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えない明日で ｜ 在看不见的明天 第六章第六话

beiming01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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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看不见的明天 ｜ 見えない明日で　｜　by かつ丸  译 beiming
第一章 第三适格者
第二章 视线的正前方
第三章 显影
第四章 嘎吱作响的牵绊
第五章 残留之物
第六章 直至梦的终点 第六话



        最近的源堂，又会有怎样的动作呢。
        从冬月的表情里，无法推断出任何信息。


        薰的初次同步率测试。冬月也一如既往地来到了现场。
        在他指挥下，准备工作有条不紊地进行着。玛雅等技术部员们已经习以为常了。
        冬月的神态也很自然，看不出故作镇静的样子。现场的气氛一片和谐，没有任何违和感。
        但是，律子明白，自己和薰的对话，说不定已经被源堂和冬月知道了。毕竟今天早上自己和他搭话的时候，正是位于本部的公共区域。
        信赖关系早已崩解的当下，冬月之所以到场，恐怕一是为了监视律子，二是为了提防底细不明的薰。


        不过，律子私下里和零见面的事，应该并没有暴露。那一晚两人聊了很多本不该说起的事，这几天律子一直在暗暗担忧。但事实证明，或许是律子多虑了。
        就算能从监听器里听到对话，那封信上的内容终究是看不到的。何况，就算他们真的对此非常在意，大概率也不会来找律子，而是会直接去问零才对。


        如果真是那样，零会如实回答吗。


        「真嗣」对她说的那些话，恐怕她会永远深埋心底，不会再对任何人说起的吧。
        零是复制品，是以源堂的妻子、真嗣的母亲碇 唯的遗传信息为蓝本的克隆人。这件事是绝对的机密，应该就连零自己都不知情。
        所以，当从「真嗣」的口中听到这个事实的时候，她的内心一定出现了动摇吧。



        但后来，她也并未去向源堂问过。或许在潜意识里她也在畏惧着，畏惧那个答案可能会否定掉她至今为止的存在意义。
        ‘ 你是唯的替代品 ’ 这种话，对于这个自被他救过以来、一直只对他一人敞开心扉的少女来说，是最不想听到的话吧。



        同样地，她也没有向冬月或律子问起过。至于原因，当然也不难猜测。
        对于从来都是用悲悯的眼神看着自己的冬月，她也许会下意识地选择逃避的吧。暴露在那样的视线之下，换成谁都会觉得不舒服的。
        至于律子，曾经的她一直在憎恨着零。对此，零当然也感受得到。

        而最重要的是，如果她真的来问冬月或律子，这两人一定会干干脆脆、毫不留情地把真相告诉她。零一定也猜到了这一点。所以，才下意识选择了退却。




        最后，就连「真嗣」也并未把所有秘密都透露给她。
        如果当时执拗地追问下去，或许结果会不一样。但零是不可能这么做的。
        因为，恐怕她也并不想知道这些问题的答案，不是吗。

        关于自己，关于绫波 零这一存在所代表的意义。
        关于她降生在这个世界上的理由。



        「......他的情况怎么样？」


        站在律子身旁的美里开口问道。
        最近以来，她一直忙于暗中调查本部的秘密。可能是因为对薰的表现很感兴趣吧，今天她专门来到了现场。
        然而，也许此刻她最在意的，应该是那个独自站在墙角、紧握着手腕的少女吧。



        不久之前，当明日香突然走进来的时候，看着技术员们迟疑不安的目光，冬月点了点头，以示应允。
        对于无法启动EVA的她来说，今天这次同步率测试无异于最终的裁决。既然她想亲眼见证这一幕，那也就没有必要拦着她。



        至于结果，果然不出所料。


        「第五适格者的同步情况非常稳定，同步率超过了百分之七十。」


        玛雅大声地报告道。
        语气稍稍有点激动。可能这样的结果真的惊到她了吧。

        明日香则是一反常态，平静地接受了现实。律子无法看清她的表情。
        美里从自己身边走开了，可能是有什么话要和明日香说吧。但律子并没有再留意。
        如今，要考虑的事情还有很多。



        走到玛雅身后，看着屏幕上映出的，插入栓内的景象。
        第一次参加测试的他，虽然同步率没有曾经「真嗣」那么高，但比起零和明日香则要高太多了。
        考虑到明日香的现状，如果放着这样的人才不用，那实在是不可理喻。
        虽然高同步率并不意味着战斗能力也一定很强，但至少EVA的力量可以得到充分的发挥。由他所驾驶的机体，应当会展现出超凡的性能。



