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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4-6-27 14:21:34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本帖最后由 Yalums 于 2024-6-27 14:24 编辑

作者:[Shizumaru](https://fanfiction.net/u/36117/)

  1
  纷飞的思绪代替了彼时的宁静,不知已经过去了多久,我终于睁开了双眼。
  *我最后记得的是什么呢?* 啊,我的思绪四处飘散,失去了现实的焦点,我想再闭上眼睛冥想一会,但我听到了美里和真嗣正在交谈——
  在聊和我相关的话题。
  我本想立刻从床上跳起来,尝试了,不过头部的失血太多,失力的身体又跌回了地面,伴随眼和耳的剧烈抽痛。
  在痛苦与不安中,我还是想办法爬到了房门,躺在那里静听。现在,他们说的是……我的妈妈?
  我僵住了。
  真嗣也愣了一会。
  在一段长时间的沉默后,美里讲完了关于我的故事,而真嗣一言不发。
  哦,天啊,真嗣还是知道了?我那绝不愿透露一词的……
  "我几乎是希望我从没有问过。" 他这样开口道。
  "但是现在你知道了。" 美里的回应更像是一个问句。
  "我...我想是吧,也许这是值得的。" 他停顿了一下。"我睡觉前得去看看她。"
  我慌了神。我猛地想从地上爬起,差点被毯子给绊倒——在没意识到自己已经把它拖到了门口的情况下——跌跌撞撞地缩回床边,一头栽倒,假装睡着了。时机把握得恰到好处,我紧接着就听到了轻轻的敲门声,随后门被缓缓推开。我努力让脸部肌肉放松下来,确保营造出的是一种沉睡中的安详假象。
  *哈,“让自己脸部肌肉放松”,真怪。*
  我试图在他面前隐藏自己。不,不是这样的。但在记忆里,这从未有过。
  我听见了他轻柔的脚步声,以及不小心踢到地板上的课本时的低声自责。我背对着墙,面向着他,微微睁开眼皮要去偷看。但我迅速又闭上了眼睛,猝不及防,他突然跪在我身边,带来一阵微风。我感受到了他的脸,现在离我很近很近——我可以清楚地在黑暗中感受到他的呼吸声。
  这个变态想要做什么?!
  但他只是松了一口气,伴随着有一根手指触碰了我的脸颊。我开始不住颤抖,在他的轻抚下,我察觉到了我的脸颊伴有湿润。
  唉,这是我的…淚?
  我因为某些原因而有过哭泣,搞明白的这一瞬间,有个更柔软的东西拂过脸颊,我感受到夜色温柔在轻挠着耳朵。他的一声低语:“我...明日香...真希望你快些回来。”他或许是离开了,我能感受到他的离去。
  听到门被关上的声音,我缓缓坐起身来,触摸着他…刚才吻过的脸颊。
> 根据推断这应该是鸟天使对战发生后的第一个晚上,我没有看过 NGE 所以也不太清楚 Asuka 当时的状态,不过既然作者这样写了,那就继续看下去吧。
  我不明白刚才发生的一切是因为什么,唯泪水不住泣下。
  
  2
  很久以前,我对我的驾驶员同僚做过一些调查,偶然发现了一份真嗣在第一次战斗后的心理评估报告,其中提到了他最初是如何一片空白,随后才逐渐回忆起发生的事情。可以肯定地说,我是完全能理解那样的感受……
  回忆常常从某种感官输入的唤醒开始,它和你在空白期中经历的事件相同或者类似。在真嗣在报告中提到,火车在轨道上行驶的隆隆声与使徒用能量尖刺猛击 EVA 头部时的声音非常相似。唤起我记忆的也是声音,是我自己的啜泣的声音。
  我害怕自己的流泪。
  
