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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寻找》(重新改,重新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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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4-1-22 02:44:09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这个那个,用这么多字数骗贴……也只有我干的出来吧……
很久以前写的了呢,只是这里的人物每一个都费尽心思,比起小说,更不愿意放弃他们呢,总之,这就是曾经提到的情节与EVA无关,内涵与EVA不同,但是总觉得很像的东西,看的话,挑一个清醒又无聊的时间吧,这样既不会睡着又很有可能稀里糊涂看下去,不然的话,全当我是在骗贴好了~~~~
(修改过,但是只有一页,后面的正在改着~)


我要死了,我要死了吗?蹒跚的走在暴风雪中,特恩斯.特拉梅尔的脑子里回荡着一个声音,据说人在快死的时候意识会逐渐模糊,甚至会感到一种愉快,因为造物主的仁慈。可冻死不同,人会一直很清醒,一直很清醒,清楚的意识到手脚已经麻木,清楚的意识到肺中刀割般的疼痛,清楚的意识到自己快要死了。特恩斯的视野发生了偏斜,他的膝盖终于无法再支撑体重,整个人直挺挺的向前倒去。
        雪沫刺痛了他几近麻木的脸,让他恢复了少许知觉,但这只能让他更真切的感觉到寒冷带来的折磨。不合时宜的单衣已经冻在身上,长袍已经在一次次的跌倒、翻滚、爬起的过程中撕成了布片。脑海中闪过一个模糊的念头,后悔,为什么要乱动自己处理不了的魔法物品……他积攒起仅存的一点玛那,想要施展一个温暖术,毫无血色的嘴唇勉强吐出一段咒语,手指边的冰融成雪水,但麻木的手指却毫无感觉……
终于,漫天的白色逐渐消失,特恩斯的世界化为漆黑的一团。
        温暖,让人快慰的温暖。来了吗?特恩斯放弃了挣扎,绝望的等待死神的降临。温暖却仍然存在着,至少我会舒服的死去,造物主终归是仁慈的呢,他想着,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逐渐清醒。就像一个奇迹,温暖越来越真切,他竟然逐渐有了力气,睁开了眼睛。紧接着,意识就彻底回复了,他腾地坐起来,惊讶的发现自己躺在床上。是梦,一定是梦,今天我要认真学习魔法飞弹,不跟老爸吵架……他真的很希望这么告诉自己,可惜不是的,四面都是简单的木制墙壁,火炉很温暖的燃烧着,劈啪作响。很温暖,但却不是家。不是梦,只是他不知被什么人救了,没有死吗?看来运气并没有完全抛弃他呢……
那个肌肉很壮观的大汉推门而入的同时,特恩斯本能的猜测他会说“你已经昏迷的X天了”之类的话,可他却只是简单的说了一句:“你醒了?”特恩斯一时反应不过来,愣愣的回了一句:“我醒了。”这么回答好像不太礼貌,但大汉不以为意,接着说道:“运气真不错,这种鬼天气出门竟然还能活下来。或者,是被人追到这里来的吗,小贼?”什么?他说什么?特恩斯一阵迷惑:“贼?盗取别人财物的人?你说我吗?” 那个壮汉不知在桌上翻什么,一边说道:“在你身上找到了特拉梅尔的纹章!你倒是说说你怎么会有这个。”特恩斯想要笑,可没有力气,何况自己这样的确不像个贵族:“我是特恩斯.特拉梅尔,特拉梅尔家族的第7代,所以……” 壮汗大笑着转过身,两手各拿了一个大木杯:“身为大陆第一的法师家族,你怎么会这么落魄,你当我是兽人还是地精吗?”他笑的落腮胡子都晃动起来,虽然在现在的特恩斯眼里他比兽人聪明不了多少……特恩斯接过一大杯酒,缓缓的喝上一口,觉得身上有了力气:“有兴趣吗?我解释清楚好了。”
“我是特恩斯.特拉梅尔,特拉梅尔家族第七代……”回忆的闸门一打开,记忆的潮水就无法截止的涌出来。特恩斯的确是特拉梅尔家族的第7代,整个大陆最有名的魔法师家族,特恩斯的身边每个人都是高强的法师,但即使是如此,他的天赋很小就显示出来,任何魔法一学就会,在很小的时候,已经精通幻术。特恩斯自豪吗?年少的他只是觉得自己很了不起,只意识到被大人称赞很快乐,他并没有考虑过这意味着什么。可这时,他却认识了家族唯一的游侠,他甚至不知道这个长辈的名字,唯一的纪念只有他临走时留下的匕首,法师有法师的骄傲,他的父母禁止他接触这个“叛逆者”。“你选择过自己的道路吗?”他的舅舅问他,这个问题改变了特恩斯,之前的一切自豪突然变的那么虚幻,他不再终日学习魔法,开始思考自己的道路。他真的找到了道路吗?他现在并不知道,可对魔法的抵触心理已经一天胜似一天,他开始狂热地希望成为一个游侠,但仅仅是希望而已,他再也没有见过那个舅舅。可是,难道法师就是他唯一的道路吗?他很迷惑,无法再专心学习,勉强学了一课就和老爸吵了一架,然后傻乎乎地想用传送镜离家出走。可他根本不会用,所以……
壮汉脸上除了智商低以外,的确表现出了一些看法——不信。但特恩斯此时已经没力气管他信不信:“先给我件衣服穿好吗?我会给你钱……”特恩斯很少与人打交道,话语间毕竟有些生硬——他倒是没指望壮汉有多好心,例如送他一套衣服什么的。壮汉笑着把衣服递给他,特恩斯放下手里的巨型木杯——这个尺寸倒是很适合这壮汉——开始默默的穿衣服……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4-1-28 3:06:35编辑过]
 楼主| 发表于 2004-1-22 02:44:44 | 显示全部楼层
特恩斯的父亲变的象龙一样高,面目却模糊不清,他正在焦急的大喊:“特尔!你在哪!特尔!儿子!你在哪!快回答我啊,快回来吧!……”一边向前走着,却没发现他脚下渺小的特恩斯,他的大脚踩了上去……
特恩斯被惊醒了,喘着粗气猛然从床上坐起来,这回真的是梦,是梦,他提醒自己。胸口还是像堵了东西一样难受,但人已经渐渐冷静下来。再次把目光移向木制的墙壁才依稀记起,昨天他决定接受壮汉的建议,在壮汉家借宿。昨夜他们聊了很多,不明原因的一个人独住,使得壮汉似乎患有“交流饥渴症”,昨天可算是找到发泄的对象了,一直聊到特恩斯再次耐不住困倦睡着为止,今早醒来,经过对陌生环境的短暂熟悉,特恩斯发现他已经对昨天的谈话模糊不清了,只剩一些琐碎的印象:
这个叫雷斯克的铁匠是这个叫冰镇的小地方唯一的铁匠,让人惊讶的是特恩斯竟然了解这里,他记得自己曾在《神奇的冒险之地》中看到过,所以铁匠想给他上一堂地理课时,他滔滔不绝地说起来:“整个大陆最北的地方,由于周围的高山和冰海的包围,这里总是被凛冽的北风笼罩着。不但如此,这地区经常出现的野兽几乎包括了寒冷地区的所有危险生物。所以,由于这种恶劣的自然环境,这个聚居地本来是不应存在的,可是这一地区出产制造魔杖的首选矿石克咯石,因此这里才会聚集了一些人,并逐渐发展起来。”这就是冰镇附近的地理环境,特恩斯有意照着书上的原话背的,铁匠当然会因此惊讶的合不拢嘴。想到这里特恩斯因得意而微笑起来,想不到自己随便翻翻的书还能派这个用处。
正想着,铁匠突然推门进来:“快起来吧!你已经耽误了早餐和午餐,难道晚饭不吃你还能忍的住吗?”真是的,最起码敲一下门吗!看来需要习惯的决不只是环境啊!特恩斯翻身从床上起来,身上穿的雷斯克的衣服长可及地,行动起来相当不方便,可是当他站起来时,那饥肠辘辘的感觉,使他立刻迫不及待的冲向饭厅。
…………………………
酒足饭饱,雷斯克拍着肚子露出满足的傻笑。特恩斯却还面对着眼前的巨大烤肉发呆,最后,饥饿感终于战胜了迟疑,他放弃了用刀叉去切那块滚来滚去的烤肉,学着铁匠上起手来。“这个给你,我帮你整修过了,”看特恩斯吃的差不多,雷斯克突然说道,“这把匕首的工艺相当棒啊,原来的主人一定是个有身份的人,不会像你这样疏于保养,它跟着你可真是倒霉……” 话没说完特恩斯一把抢过匕首,似乎动作不够礼貌,但这可是他的宝贝啊!他可害怕铁匠给他弄坏了。本来以为做了好事的铁匠,正准备着接受感谢,可特恩斯的反应却这么激烈,他脸上施惠者的表情来不及消去,很是尴尬,愣了一会才反应过来,正要说什么,却发现特恩斯似乎没有理他,自顾自地忙起来,他倒满一杯水,然后把匕首按进水里……“喂,你在干什么?我还没有进行防水处理……”铁匠话说到一半,惊讶地发现那一杯水竟冒起气泡来,水沸腾了!特恩斯好像毫不意外,反而松了一口气,上边的魔法没有受影响。他抬头看见惊讶的铁匠,忽然挺得意:这也算作我来自特拉梅尔家族的一个证明,你还不相信吗?铁匠张一张嘴,之后神态呆滞地说:“看来我真的低估你了……”这时特恩斯更得意了,可铁匠却继续说:“……没想到你竟然杀了特拉梅尔家族的人,你的胆量,不,运气实在是值得佩服。”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4-1-28 3:10:16编辑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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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4-1-22 02:45:33 | 显示全部楼层
……特恩斯这时的表情就不用说了吧……
雷斯克果然是不怕死啊,明知家里住了一个杀人犯(至少他认为是),他竟然还可以安心地蜷进卧室睡觉,不一会儿那里面就传来如雷的鼾声。特恩斯睡了一天了,当然一点也不困,想一想在这坐着也没什么意思,他决定出去转一转。
寒风在开门的瞬间就穿透了铁匠的皮大衣,特恩斯猛的一阵哆嗦,看来这里的气候是没法适应了。不过这也好,他正想清醒一下……他正要出门,却发现了一件奇怪的事情,铁匠家的门口不但有他的长靴,还有女人与孩子的鞋?奇怪,好像他一直都没有见过雷斯克的家人吗?……唉,十几秒的家门大开已经使门口积了一片水迹,特恩斯深敢罪过,只得抛下疑问,关好门走出去。天已经黑了,街两侧的住房中透出油灯或蜡烛的光,街上没有什么人却并不显得冷清,特恩斯当然没有想过去拜访某一家人,他突然想找个酒吧,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或许是书上说冒险都是从酒吧开始的,他不禁有些神往。
不知是运气好还是别的什么,特恩斯几乎在想到应该找个酒馆的同时就找着了一个。走到门口,他稍微犹豫了一下,试探性地用手指推了一下门,但厚重的大门丝毫不为所动,他不得不下定决心,用整个手掌的力量推门走进去。夹杂着欢快气氛的温暖空气笼罩了特恩斯全身,很热闹啊。
门的合叶发出苦涩的响声,门口的一些人把目光转向特恩斯,然后他就变成大家的焦点。“你就是铁匠昨天救的那个孩子吧!”“我们这里新面孔不常见……”“你偷了特拉梅尔族人的东西?”……特恩斯讨厌这样在门口被包围着,一面应付乱七八糟的问题一面向里挤,终于来到吧台前:“我……”“这个给你,我请客!小伙子。” 那个胖酒保(或许是老板?)就说道。火,火酒吗?这种列酒他可受不了啊,不过酒已经摆到面前,他只好试探性的咂了一口,尽管如此,还是满嘴火烧的感觉。人们的兴趣并未持续很长时间,旁边一个看来喝了很多的人却在这时向他道:“看来你真是贵族出身呢!有意思……”猛听到这句话特恩斯差点激动的哭出来,那人接着道:“如果你真是特拉梅尔,那你不是第一个这么倒霉的,你们家族的传送魔法自古就不太精,出过几次乱子。可雷斯克那个全世界最固执的脑袋……让他改变看法可不是什么现实的事情。” 不知他是不是醉了,说话语无伦次,但特恩斯从他那里感到了友善,就像这里的每一个人身上所散发的一样,或许就在这里生活下去也会很快乐?特恩斯这样想着,心情也渐渐放松下来,直到一个声嘶力竭的喊声突然从外面传来——
“兽人!”