        然而，有一件事，却令律子感到相当不安，甚至可说是恐惧。
        刚才测试的时候，他所使用的模拟插入栓，仍然保持在明日香的使用模式，没有做出任何更改。
        只与明日香才适配的核心，他竟然可以直接与之同步。理论上来说这是不可能的。
        与明日香毫无血缘关系的他，怎么可能与京子保持同步。
        不只是律子，玛雅同样也显得疑惑不已。


        对于不知道薰的真正身份的她来说，这样的反应倒也正常。




        并排放置的三台模拟插入栓，内部的画面分别显示在屏幕上的三个窗口中。
        面无表情的零，数次参加过试验却依然神色不安的真嗣，以及，与他形成鲜明对比的、面带微笑的薰。明明是第一次参加同步率测试，他却显得很放松，仿佛对EVA已经非常熟悉了。


        从各个方面来看，都很难让人相信他其实是使徒而非人类。




        「把第五适格者的深度再增加一些。」

        「欸、可是，这样已经很接近危险区域了...」

        「...没关系的。看起来他仍然很轻松。」


        虽然只是模拟试验而已，但实际上适格者所承受的精神负荷与驾驶真正的EVA并无差异。如果不做得这么逼真的话，试验也就没有意义了。
        继续增加插入栓的深度，意味着精神负荷也将持续增加，相应地也会得到更高的同步率。
        为了在实战中获得更高的数值，有必要弄清每位适格者的极限—— 只要把这个当做借口就好了。
        至于玛雅，甚至不需要律子多费口舌解释，看上去就已经颇为信服了。



        当然了，律子真正的目的并不在于此。
        只是想看一看。对那个神秘的银发少年来说，极限真的存在吗。




















        「...身体情况怎么样？」

        「完全没问题哦。」


        薰颇为轻松地回答道。
        他说的无疑是实话。在试验过程中，他的血压、脉搏等体征完全看不出任何异常。
        手边的资料夹里装着刚刚打印出来的试验数据。因为是第一次同步试验，需要事后进行一次心理咨询，所以特地让玛雅准备的。只不过，当她把资料送来的时候，却显得脸色苍白。

        至于原因，律子很快就明白了。
        那上面记录的数据，完全超出了可理解的范畴。


        比起零、真嗣和明日香，薰的同步率倒也不算是高得难以置信。单看数值的话，以前「真嗣」要比他高不少。
        然而恐怖的是，他的同步率曲线没有任何波动，而是一条完美的直线。理论上说这是绝无可能的。
        外行人的话，或许会觉得他只是发挥稳定而已。但只有律子等技术部成员才明白，无论暴露在多么大的精神负荷下，他的同步率始终维持在相当高的水准，没有任何不安定的迹象，这一点实在是出乎所有人的想象。



        简直就像他可以自由设定同步率一样。

        就连曾经的「真嗣」都达不到这种程度。



        当然了，律子并不打算声张出去。
        身为使徒的他，就算拥有特殊能力也不奇怪。何况，倘若被美里等不明真相的人知道了，恐怕也是徒增担忧罢了。

        试验报告书已经交给冬月了。不过，他们大概只在意同步试验的成败，而对细微的数字不会太留心的吧。


        ‘ 眼前的少年并非人类 ’ 这一简单的事实，让律子感到愈发不安。尽管早已有所预料，但到了真正和他面对面的时候，才发觉自己的双膝在微微发颤。
        邻座的美里用疑惑的眼神看了这边一眼。


        于是，律子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直视着薰的眼睛，开口说道。


        「身体没什么异常的话，今天的试验就算是成功了呢。这几天里就会安排二号机的启动试验了。...如果突然有使徒入侵，可能需要你立刻应战。葛城三佐，你有什么要交代的吗？」

        「嗯。如今，能用的EVA只有二号机了。虽然这样说很抱歉，但还是请你做好心理准备，渚君。」

        「啊，没关系的啦...不过，请问启动试验的日期还没有定下来吗？」

        「还没有，因为关于你的详细数据还没有送来。等定下来之后，作战部会即刻联系你的。」

        说完，看向了美里那边。她点了点头，继续说道。

        「接下来的任务将会以战斗训练为主。具体的安排我明天会向你说明，今天就到这里吧。辛苦了。」

        「我明白了。」


        少年站起身来，很有礼貌地告退，从咨询室出去了。
        房间里只剩下律子和美里两人。


        「...接下来，该怎么办？」

        「战斗方面应该不会有问题。二号机毕竟与初号机不同，不会拒绝其他的适格者。所以启动试验应该会很顺利的。」

        「也是呢...光看他今天的表现就已经能预想到了。...这样一来，下一只使徒就要靠渚君去歼灭了。」

        「嗯、大概吧。」


        美里想说什么，律子当然很清楚。
        下一战就是最后一战了。她的那位少女同居人，已经不可能再成为适格者了。


        「...今天她、应该也会回来住呢。...太好了啊。」

        小声地自言自语着，美里站起身来。她看上去很疲倦，最近除了要留心明日香的事以外，可能她自己也遇到了烦心事吧。
        为了给父亲报仇，所以才想要消灭全部的使徒。也许，她也一直寄希望于明日香，希望她能帮自己实现那个心愿。