  强烈而刺痛的激光笼罩着我,一只手从里面探出,扎进了我的EVA、心脏还有灵魂。一只眼睛,凝视着我。冰冷、无情、扫荡与掠夺,它揭开了我坚强面具下的真相!我想要躲开,却只能被禁锢在那里接受精神上的强暴。我看到了它所看到的,我看到了我不愿再看到的。无处可逃,无处可去,无人庇护。
  *妈妈!你离开了我!你为什么要离开我?*
> 此为记忆里小明日香糟糕的过往
  我听见了绫波丽被告知去拿某样东西来击败使徒。不,不可以,为什么要被那个玩偶解救?!宁溘死以流亡兮,我宁愿从未有人会来救我。
  没有人...没有人...没有人*没有人没有人没有人没有人?*
  不,有人在这里,有个人在紧紧地抱住我,就在此时,用着最有力的双臂。
  “真...?”我听见自己开口惊讶地问道。
  “不,明日香,是我,我一直都在这,”回答我的是一个成熟的女声,“你刚才做噩梦了,一切都没事了,shh, shh……”现在一只像是温柔的手抚摸着我的头发。
  我想我几乎感受到了彻底的失望,不过伪装成任何人类的接触也可以作为急需的慰藉。
  “妈…妈妈……?”虽然我立刻就知道那绝不是真正的妈妈,然后发现自己转身去拥抱的变成了美里,过往的温暖记忆又回到了我身边。
  还有某个人…他,*我和他*…我,然后移动着——从光束中走出,走向那个玩偶…她拿起那东西,转身,扔出去——完成了。
  不,还没结束……坐在外面……有人来了,真的是他……他在说话……他紧紧地抱住了我,我在哭……我厌恶自己在落泪,但现在也许……没有那么讨厌了。我哭得很厉害,想要说些什么……他……也在哭吗?他似乎在说着什么,我闭上了眼睛……一切都过去了。
  我想自己又沉入了梦乡,沉浸在妈……美里温暖的怀抱中,在那之前,我听到了一串脚步声还有一个特别的声音。“发生什么了?!”那声音问着,一个年轻的声音,一个男孩的声音。
  我怎么了…我什么也不知道……
  
  3
  再一次,我睁开了双眼,这次的意识清晰多了。没有突如其来的压抑、没有可怕的记忆会把我击溃,但那些记忆早已存在,回忆已经过去,我仍不住颤抖。
  尽管我很想继续这样,但我知道我不能永远都躺在床上。我那咕咕叫的肚子提醒着我,我缓缓起身,擦去眼角的干垢。
  哦,这眼垢可真多。
  顺着窗帘后透出的暗淡光线,我看了一眼时钟。这才刚过 6 点,昨天我到底睡了几个小时?我试图理清这个问题,同时从床上坐起身来。
  沉浸在思索之中,我的脚差点就踩在了真嗣脸上——再往左偏个两厘米,就会碰到他的鼻子——他在我脚趾上的柔和气息让我留意到他一直陪在我身旁。
  这突如其来的惊吓让我又跌回了床上,我慌忙眨了眨眼想要平复内心。
  他到底在做什么……好吧,这似乎不是个问题。一瞬间,我的心底涌起了一丝愤怒,但它和另一种情绪彼此交织,我很快就平静了下来。我小心翼翼地起身,跪在他的旁边,像是两个人在玩着什么奇怪的游戏。
  他躺在自己的睡袋里,上面盖着毯子,用右臂来当着枕头。我脑中某个角落的同理心漫不经心地游荡到了他的手臂,靠着那种的姿势,他的手只会因为血液流通不畅而完全麻木。我摇摇头,将这些杂念抛开,继续在昏暗的光线中仔细地观察他。
  此刻,他的脸上完全是一片空白,看不出任何表情。不知为何,我本以为会看到些什么——或许是微笑,皱眉,甚至是眼泪,我也说不清这是为什么。
  我无法理解他。如果我的记忆无误,我不明白他为何会如此在意我。要说他还会这样关心我,我打心底无法相信。不过是个普通的青春期中的男孩,他对我身上发生的事情又能真正懂些什么呢。
  他不过是个孩子,如是回荡在我心中一隅的话语。
  脑海中又涌上一阵低语,我不也还是个孩子吗?哪怕已经拿到了大学的学位,加持还是把我当个孩子来看……我又到底多知道了些什么呢?
> 原文没有出现加持,这里是我做的一点小小改编来符合中文语境,在鸟天使的精神攻击下,明日香先是看到的加持,然后才是真嗣,我认为这样的改写不会对后续的发展造成影响。
  