酒馆在第一时间安静下来,在接下来的一两秒中,特恩斯听到密集而混乱的拔武器声,眨眼之间友善的人们已经面露凶光,兵刃在手,匕首短剑还正常,怎么,怎么会有人随身携带双手巨剑呢?……随后,所有的人向门口涌去,那扇门在人群的冲击下激烈的摇摆,人群过后已摇摇欲坠。屋里只剩下两个人,刚才搭话的那人喃喃地说着:“该死,忘带家伙了……”他犹豫了一下,随即抄起两个酒瓶子冲出去。一次猛撞,门的合叶上一颗钉子弹出来,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弹跳声。直到这时,特恩斯才终于从周围的巨大变化中清醒过来,喊一声:“等等我!”跟着也冲了出去,于是,酒店的门轰然倒下……
本来特恩斯就没想清楚自己是去看热闹还是帮忙作战,他只觉得不甚危险,自己至多挨上两下,所以毫不畏惧(因为不论他愿不愿意承认,初级法师都是受伤专家)。本着这种思想,他根本没有想到自己可能会送命,亦因此没有考虑自己到底该做什么。万幸,凛冽的寒风让他的脑子冷静下来,更加万幸的是,战场在村口而不在门口,所以在特恩斯向村口跑去的一路上已经足够冷却,最后他的勇气只剩下从房屋后面露出半个脑袋,偷窥一下战场而已。
此时大家已经在奋战,刚才还醉醺醺的那个人奇迹般地把右手的酒瓶狠狠敲到一个兽人的头上,之后左手又是一记,右手的半个瓶子紧接着刺进兽人的身体,左手的瓶子划开它的喉咙,兽人倒下去,那人拣起它的刀继续作战……特恩斯的视线这时已经锁定了铁匠,他右手拿着平时打铁用的重锤,左手持一面简单的木盾,以铁匠这种职业特有的巨大力量攻击着眼前的兽人。兽人并不是多么灵巧的种族,也同样不聪明,所以它费力的躲开铁匠两次大力横挥后,已经被逼的无路可退,只有用手中的战斧去硬碰硬。特恩斯毫不意外的看到,铁匠的战锤改变了战斧的运动方向,镶进了兽人的脑袋。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4-1-28 3:13:17编辑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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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4-1-22 02:47:09 | 显示全部楼层
二(下,我在颤抖呢不知道有什么好紧张的)
………………………………………………
十二点一刻,本来应该在睡觉的迪比亚斯特警觉地抬着它的头,它感到了,有三个生物进入了它的家,它努力地感觉者,透过龙类厚厚的磷片,它仍然轻易地确定三个冒犯者的位置,它满意地舔舔嘴唇上的伤口:又有人肉可吃了……
        入侵者越来越近,他们以相当快的速度移动着,只花了三分钟,几个人已经逼近了大的洞穴,迪比亚斯特盯着洞室的入口,它明白入侵者拐过面前的洞壁时他们就要见面了,但入侵者停在了那里。它紧张吗?又有人肉吃了,恐怕高兴还来不及吧……
        一分钟过去了,对方还是按兵不动,迪比亚斯特几次忍不住回头看一眼身后堆积如山的宝藏,然后赶紧把注意力转回来,就在它丧失耐心即将冲出去时,对方动了!洞口几乎同时出现了三个黑影,可迪比亚斯特速度更快,第一道冰冷而致命的龙息已经脱口而出。
        对方显然有所防备,一个人抢在前面,当龙息快要击中他时,他身旁显现出火焰构成的墙,龙息和它夹带的冰晶化为无效的蒸汽。火焰护盾!没有关系,有法师又如何,只要先把他解决掉就没有问题了。可它的自大并没有持续多久,当它把注意力投向法师时,较矮的入侵者向它投出了飞斧,正中它的左前肢,它感到一阵难忍的炙热,当它痛苦地摇晃着身体时,三个人散开了。一个向左,一个向右,中间的竟高高跃起足有五米,身经百战的龙轻易地甩掉了炙烧带来的痛苦,重新恢复冷静,它注意到了跳起来的那个人,很明显是用了浮空术的结果。哼,傻瓜,竟然暴露自己是法师,白龙被刚才的攻击惹怒了,毫不留情地发动魔法,它怒吼一声,几十道冰矢已经在身边成形,向对方攻过去,毕竟是龙,发动魔法只要吼一声,见到对方踩着岩壁跳来跳去地在冰矢中穿梭,迪比亚斯特毫不留情地追加一枚巨大的冰球,夹带着无数碎冰向那人飞去。
        可就在这时,它突然感到翅膀一沉,挥不动了,“大地束缚”!难道他们还有一个法师?迪比亚斯特愤怒地环视左右,果然,它看见左边那人一动不动地站着,双手在空中划出纷乱的痕迹,明显是在念咒。可就当它要攻击法师时,突然感到脖子上一阵疼痛,它一直忽视的人又向它掷出了飞斧,虽然这回并没有打在它鳞片较薄的要害,但却彻底的激怒了银龙,它愤怒地转过头,猛烈的龙息随着它的怒吼向对方喷去……
…………………………………………………………
赛唯尔虽然尽力用长剑格挡,但他的身上还是被冰矢划出数道深深的口子,尤其是他的右手伤口太深,有可能丧失知觉……他本想借冰龙转移注意力时捎歇一下,可药瓶刚凑到嘴边,他就眼睁睁看着冰龙的龙息击中了矮人!一瞬间,他大吼着向冰龙冲去,希望吸引对方的注意力。
可冰龙不依不饶,又向矮人放出一道冰矛。幸亏矮人事先喝了防护性药水,虽然在第一击之下向后飞了三五米,却仍能保持神志,一个滚翻,躲开了第二次攻击。赛唯尔松了一口气,但并为因此松懈下来,他双脚一并,高高跃起,双剑刺向龙的脖子。可他太小看龙的洞察力了,冰龙在最后一瞬间一扭头,脖子后部的坚硬鳞甲挡住了这次进攻,赛唯尔还没有反应过来,冰龙的大脑袋一扫,将他击倒在五米开外。
冰龙还要进一步攻击,凯斯特的施法却结束了,一个巨大的火球击中了冰龙柔软的腹部,冰龙猛地一缩,几乎要倒下去,就在它挣扎的同时,顽强的矮人投出了他的飞斧,相当巧妙的一击,终于使冰龙躺倒在地。好机会!赛唯尔乘机跳上了龙头,当冰龙站起来时,它已感到头上有一个人,它剧烈地摇晃着头部,但赛唯尔奇迹地用连续轻跳保持住了平衡,双剑向龙的左眼砍去,最初,他砍到了爬行动物特有的透明眼睑,但随着接二连三雨点般的猛砍,赛唯尔一剑刺入!冰龙发出了震耳欲聋的哀号,它的头向洞壁撞过去,赛唯尔在最后一瞬间跳离了那里。
一记火焰箭又击中了冰龙的颈部,它痛苦地摇晃着身体,几乎是在垂死挣扎。但狡猾的冰龙并没有就此结束,当赛唯尔和麦德再一次冲上去时,一记冰冻炸弹响亮地回敬了他们,幸亏两人反应及时,跳离了爆炸中心,可这只是虚招,他们两人周围竟突然升起了坚实的冰墙,这个“冰墙术”的变体将他们困在一处,冰龙正在吸气,它要在下一次龙息中消灭这两个烦人的小东西。万幸,矮人手里还有最后一把飞斧,他的攻击打断了冰龙的吸气,两人利用这宝贵的时间击碎冰壁跑了出来。冰龙向着赛唯尔吐出了龙息,赛唯尔奋力跳向一旁,他并不是单纯要躲避,而是落向旁边早已看准的巨石,双脚猛的一蹬,飞一样冲着龙跳过去。显然龙没有料到这一奇招,猛然晃动头部要躲,却已经晚了,蓝色的剑刃还是深深地刺入它的咽喉。
……………………………………
瞬间,龙感到了死亡的恐惧感,这感觉随着第二枚火球术的命中而变的更为强烈。竟然输了,要是自己拥有完整的灵魂,这几个人类算得了什么?龙自嘲地想,在下一个瞬间,龙做出了唯一可行的选择。
        分散力量不是很安全,虽然它曾经试着分出了一部分并且成功了,但现在它的灵魂将会与所有的力量分散……这是多么危险的魔法,它自己都惧怕的力量……但在这一刻,它必须选择了,或者死,或者……
        它最后瞪了矮人一眼,开始集中精神……
……………………………………………………
        当三个人发现不对劲时,已经有点晚了,洞内的温度骤然升高到几乎炎热的地步,而龙,竟然在念咒语!这意味着,不知名的强大魔法即将发动!凯斯特使出了魔法飞弹,但打在龙身上一点反应都没有。
        “不对劲!快找掩护!”紧跟着赛唯尔的喊叫,龙竟从体内放出刺眼的强光!三个人纷纷找最近的岩石藏起来。时间好像突然静止了一样,强大的能量波瞬间充满了全洞,没有一点声音,但赛唯尔背靠的岩石,就在那一瞬间就化为了碎片!赛唯尔重重地撞在了岩壁上。整个洞剧烈地震颤着,洞顶开始龟裂,看上去马上就要塌下来……
        不知名的声音响起来,只有离爆炸中心最远的凯斯特听见了。咒语吗?为什么凯斯特听不懂呢?
        ………………………………
        赛唯尔艰难地从石碓中爬出来,身上伤痕累累,右臂已经失去了知觉,左眼肿的张不开,头疼欲裂,他勉强用嘴拔开胸前小瓶的瓶塞,一干到底。呼——终于活下来了,伤口开始迅速愈合。赛唯尔这才注意到,洞之所以没塌下来,竟是因为有数十根巨大的冰柱在支撑?赛唯尔迷糊了:是谁干的?难不成是冰龙?但他很快不去想这件事了,他有更重要的问题要想——“凯斯特!麦德!你们怎么样?”
        “喂!要是没死就回答一声!”
        “你们到底——嘿,麦德,你还好吗?”
        塞维尔搬开成堆的大石头,露出仰面躺在地上的麦德,看样子伤比赛唯尔重的多,已经失去知觉了。但赛唯尔感到了矮人的呼吸,他翻出一瓶医疗灵药给矮人灌下去,矮人逐渐恢复了神志。
        “我怎么了?龙怎么样了?这些冰柱是怎么回事?”突如其来的成就感使赛唯尔顿了一下,紧接着他一字一顿地说:“我-们-干-掉-它-啦!!!”
        “哦——耶!”两个人异口同声地喊道,但赛唯尔很快冷静下来:“等等,凯斯特呢?”
        “他不是就在那里站着吗!你没看到?”“天哪!怎么可能?”
        “凯斯特你没事吧?”“喂你怎么样?”“喂喂喂!”“你到底怎么样?”“别站着发愣不理我啊!”“唉,没办法了,不要怪我哦!”
        “哇——好凉!凉凉凉!你干什么?”看来凯斯特没中什么操纵术之类的阴损魔法,赛唯尔把冰块放进他的领子以后,他终于注意到面前的人了:“啊,不好意思,刚才好像听到有人叫我了,我正在愣神,没在意……”
        “这些冰柱是你干的?”“当然不是,你见我用过冰系法术吗?”“那你见到施法的人了?”“我不确定……”“不确定是不是他的法术?”
        “废话!”一直被撩在一边的矮人终于插了一句嘴。
        “不,我不确定她到底是人…………还是天使。”
        “妈呀,我还以为什么呢,见到美女就直说吗,卖什么关子。还有,你不要老这么夸张行不行?”“我没有!真的!她…………”
“STOP!”矮人难得用一次本族语言,“不管是什么,现在,还有比宝藏更重要的事吗?”另外两个人楞了一下,之后——“钱哪!我——来——啦——!!!”
        三个人异口同声地喊完口号,又一起向银龙背后的宝藏奔去,他们实在太激动了,一时竟没有注意到,冰龙背后的宝藏前面,竟然没有冰龙的尸体…………
        冲刺到还有五米,赛唯尔一个鱼跃扑向成堆的金币,整个人埋进金币中。“呵呵,你可立了大功了!”塞维尔冲着靴子说。“算了吧你,要不是凯斯特的火球术,哪可能这么快就消灭白龙?”矮人一边说,一边跳进了金币的海洋。
        “等等我,我来啦!”“看哪,这顶头盔怎么样?”“你戴反了,把镶了绿宝石的一面转到前面!”“哈!好大的钻石!”“矮人你的膛甲少说也穿了三年了吧,怎么一点感情都没有,说换就换啊?”“背上破了一个大洞不行了,你看这件密银制的多漂亮!”“看见这把短剑了吗?我的一把长剑要退居二线了!”“你不是说你的兵器好的没处找吗?”“对啊,我要换右手剑!”“哼,死要面子活受罪!”“你别不分青红皂白就往里装啊,把宝石和金币分开!”“反正都要带回去吗!”
        “喂,凯斯特麻烦你兴奋一点好不好?干了十年佣兵,你挣到这里的一半了吗?别在那里傻站着发呆!一起来游一圈吧!”
        “她……她太美了,她的发色就象你的剑刃……”
        赛唯尔终于认真地站在凯斯特面前:“如果你真的要发呆,我有很多事情要让你想,首先,龙呢?就算它用了自爆法术,那也应该有尸体,现在只剩下一些鳞片?你所看见的美女为什么要帮我们?更有甚者,且不说分财宝,为什么帮了我们连个招呼都不打?你要是有闲心,麻烦你仔细回忆一下从龙开始念咒语往后的全过程。好,你慢慢发呆,我要去金币堆里游泳了。”
        麦德这时突然从金币中露出脑袋:“对啊!龙的尸体怎么不见了?我的龙牙战士,龙磷大盾,龙血触媒,龙骨雕刻,龙爪匕首怎么办啊?!”
        “你当龙是什么啊?缩回去游你的泳吧!”塞维尔说着把麦德按回金币中。
        凯斯特此时正在喃喃地自语:“她背后好像还有一个人,是男的还是女的?唉,不想了,大概是跟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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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4-1-22 02:48:30 | 显示全部楼层
三(上)
赛唯尔气喘如牛地走着,身边走着喘的更厉害的麦德和凯斯特,他们每人都背着比自己体积还大的一袋金币,在矮人的坚持下,他们拿了所有的宝石,赛唯尔选了几样武器,矮人换了头盔和胸甲,凯斯特还找了一大堆稀有的卷轴,除此以外,就是这一大堆金币……
        赛唯尔终于鼓足了力气,说出一句话:“我……我从没这么讨厌金币!臭冬瓜,你,你这个财迷……”
        “行了,还有几百米就到了,寒,寒市有钱庄的。哎,到时候我们要好好挥霍一番!”
        “我还不知道你?你那样‘挥霍’人家会以为我们是乞丐啊。”
        “少说两句行不行?!”
……………………………………………………
在钱庄处理完那些金币和宝石,三个人累的腰都直不起来了,既然还不到吃午饭的时间,大家一致认同先去睡一觉,慢慢地向城中最好的旅店挪过去。“对不起,你们就是消灭断唇的英雄吗?”一个穿着普通的老人突然拦住他们,“我有事想与你们商量,来,我请客,一起喝一杯好吗?”三个人太累了,从装束上猜测,眼前这个人似乎是个平民,因此他能给出的任务不会太值钱。这次由赛唯尔出面交涉。他微笑着说道:“对不起,我从不喝酒的,如果有什么事,请明天再找我们,我们现在需要休息。”
老者笑了一下,开始吟唱咒语,三个人还没有反应过来,对方的施法过程已经结束了,他的手开始发出白色的光芒,当他以手触摸过三个人后,他接着说道:“现在你们不累了,如果不喝酒,不知各位可否到我家去坐一下?”三个人对视了一下,看来眼前的人不一般,牧师?不像啊,德鲁伊?更不对了,圣武士?开什么玩笑!凯斯特最后上前说:“谢谢您的好意,既然你帮我们移除了疲劳,我们决没有不去的理由了。”
“随便叫我什么都可以,这的确没有其他牧师,他们一般都这么称呼我。是提波里司神的追随者,请各位来,是想讨论有关最近在北地出现的邪恶势力,据我估计,最近半兽人和其他怪物的增加,组织性的加强,显然都与复苏的龙有关,那龙正是邪恶气息的根源。”塞维尔注意到凯斯特略显意外的表情,但他并不了解这位神的教义,所以并不了解凯斯特的想法。
“不是已经被摆平了吗,老大爷您把我们弄来不是为了说谢谢吧!”
“你们是消灭了龙,但我也不知为什么,就在昨天,我感到这种邪恶的气息反而更强烈了!我也知道这是老调重弹,但是我毕竟是个牧师,对于这种情况还是有经验的。这个时候能做的就是找被选中的人帮忙,我已经老了,这种调查斗争的工作不适合我了,找你们来,当然是为了帮忙的,希望你们能帮忙调查清楚……”
三个人对视了一下,交换了肯定的目光,很显然,他们的意志在开口交流前已经得到了统一,凯斯特坚定地向前一步,牧师睿智地笑了,他仿佛看见新的英雄传奇正在谱写……
“对不起,我们不能答应。”塞维尔平静的笑着。
睿智的笑容转变为好奇的笑容,情况转变这么大还能笑出来真不容易,看来他是有心理准备的,只是淡淡地问道:“为什么?”