         ‘ 先走一步了哦。’  ——这样说着，她也推门离开了。


        最后的使徒将由一个自己完全不认识的适格者来打倒。这种事情，想必她也并不情愿吧。没有谁会愿意把梦想托付给一个素未谋面、羁绊全无的人。
        还是说，其实她在畏惧着呢。畏惧着所有使徒都被消灭、毕生的心愿得以实现的那一天。在那之后，又该为了什么而活呢。
        从美里的表情里，读不出任何信息。


        但是，律子也并不打算去问。
        明明没有兴趣还要装出一副很在意的样子，那样只是伪善罢了。律子并不是一个如此恶趣味的人。









        第二天。
        本部的气氛依然与往常无异。
        真正紧张的人，或许只有律子一个吧。

        和昨天一样，离开了研究室，向机库那边走去。今天并没有安排试验，而是要进行初号机和二号机的检修。
        所以，当看到休息室里薰和真嗣的身影的时候，才会觉得有点意外。
        但恐怕，并不是偶然吧。



        「早上好。」

        「早、早上好...」

        「...早上好啊。你们俩今天也在约会啊。」

        「哈哈。哪有那种事情。」


        对于律子略带嫌弃意味的玩笑话，薰笑着回应道。比起一旁说不出话来的真嗣，他要显得成熟老练得多。

        「反正也没什么事可做嘛，就想着让真嗣君带我参观一下本部。......不过看起来，他对这里也不是很熟悉呢。」

        「对、对不起...」

        「不是你的责任哦，真嗣君。...对了，赤木博士，可以拜托您带我参观吗？如果有时间的话。」

        「我？」


        不由得感到有点诧异。真嗣更是瞪大了眼睛。
        放眼本部上下，这种事情就算找谁也不应该来找律子吧。
        然而，银发少年看上去并不像是在假装天真。笑容非常真诚。



        「......说的也是呢。那就跟我来吧。真嗣君也要一起吗？」

        「欸？不、不了...」


        也许是没有料到律子竟然真的答应下来，这一次真嗣显得更震惊了。
        薰则仍是一副轻松自得的样子，像是早就知道了律子会同意。
        毕竟，她与SEELE之间，可是有过契约的啊。


        真嗣脸色发白，用力地摇摇头。

        「...我、我还有点事情，所以......」

        「这样吗。真是遗憾呐。」

        「......我们走吧。这边来。」





        对于真嗣的离去，薰也并没有特意挽留的样子。
        带适格者参观本部的话，应该重点介绍一下紧急路线、各个出入口等设施才对。不过律子明白，他真正想看的，并不是这些。

        律子并没有过问他的意愿，而是直接向着某个地方走去。


        一路上与几位职员擦肩而过。无论哪一个都似乎对他很感兴趣的样子，应该不是律子的错觉。
        果然，就算看惯了零的面容，还是会觉得薰的气质与众不同。女性职员的反应尤为明显，大概是被他散发出的那种精致的美感所吸引吧。
        但由于走在他旁边的人是律子，所以也就没人敢来搭话。但如果是在学校里恐怕就要引起大混乱了吧。那些青春期的女孩子们会为他疯狂的。