  睡梦中的他动了动,更加侧向那略微扭曲的手臂。我触碰了他的手,一片冰冷,和我想的一样。我再去抚摸他的脸颊,就像他过去几天中他可能会对我做的那样,带去了一点温暖,和我想要的一样。
> 这里原文中确实是“几天”,也许是作者在编排时遗漏了一些时间线上的细节

  他甚至没有动一下,除了眉头上的微微一蹙。
  我迅速打消了捉弄他的念头。我没有那种心情,真的没有。
  为了确保我依然保持这种“没有心情”的状态,我悄悄离开了房间,朝着厨房走去。的确有一阵子没吃过东西了……
  有趣的是,当我将面包放入烤面包机时,我意识到除了醒来时的那些短暂刺痛外,我几乎什么感觉也没有。我非常平静,非常冷静,非常克制。如果我还能感觉到不安的话,那我的这种状态足够让人不安的了。
  我不能确定自己感受到的是什么,我似乎什么感觉都没有,这让人很烦躁。
  *啊,至少我还有烦躁的感受,* 熟悉的感觉又回来了。我叹了口气,这也许并非我希望中的那样,我从房间里出来想要的是能够理性的思考,但我又总陷入到自己的无边思绪。
  一阵细微的脚步声引起了我的注意,是 Penpen,我想是我寻找早餐的声音把他给吵醒了,虽然我确信自己并没有发出多大的声音。唉,没什么,但我很想把他就这样抱起来,紧紧地搂在怀里。
  我抑制住了想要和他说话的冲动,尽管这看上去和那些愚蠢家伙的行为完全不同,唉,我这到底是怎么了?我叹了口气不再去管这种“一点也不明日香”的想法,用一口气吹了吹他头上红艳的羽毛,*我想我又开始会感到害怕了。*
  我没法肯定地描述自己所处的状态,对于这点我没法否定。
  “明日香?”
  突然被叫到名字让我摔倒了,企鹅 Penpen 也被我给绊倒了。但在一瞬间中我就意识到那不是真嗣,而是美里。
  “你好些了吗?”她来到了我身边,将扶我了起来。
  “啊,没事。嗯,谢、谢谢……”
  > 原案中美里和明日香很不对付,这个设定被部分沿用到了本作,因此这番“友善的交谈”确能反映出明日香的很不寻常
  
  我回过神来时自己已经在默默地吃着吐司了。令我意外的是,坐在对面的美里手中捧着的居然是一杯茶。她透过明显疲惫但是格外专注的眼神在仔细地观察我,这还是让感到很不舒服,于是我决定先来打破沉默。
  “真嗣……你让他睡在我的房间里了?”
  “是的。在你昨晚经历了...噩梦之后,他坚持要留下来陪你然后守夜,”她的声音带有和往日一样的戏谑,"我想他有会些失望,因为先和你说话的人是我。"
  “我知道了。”
  “我想你明白的,他是真的很在意你。”
  我不打算回答那个问题,相反,我问了一个我必须要问的问题。
  “你为什么要告诉真嗣关于我母亲的事?”我说,声音低沉得几乎不像是我会发出的那种。
  美里也许是早有准备,但她的目光确实先落在了茶杯上,然后才回答。
  “是真嗣提出的他想要知道,昨天的事情让他……我认为他有这个权利。”她抬起头,微笑着,“你不会生气吧?我知道这不是你愿意随便和其他人分享的事情。”
  是的,那肯定。不过,在经历了那…那件事后,他肯定想知道些什么。我不能怪他,但总感觉这样的想法哪里不太对劲。
  “我,我想我并不生气。只是...嗯,我不知道。你明白吗?”我停了下来,吃完了剩下的吐司。美里没有再想从我这里打听些什么,我想我应该感谢这点。
  我站起身,把盘子放进水槽。
  “美里…”我的舌头沉重而迟钝,但我还是强迫它动起来。“也谢谢你昨晚的帮助。”
  “哦,当然,没什么。”她的声音透露出温暖和关切。我看着她,眼中和笑容里都传达出了同样的温暖。
  我可以叫她“妈妈”?不,那不可能……
  我点点头,然后去洗澡了。
  