“一来我们是佣兵不是冒险家,我们为钱工作,像调查邪恶势力这样的没边没沿的事我们不管,何况就算我们要管,专业也不对口,因此也缺乏必要的经验。另外,我们在消灭龙的过程中已经损失惨重,如果要对付更强的势力是我们的能力所不及的。同时,作为佣兵我们有自己的生意要做,休整几天后我们要投入东部正在进行的战争。我们已经做好打算,现在打乱计划损失会很大。最后,老大爷您的任务简报实在毫无新意,我们无法提起兴趣。对不起,我想我说这么多就行了吧。”塞维尔微笑着说,猜不出他说的有几成是真的。
“真是个打击啊,竟然欺负老年人……本来要再劝劝你们,让你们做出正确选择的,现在我也没有这个兴趣了,你们走吧,可你们走不远的,之所以找你们,并非看你们的能力,而是看你们的缘分啊!”
…………………………………………………………
三个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出了门才开始交流感想。
赛唯尔:“唔,大意是说他已经对将来的事有所预见,知道有什么事情轮到我们,然后事先找我们来让我们作好心理准备。”
麦德:“可是拿不到钱的生意我们是不做地。”
凯斯特:“而且既然能预见到更远的事,他怎么会不知道我们要拒绝呢?”
合:“嘁——”
“好了,麦德,我们下一步的计划是什么?”
“跟凯斯特你说的一样,到东部地区去打仗啊。”
“啊?我是骗他的啦,虽然在打仗,可惜他们选的时间不好,现在东北地区有佣兵竞技大会,我们如果能赢得比赛,不但有奖金,更重要的是佣兵团综合测评会提高哦!去试试吧!”
“可如果大家都不去打仗,那参战的佣金会很高的!”
“不能只重眼前……咦?有点不对劲,赛唯尔,说句话呀……人呢?”
两个人回头,发现赛唯尔在五六步之外的地方站着。
“像块木头一样站着干吗?喂喂!别傻愣着!”本来默默站着的赛唯尔回过头,他的微笑有些僵硬,似乎是为了刻意保持戏剧性的沉默,他只弯折了肘关节,示意凯斯特向前看,然后凯斯特就愣住了,一位蓝发的精灵美女快步走过街道,身穿银白色的锁子甲,配上蓝色的半身铠甲,帅的难以形容呢。而更让赛唯尔惊奇的是,穿着应该是很重的防具她走起来竟然既快又静,显出难以想象的平衡性……终于,她走进一家酒吧,两个人才停止了傻兮兮的发愣。
“哇噻,果然是超级美女啊!凯斯特,如果你上回看见真是她的话,那我应该郑重向你提出道歉嘛!”
“是……是她。绝对是她。她竟然是真的……”
“喂,你们两个,别傻站着了行吗?到底怎么回事?我肚子很饿了,抓紧时间找地方吃饭吧!”
赛唯尔兴致勃勃地回过头:“啊,不用找了,矮人你要是饿了先吃点干粮垫一下吧,我们两个人打算先到那边的酒吧去喝一杯。”
凯斯特笑着说:“喂喂喂,一个从不喝酒的人突然说要去喝一杯,你不要把你的动机表现的这么明显好不好?这样,麦德,反正现在是在市里,我们的确有很重要的理由,而让你克服饥饿是不太现实的,不如我们还是散开行动好了。”
麦德好像并不太满意:“那可是精灵啊,脸上连一根胡子都没有,你们两个人的审美观太差了。”哎,是种族的问题啊……但其实并没有什么关系,两边约了一下旅馆,就各自“忙”去了。
“凯斯特你又要去做无谓的努力了吗?你以前还从没有成功过耶!”
“自己动机不纯不要说别人,我只是想去道谢罢了。”
“是是是是,我向你道歉,你向她道谢。真是……诶,话说回来,那位美女的身材真好耶,难怪你上次愣那么半天。”塞维尔还是微笑着,完全都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不过,她的外貌你不觉得奇怪吗?蓝色的头发?好像是海精灵;红色的眼睛?让人联想起卓尔精灵;绝对冷漠的风格?又好像是灰精灵。还有,她实在太美了,几乎已经超出了精灵的范畴,会不会是水妖精?……”
凯斯特摇摇头,快速地说:“少贫两句吧。”说完抢在前面走了。赛唯尔默默地把左手边的剑拔出一截,无语地凝视了一会,然后跑去追赶凯斯特了:“等等我啦,赶着投胎吗?”
………………………………………………
赛唯尔进店时,凯斯特已经找了张桌子坐下来。看来没人管他,他先径自走到吧台前,给自己倒了杯橙汁。赛唯尔感到他很难克制把目光投向精灵美女的欲望,正好也没人注意他,他可以肆无忌惮的看,但真要让他看时,他才发现这种耀眼的美貌真的难以正视。她修长的手指托着一支高脚杯,同桌的还有一个男性,赛唯尔无从分析他们的关系,两个人不做什么交谈,形同路人,但反过来说,如果是路人恐怕那男的不会有勇气承受几十个人的嫉妒吧……正想着,赛唯尔却发现一件惊人的事,精灵美女身上的铠甲,并不象他刚开始时想的那样,仅仅是普通的蓝钢,铠甲的光泽并不同于金属,反倒接近液体,似乎是在金属表面又有一层纯净的水膜,这哪里是一般的铠甲!赛唯尔惊讶的得出了结论,这是用水蓝石制作的!
本来,水蓝石不过是石头,用来做盔甲是不可能的,而且,它在研磨过程中一旦过热就会释放出危险的毒气,只有技术最高再加上设备齐全的工匠,才可能造出水蓝石盔甲。但它的得名并不是因为这些显著特点,而是一个真实的传说:当最高阶的法师,配合最好的工匠,在水蓝石研磨的全过程中不断施以适当的魔法,就能激活水蓝石内在的魔法特质,使它成为最好的防具材料。
怎么最好呢?并非它的机械强度有了多大提高,那样还是会损坏,水蓝石会在自己周围制造出一个大概五毫米厚的位移空间,没有任何东西能穿透,没有任何魔法能解除这空间,而水蓝石本身根本不承受任何打击,所以不管多薄,都是最好的防具,而同时,又有极为轻巧的优点。
这种水蓝石制造的力场完全无视一切力学法则,一般的魔法盾,在受到强力打击后会内陷,即是说,只要攻击足够强,就能突破,至于水蓝石的力场,不管是什么攻击,都没有丝毫反应,这既像一个笑话,又令所有打过仗的人感到恐慌,因此才有了这个名字。
而现在,赛唯尔居然看到有人穿着一整套水蓝石铠甲!!她到底是什么来头?不过正在这时凯斯特已经一口喝干手中的啤酒,走上前去,唉——他实在是状态不佳,但赛唯尔也来不及说什么,反正对方也是两个人,赛唯尔可以名正言顺地走上前去,名义上是帮凯斯特忙,他对自己也是这么说,其实他也知道自己的动机似乎不纯哦……
“恩……这位小姐,如果我没搞错,是你在断唇洞中施展的冰柱术救了我们,我在此表示感谢。”
平淡而清澈的声音响起来,却给凯斯特留下一个难题:“当时他也在,你为什么会认为是我。”
“啊,哦……这个……”凯斯特还在犯迷糊,赛唯尔走上前:“因为他当时只注意到小姐你惊人的美丽,根本没在意旁边还有人。”当碰到一个难以回答的问题时,赛唯尔的解决之道就是干脆把真实情况和盘托出,就塞维尔一般的经验来看,与其两边都猜出来还心照不宣,不如直接说出来,运气好的话对方反而会以为你在开玩笑。但赛唯尔突然惊觉他的随便,毕竟只有面对最亲密的朋友时,他才有足够的勇气如此坦率的,可现在这是……
酒吧里的大部分人都笑起来,但赛唯尔略有点失望地看到精灵美女丝毫不为所动,可他现在要先顾别的,他凑到同桌那个男子的耳边,悄悄说:“不好意思,我只是想救场而已,看他笨的什么都说不出,帮忙给他一个机会啦。不要生气哦。”近看时,他才注意到,虽然对方穿着一般只有高阶法师才穿的天鹅绒法师袍,脸却十分稚嫩,好像还是个孩子。大概只是比较有钱吧,赛唯尔想。
那人也笑了,比划了一个无所谓的手势,表示自己根本没放在心上,不过,既然是事实也的确没什么好放在心上的。“我是见习游侠特恩斯.特拉梅尔,不知两位怎么称呼?”“叫我赛唯尔就行了。”见习骑士塞唯尔听说过,见习游侠是什么东西?掩饰住自己对对方自称的讶异,赛唯尔指着自己说,“还有,这个呆头鹅叫凯斯特。这位小姐……?”“葛瑞丝。”
凯斯特光看赛唯尔说啊说,大家好像都把他忘了,赛唯尔终于介绍到他,他抓紧抢着说:“不知两位来这里有何贵干?我们很感谢救命之恩,希望能帮上一点忙。”
“是来这里作战的。”
似乎是回应葛瑞丝的话,她刚说完,急促的钟声就响彻了整个寒市。凯斯特和赛唯尔都来这里时间不长,但每一个寒市以内的人都知道,这个钟声等于是在大喊:“有人入侵啦!!!”
寒市有自己的警备队,但当然鼓励每一位市民为守备工作尽一份力。瞬间,赛唯尔已经双剑在手,凯斯特的战杖更是随时待命,两个人一起冲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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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4-1-22 02:49:06 | 显示全部楼层
三(下)
出门才发现,他们对寒市的警备工作太低估了,木门尚未被对方突破,一打警备队员已经鱼贯冲出军营,在接近中了。他们都穿着整齐划一的锁子甲;左手的中型盾上镶着寒市的徽章;向前冲的同时,他们依次拔出腰间的阔剑,发出整齐的声音。
估计大门已承受了两次重击,因为门上已经开了两个大洞,又是一次撞击,大门摇摇欲坠,对方有攻城车吗?赛唯尔还剑入鞘,搭弓放出一支密银穿甲箭。密银的箭直接在门上穿了个洞,毫不减速,门后穿来一声惨叫。赛唯尔满意地又射出一箭。这时,大门承受不住猛烈的撞击,轰然倒下。一群半兽人冲进来,在后面是几个高大的身影——食人魔。赛唯尔射出一箭,立刻又搭上一支。这时,一个似乎对狭窄的门框十分不满的影子穿过门洞,把它扩大了一圈——还有一个更大的家伙。
赛唯尔刚来得及看清楚那个大个子,警备队员已经大喊着与半兽人接战了。他们都受过相当的训练,半兽人数量虽多,但首先接战的七八只几乎立刻就死了。赛唯尔却慢了半拍,凯斯特大喊:“喂,呆头鹅!愣什么呢?!我先去了。”
其实赛唯尔的长剑早已在手,他冲上去的同时却喃喃地念了一句:“可是,那是个铁魔像啊……”既然身体反射着金属光泽,那多半就是铁魔像吧,但是这个铁魔像的做工可够糙的,不仔细看这坑坑洼洼的外表简直像个土元素。但尽管如此,铁魔像永远是难缠的敌人这永远是无容质疑的。
看到凯斯特已经冲入敌阵,赛唯尔只好跟过去。一个兽人冲过来,赛唯尔左手拔出长剑,顺势一挥,兽人手中的战斧被打飞,同时,另一把长剑已经刺入对方的身体。解决了眼前的对手,赛唯尔开始向凯斯特靠拢。凯斯特的战杖挥舞起来呼呼生风,四个半兽人被挡在圈外,难以近身,正向这边走近的赛唯尔就成了他们的目标。
赛唯尔格开两把战斧,侧跳一步躲开第三把,终于两人靠到一起,瞬间就转换了局势,两人并肩猛攻,对方四人竟招架不住,落入了彻底的守势。
“你的魔法呢?一个法师没事干跑来近战?找死啊?”
“拷,从龙洞回来还没来得及睡觉呢,哪有时间记忆魔法?!”
“你小心点那个铁魔像!不管不顾地向上冲,非得出问题不可……行了,照顾自己,我要开始生气了。”
两人大喊着交流了几句,凯斯特明智地向后退,离开其他五位的战圈。赛唯尔虽然只是轻描淡写的说一句,但那却意味着他的敌人要倒霉了。凯斯特了解赛唯尔,他一直认为一个战士在战斗中必须能够随意控制自己的情绪:当他面对一名强敌时,他会放松精神,用最好的心态挑战自己剑术和战技的最高可能性;而当他面对一大批虾米兵时,他会发怒,用狂怒压迫敌人,用狂怒消灭敌人,用狂怒保护自己。至于这时的剑术……
“嗷——”一个兽人被拦腰斩断,赛唯尔的双剑化出无数眩目的剑花向剩下的三只攻过去,另一个兽人徒劳地挥斧去挡,整个右臂却与身体分家了。赛唯尔又连挥两剑,对方的脑袋飞向空中,肠子流了一地。剩下的两只吓的掉头想逃,赛唯尔双剑刺出,穿透其中一个的胸腔,兽人还没来得及惨叫,赛唯尔双臂一分,它就双膝着地,趴下不再动弹了。赛唯尔向最后一个目标冲过去,却突然感到背后一阵疾风——有人偷袭他,他回身格挡,感到对方劲道奇大,自己竟被震退两步。
赛唯尔立刻就冷静下来,眼前是一个食人魔,比赛唯尔高出两头,对方力大招沉,赛唯尔一时无法找出破绽,双方陷入僵持。
凯斯特一杖打在一个兽人脑袋上,杖上所附的魔法造成了爆炸,兽人的脑袋炸成一团烂肉。这时,他注意到了刚刚投入战斗的葛瑞丝。她使用的武器很特殊,粗看竟像塞维尔的长剑一样,整剑呈蓝色,但细看之下,凯斯特发现葛瑞丝双手各持一把细身剑,而蓝色的闪光则是包围在刺剑外的冰系魔力。凯斯特猜测她是使用了寒霜掌之后再持剑攻击,但这种组合真的匪夷所思,能够这么熟练地使用冰领域魔法,连凯斯特都自愧不如,那一定是很强的施法者,既然如此,何必还要持剑作战?
