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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抵奥克兰的时候,我才知道前几天有去加拿大的飞机坠毁了。
“如果要离开你考虑过去哪里么?”
“非常想去加拿大,那里很冷,我怕热。”她抚弄着耳朵,眯起双眼注视窗外川流不息的马路,阳光在她若有所思的脸庞上勾勒出并不精致的凹凸。
恍惚又是那种迷离的眼神在似笑非笑:“这几天可要乖乖在家里等我电话呀,我一到那里就会给你电话的。除非我忘了。”我不太敢把这两件事情联系在一起,宁愿去想是她忘记了。我也不想给她家里去电询问,我想她在某一个宁和的早晨一觉起来就会给我挂电话。
我是懒惰的人,希望就此平和的过一生,默默无闻似乎更适合我。我不去刻意强求,所以显得被动。我就这样静静的等待。
等待的途中我发现其实每个人都在不断的表现自己,说出些自以为很高明独到的道理和感慨。正如她所说,这个世界充斥了诉说,却缺乏倾听。然而我的世界在她消失的瞬间忽然失去了全部的诉说,心里总好像有那么个地方触及不到任何东西,一片空白。
等待总是很单纯无聊的事情,总会有些不适应的,少去一个干扰思维的因素,自己可能可以更顺利的思考自我价值。我这样对自己说。
我已经对自己是什么自己要干什么自己能干什么之类的问题感到麻木。也许今早能吃什么作业什么时候交编程为什么这么难我是不是很笨这类问题才是最关键的。喜欢动漫的人,沉迷网络的人,在虚幻的大道理上总是阐述的头头是道无懈可击,但到柴米油盐的生活中,可能就像不会游泳的智者,淹死在浅河里失去了整个生命。
没有精神行尸走肉的活着,也是活着,我就这么活着。等着。走着。
夜里的路显得格外的长,仿佛一辈子也走不到头。回头是茫然,前路也茫然。
开学已经三个月了,我也会偶尔上上网,浏览一下新闻,查查有没有邮件——也许她高兴会给我写上那么一封。结果自然是毫无收获。
那天夜里,我从与她一共游玩的梦中醒来,泪水轻轻的溢出眼眶,梦中的她跟我说长大了一定要我娶她,我竟那么的轻易的应允了。那就是我的真心么……
“我是真心喜欢你的。”我自言自语,可是她在哪里?我有些心痛。因为自己的迟钝和对她那么多的担心。
自那以后我就努力不再去想她,不希望听到她的任何消息。我很无理的做得绝决,再去想她只会徒增烦恼,把心里的感情埋葬了,忘掉她。
然而今夜我的旧同学又提起了她,我巧妙的绕开了话题,但无法解开又被挑起的新结。现在我只顾一路前行,走到宿舍楼下。宿舍门口站着一个亚洲女孩子,白色连衣裙,短短的发,背对着我,挡住了门。和她的背影蛮像的,不过她有着一头长发——
“我要留好长好长的头发,到腰,一直到脚。”
“不怕打理麻烦?”
“又不要你打理……”那时我们一起笑了。
“Excuse..”我小声的说。
那女生回头却说:“呃,我听不懂英文。你是中国人吗?”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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