  4
  我知道自己最近比平时要沉默得多。我想是因为我真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对于真嗣,还有美里……要是他还在世,甚至在加持面前也会如此。
  听到那个消息时我没有哭。我很难受,他算是我的为数不多的好朋友,但我也不会落泪。
  那时的我感到很疲惫……
  我以为我会很爱他。我真这样认为,但我知道,有些人会说这只是那种少女时的迷恋……也许现在的我也会这么说,但在当时,这种情感对我来说意义重大。我很想直接伸出手去,但为什么是他呢?我关注他,他却是我永远也无法触及的人,我们不会有什么别的关系,就像大家都知道的那样,而且……我不需要别人,我可以只是一个人,这样的想法也超越了那种伸出手去的冲动。即使在那时,这种一厢情愿也不会真的让我做出什么行动。也是,每当他在律子、玛雅或是 NERV 中的其他任何女性面前表现出最轻微的兴趣时,美里都会流露出最直接的嫉妒,而她从未对我与加持所谓的“约会”有过丝毫反应……事实上,他——
  已经够了。他不在这里了,就像……
  不,她也走了。都过去那么久了,不要再提她了。
  那些没有离开的人呢,他们怎么办?
  我一直把所有人都推开,这一点很明显,不是吗?然后呢,要是有人推不开,我就会逃跑。或者也许我就是一直都在躲避,我总在把自己面前的人都给推开。但是,*该死的,当那个人不放手时,我就很难从那个人身边逃开。*
  我不明白,除了他……也除了美里,还有谁呢?我对他们做了所有那些事,但他们都不在乎吗?他们为什么不断地要想靠近我?为什么他们这么想要扰乱我的生活?这样……这样很舒服。我喜欢舒适,如果没什么别的。
> 这一段的原文是,不太知道该怎么翻译,我原本理解的是除了真嗣和明日香外没有人真正关心明日香的内心,他们只想从她那里谋得什么身份地位或者优越感,不过后面的“扰乱我的生活”以及“一个人也能很舒适”不知道有什么内涵

  嗯,或许,我应该停止逃避。或许,有什么人或什么东西会告诉我该停下来了。是吗,或许吧。啊,但说起来容易,要想真正停下来,那可就是另一回事了。
  但我还有的选吗?
> 在明日香的视角下,真嗣对于绫波丽投射的关注要远胜过自己,因此他认为像这样“没有男子气概”的少年只乐意有一个便于操纵的人偶可以携手,而明日香绝不会接受