但话说回来,葛瑞丝这时的攻击真是非常帅气,双剑,盔甲,头发,再加上快绝的动作,好像一股蓝色的旋风冲进怪物群中。葛瑞丝的攻击方式非常简单,最早阻挡她的两只兽人已经被割开了喉咙,伤口被冻住,阻隔了呼吸。两个气势汹汹的兽人转眼已经陷入垂死挣扎。她脚下没有一丝的迟疑,快速的移动使对方根本无法击中她。在这种密集的混战中,她仍然可以从容不迫地穿插在人逢中,不得不叫人惊奇。
食人魔平抡手中的钉头锤,力道之大赛唯尔根本格挡不住,只好再次向后跳开一步。突然赛唯尔感到有东西在他肩上一压,他以为有人偷袭,大惊之下浑身一颤,才看清是葛瑞丝在他的肩上一踩,借力向高处跳。食人魔向右挥捶露出了胸膛,葛瑞丝双脚在食人魔胸膛上一踩身子一蜷又后空翻跳开,同时双剑齐挥,食人魔胸前已开了一个“X”形的伤口。然而无论是葛瑞丝后空翻的冲力还是伤口的疼痛都没有使食人魔后退,他居然向凌空的葛瑞丝挥出一锤,钉头锤惊险地擦着葛瑞丝脚尖划过。看到对方的动作赛唯尔心中一惊:眼前不是一般的食人魔,他们碰到食人魔狂战士了。他虽然惊讶,但手中两把长剑已经毫不犹豫的向对方腰间砍去,想要抓住机会消灭眼前这个不畏疼痛的疯狂敌人。食人魔的钉头锤顺势下挥,挡开了赛唯尔的右手剑,但赛唯尔的另一把长剑从对方的侧腰一直劈进腹部的中间。食人魔的口中涌出鲜血,但他竟然收紧腹肌夹注赛唯尔的剑,手中的钉头锤又砸下来。
赛唯尔侧滚躲开,左手仍是不松开剑柄,反而将对方的伤口扩大。这时葛瑞丝又从侧面攻到,食人魔一个分神,赛唯尔抓紧拔出了自己的剑。狂战士向后跳了一步,让两个敌人处于同一个方向。碰到的对手越麻烦,塞维尔越懂得后发制人,他总是持续的防守躲闪,然后寻找破绽还击。可是葛瑞丝已经毫不犹豫的冲上前去,塞维尔也只有跟进。
葛瑞丝的剑术完全是以快取胜,根本看不到她防守,只是一味的双剑连刺,丝毫不给对方喘息的机会,更不要说还击了。相对而言,塞维尔就严谨多了,但严谨归严谨,他很快就发现不但自己不需要防守,也不需要替葛瑞丝防守。他打的很顺手,这是一种不太容易说明的感觉,塞维尔没有练习过与葛瑞丝配合作战,而现在这样两个人都一味进攻也的确不是一般意义上的一攻一守的配合作战,可是他打的很顺手,食人魔好像成了活靶一样,被两个人的攻击压的无法还击不说,而且总是出现在塞维尔最容易攻击的位置,自然是葛瑞丝的剑赶过来的,但她从没跟塞维尔配合过,也自然不是有意这么做的……
总之,他跟葛瑞丝好像已经练习了数十年的配合作战一样,到底是怎么回事呢?塞维尔觉得很奇怪,但是刚一分神去想手上就出现一个好大的失误,他只好集中精力作战。两人这么打法,食人魔可就惨了,刚刚勉强拆了几招可怜的防守就已经全面崩溃了。很快,他右脚跟的筋腱就被葛瑞丝挑断了,食人魔一个趔趄,赛唯尔一剑劈进他右肩。不待食人魔有任何反应,葛瑞丝的左手剑刺入了对方的心脏,赛唯尔的长剑紧接着破坏了对方的头盖骨,食人魔软瘫倒地。
赛唯尔半是惊奇半是欣喜地扭头,想看看葛瑞丝对于这奇怪的合拍有什么反应。或许葛瑞丝也知道他们赢得出奇的轻松,但她似乎无动于衷,掉头向剩下的敌人跑去。
赛唯尔刚想跟上去,却听见有人在喊:“喂,来帮把手啦,你们让一个老头子独自对付食人魔吗?!”赛唯尔随着声音回头,却看见牧师正空手与一个食人魔斗作一团,他的神似乎给了他很多加护呢。但他毕竟已逐渐落于下风——周围还有好几个兽人在围攻他。
赛唯尔想去帮忙,刚跑了几步就看见凯斯特和四五个警备队战士冲过去,凯斯特大喊:“这里我处理,快去拦住铁魔像!顺着凯斯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赛唯尔正好看到铁魔像重拳挥出,一个警备队员的盾牌应声而碎,人也飞了出去。铁魔像身边还有四个人,一边谨慎地躲避铁魔像的攻击,一边徒劳地挥剑还击——他们手中的钢剑实在无法伤铁魔像分毫。
赛唯尔一边暗骂自己光顾着打食人魔把这个大麻烦给忘了,一边向乱作一团的警备队员跑去。仅仅是几步的距离,赛唯尔瞬间就奔到了,可就在这短短的时间里,铁魔像仍然单手捏住了一名警备队员。赛唯尔的方位正在铁魔像背后,他借着冲力一跃,奋力将双砍向对方宽阔的后背。赛唯尔本希望全力一击就算只能略微伤到铁魔像,至少可以吸引它的注意,先救下它手里的士兵,想不到两把长剑虽然砍出两寸深的伤口,铁魔像却丝毫不理睬,还是自顾自把那士兵向上抛出,那个倒霉的人像炮弹一样越过了一排房子,落到另一条街去了。周围仅寸的三个警备队员仍然毫不畏惧的进攻,长剑雨点一样冲铁魔像身上招呼。难得赛唯尔还有一丝冷静,边攻击边喊道:“去帮忙对付食人魔!你们的剑没用,让我先尽力缠住他!”一人扫了一眼赛唯尔手中的长剑,那只有密银才能发出的寒光促使他下定决心,向后一跳,去帮忙围攻食人魔了。但另外两人还是不肯后退,费力地躲着铁魔像猛抡的重拳,希望可以抓住机会近身攻击铁魔像的五官。可赛唯尔此时早已无暇顾及他们,本来铁魔像几乎没有大脑,只会盯着一人猛打,可赛唯尔运气太差,偏偏他来得最晚却最先被盯上了。
铁魔像的重拳并没有一拳快似一拳,甚至连套路都没什么变化,但实在又狠又快,赛唯尔只有在一拳要回缩时砍一两下,本来赛唯尔也知道打铁魔像只有攻击关节还略微有用,但他平时只攻击对方难以闪躲的躯干,在这么短的时间里让他尽全力攻击已是难事,别说还要认准关节了。又僵持了十几个回合,赛唯尔只觉盔甲越来越重,人也气喘吁吁。心里着急手上又乱,错失几次攻击机会,人却更累了。赛唯尔明知对方的力量全来自魔法,根本不奢望对方此时也会像自己一样后悔平时不多做体力练习。正在着急,身边又有一个警备队员被“流拳”击中倒地不起。本来他们就不是铁魔像的目标,可他们显然比赛唯尔还累,行动也变的迟钝了,才会被扫中。
赛唯尔正在着急,却惊喜地发现终于有帮手了——葛瑞丝此时消灭了几个烦人的兽人虾米兵,过来合力攻击铁魔像。赛唯尔一阵欣喜,心想既然有葛瑞丝帮忙自己只要负责牵制就好,责任不但轻了好多,也不会那么费力。哪曾想葛瑞丝离铁魔像还有数米时,本来背对她的铁魔像突然转身,不再理睬赛唯尔,直向葛瑞丝冲过去。这一下突变赛唯尔完全没有想到,连忙跟上前,连砍向铁魔像膝后,铁魔像丝毫不理他,左拳已经向葛瑞丝挥去。葛瑞丝倒是真快,轻描淡写地向旁边错一步,铁拳擦肩而过,紧接着她一弯腰,回缩的拳头又在头顶划过。一组动作结束,葛瑞丝又回到铁魔像正前。这时,铁魔像突然迟疑了一下,本来它并不聪明,但通常处理的信息可谓少之又少,所以少见出现这种情况。但其他人可不会放过这机会,赛唯尔跟进一步,手上加劲,料想再砍七八下铁魔像的右腿定然支撑不住了;葛瑞丝也乘机钻进铁魔像近身。
但接着,铁魔像就开始发飙了。它的速度好像陡然间快了一倍,更见鬼的是,这个家伙的上半身开始像风车一样乱转。这一下可苦了塞维尔,对方的动作几乎连看都看不轻,想要躲已经不易,哪里还有还击的余地?本来塞维尔已经要本能向后跳开,但是葛瑞丝却丝毫没有后退的迹象,塞维尔也只好硬着头皮与铁魔像周旋。幸亏铁魔像的注意力半些也没在他身上,只一味攻击葛瑞丝,不然他恐怕躲不了十招就得挨上一下了。而葛瑞丝此时竟应付的相当自如,铁魔像的动作虽快,毕竟没有超出她的极限,她仍然可以冷静的看清对方的动作,然后再躲闪。魔像的速度变快,她躲闪的方式也变的更加匪夷所思,有几次都是踩着它的铁拳跳上对方的肩头,转眼又闪到它背后去了。
赛唯尔此时仍在尽力助攻,偷空向其他地方扫一眼,看到战局已经逐渐乐观,一群兽人死的只剩不到十分之一,食人魔也只剩下一个,而警备队的减员不多,已经将敌人分割包围。已经有人开始向他们三个围拢,虽然不指望他们能帮多大的忙,但人这么多,对付一个铁魔像只是时间问题罢了。赛唯尔正暗自窃喜,却发现自己高兴的太早,他猛的发现,铁魔像的大口正缓缓张开——它要喷射死云了。
“别过来,死云啊!”赛唯尔话没说完,浓浓的黄雾已经由铁魔像口中喷出,这是吸入就能使人中毒昏迷甚至死亡的气体,赛唯尔只来得及喊一句:“葛瑞丝,小心!”就紧紧的闭住嘴不再呼吸。
黄雾的量奇大,本身又有一种厚厚重重的感觉,很快覆盖了周围的空间,能见度降到了接近零。赛唯尔正准备凭记忆后退,却猛地感到胸口一窒!在向后飞的同时赛唯尔明白自己中了一招,之后才落到地面上。眼前一亮,他已经飞出了死云区。重伤啊,他妈的……塞维尔低头一看:这一下太猛了……密银膛甲被打出一个大坑,固定用的皮带受不了剧烈的变形而纷纷断裂,就连锁子甲也有一圈铁环拉长变形……隔着一层布衣,赛唯尔猜测自己的胸口恐怕肿了一片,肋骨恐怕是断定了,只是不知道胸骨碎了没有……
正当赛唯尔想灌下一口医疗灵药,黄雾的深处穿来一声惊天动地的爆炸!随之还带起强烈的冲击波,黄雾也被之吹散。赛唯尔哪还顾得喝什么药,赶紧向爆炸处看去,却惊见铁魔像躺在地上,胸前插了一把长枪。恩?真的,一把长枪,冰魔法聚集成的长枪,赛唯尔把目光挪开一点,看到葛瑞丝静静地在一边站了一会,可能是在确认铁魔像死瓷实了没有,之后,她转身就走,赛唯尔注意到她手上的剑已经消失,看来,那道冰枪一定是她发的了。可是……
“铁魔像是100%抗魔法的啊,冰枪术怎么有如此惊人的物理杀伤力?”
说话的却不是赛唯尔,凯斯特一边扶赛唯尔起来,一边似乎是在自问地说。
“喂,你不是读了很多书吗?别犯傻了好吗?仔细想一下啦!”灌下一口医疗灵药,赛唯尔又变回了平时的样子。
“可是,我似乎不太敢猜耶,这个结论太匪夷所思了……”
        这时背后又传来一个声音:“难道这会是迪拉克思枪?”
“喂,兄弟,你是跟她一道的诶,你怎么也用猜测语气?”说这种口气的话的,这次却是凯斯特。赛唯尔这回却慢了半拍,顿了一下才说道:“首先,史料记载迪拉克思枪有十米长,而这把却不到三米,而且从没听说有抛出迪拉克思枪攻击的记载。其次,有史以来只有一个精灵懂得使用这武器——八百年前,魔王战争时期的一位龙骑将……叫什么我忘了,但你千万别跟我说葛瑞丝今年芳龄九百岁了,某些人会受不了……凯斯特你小心点,别随便碰那枪!”