        两人谁都没有说什么，只是静静走着。一路上人变得越来越少，两人来到了本部的深处。在这里，只有少数安全权限足够高的人才能进来。


        律子刷了ID卡，又一扇门打开了。看来，源堂还没有打算废除自己的通行权限。
        正如前段时间美里那一次一样，乘上了通往最终教条区的电梯。


        随着门缓缓关闭，电梯开始下降。至此，律子终于第一次开了口。


        「...所以，你想知道些什么？」

        「也没什么啦。虽然说是要参观，但其实我对这里的设施不是很感兴趣。嘛，不过让我感兴趣的人倒是有几个。」

        「比方说真嗣君吗。」

        「是啊，我对他超有兴趣的。...纤细，多愁善感，近乎无知的天真。真让人羡慕。」



        像是揶揄一样地说道。
        虽然并没有看不起真嗣的意味，但他的语气的确非常冷淡，没什么感情。






        「虽然早在来这里之前就已经听过他的事迹了，但他本人似乎和传闻非常不符呢。听说他经历了一次失忆。...真是的，我想见的人明明是以前的他啊。」

        「...对现在的他不满意么？」

        「那倒也不是。我很喜欢他哦。虽然才认识了几天，但已经有种 ‘ 能见到你真是太好了 ’ 这样的感觉了呢。但是......」


        薰的声音戛然而止。电梯停住了，铁门缓缓打开。
        这一层并没有人。连灯都没有开。

        但薰似乎并不在意，当先走下了电梯。律子跟在后面，打开了墙上的照明开关，四周刹时变得明亮起来。
        薰自顾自地向前走着。


        「...但是什么？」

        对于背后传来的声音，他回过头。

        「但是，我只是很在意。...他真的能实现我的愿望吗？」

        尽管这样说，他却露出了微笑。那笑容依然很轻快。













        随后，终于抵达了目的地。
        中央的巨大水槽里，漂浮着数不清的绫波克隆体。除此之外再无他人。



        「...为什么要带我来这里呢？」

        「你一点都不惊讶呢。」

        「是呀，因为早就知道了嘛。那个人，其实和我很像呢。」


        扫视着四周水槽里的存在，薰若无其事地说道。这大概也证明，他的创造者们也建造了相似的设施。
        所以，他一定也明白。律子已经知道他的真正身份了。



        「...和零说过话了吗？」

        「嘛，昨天聊了几句。...我对她也说了相同的话呢。......虽然分属不同的存在，最后却选择了相同的形体，或许这也是一种必然吧。」

        「这样说也未免太奇怪了。零肯定要伤脑筋了吧。」

        「哈哈哈，可能吧。除了真嗣君以外的其他适格者似乎都不太喜欢我呢。那个叫明日香的，总是瞪我。」

（这里并没有翻错…原文薰确实是对明日香直呼其名而不是惣流...怪了...——beiming）



        明明置身于NERV的最高机密之前，却像是开玩笑一样随意地聊着天。
        不知道为什么，觉得有些熟悉。就好像这样的事以前也曾有过。

        终于想起来了。


        他说话的语气和「真嗣」非常像。达观而坦然，仿佛整个未来已经尽收眼底。


        回忆如潮水般涌上。一瞬间，突然感到一阵目眩。
        像是想要甩掉这些思绪一般，律子用力地摇了摇头。随后，开口问道。



        「...你、接下来要做什么？」

        「只是完成我的使命而已。我会降生在这个世界上，完全是Lilin期盼的结果啊。」

        「为了带来毁灭？」

        「是啊，这就是我存在的理由。...怎么样，要阻止我吗？」



        薰的笑容里带着一丝戏谑。
        律子第一次有种这样的感觉。到了这一步，自己终于得以窥见他内心的一角。


        「...不，我并没有那种打算。...我已经答应过了，会帮助你的。」

        「在事情开始之前不要暴露我的身份，这就是对我最大的帮助了，赤木博士。已经没有时间了。」

        「也是呢。不过话说回来，试验的时候你表现得很好啊。已经有很多人对你起疑了，你知道的吧？」

        「那种事情无所谓的。只要博士您什么都不说，我想没有人可以推断出我的真实身份。所以我才要特别感谢您啊，给了我足够的时间，让我能与真嗣君相逢。」

        「......说得就像是要永别了一样。」


        对于律子最后这句话，他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回以微笑。

        也许其中试探的意味，他也已经听出来了吧。












        回到本部的这段路程中，薰没有再像来时那样沉默，而是表现得相当健谈。
        他所说的事情，全都是关于真嗣。


        和他一起吃饭，在他的房间里一直聊天到深夜。
        听他演奏了大提琴。
        听他诉说起他对EVA和NERV的恐惧，说起失忆以来遭受的种种误解和非难。周围的那些人，似乎总喜欢把现在的他和以前的他相提并论。
        这其中最过分的，当然便是律子。


        在最初见面的那个休息室，律子和薰就此分开了。
        真嗣早就已经离开了。


        虽然为时已晚，但还是去了一趟控制室。玛雅等技术部成员已经开始了工作。然而，除了他们之外却还有另外一个人在。
        美里来回踱着步子，已经等得不耐烦了。

        还没等说什么，她就一把拉住律子走出了控制室。直到来到一间无人的小会议室，才终于急切地开口问道， ‘ 渚 薰到底是什么人？他身上有什么秘密？ ’
        也许是通过什么黑客手段吧。看起来她已经看过薰的试验数据了。


        该如实回答呢，还是应该佯装不知呢。正在迟疑的时候，警报声响了。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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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的解说：
这回写作的时候一直在想象着EVA2的那张薰、真嗣和律子在食堂里的宣传图。
（EVA2是一个官方PSP游戏。——beiming）
不过NERV真的有食堂这种东西吗。
应该没有那么大的地方吧。
（食堂（食堂）和餐厅（キャンティーン）还是不太一样的。NERV里面有小餐厅，但那种员工大食堂应该是没有的吧？笑——beim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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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非

世纪名画即将登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