  我已经彻底无力了。
  
  5
  我走出了浴室,调整着身上的浴巾,感觉好多了…算是吧。经过厨房时,我发现葛城小姐果然本性难移,此刻已经睡着了。她把头枕在手臂上,趴在餐桌边,茶杯也打翻了。我勉强挤出一丝微笑,继续走向我的房间,准备换衣服迎接新的一天。
  我走进房间,挪步到衣柜前,解开毛巾,正要放下时,突然听到身后传来的一声喷嚏,接着又是哈欠声,随后还有些许窸窣声。
  然后,又传来一阵像是哽住的声音。
  “我…我…我现在就出去,这样你就可以…就可以…”接着是一阵迅速朝门口走去的脚步声。门滑开了,然后轻轻地咔哒一声关上了。
  我得开始记得这些细节,比如这个房间里还有别人。
  当我从僵硬、满脸通红的状态中恢复过来后,我穿好衣服,小心翼翼地走了出去。和我想的一样,是真嗣,他正坐在外面,揉着胳膊。
  他抬头望向我,我低头看向他。
  时间流逝。
  最终,他站了起来,但我们只是继续彼此对视,目光相接。
  嗯,算是吧。走廊有点暗,但还算可以,我想应该是这样。
  然后,似乎是某种默契的信号,也许是我们的同步训练留下的痕迹,我们同时移开视线,转身走向客厅。我们并排坐在沙发上,盯着叠放的双手。当他终于开口时,我几乎松了一口气。
  “你,你还好吗?”
  “嗯。”
  哦,明日香你真行。给个单字回答,这不是明摆着让人继续沉默吗。
  “抱歉,关于——”
  “没关系,是我忘了你在里面。”
  我突然发现一只手握住了我的手。我僵硬了一会,但还是克制住了立刻抽手回去的冲动。相反,我慢慢地从他温柔的握持中抽出了手。
  “不要再这样了。”
  “明日香?”
  “别碰我。就是别再碰我了。”*我为什么会这么说?*
  我能看出他很困惑,也许还是和我一样困惑。我不是刚说过我没事吗?
  “你……你确定你没事吗?”
  看吧?
  “不,我想不是,”我厉声说着,而我内心的一部分现在相当震惊,我似乎又在失去控制力了,“我只是经历了一场……你知道吗?如果你还没注意到的话。”
  “是的,我知道。我当时在场。”他的声音中透露着坚定和力量,这让我也眨了眨眼。“而且我说过我会支持你。”
  “哦,你当时确实这么做了,是吗?”
  "我说过我会保护你的。"
  这让我不禁挑了挑眉。
  “我不会把单纯的文字当真的。”
  “不——那不只是言语的承诺!”他听上去竟然有些……愤慨?不完全是,但很相似。
  我缓缓转过头去看着他,一句反驳像是自然而然地涌到嘴边,却在喉咙里卡住了。
  是那双眼睛,他的眼睛。我凝视着它们,也是深蓝色的。以往在他身边那么久,我竟未曾察觉。我一直以为它们是深棕色,近乎黑色,就像大多数日本人那样,但现在我必须得看清楚,它们正被心中的赤诚所点亮。那里有果断,有谋略,更有生命力。那里充满力量,正如他刚才的声音那般。这个弱小的男孩,在过去几天里,已经在悄然改变。
> 之前贴吧有个分析贴认为绫波丽的红色眼瞳代表着真实,而碇真嗣和明日香的蓝宝石是虚幻的象征,真不知道该如何评价。同样有影评博主分享23年意大利票房冠军《还有明天》中镜子代表着“古老文化”,但在那期视频中好歹是给观众呈现了大段的原片例证,而贴吧那篇在第一部分的收尾处硬加上这个对比真的就挺突兀的

  它们或许只是言语,但言语拥有力量,尤其是当你能看出某人是真心实意时。
  而我感到害怕。
  我脸上的皱眉,几乎像是一种冷笑,又逐渐缓和了下去。我现在小心翼翼地让表情保持着空白。
  “真嗣,你知道那东西对我做了什么吗?”
  “什么?你是说……它窥探了你的思想?”
  “是的,它窥探了我的思想。但远不止这些,它不仅窥探,还让我也跟着观看。它强行闯入我内心,它从我这里取走了记忆。那东西没有权利让它这么做,但它还是这样做了。我不想让它那样,你知道的吧?我不想让它窥探那里,它让我感觉自己很肮脏。”
  这些话语脱口而出,快得几乎连成一片——但我必须说出来,并且要快,否则可能就说不出口了……*你知道它对我做了什么吗?它侵犯了我,它玷污了我,而你现在也了解我了。你知道我是怎样的人,我是个糟糕的人,我对你,对所有人,都做了相同的事。我不配拥有任何东西,你知道了就该离我远点,所以别再碰我了。*
  我隐约意识到自己眼中并无泪水,它们清澈无比,但真嗣,那个可怜的家伙,却是在哭泣。
  *别说那样的话!你不是那个人,我知道你不是……你不可能是,因为,因为我,我,我——*
> 在最黑暗的那段人生,是我自己把自己拉出深渊,如果没有那个人,我就去做那个人。——中岛美嘉

  “难道你会爱我吗?”
  哦,他脸上的表情真是无价之宝。如果那一刻我有丝毫想要幽默的倾向,我肯定会笑出声来,但我并没有笑。
  “我……我,我,我怎么了?”
  “你爱我吗?你想说的就是这个吗?”
  他低下头,脸涨得通红,双手紧握成拳。
  “我…我吗?我不知道…我不…我不认为我知道那是什么。关于爱,我是说…我想…我想我还太年轻,真的不能懂该怎样去做……”
  该死。这也正是我无法真正回应的答案,真的做不到。
  “哦。”我停顿了一下,把目光短暂地移开,然后说道,“我想我也是。毕竟,我也这么小,嗯,我是这么想的。”
  “但是明日香,我确实会很在意你,我明白这一点。我承诺过我会一直在你身边,我是认真的。”他再次抬头看我,平静下来,眼神清澈。
  我无法回答,只能摇头。
  我真是个彻头彻尾的傻瓜。
  不,并不是这样。白痴指的是智商 25 或者更低的人,我想是这样。而我,智商远超 150,这是天才的标志。我在 14 岁时就大学毕业了,我是个超级天才。
  但我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傻瓜,白痴说的就是我。
  对不起,真嗣。
  我离开了房间,没给他回答的机会。也好——
  反正我也不太确定自己为何会道歉。
  