话说着,凯斯特已经回过头来:“龙骑将名字叫葛瓦娜,至少在记载中她的头发和眼睛都是褐色,不可能是葛瑞丝啦。”
特恩斯把话茬接过去:“发色是可以染的,眼睛嘛……但是据说葛瓦娜也是美貌惊人,而且也擅使冰魔法,骑的银龙名叫好像叫迪比亚什么的……当然这是他的龙族名字,可是他好像不愿意人类给他起别的名字……”说着,他也对铁魔像身上插着的长枪产生了极大兴趣,想要细看究竟。
三人围到铁魔像身边,塞维尔注意到长枪奇怪的外形,后二分之一似乎是由两股拧成的,而前半部分就是这两股分开。但当喀斯特伸手去碰时,长枪却像蒸汽一样消失了,铁魔像也随之变成碎片——大家这才注意到刚才的爆炸实际上已经把铁魔像的内部炸成一个空洞了。
“行了行了,别浪费时间了,去问清楚不就行了吗,我猜多半是有血缘关系。这样,特恩斯,我们先去喝一杯,我有点事想问你。凯斯特,你去找葛瑞丝问一下,就这么定了,走走走走走,我们先走,凯斯特你去吧!”以奇快的语速说完一大段话,赛唯尔推着特恩斯就走了。
“喂!你又抢容易的工作!”凯斯特不满的抱怨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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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4-1-22 02:51:27 | 显示全部楼层
四(上)
“我很累,不想说话。”葛瑞丝说着快步向旅店走去。
凯斯特也跟上去,一边在心里痛骂塞唯尔竟然把这种麻烦的事交到他头上,自己却去收集特恩斯的情报。“……那明天也行,我……”
凯斯特话未说完,葛瑞丝竟然双膝一屈地上倒去。凯斯特迟疑了一瞬,还是在葛瑞丝倒地前上前扶住了她:“你没事吧……”凯斯特话说完,却发现葛瑞丝呼吸缓慢却很平稳,面露倦色,眼睛也闭了——她竟是睡着了。凯斯特惊讶过后,也明白了八九分,任何人施法之后精神都会感到疲倦,但视法术的强弱而不同。能一击打倒铁魔像的魔法,自然会十分累人了。这也难怪葛瑞丝明明魔法极强却只用一对细身剑攻击了——她得非常节省精神力才用的起这招。
…………………………………………………………
“最好的房间。”凯斯特说着抛给掌柜的一枚金币。
“最好的房间已经让这位小姐订下了。”话虽这么说,掌柜的倒是老实不客气地把金币揣进了自己的口袋。
“领我去。”既然知道葛瑞丝已经订了房间,凯斯特当然只要把人家送回去就好了。凯斯特让掌柜的带路,上到了二层葛瑞丝的房间。
“哇——这也算‘最好的房间’啊?行了,没你的事了,你先走吧。喂喂喂,别带着那种笑脸好不好,不是你想的那样啦……见鬼,刚才打仗的时候你藏到哪去了?”掌柜的关门出去,凯斯特把葛瑞丝搀到床边躺下。
葛瑞丝看来真是疲惫不堪了,凯斯特帮她平躺在床上,她一点反应都没有。凯斯特默默地看着葛瑞丝,如果说刚才她还在尽力抗拒睡意,现在就已经完全放松,大眼睛静静地闭着,蓝色的短发紧贴着前额,似乎永远是“一”字型的樱唇此时也微微张开。凯斯特注意到葛瑞丝微微起伏的胸部,想起掌柜的怪异的笑容,突然觉得这里怎么这么热啊……他几乎有点害怕自己再呆下去要出事,正准备转身走人,突然听见窗外呼呼地狂风大作,终于还是回过头去,帮葛瑞丝卸下水蓝石铠甲,他不想再碰密银锁子甲,抓紧替葛瑞丝盖上毛毯,转身出门。
…………………………………………………………
        赛唯尔和特恩斯走进酒吧,站在吧台前,赛唯尔问道:“橘子汁还是红酒?”特恩斯气赛唯尔把他当小孩,虽然觉得还是果汁好一点,却赌气说:“红酒。”没想到赛唯尔递过一杯红酒,自己却拿了一杯橘子汁在手上:“不好意思,我不喝酒的。”
赛唯尔刚打完仗,又渴又累,一大杯橘子汁咕嘟咕嘟一口就喝下肚,紧接着又要了一杯。特恩斯也只好喝了一小口。
“好了,废话少说,就我目前得到的信息来看,你应该是大陆第一的魔法家族——特拉梅尔的第七代,至于为什么说自己是见习游侠我不知道,但的确看不出你有多少魔法。我猜你是开始学魔法时发生了事故才跑到这里——至于是跟老爸吵架还是好奇心太强我就不去猜了。哈,不用那样看着我啦,虽然换算成人类年龄我比你还小一点,但我是半精灵,我在这个世界上活的时间是你的几倍哦。以上都不是重点啦,虽然多半是想为凯斯特制造机会,但我的确有些事情想不明白,能不能简单介绍一下你自己的来历?还有,你怎么会跟葛瑞丝在一起?——虽然这样说不礼貌,但你的确帮不了她什么忙,我注意到刚才打仗时你虽然也冲出来,但只是远远地看着而已啊。”
“我自己其实跟你猜的差不多啦……”
        ………………………………………………………………
凯斯特刚开门就看见掌柜的依然保持着把耳朵贴在门上的姿势站着。“哇,这就是你的商业精神吗?!”他的视线扫向走廊,还有两个人若无其事地站在一边,大聊“今天的天气真好啊”之类的话题,不时还偷偷看凯斯特一眼。
“唉——我看我还是多在这呆会儿吧。噢,对了,楼梯在那边,你们请便吧。”凯斯特说着,背靠在门上席地而坐。那几个人正要走,突然听见凯斯特说:“等一下。”吓的一身冷汗,战战兢兢地转过身,凯斯特接着说:“帮我找一下牧师先生,恩……虽然不太礼貌,还是请他过来一下吧。”
……………………………………………………
“我正在想怎么才能把我也想一起旅行,与龙作战这个意思说出来,葛瑞丝却突然问我:‘你跟拉尔夫.特拉梅尔是什么关系?’我当时不知道她怎么知道我舅舅,于是就照实回答,现在想来也许是她注意到了舅舅送我的匕首吧。总之,我回答之后,葛瑞丝就简单的说:‘跟我走吧。’”
特恩斯说到这里,自己脸上都是一副不敢相信的神色,赛唯尔听完是什么神态就不用解释了吧。“恩,这么说来,看来你老舅在外面混的还很不错吗!可是我怎么一点也没听说过他咧……对了,你说葛瑞丝也在找那条龙吗?”
“她一直没有对此表态……”
“换言之,很难说她是想把那龙作掉还是抓回去当宠物,哇,惨了,我们先她一步把龙跺了她不会生气吧。”
这时门口突然传来声音:“恐怕你们根本就不能算把龙给跺了。”牧师说着话,推门走进来。“啊,老大爷你好,一起来喝一杯吧,我们亲眼看见龙自爆了耶,如果他没死,能不能给我们解释一下,如果你只是想把话说的深奥一点,虽然我不喜欢,但仍然期待你的解释。”
“正好凯斯特要找我过去解释,我想再解释一便肯定会很麻烦,就跑来找你们一起过去。”
“那还等什么,走吧。”赛唯尔说完,一口把手中的果汁喝干,然后,两个人一起看着特恩斯,而特恩斯此时,却带着绝望的目光注视着手中几乎还没有减少的红酒……
…………………………………………………………
三个人找到凯斯特时,他正在和麦德聊天。赛唯尔提出了疑问:“咦?冬瓜?刚才打仗时怎么没看见你啊?藏到哪里去睡觉了?”
“拷,你们这帮打起仗就不动脑的莽夫,打的挺热闹是吧,不知道有一拨兽人从南面偷偷摸进来吧?要不是我带了几个人奋力拼杀,你们还想在这站着?”
“奥,原来是这~~~~~样啊。”
“行了别废话了,我现在只想抓紧时间搞清楚这一大堆乱七八糟问题的答案,听德鲁伊老大爷说话!”
“咳,咳,我不知道你们是不是喜欢在走廊里聊天,我只想提个建议——我们到隔壁的屋里去好吗?”
“对啊,特恩斯,我们走,房钱算在你头上。”“……”
…………………………………………………………
“那么,凯斯特,你对葛瓦娜知道多少呢?”
“很少哦,我完全是因为选修了‘魔王战争史与战术研究’才了解这个名字,大部分时候葛瓦娜和她的坐骑都只是在参战龙骑将名单中才能找到,但都是一笔带过,能注意这个名字除了因为她是精灵以外,剩下的就是出现的频繁了,在比较有名的战役中几乎都有她的姓名,但我觉得她只是一般的龙骑将吧……”
“唉——你看的一定是官方编写的十卷本《魔王战争史》,虽然把枯燥的名单都一一细看很值得赞赏,但这样你绝对无从知道:葛瓦娜在当时是公认的三位最强龙骑将之一,而且她有勇有谋,几次大的战役她都不是简单的参与作战,而属于领导阶层。很多著名战役都是她直接领导的。”
凯斯特露出相当明显的惊讶表情:“不可能!书上写的很明白!在记载‘黑月突袭’时有对指挥官高超策略的大段赞赏文字,那指挥官明明是……”
“那个是副官啦,这个历史超级骗局根本没有几个人了解……之所以掩盖了葛瓦娜这样的一个英雄人物,有两方面原因,首先,你知道世界上精灵龙骑将有多么少见吗?本来只是由于精灵特殊的性格决定了他们极少参与战争,多半只是手持长弓站在树梢,保卫自己的家园,至于成为龙骑将的精灵?你用一只手就能数清。久而久之反倒让人类产生一种自命不凡,仿佛骑龙作战这种挑战体力与勇气极限的工作只有他们才能作一样。结果葛瓦娜出现后他们感到脆弱的自尊心倍受打击,在编写史书时就动了手脚。另一个原因则是……”
麦德听到这时已经有点不耐,插嘴道:“我们到底在谈什么?听你一个人在这里扯八百年前的事情?扯啊扯都不知道你想要说的是什么?!”
“听我说完。另一个原因是因为在最后的对魔王总决战中,葛瓦娜和她的坐骑神秘消失了,而之后就有奇怪的传言说在混战中有人受到迪比亚斯特的攻击——可是没有看到葛瓦娜,虽然这条冰龙的确厉害,但也禁不住四五条龙的合力围攻,最后负伤逃跑。由于这件事情的影响,在编写史书时少部分被葛瓦娜的出色战绩折服,坚持‘要严格遵照历史’的人也只有让步,最后变成现在这个样子……而我由于一个很偶然的机会结识了一个一直活到现在的长寿精灵,而亲口得到的第一手消息:据说正是由于在最后的战役中迪比亚斯特没有服从命令,急于强攻而冲在前面,反而中了埋伏,被暗魔法腐蚀了精神而受到了控制,结果……而被打成重伤的冰龙也没有逃多远,就在北方的一座冰山下的洞穴中进入了休眠期,借此恢复体力……”
听到这里众人都呆住了:“哇噻,你的意思难道是说,断唇就是……”
牧师无奈地耸耸肩:“如果你们三个真的在那么短的时间里彻底消灭一头正值壮年的龙,你们三个都可以被评为SSS级的佣兵,算上你们全大陆只有五个,你们认为可能吗?”
“这不是关键啦,我现在很想知道的是,在这段时间里葛瓦娜都作了些什么?一个龙骑将怎么会看自己的坐骑变成黑暗的爪牙而坐视不理?”
“这也是我不明白的部分,只知道在战争中葛瓦娜也受了重伤,等她伤势复原迪比亚斯特已经陷入了休眠,我不知道当时葛瓦娜是抱着什么样的想法,但我推测是一种隐约的希望促使她没有去打扰迪比亚斯特的休眠——龙类的休眠是一种出奇彻底的恢复,只要时间够长,甚至精神上的腐蚀也是可以恢复的,这全看龙自己的意志是否坚定。”
“所以葛瓦娜就抱着一线希望就此隐居,希望在漫长的等待之后,战友能够回归?”
        一直都在沉默的赛唯尔突然说话了:“这真是悲剧,自己没有熬到那一刻不说,最后的希望也没有实现,断唇现在已经是……好了好了,叙旧到此为止,我们来谈谈眼前的状况。葛瑞丝当然就是葛瓦娜的继承人,所以特恩斯你说葛瑞丝‘不能确定是不是她要找的龙’指的是葛瑞丝当时还不知道断唇的精神到底是什么样的,看来她现在了解了……大爷你说附近的邪恶势力又加强了,还有断唇并没有死?那现在我能够做出的解释只能是冰龙复活后,自己身体里的暗能量已经感染了附近本来就不是好东西的怪物,更严重一点,他们甚至已经被断唇控制所以才变的有组织?而那些工艺十分糟糕的铁魔像估计是由断唇直接造出来的。只是不知道他们到底有多强,我们能否应付的来?”
牧师正要作答,却听见房间门打开的声音,一个略显含混的声音接口到:“我不清楚到底有多强啦,总之现在冰镇已经不幸被它们占领了。”
特恩斯又惊又喜的站起来:“麦克法兰?你怎么来了?”
推门进来的正是冰镇的镇长,但与特恩斯印象中哪个醉醺醺的邋遢酒鬼却判若两人,虽然人稍显疲惫,眼中却射出有神的目光,他身穿一件直行铠甲,和头盔一样布满凹痕,左腰露出两把弯刀的柄,背上还背了张长弓。
“很抱歉就这么全副武装的到了这里,不过我们时间紧迫,刚刚护送妇女儿童和物资到了寒市,我就赶来了。特恩斯,你们走了没两天,就有一大堆从哪个角度看都该死的怪物打过来,地精,兽人,食人魔,还有两个不怕打的铁家伙,我们拼了全力才干掉那帮东西……”
“什么?你说你们消灭了两座铁魔像?怎么做的?”
“一点小小的计谋,几个到位的陷阱和十几块成吨的大石头,年轻人,这并不太难。但今年冰镇已经经历了太多的变故,我不能让我的镇民再冒险了,最后我决定转移,一个有城墙的地方总归安全一点。不光是我们,估计冻镇的人也快到了,他们才惨呢,牺牲了一批战士做后盾其他人才逃出来……”
牧师摇摇头站起来:“你说的对,必须立即召集三方的领导人开会,同时还有周围小村庄的人,我们没有时间了。”
“走啊走啊,开会开会,特恩斯,你也去吧,人多比较热闹一些。”
“喂——靠,你当我们去开野餐准备会啊?”麦德不满的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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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4-1-22 02:53:11 | 显示全部楼层
四(下)
…………………………………………………………
冻镇的代表是一个彪形大汉,比赛唯尔还要壮,他现在正一边将重拳砸在会议桌上一边站起来喊:“你这个缩头乌龟,就是不想波及到你镇上的建筑物!别跟我分析什么形势,我只知道我们的力量现在还略微强一点,应该立刻突击!等对方再积蓄力量就惨了!”
而麦克法兰此时则跳上会议桌指着对方的鼻子回敬道:“拷,你镇上的精壮劳力是我们镇一倍还多,你当然不怕牺牲几个人咯。我们稍强一点又如何?我带我的人来这里是希望有寒市的城墙保护,不是跟你这个猪头汇合后一起杀出去,然后来年只有三五个劳力来养活全镇的妇女儿童老人!!!”
不知是哪个小地方来得悲观人物哀叹道:“有城墙有怎么样呢?一层薄薄的木板,经不起铁魔像三拳……我们都在等死罢了,冲杀一下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拷!你可以带你的警备队杀出一条血路冲出去,还有没法打仗的人,他们怎么办?”
“到了这种时候,恐怕只有放弃一部分……”
这次,与会代表第一次异口同声说了两个字:“放屁!!!”吓的那家伙缩进椅子不敢再动弹。
赛唯尔从开始到现在一直默默的坐在椅子里低着头不知想什么,这时他终于默默地站起来,安静地吸了一大口气,然后大喊道:“安静!”巨大的喊声轻易就盖过了争吵的声浪,虽然冻镇的代表似乎十分不满,但赛唯尔的头向下倾斜三十度,面无表情地直视他的眼睛。虽然平时嬉皮笑脸,但赛唯尔严肃下来时,却可以射出犀利的目光,紧接着,随着赛唯尔的瞳孔一缩,冻镇的代表摆出一副气愤的神态坐回椅子上。
“这里有人受过专业战术训练吗?还是有人持续地战斗过二十年以上?”他梢停一下,见没有人回话,就接着说:“很好,凯斯特在佣兵学校学习的时候考得了‘小规模部队战场战术’的高级证书,我想你们应该听一下他的意见。”
说到这里赛唯尔低下了头,给人一种疲倦的感觉,但当大家把目光转向凯斯特,但他却丝毫没有要说话的样子?果然,赛唯尔又重新抬起头来,此时他已经换上了轻松的表情,语调也变的轻松起来:“但是,我是疯狗佣兵团的战术顾问,受凯斯特的承认,所以嘛……管那个书呆子说什么,还是听我的有道理。”
少数几个代表作出要和椅子一起翻倒在地上的动作,大部分人则是很听话地做出了赛唯尔希望看到的表情——笑。
        既然成功的活跃了会议气氛,赛唯尔当然要乘势发表看法:“首先请大家统一一下对局势的认识,侦察后的结论似乎认为我们的力量更强一点,但我认为那是不可能的,首先,侦察员似乎只计算了大体的数量,但是没有计算个体的强度,当然我们的人在一对一的情况下可以轻易的撂倒半兽人,但我们并不知道食人魔乃至魔像在断唇部队里的比例,所以敌我力量对比并不可靠。”赛唯尔看了一眼寒市的市长,似乎没发现你以为我的斥候都是白痴吗之类的表情,于是接着说,“更不要说至今也没有发现断唇的影子,如果它没死,到底躲到哪去了呢?”
