些没有结论的事情了。一味地给自己加压，最后只会让自己崩溃而已。工作上的烦心事已经够多了。
        比起真嗣的事情，如今四号机的事故才是当务之急。

        这或许也是一种逃避吧，她想。
        明明自己都没有敞开心扉，却要求真嗣对自己毫无保留，这实在是一种卑鄙的想法。
















        「这是警告，是吗？...让我们终止试验？」

        「...我并没有那种权限。毕竟碇司令对此还没有表态。说到底只是一句忠告而已。」

        「也就是说没有强制力，我可以这样理解吗？」

        「...嗯...但是，本部MAGI的预测结果显示事故的可能性很高。还请好好考虑一下。」




        国际电话的另一侧，第二支部的技术负责人应该是一脸不悦的样子吧。光听语气就能猜得出来了。
        不过，如果立场对调一下，也许律子的反应也是一样。
        虽说本部是支部的上部机关，可两者毕竟是独立运行的。突然被一个毫无关系的人告知自己的试验将会失败，作为科学者而言，这无疑是一种羞辱。


        最后，律子唯一想到的借口，就是 ‘ MAGI的预测结果 ’ 这样老掉牙的说辞。
        自使徒入侵开始以来，她已经多次用类似的借口糊弄过美里。但这次也许行不通了。别的不说，本部凭什么要对美国第二支部的试验做预测？管得未免太宽了些。


        「...虽说贵方的MAGI是原版，但第一支部的MAGI也并没有比本部逊色那么多。我们的预测结果显示成功率并不算低，所以，就不劳贵方费心了。」

        「数据总储量的话是这边更胜一筹哦。」

        「那只是使徒的数据而已。但是，关于S2机关的研究，我们已经持续了数月。这方面我们积攒的数据也好经验也好，都不在本部之下。」

        「S2机关正是使徒的根干部位啊。之前所有的使徒样本都是本部做的分析，不是吗。」

        「......」

        对于律子的施压，电话那边终于陷入了沉默。


        上一次入侵的使徒，震动了科学界。
        能够将一切吞噬殆尽的、暗影般的异界之门。
        美国第一、第二支部应该也收到了全程录像。这只身处另一个次元的使徒，相比起能无限发射阳电子射流的第五使徒，更加令人匪夷所思。
        大概是失去自信了吧。当对方再次开口时，声音压得很低。


        「......可是，终止试验的话未免太...这是碇司令的指示吗。」

        「...不。碇司令并不希望试验就此终止。恰恰相反，也许......他连试验的推迟都无法接受。」

        「那、那我们该怎么做才好？！...」


        如果事态仍将按照真嗣的「记忆」发展，那么此刻，说出真相才是最好的选择。
        但是，补完计划的主宰者碇 源堂，绝不会认同这种事的吧。
        科学试验总是存在着危险的。何况，就算美国第二支部灰飞烟灭，对本部又能有什么损失呢。
        所以，她无法说出「终止试验」这样的命令。
        说起来，其实就连这通电话也是瞒着源堂打出的。这已经是越权行为了。


        「在试验的时候，请为最坏的可能做好准备，拜托了。试验场周边，除了技术人员的所有人全部疏散。......最好能在无人情况下进行试验。」

        「...说得就像是核试验一样呢。」

        「蕴藏无限能源的S2机关比核武器要危险得多了，不是吗。」

        「明白了。......虽然时间很紧，但我们会考虑的。」





        电话挂断了。

        美国支部到底要如何应对，就看他们自己的了。
        自己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
        对方应该不会出于无聊的自尊心而选择无动于衷的吧。大家都不是小孩子了。

        但是，一般市民的疏散很可能会带来抗议或恐慌，毕竟民间对NERV的怨言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这样一来得不偿失。
        NERV内部的事项，必须严格保密。就拿本部的试验来说，别说是一般市民，就连市议会和政府都是不知情的。
        但这里毕竟是迎击使徒的主战场，所以也还说得过去。但是对于危机意识不那么高的美国，问题会许会变得很严重。
        总之，NERV各支部并没有应对政治危机的能力。总不能指望哪里都能遇到源堂这样的领导者。


        如果说此后自己还能做些什么，那就是当源堂就此事征求自己意见的时候，尽可能地为美国第二支部提供支持吧。
        但是，律子的支持，又能起到多大的效果呢。







        结果，源堂从来没有找自己说起这件事。也许是因为美国支部压根就没有告知他吧。

        而律子也着实忙得不可开交。
        傀儡插入栓的开发已经进入了最终阶段。虽说还有些小的问题，但距离正式投入实用的日子已经越来越近了。

        她并没有忘记四号机的事情。只是，对方毕竟在地球的另一边，对于那边发生的事，律子总是觉得没什么实感。

        由于试验的关系，她还是会时常见到真嗣，但彼此却再也没有说过话。至于两人的独处，那更是无从谈起。

        由于周围总是有人打扰，她实在找不到和他平静地对话的机会。
        但也许，恐怕这并不是唯一的原因吧。


        时间就这样一天天地流逝着。
        这是一段平静的日子，使徒也没有再袭来。


        直到某天，一份报告被送到了她的桌上。
        正如真嗣所说，美国的第二支部从地球上被抹去了。



        看到报告书上的卫星照片，律子的手在发颤，掌心渗出冷汗。

        第二支部本身，连带周围相当大的一片地域，都已化为焦土。

        下落不明者，约两千人。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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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的解说：
第四章开始。
全书已经进展过半。
总觉得有点慢呢。

（进度才没有过半......后三章要比前三章长多了（泪）——beim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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