  6
  我这样的人怎么会通不过 EVA 同步测试呢?
  同步测试不是‘失败’,而是得到一个分数,一个百分比。就像智商测试一样,你不会‘失败’智商测试,飞行员也不会‘失败’同步测试,或许这根本就不是它的设定方式。但那句——
  “同步测试失败。”
  荒谬!只有那些无法与 EVA 同步的人才会“失败”这项测试,那些不是由“马尔杜克”选中的,或者无论谁选中的非驾驶员。
  “同步测试失败。”
  飞行员会得到一个百分比,即心智与 EVA 之间链接成功率的评分,以及连接的完整程度。
  同步测试失败。
  律子的话在我脑海中回响,舌尖上尝起来像灰烬。连接就是无法建立——接口毫无反应。然后他们用零号机测试了零二号机,与绫波进行,奇怪的是,现在回想起来,我并没有反对让奇迹少女进入我的专属机体。
  她同步得很好。
  我再次尝试。
  又一次。
  真嗣进来了。他在进入舱门之前,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了我一眼。
  他与机体的同步很顺利。
  我再次尝试。
  又来了,该死!
  又是这样!
  而现在,我躺在了更衣室附近休息室的沙发上。LCL 从我的头发滴落,我懒得去洗澡——我根本不想动,而这沙发大概也被我弄坏了。
  我看到碇司令在放弃之前对葛城低语了几句,她皱了皱眉,然后看向我,我看到……
  *我有没有告诉过你,我也很害怕?*
  我的目的,我的角色,正如副司令冬月所说,不是驾驶 EVA,而是击败使徒。但如果我不能驾驶 EVA,那么我就无法击败使徒,我将毫无用途。我猜那就是司令对葛城低语的内容.…
  我听到了脚步声,那当然还是他的。我抬起头,“别说了,真嗣。无论是什么,都别说。”
  他什么也没说,但他确实向我看了一眼。
  我移开视线,看向灯光,看向房间里的植物,看向其他任何东西。我的目光最终落在时钟上,这才刚过下午三点,漫长的一天还在后面。
  我眨了眨眼,仅仅一瞬间,在那一刻。
  三点半?什么?
  这时我才意识到律子在摇晃我,她什么时候进来的?还有为什么真嗣……唉,又哭了,我真是没用呢。
  我迅速摆脱了那种感觉,坐起身来。“发生了什么事?”
  真嗣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深呼吸了几下。“我……我让你一个人待了大概十五分钟,然后我走过去,试图叫醒你。你一动不动,连眼睛都不眨一下,只剩下呼吸了。天啊,明日香,你真的吓坏我了!”他伸出手来抓住我的肩膀,手指微微颤抖。
  我并没有直接甩开他……但也没有明显地回应他的触碰,我的大脑被其他事情塞得满满当当。
  “什么?但我只是在……到底发生了什么?”
  律子看了看真嗣,然后又看向我。“我想我们会弄清楚的。来吧,跟我们去医务室。”
  害怕都不足以形容这种感觉……
  她领我走出房间时,我发现自己竟本能地在寻找真嗣,渴望得到他的关心……但我只瞥见一抹深邃的暗蓝,就被带出了门,经过拐角。然而,那一瞥在那一刻对的我意义重大,就在那时,我就明白自己是彻底地输了。
  