        看到大家的表情逐渐转为凝重,赛唯尔觉得应该说点别的了:“可是我们并非没有有利因素,时间对我们有利,只要能撑过这一个冬天,对外的交通恢复以后,我们向外界发出的求援就能得到回应,到时就好办的很了。所以我认为,虽然时间可能带来更多的魔像,但我们仍然应该以防守为主。由于各镇的物资都集中在这里,即使排除掉战斗减员(看来这是无法避免的),我们仍然有足够的物资撑到春天。”
        麦克法兰看到赛唯尔的方案倾向于自己,却打算做出争论的样子,同时也想使其更完善,尽可能无懈可击:“可是如果断唇来攻击呢?现在不是在洞里,一条龙只要有足够的空间飞,我们就绝对拿它没办法啊。”
        “可是,我们进攻也一样拿它没办法,更何况如果进攻碰到它的概率更大啊。而且,只要不让它飞就行了,所以,凯斯特可以随时记忆一个大地束缚,让它飞不起来,虽然不排除它的力量现在更强了,一个大地束缚可能拖不住它,但无论如何这是最好的方法了。”
        “对方后天就要从四面八方涌过来攻击,虽然说是有城墙,但我们今天都看见面对铁魔像时那是多么的脆弱,我们的防守一旦出了任何闪失,城里的非战斗人员可就惨了。”
        “我们唯一的选择就是冒险了,在战时将非战斗人员集中到城市中心,由于战术配置上的问题,以及战场客观条件,我们的人只有在围墙附近的建筑物进行防御,而不是肩并肩站在城墙上,这一部分的战术我是这么想的…………”
        “喂,你不要那么简单就带过了第一个问题,我们需要一个确切安全的解决方案,不是简单的提一句就算了,是个人都知道应该把非战斗人员后撤,有没有更好的方案?”
        塞维尔一时语塞,但仍然不动声色的说:“让我想一下。”
        “使用传送法阵魔石,可以把大部分非战斗人员传送到指定地点,我一个人用大概60%的精神力就可以保证运行。”
        声音是从屋外传来的,音量不大又很平淡,但凡是听到过这个声音的人都转身看着门口,果然,葛瑞丝推门走进来。
        “哇噻!你真的有那么棒的魔法道具?”凯斯特说着,抑制不住好奇和激动站了起来。
        葛瑞丝平静地转向凯斯特:“你不相信?”
        “呃,啊,不是的,我是说,这样的话我也可以帮忙……”
        赛唯尔长出了一口气,他很少在战术制订时考虑不周全,这回却可说是葛瑞丝救了他一命,他赶紧接着说道:“这样的话,由于不确定到底那里比较安全,又很难分散兵力去作保护工作,所以我想在城内作好传送的准备工作,开战时尽可能在传送场内多挤一些人,如果真的有必要时,可以立即进行传送,那剩下的人就是战斗人员,碰到不利情况想要突围也比较容易。诶,对了,特恩斯,传送魔石只须使用精神力就可以,你应该也可以帮忙吧?”
        特恩斯正想站起来回答说:当然没问题,葛瑞丝却突然说道:“我要保证特尔的安全,在作战时他和其他非战斗人员一起站在传送场之内。”
        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了一下,只有特恩斯突然像呛着了一样使劲咳嗽。大家开始交头接耳,交换一些奇怪的眼神,特尔是特恩斯的昵称耶,这两个人怎么回事?赛唯尔脸上挂着一个大大的微笑看了一眼凯斯特,后者正作出一副沉思的样子,有意避开塞维尔的目光。
        好不容易大家安静了一点,赛唯尔接着说:“好,我们现在来讨论一下具体的战术安排……”
        …………………………………………
“唉——赛唯尔你也太能贫了吧,战术安排居然花掉那么多时间,还一口一个时间紧迫,让大家快去准备?”凯斯特使劲伸了伸懒腰,全身的关节喀咔作响。
        “唉,那帮人的脑子也太笨了,都有麦克法兰一半聪明也不至于让我五个人十个人挨个分配埋伏地点和准备工作……好了好了,我快要饿死了啦,走吧,我们去吃饭。特恩斯,你们两个去吗?”赛唯尔很阴险地使用了“你们”两个字,看到特恩斯做出一副慌乱的样子,看来某些事情真的不象表面显示的那么简单啊……
        …………………………………………
        凯斯特默默地切下一小块牛排,送入口中慢慢地咀嚼着;他旁边的两个人正在比赛一般地狂吃着,矮人像每一个不讲究吃相的人一样,一边把盘子里的食物扫入口中,一边发出各种声音;而赛唯尔则不太一样,他吃的更快一些,每一次把一大块牛排送进嘴中都让人觉得他与蟒蛇有血缘关系,但同时,却一点声音都没有。关于这个,赛唯尔自己的解释是:把时间浪费在吃上面是最愚蠢的,所以他吃起来会尽可能快,更没有时间发出声音。但凯斯特总是很疑惑,他认识赛唯尔很久了,从没见他在吃饭以外的地方紧张过,可当他追问时,赛唯尔只说是以前的经历所养成的习惯,所以至今他仍然感到不解……
        特恩斯和葛瑞丝坐在三个人的对面,葛瑞丝还是要了一份蔬菜色拉,比起作战时的巧妙动作,此时她的动作还真是机械啊,用勺尖舀起一点,举到嘴的高度,然后重复,不仔细看的话几乎注意不到她张嘴。而特恩斯此时却有点坐立不安,他还在想葛瑞丝刚才叫他特尔的事,不要说别人不明白,他自己都糊涂了,他明白自己和葛瑞丝没有什么复杂的关系,但他奇怪的是自己从来没对任何人提过自己的昵称,葛瑞丝是怎么知道的?至于为什么这么叫自己,反正人家怎么说也是长辈,他倒没觉得什么……
        赛唯尔把三个空盘子摞成一摞往前一推,简单地擦了擦嘴后说:“特恩斯,你不饿吗?你的奶油烤鱼怎么都没有动过的样子?”特恩斯回过神,应付式地笑了一下,开始埋头切自己的烤鱼。矮人此时也把第三个空盘子一推,满口是肉地喊:“再来一份炸猪排!”
        “你们慢慢吃,我想出去溜达一圈。”看来找不到人聊天了,赛唯尔说着站起来,向门口走去。
        可当他走到门口时,一个人却挡住了他的去路,看清这个人的脸时,连一向沉着冷静的赛唯尔都惊讶的向后跳开一步,条件反射般地拔出长剑。正在吃饭的几个人此时也注意到了赛唯尔的反常,警觉地站起来。
        那人向前跨了一步,后面的几人才发现她是女性,身高却几乎与赛唯尔相当。介于墨绿与乌黑之间的长发直达腰际,修长的柳叶眉下是黑紫色的大眼睛,饱满的嘴唇划出优美的曲线,本应该是很性感的脸……如果排除掉她紫色的皮肤和嘴角如鳞片般的角质硬块的话。
这些特征只能说明一件事:出现在大家眼前的是一名纯魔人。
        他们往往是修炼到一定境界的法师,出于各种原因用魔法重塑自己的身体,理论上讲他们的身体可以塑造成任何样子,而且只要有魔法修护就不会衰老,但有一个共同的特征是无法掩饰的,那就是大量纯玛那溶于血液造成的皮肤紫色。
        赛唯尔衡量着敌我的对比,对方是纯魔人,只要心意一动就可以施展魔法,而不象凯斯特必须要念咒;如果她用魔法重塑过肌肉,可能十个自己的力气也没她大;而且她全身都被一件式样简单的及地长袍遮住,只有在颈前有一个爪形的搭扣,所以根本不知道她是不是长有一对大爪子或者带毒刺的长尾什么的……但是,对于纯魔人的普遍认识使得他不得不首先做出攻击姿态——有人说他们要杀人以获取必要的生命力;又有人说他们在自我改造后神志就已被嗜血的欲望所控制;更有甚者,有人认为这种改造本身就是以出卖自己的灵魂给魔王而实现的……赛唯尔感到难以抑制的紧张,双剑难得地摆出了主动进攻的姿态,一串猛烈的攻击蓄势待发。
        同时,凯斯特也紧握住他的法杖,左手缓缓的移动到腰间的“法术反转”卷轴;麦德双手各扣住一把飞斧,准备随时出手;就连平素总是没有表情的葛瑞丝也拔剑在手。形势一触即发,就在这时,特恩斯突然冒出一句:“老姐,你跑到这里来干吗?”
        ……………………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赛唯尔,他手忙脚乱地还剑入鞘,忙乱地说:“呃,啊,嘿嘿嘿,不好意思,看来是误会了,你是特恩斯的姐姐是吗,我们失礼了。我是半精灵赛唯尔,看来我们之间有一些不幸的误会,事实上……”
        纯魔人笑着说:“不用麻烦,我习惯了。特莉雅.特拉梅尔,你好。”赛唯尔如释重负地和对方握手,根本没有考虑对方手背朝上伸出手来是不是表示他应该行吻手礼。这时,特恩斯一边绕过桌子向门走来一边说道:“其实大部分人对纯魔人的印象是不正确的,他们之所以名声不好正是因为名声太坏了,换言之,他们造成的杀人事件多半是在自卫。而姐姐刚刚完成自我重塑,我都是三个月来第一次见她,所以我刚才才慢了半拍。姐姐人漂亮性格也很好的,大家完全没必要紧张……”
        “特尔,老爸让我把你拎回去。”
        “……我收回前言。”特恩斯失望地说,“不是吧老姐,刚一见面就这么绝情干什么?”
        “这两天梦见老爸了吗?他为了用传心术确定你的位置累的人都瘦了。大哥也到处找啊找,偏偏是我这个正在适应新身体的把你给找着了,快走,老老实实地回家。”
“求~~你了,好老姐,我不想回去。”
“再不走我要生气了哦!你的魔法潜力是我们三个中最好的诶,回去好好学上几年就可以出来修炼了,老跟这些三流冒险家呆在一起有什么意思?”
特恩斯把求助的目光投向赛唯尔,没想到那个家伙托着下巴若有所思地说:“这样也好,明天就要打仗了,你回去或许比较安全……”
特莉雅一副胜利的样子:“还想说什么?快走啦。”
这时,特恩斯却突然向前一步:“你刚才说的三流冒险家是什么意思?”
特莉雅脸上一紫(红):“啊,不好意思,一时不注意……”
“一时不注意说出了真实想法吗?同为法师,我对你的侮辱表示不满,所以我向你挑战。”
“这么绝对有必要吗?”特莉雅迟疑了一下,“仅仅切磋一下分出强弱就可以了吧?”
“我就是这个意思。”
“好吧。”特莉雅说着向屋外的开阔地走去。凯斯特正要跟上,赛唯尔一拍他的肩道:“你确定有必要这样吗?”没想到一脸严峻的凯斯特突然笑出来:“如果你有一天遇到一个剑圣,你能克制住与他切磋一下的欲望吗?”说着向外面走去。
“喂,是谁说魔法都用光了的?”
凯斯特头都没回:“骗你的啦,我可是法师兼战士,当时正好想活动一下……”
赛唯尔无奈地摇摇头,也向门外走去,打算看个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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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4-1-22 21:44:58 | 显示全部楼层
五(上)
凯斯特走出门外,面对已经站定的特莉雅。
特莉雅似乎仍有一些迟疑:“非要打吗?我只是习惯了与弟弟说话时保持放松,所以一不小心就……如果我再次道歉,能不能免除这次的事端?”
“我选择战斗。”
特莉雅摇了摇头:“你只是想向战法师的顶峰挑战,并不是因为一句小小的侮辱吧?”
面无表情的凯斯特微微扬起嘴角:“既然被你发现了,就更希望你不要让我。”
特莉雅也放松了一些:“只是挑战而已,你可以明说啊,虽然我不喜欢,但我会尽力奉陪的。那么,我需要大概三十秒的念咒时间来使整个身体进入战斗模式,希望你能稍等一下,作为交换,我可以告诉你,我使用的是风领域法术。”
“那么,数到三,我们开始。一,二,三。”
一瞬间双方都开始念诵咒语,特莉雅要把身体中的魔力驱动起来,而凯斯特则要在自己身上加上尽可能多的防护和其他辅助魔法。看到这一副剑拔弩张的事态,塞维尔很明智地选择呆在屋子里观看——多一层保护受伤的可能性会小一些。
凯斯特结束了吟唱,向前平举法杖,他对自己施展了“防护闪电”和“加速术”,觉得紧张感也略为平复,他已经全心投入战斗。而特莉雅也很快完成了她的咒语,身体还是藏在袍子中看不出有什么动作,而面部的紫色却明显地加深了。
由于纯魔人只能使用一个领域的法术,所以事实上特莉雅连“破解术”都无法发出,因此,凯斯特加了“防护闪电”后占了很大的优势。于是,没有考虑对方为什么那么自信,凯斯特大喝一声:“我来了!”就冲上去。
凯斯特是战士兼职法师,因此当他使用了加速术以后,首先想到的自然是接近战探一探对方的虚实。但当他平挥法杖攻向对方右膝时,特莉雅却向上一跃,轻易地闪开了攻击。凯斯特向仍然悬在空中的特莉雅再次挥出攻击,料定对方会想法格挡这一击,想不到特莉雅竟再一次上升,凯斯特全力一击没有命中,脚下一晃,差一点跌到在地。而就在这时,特莉雅手一扬,一道威力十足的闪电已经垂直劈下来。
闪电没有击中凯斯特,因为本来就不是瞄准他的,这道闪电在凯斯特身边炸出一个大坑,本来已经站不稳的凯斯特被冲击波猛推到一边,打了两个滚,才勉强能站起来。就在凯斯特刚想要站起来时,他本能地向前翻了个跟头,而他原来处身的位置,已经被闪电炸的焦黑。
刚才凯斯特只顾进攻,却没有在一边观看的塞维尔了解局势:就在凯斯特第一下落空,特莉雅跳起来的一瞬间,她展开了翅膀。这真是经过极为巧妙设计,塞维尔惊讶的发现那件“式样简单的黑色长袍”已经展开,变成了一对巨大的翅膀。按理说人类的身材有一对三米左右的翅膀就已经能飞了,而这对翅膀的翼展直追飞龙,外形则设计成了红龙的翅膀,配上特莉雅性感的身材真是说不出的帅气。而同时这对翅膀实在是十分有力,只煽动了两三下已经把身体托到屋顶的高度,稳稳地悬在空中。
而与此同时,凯斯特却没有心情顾这些细枝末节,对方的球形闪电已经像雨点一样打过来,中间还夹杂着杀伤力极强的连环闪电。虽然身上有防护闪电,但凯斯特不得不尽力躲闪防止玛那消耗过大,球形闪电还没什么,但连环闪电杀伤力巨大,一旦被击中,是十分损耗玛那的。凯斯特知道不能还击早晚也是个输,但现在只有不断躲闪以寻找机会。幸亏他身上还施展有加速术,躲闪起来倒也不太吃力。
凯斯特终于找到机会,放出五枚魔法飞弹。由于这一招无法躲闪,特莉雅不得不暂停攻击以防御,而凯斯特则又放出五枚魔法飞弹,尽可能争取时间,紧接着,凯斯特以最快的速度吟唱出火球术的咒语。一个巨大的火球直接击中特莉雅然后爆炸。
特莉雅被包在火与烟之中,凯斯特窃喜自己的成功,同时已经开始准备放出一支火矢。但就当他开始念咒时,特莉雅却猛然现身于烟雾之外,向凯斯特俯冲下来,当凯斯特明白她要干什么时,已经有点晚了,他虽然躲开了纯魔人的重拳,却被猛挥的翅膀击到五米之外。
凯斯特此时的视野已经有点模糊,他只能尽可能保持移动,仗着加速术的辅助,与贴着地面猛飞的黑影保持距离。也幸亏他看不清楚,从视野清晰的塞维尔那里可以看到,坚硬的冻土被刚才那一记俯冲拳打出一个一米深的大坑,换言之,只要有任何一次攻击击中凯斯特,他就死定了。而再看纯魔人呢?刚才那个大爆炸只造成了几处擦伤,而且在高速的自我修复下,现在她完全是一点伤都没有……凯斯特真的危险了。
………………………………
当然,不光是塞维尔在关心战斗,麦德和特恩斯也都紧张地观看着。麦德很为凯斯特担心,但对朋友的尊重告诉他好胜的凯斯特是绝不允许他去阻止的,所以他只有和塞维尔一样,紧张的观看。而特恩斯则矛盾的多,当他看到姐姐展开帅气的双翼,的确为凯斯特的安全担心;但当火球术击中特莉雅时,他又担心起姐姐的安危……当看到姐姐从烟雾中猛冲出来,特恩斯也变的更加紧张……就在这时,他的手被人抓住了。
特恩斯扭头,却看到近在咫尺的葛瑞丝。这一下突如其来,弄的特恩斯除了紧张就只剩下紧张了:“葛瑞丝,冷,冷静,我想有必要澄清一些事情,事实上……”
“仔细体验身体中玛那流动的感觉,我现在教你咒语,仔细记住,我只说一便。”说着葛瑞丝不由分说开始吟唱咒语。特恩斯也只有静静的试着体验。果然,从手上开始,一种奇怪的感觉开始传遍特恩斯全身,玛那的流动是这样陌生而又熟悉,好像天生就属于特恩斯一样。咒语已经不用去听,因为它们直接浮现在特恩斯的脑海中……
………………………………
凯斯特身形一矮,又躲过惊险的一击,心中不禁吃惊,对方拖着五米多长的翅膀,竟然还可以这么灵活,而且攻击的力道也远在常人之上,随便哪一下击中自己可就完了。但他也知道,纯魔人要用意识驱动身体,速度上到底比常人稍慢,虽然可以提高反射神经的速度来弥补这一不足,但没有经过训练的法师仍然不可能把身体操纵到超过战士的灵活度。所以凯斯特还有一线胜利的机会,也因此他没有投降或是消极进攻,而是冷静地躲闪,等待机会。
而特莉雅却一点都不着急的样子,更让凯斯特担心的是,对方的速度似乎由于渐渐适应而越来越快,而相对的,自己却已经疲劳了……这可怎么办?再打下去还是找个机会认输?凯斯特有些犹豫……
这时,却有一个人影从酒店中走出来,一个略带犹豫的声音响起来:“请住……住手,请不要再打了……”竟然是特恩斯,声音实在不够响亮,而且十分没有魄力的感觉。但正在激烈鏖战的两个人却不约而同的停下来。凯斯特终于找到了结束这场胜算不大的比赛的机会,而特莉雅见到凯斯特停止就立刻放弃了攻势。
两个人都把目光移向特恩斯,而后者似乎还是很窘迫,结结巴巴地说:“姐姐,我……我向你挑战,我要证明……我的……在这里呆下去的权利。”
“冷静,冷静,特恩斯,呆在这里的确很危险,不要再任性下去了。非要挑战的话,你也应该看看这位战士兼法师的实力,我们算是打成平手,你可比人家差远了,姐姐现在只能用塑能系魔法,我不想你受伤。”
而此时,特恩斯突然觉得自己不再紧张,一切的顾虑在真正去做以后都烟消云散,他并不激动,只觉得自己必须要把心中所想都说出来:“姐姐,我自己的路必须要由我自己选择,我自己的未来必须由我自己去把握,只有我自己选择的结果,我才会为它负责。或许我只喜欢作一名游侠,或许我最终还是要走会法师的道路,这些只有我继续成长才能明确。但现在,我必须要紧握选择的权利,为此,即使歼耍滑,不择手段,也在所不惜!”
说完,凯斯特闭上了双眼,他必须集中精力,要用意识而非咒语驱动自己的精神力,将它们全部集中到双手,而此时,他的口中,正在吟唱着用千年之前的文字写下的咒语,一切就像葛瑞丝刚刚指导的一样,现在,特恩斯正在驱动最强的冰系咒语……
凯斯特和特莉雅都惊异地听着这闻所未闻的咒语,而更让他们惊讶的是,一个连见习战法师都算不上的人,随着那奇怪的咒语,身体周围竟然出现了极强的光芒。
如果说凯斯特还略有心理准备的话,特莉雅则是纯粹的难以置信地看着连魔法飞弹都用不好的弟弟。声势浩大的蓝色寒气从他两手喷出,随着特恩斯一个简单的动作,纯粹的冰系玛那已经被他从新控制住,开始以他为轴心旋转,带起地上细碎的雪花……
特恩斯猛地睁开双眼,双手在虚空中作了一个“握”的动作,冰系魔力的旋风,已经凝聚在他手中。
看来特莉雅一时还没有意识到局势的紧迫,她语气中惊喜的成分还是多一些:“哇,特尔你真的很厉害耶,虽然我不知道这招叫什么,但看的出不是随便一个法师就用的出来的。”
“这是迪拉克丝枪,我要用它击败你。”
特莉雅听到迪拉克丝四个字时,不禁心中一惊,而更令人吃惊的是,特恩斯突然猛地向前一挥手中一米多长的冰枪,长枪蓦地伸长,直向她刺来!特莉雅虽然是纯魔人,对于物理杀伤一向是不怕的,但也绝对不会傻到硬扛这种恐怖的魔法,可要闪时,却发现已经来不及——枪尖猛然已至面前。特恩斯出手竟这么重!关键时刻,特莉雅的纯魔人式的冷静计算发挥了作用,她身子向后急退,同时向两枪尖的右边闪身,最后一刻,长枪在她的肩侧蹭出一道伤口,但她毕竟躲开了致命的攻击。
但迪拉克丝枪的攻击并非不致命就行的,纯魔人毕竟也有血液,而现在,伤口流出的血液被迪拉克丝枪极度的低温冻结成冰,冰撑开了伤口同时阻断了血液流动,造成的更大的伤害。虽然特莉雅关闭了疼痛神经,但还是本能地捂住了伤口。
凯斯特这时插话了:“恩,我不知道你们姐弟感情是不是一向这么好,或者这种决斗方式是你们家的习俗,但是,特恩斯你出招还是太狠了吧?”
特莉雅也第一次露出了不满的表情,眼角似乎还隐隐有泪花闪现:“特尔,你太过分了啦,幸亏我现在是纯魔人,不然留下疤怎么办?”
特恩斯此时又恢复了刚开始时的窘迫:“我,我不知道,我只是想着要开始战斗了,枪,枪自己就……”
随即三个人都明白过来,迪拉克丝枪是依照使用者的意志作出行动的。但特恩斯却感到它的敏感度让人非常不适应,仅仅是一个闪念,手中的武器已经伤了姐姐,这让他非常的难受,而现在要做的也只有保持心无杂念而已,特恩斯这时不禁佩服起能熟练操纵这武器的葛瑞丝来。特莉雅和凯斯特也变的比较谨慎起来,与特恩斯保持一定的距离。
“唉——看来真的打不过你耶……”特莉雅不满地撇撇嘴,“可是,特尔,你用了10秒钟念咒诶,如果我当时攻击你还是能赢的!”
“没道理啊!”说话的是塞维尔,他现在才从门里走出来,无视另两个人的谨慎,直接站到特恩斯身边,“如果把你刚才的三十秒也计算在内呢?而且……”
“迪拉克丝枪本身是既时性法术,习惯之后,施法是不需要时间的。”葛瑞丝说着也从门里走出来,“左手给我,记住收回迪拉克丝的咒语。”
“如果不考虑时间差的话,小姐你也胜算不大,迪拉克丝枪的攻击具有很强的冰冻效果,即使是纯魔人,受到数次打击后也会完全无法行动的。何况……”
“迪拉克丝枪以意识驱动,敏感程度比纯魔人要高,你躲不开这种攻击的。”说着葛瑞丝松开了特恩斯的左手,特恩斯喃喃地吟唱了两句,手中的冰枪很快的变短,收回手掌中,然后消失。
也不知道葛瑞丝和塞维尔是否排练过,反正两个人一句接一句合拍的惊人,特莉雅很快就意识到自己无法证明自己有胜算了。但她仍然有些不满:“真是的,找到特尔竟然不能把他带回去,回去怎么跟老爸交代吗!”
“如果你认为我的建议值得参考的话,我建议你留下来。”
        “这位战士,为什么要我留下来呢?”
“我猜你是飞来的,所以不太了解这里的局势,事实上我们正面临一场中等规模的攻防战,对手相当不好对付,我希望能借助一切可能借助的力量。”
        “纯魔人的战斗能力是很强的。”葛瑞丝又补充了一句。
        “所以如果能争取到你的帮助的话,对战事有很大帮助。而且,你自己不是也说想锻炼自己,尽快熟悉新身体?何况帮助有困难的人对家族的名誉也有提高,回去也能够交差。”
        看的出特莉雅已经有些动摇了,但还是有些拿不准:“可是……”
        “你不能使用属于咒法系的传送魔法,如果现在飞走还带着一个人,会被飞龙截击。”
        这回轮到塞维尔做补充:“更何况只要他不愿意,你现在也没法把特恩斯带走。如果小姐你能帮我们取得胜利,我可以帮你劝他回去。”说着他又凑到特恩斯耳边小声说:“没关系,想练剑术我可以教你,我有办法让你不用学魔法的。”
        “让我想想。”听到特莉雅这句话时,凯斯特知道葛瑞丝和塞维尔的打算已经成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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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4-1-22 21:45:32 | 显示全部楼层
五(下)
塞维尔盘腿坐着,一丝不苟地检查着剑身,用鹿皮仔细地擦拭着。直到水蓝色的剑刃一尘不染,足以将他平静的脸反射出来。凯斯特半卧在床上,打了个哈欠说:“你累——不累啊,已经是第三便了,这又不是镜子,你也至于啊……”
        “血就算了,今天粘了脑浆,前天跟龙作战还弄了几个缺口,哎——密银剑怎么也这样……”塞维尔说着把自己的脸贴在剑刃上,还把眼睛闭上,似乎在享受金属的冰冷带给他皮肤的刺激。
        “恶心……我真羡慕特恩斯,哪怕要忍受麦德的鼾声,也比跟你一房好多了。”
        “明天就要作战了,今天居然还有房间可以睡觉你还不知足吗?”塞维尔说着开始收拾东西,把卸下的盔甲整理成随时都能很快穿上的样子,把杂物塞进背包。“看看外面繁忙的人群吧,这么多人都在连夜赶制陷阱,你有床谁还不知足吗?”
        “我是法师,不睡觉没法战斗,倒是你怎么能心安理得的睡觉?”
        “我是领导阶层啊,要保持头脑清醒。”
        “无耻……诶,对了,刚才你跟葛瑞丝是不是排练好了?怎么接的那么准确,三句两句就把特莉雅说服了?”
        “我倒是没跟葛瑞丝商量过,不过,一切都是按照我的计划发展的,嘿嘿嘿嘿。”
        “你的意思是说……”
“还不明白吗?刚开始,我先故意制造剑拔弩张的气愤,使你对特莉雅怀有一定的攻击性心态,加上你的好胜,你一定会向她挑战,这就为特恩斯争取了时间;之后无视特恩斯的求助,考虑到他和葛瑞丝的关系似乎较亲切,他会求助于葛瑞丝;不管是否能有办法胜过特莉雅,因为他们毕竟是姐弟,作战事实上是不会分出明显的胜负的,这样,我就可以用语言来证明特恩斯赢了;之后,我就可以以此为基础,最终说服特莉雅留下来,使得明天凭空多出一名纯魔人的战力。耶,一切都是按照我的计划发展的。”塞维尔透出得意的笑容,将V字手势直接摆到凯斯特面前。
        “……你这个混蛋,以后不要用这种口气说出‘我在算计你之类的话’,真让人不爽。……不过你倒是不愧为战术顾问,竟然在第一眼见到特莉雅的时候,就在计划把她吸收进来了,正常人还真是不能轻易做到。”
        “正常人当然不可能,连我也是走一步计划一步的,但是考虑到这个世界上有天才这个事实,特例永远都是存在的。”塞维尔说着直挺挺地倒在床上,使劲伸展着身体,关节发出脆响。
        “你每天都这么算计着,难道不会累吗?”
        “不会啊,我觉得这样很有意思,身边的一切都在我的掌握中,我会很满足。对了凯斯特,我有事要问你,你了解牧师的信仰吗?我以前没有听过提波里司这个神,他的教义是什么呢?为什么今天牧师说出自己的信仰后,你脸上的表情很吃惊呢?”塞维尔观察的果然很仔细,一闪即逝的表情他也注意到了。
“也难怪你不知道,这个神的祭司几乎从不参与任何社会活动,知道他们存在的人非常少……”
“能不能讲一下他们的教义,我想得到一些有用的信息。”
“比较难解释啊,听我慢漫说。你应该知道苦行僧吧,很多的宗教都有这样的极端份子,他们限制自己的各种欲望,甚至有的人专门找苦去受,以各种方法虐待自己,认为这样可以净化自己的灵魂,所以我们可以认为,欲望是发自灵魂的,与生俱来的东西。提波里司的教义简单来说也是要净化自己的灵魂,但是不同的是他宣称自己的净化是一种根本上的净化。他的祭司认为,仅仅是限制自己的欲望是无法遏制它的,要知道净化灵魂本身也是一种欲望,因此限制自己的欲望而走上修行之路只不过是用更为强大的欲望压制了。你能明白吗?”
“很勉强,能不能举个例子什么的?”