  7
  我坐在床上,努力让这件滑稽的、点缀着蓝色斑点的病号服裹紧自己。我在等待——
  敲敲门。
  “明日香?”
  我知道他会来的。
  “嗯。”
  门小心翼翼地吱呀一声开了。他变得又熟悉又陌生,令人烦躁:总是小心翼翼,随时准备道歉,退缩着,到处蹑手蹑脚……然而,他有时又会挺身而出,展现出自己的一丝锋芒。我再也猜不透他了——完全猜不透。
  "嗯,我可不可以——"
  "可以,你进来吧,"我有些不耐烦地说。
  此刻他正以无骨的形态出现,我忍不住想要窃笑。门开得更大了,他走了进来,看向我身上紧紧裹着的床单,他又迅速移开了目光。"他们还没确定什么…"
  我抢先一步回答,“但这是……”
  “这事和‘那个’有关。”我眨了眨眼,对他声音中的激烈感到惊讶。
  “嗯。”
  “真该死,”他咆哮着,紧握拳头,猛地抬头直视我,“我不在乎我父亲会说些什么,但我一定要让初号机解除冻结!"
  这一次,我捕捉到他保持着坚定的目光,毫不退缩。我必须要这么做,在之前已经让步太多了,而我不能再逃避,但他也没有丝毫动摇。
  如果指挥官拒绝释放初号机,愿上帝帮助他。
  “你为什么这么说?”我轻声问道,“为什么你要让初号机出来?”
  他那凶狠的表情突然转为困惑,“什么?”
  “你想主动挑战使徒?为什么?”
  他几乎变得有些尴尬,我想,他的脸颊突然泛起一丝红晕,我原以为他会退缩成懦弱的样子。
  我早该明白的。我不是刚说过,我已经无法预料他的行为了吗?
  他放松了面部表情,也松开了拳头,开口说道:“因为,如果我之前在那里,我就能保护你。就像我承诺的那样,我想确保我能继续这样做,为了保护你。”
  “即使现在看起来我不能再驾驶了?”
  “那这和现在有什么关系?”他走近了一步,既不犹豫,也不能说是坚定。
  "如果我不能驾驶,那为什么——"
  "我不在乎那个!" 他的爆发让我在床上向后一仰。尽管我意识到他在改变,但我没想到会这样,我所能做的只是睁大眼睛回望着他。他继续用更柔和的声音说道,但并未减弱他话语中的决绝程度。
  “我不是告诉过你吗?我不是告诉过你吗?!你对我很重要,我很在意你!”他每说一个字就向我逼近一步,每个字都充满了愤怒的信念,每个字都响亮而清晰。
  "我不知道这一切究竟意味着什么,是爱还是其他,但我绝不允许任何事情发生,绝不会让你受到伤害。" 他低声说完,那声音比我所听过的任何尖叫都要响亮。
  我突然意识到,他的脸离我不到四分之一米;他现在正俯身在床边,双手撑在床垫上——但我真正能看到的只有他的眼睛。如果不小心,我可能会迷失在其中。
  小心,关心。那是什么?
  话语。
  它们仅仅是话语吗?它们难道不只是话语吗?
  它们无疑是话语,且拥有力量,蕴含意义,确实如此。
  我伸出手,轻触他的脸颊,感受着他脸上略显粗糙的线条。瞬间,如同以往,他脸上的紧张感消散了。
  “明日香?”
  “我想我还是不太明白,但是……谢谢你。”
  “明日香…”
  我终于移开视线,感到筋疲力尽…却又出奇地平静。“真嗣,”我终于开口道。
  “怎么了?”
  *我……也会被人在意吗。*“握住我的手。”
  有那么一瞬间——仅是一瞬间的迟疑,他缓缓地将手滑过我的手,放在床上。我抬起手,将手指缠绕在他的手指间,轻轻地握了握。他伸出左手,抬起我的下巴,以便能凝视我的眼睛,而我没有丝毫想要移开目光的冲动。
  或许我现在还不理解,不理解碇真嗣,尤其是不理解他。但是……我想要去理解。
  就这样,他缓缓地拉近我——不,是我们彼此拉近,在温柔的拥抱中相遇。他拥抱着我,我拥抱着他。我感受到,并不只是听到,他那释然而满足的叹息。我闭上眼睛,将头靠在他的肩上。
  这还真是……舒适。
  真好,在第三次冲击后的日本,春祺夏安就是这样。
发表于 2024-7-20 02:27:43 | 显示全部楼层
辛苦烤肉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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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4-7-20 12:20:59 | 显示全部楼层
好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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