“这样吧,想净化自己的灵魂本身也是一种欲望明白了没有?因此拼命克制自己的欲望,最终使自己的灵魂得以净化;拼命的磨练自己,最终成为剑术高手;拼命的进行各种政治活动,最终取得高位这些作为被并列起来了,都成为了忍小而谋大的典型,这样修行,从根本上是站不住脚的——至少他们是这么认为的。因此提波里司的信徒并不刻意限制自己的欲望,他们通过冥思来升华自己,当他们修炼到一定境界后,欲望就会一样样的自然消失,他们逐渐变的什么都不在乎,不稀罕金钱、地位、名声、力量,这些欲望消失后,一些更原始的欲望也不复存在,到了这种境界的人就不太好理解了,身体对他们来说好像成了一种拖累,肚子饿了填饱对于他们来说就好像炉子上的水开了要灭火一样,仅仅是应该这么作,而不是想要这么作。不,他们甚至不吃饭,提波里司的神恩除了像一般祭司能医疗外,还有一个很显著的特点——只要向他祈祷,就能消除困倦,解除饥饿,这些都是其他神所没有的神恩。这里就有例子了,塞维尔,今天牧师施展神术让我们不再疲劳,我相信你像我一样,宁可香甜的睡一觉,累极了的时候睡一觉是很棒的事情,你不这么觉的吗?”
“这么说我就懂了,可是我还有一点想不通,一个人每天不睡觉,不吃饭,也不与其他人交流,那他一天都干些什么呢?”凯斯特刚想回答,塞维尔却接过口去嬉皮笑脸的胡扯,“先挖一个A坑,再挖B坑,用B坑的土填了A坑,再挖一个C坑……”
“塞维尔,听我一句,任何信仰都是不容嘲笑的。”凯斯特正色道。
塞维尔收敛了笑容:“凯斯特,听我一句,你劝我的次数也不少了,我听过一次吗?”接着又笑起来。当然他也不想惹凯斯特生气,赶紧接着说道:“那我就更糊涂了,听你这么一说,为什么他这么热心的管断唇的事?”
“我开始也纳闷啊,后来想起,这里有提波里司的神殿,每一个提波里司的追随者都有一个最大的责任,就是保护神殿,决不允许神殿被毁……”“这又说不通了,反正什么也不在乎,神殿有的没的有什么关系?”“以下是我一个人的想法,之所以每个信徒都要担负这个责任,应该是有深意的。你想啊,当一个人总觉得身体是累赘的时候,那他不是一个不耐烦就去自杀了?就算他修炼到了更高一层,不会嫌麻烦,但一个人如果什么都不想了,那生死的界限也就非常模糊了,说不定连自己是生是死都记不得了。这样长此以往,提波里司的信徒还能剩下活人吗?所以多少总要有些事束缚着他们,让他们记住‘哦,我还活着,而且还得活下去。’所以才这样的。”
“了不起,不愧是凯斯特,今天又长见识了。好了好了,明天就要打仗了,还是睡吧。”塞维尔说着吹灭了房间中的蜡烛。
        凯斯特的眼前突然黑到伸手不见五指,但半精灵的夜视能力还是发挥了作用,很快,天花板的轮廓逐渐显现在他眼前。盯着天花板发了一会呆,他又张嘴说话了:“塞维尔。”
        “干吗?”
        “明天作战有多大的胜算?”
        “…………考虑到对方的部队成分不明,我们可以分类讨论:如果都是半兽人,那么有九成胜算;如果都是食人魔,那么有五成胜算;如果各是一半,那当然就是七成;如果都是魔像,那当然就是输定了;如果……”
        “你到底有把握还是没把握?”
        “……真尖锐。其实如果依靠城墙硬碰硬的话,把握还比较大一些,但考虑到要尽可能减小损失,我把所有的战斗力分散了,依靠外围的房屋限制敌人的行动。这个战术应该是可行的的,但相对而言适应能力就比较低,没法适应各种特殊情况。而在战斗中最多的就是不确定因素,说不定明天刚一开战,指挥官——也就是我——就被最先跺掉了,这种复杂的部署一旦失去了指挥会怎样你应该是很清楚的。”
        “为什么你总是把死啊死的挂在嘴边上?!真让人不爽。”
        “凯斯特,你畏惧死亡吗?”
        “当然不,但我同样不喜欢死亡,嘴上总是在提自己不喜欢的事让人不爽,所以我会避免提到死亡。”
        “其实这只不过是托词,你嘴上避免其实是一种潜意识的迷信,你总是觉得自己老是提这件事情说不定它哪天就来到了,所以你才会刻意避免。其实如果冷静地想一想,死亡是否来临与你是否经常提到它有什么关系呢?只是因为你不能冷静的分析,才会有这样那样的忌讳。所以说,能否保持冷静是一件相当重要的事情。比如说,如果有一天,我们不巧碰到一群眼魔正在聚会,然后你被干掉了,我一定会选择落荒而逃,因为如果我逃出去说不定会找来援助,就算救不了你也能替你报仇,反过来说,如果我头脑发热冲了上去,那后果是显而易见的,只是多死一个半精灵罢了。所以你绝对不要指望我失去理智冲上去,用整条命换取十几件断肢。”
        “你念经吗?废话真多。真见鬼,每天都在傻笑的脸下面竟然藏着这么无耻的性格,你到底是怎么练出来的?当过演员还是什么?”
        “说出来你可不要不信,我在进入佣兵学校学习之前受过多年的杀手训练!”塞维尔摆出一幅神秘的脸。
        “骗猪啊你!”
        “知道我在骗你就不妨不要问了,有空我再跟你细讲吧!”
        凯斯特叹了一口气,塞维尔还是老样子,总是对自己的过去守口如瓶的。重新凝视着天花板,他发现自己已经很累了,闭上眼睛,他真的要睡了。
        “凯斯特。”
        虽然很不想理,但塞维尔叫了三遍后,凯斯特只好不情愿的说道:“干吗?!”
        “忘记通知你了,所有法师统一,明天要记忆一个瞬移魔法。”停了一下,塞维尔又接着说,“用来逃跑。”
        “你当我是怕死鬼吗?!”
        “不,你只是与每个人一样,讨厌死亡罢了。晚安。”
        “……”
        …………………………………………
        耳边有断断续续的金属撞击声,凯斯特只当这声音不存在,想要接着睡,但声音却变的越来越真切,而且完全没有规律,很半天才响起一声,总是不断的把凯斯特吵醒。凯斯特终于忍不住,怎么刚躺下就被吵醒!愤怒地睁开眼睛,却发现房间已经被朝霞照亮了,哎,原来自己已经在完全没有感觉的情况下睡着了,真可惜,好像完全没有睡过一样……
        起床第一件事当然是记忆魔法,可是,可是,那个声音还在不断的传来,害他没法集中精力。凯斯特懊恼地从窗口探出头,想要寻找声源。他没花多长时间寻找,声源就在楼下——塞维尔和葛瑞丝正在练剑。两个人的剑术都十分精彩,双方的速度快到凯斯特难以用肉眼捕捉。当凯斯特渐渐看清两人的动作后,却发现一件更惊人的事情,两个人在不断的交替攻防,作假动作,利用转身制造进攻的机会,而剑刃竟然很难相碰,所以金铁交鸣的声音也是断断续续的。凯斯特十分惊讶,不禁想要走出门外看清楚。
        走下楼梯,凯斯特第一眼就看见特恩斯站在门口,心想他多半是被麦德的鼾声弄的一夜没谁好,早早就起来了,于是他走过去跟特恩斯打招呼。
        特恩斯回礼之后,第一句话问的就是:“他们两个在跳舞吗?”
        “刚开始我也是这么想的,可是后来我发现,如果让我跟塞维尔对练,以他现在的攻势我应该已经死了二十次左右了。”
        特恩斯吓的吐了吐舌头,又接着说:“可他们的动作那么和谐,就好像事先排练过一样,而且虽然我并不能完全跟上他们的动作,但至少我可以感到这动作真的非常帅气。”
        “我并不是很了解葛瑞丝,但塞维尔我还是知道的,他的双手长剑结合了正统剑术,野蛮人武术,舞剑士的剑术,虽然乱七八糟,但的确罕逢敌手,现在这样就更少见了……不,不如说我根本就没见过,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想说他们两个人的剑术好像天生配成一对的一样。”
        特恩斯露出一个奇怪的笑容:“看来有一些误会我得澄清一下……”
        …………………………………………
        塞维尔利用身体的转动带动双剑从不同高度横挥,对这一下攻击相当有信心。可葛瑞丝却轻易的将身子伏到足够低,从剑刃以下钻了过去,不待转身,已经直接向后刺出一剑。本来这一下十分的快速而又直攻后背,应该能把塞维尔逼的相当狼狈,可是塞维尔却继续转身,不但躲开了这一剑,而且再次正面面对葛瑞丝。同时他的右手剑已经贴着地面扫去,可葛瑞丝却在这时跃离地面,塞维尔的攻击再次落空。
        两个人都不约而同地向后小跳一步拉开距离,这一回合除了两人互换位置以外,还是毫无建树。但塞维尔并不着急,相反他感到的惊讶倒是多一些,昨天与食人魔作战时的感觉并不是巧合,他们两个人的剑术有一种说不出来的默契。虽然招数和身体条件都完全不同,可是塞维尔知道自己在躲开葛瑞丝的攻击时根本是毫无意识的动作,就像事先套好招一样,塞维尔相信葛瑞丝的感觉也是一样的。虽然每次攻击都落空让人气馁,可是这种感觉实在很有意思,塞维尔从来也想不到自己的攻势在完整施展的情况下对方竟然还能躲闪和还击,即使在商队碰到的那个野蛮人战士也作不到。剑逢对手对于塞维尔来说是一件十分难得的事,所以他决定不再更改攻击战术理念以求击中对方,当然更不能用蛮力压制葛瑞丝。
        葛瑞丝左脚向前迈了一小步,再次展开了攻势,塞维尔上前回敬,脸上不由得露出了满足的微笑——这种练习对他来说真是一种享受。
        …………………………………………
        “这么说你也不了解到底为什么她会叫你特尔?”
        “对啊,我只是比你们早见到葛瑞丝三天左右而已。”
        “这么说来……”凯斯特摸着自己的下巴沉思着,但这么说来什么他却一时想不到。
        “早上好啊,哈——欠。”特莉雅一副没睡醒的样子走下楼梯,向两个站在门口的人打招呼。却发现两个人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她,她这才觉得自己失态了,这样子伸着懒腰打着哈欠哪一点像贵族吗!她赶紧把脸调整回一个淡淡的微笑。
        “早,早上好姐姐,”特恩斯打完招呼,又问道:“是谁让你把腮装到脸上的?”
        特莉雅这才明白两个人的奇怪眼神是为什么:“我自己选的啊,除了飞行和水下呼吸以外,我的眼睛还有夜间视力,这都是改造时做的。怎么了?不好看吗?“
        “怎么说呢,这个的确是让人有点不习惯,老姐你的面部弧线本来是很漂亮的,这个样子有点破坏整体的感觉……”
        “更主要的是,由于腮的位置在脸颊上,所以当腮完全张开的时候臼齿和牙龈都会外露,估计是对凯斯特的话有点不满,特莉雅噘着嘴说:“我知道了啦,这次回去以后要好好调整一下。”
        这时凯斯特突然想起了似的问道:“对了,特恩斯,你昨晚上睡的好吗?”
        “恩,我很兴奋,本来应该很难入睡,但是的确累了,而且时间也到了后半夜,所以几乎是一闭眼就睡着了。”
        “什么?”凯斯特微微皱眉,“没有被鼾声吵醒吗?”
        “是指麦德吗?他昨晚上比我还要早就睡着了,一动也不动直到天亮,没有什么鼾声啊。”
        “……不对劲,恩,我得去看一下。”
……………………………………
        麦德艰难地躺在床上,他的背上有一个伤口,是在与龙作战时留下的,不知为什么,灌下两瓶医疗灵药仍然不见好转,伤口十分不巧的在背后的正中,所以麦德自己根本无法检查。所幸伤口并不影响他的活动,所以倔强的矮人就一直忍着疼痛,不愿意向战友求助。
        只是比较特殊的魔法烧伤,很快就会好的。麦德这么想。
        可是昨天晚上躺下后才感到不对劲,伤口一旦压迫竟然疼的这么厉害,麦德差点一不留神喊出来,最后不得不保持侧卧的姿势睡了一夜,小心翼翼的保持一个姿势是很累的,麦德一晚上睡着的时间还没有醒着的时间多,弄的他难受的要死,到了早晨还浑身酸痛,终于特恩斯走了,他打算好好地趴着再睡一会。可惜,刚刚把自己弄的舒服一点凯斯特就推门走进来了,麦德不得不恢复侧躺的姿势。
        “今天还真是反常啊,你跟塞维尔换位了吗?你睡懒觉,他却去晨练。”开个小玩笑之后,凯斯特收敛了笑容,“麦德,昨晚上为什么没好好睡?今天就要战斗了,你没事吧?”
        “开玩笑!我能有什么事?”麦德说着从床上跳起来,显示出一副精神抖擞的样子。
        “你有黑眼圈。”       
        “……能不能不要再问了?”
        “好吧,不过你自己要注意保护身体,我估计你又隐瞒伤势了。”
        “…………,对了,今天要作战耶,塞维尔那个家伙晨什么练啊?”
        “他跟葛瑞丝在底下打表演赛,我就是被吵醒的,我建议你赶紧看一下,因为论及武术你比我懂的多,他们两个人的比试真的有很多让人看不懂的地方。”
        矮人闻言向窗口走去,可惜这里的窗户比较高,他还得另外搬一把椅子……
        “恩……奥……啊哈……啧啧啧……”发出一大堆象声词后,矮人跟身边的凯斯特交换意见,“让你说中了,真的很特殊,他们实在不像在比剑,而是像……像什么呢……”
        “跳舞,对吗?”
        “对,真的很像跳舞,以我平时跟塞维尔比试的经验来看,如果让塞维尔完整的挥出一剑而我又不格挡的话,你肯定已经被他逼到他最想让你站的位置了,紧接着就是一连串的快速攻势,所以我现在很少闪身躲避他的进攻,而是不断的防御后找机会还击。葛瑞丝现在完全都没有格挡竟然还可以从容的还击,真的是很惊人……”
说完这几句后矮人顿了一会,好像在欣赏这场战斗,接着,他又说道:“不,不对,很难界定他们是谁攻击谁躲闪,好像两个人都在攻击,又好像随时都在躲避对手……虽然不太好解释,但我可以试着说明一下,比如说塞维尔刚才的双段刺击,以葛瑞丝的角度想躲闪并还击就只有往那个方向,但如果移到那里的话,想攻击就只有一种动作,但这正好是塞维尔顺着攻势移动后可以躲闪的。所以一次交锋两人都完全碰不到对手。当然,从葛瑞丝的角度看也是一样,两个人的动作都被一串‘只能如何如何’限制着,但并不清楚这个死循环是从哪里开始的。”
“那么可以说两人的功夫相近吗?”
“如果仅仅相近是作不出这么默契的动作的,但如果说相同那傻子也看的出不可能,应该是他们的战术意图相同,反射神经的速度又差不多吧。”
两个人又沉默地看了一会,凯斯特突然调侃麦德道:“麦德,你总是在跟塞维尔比试,好像老也占不了上风的样子吗?”
“其实塞维尔的反射神经和剑术技巧都比我强,但我的经验比他要丰富,所以才能胜过他。”其实麦德心里多半也清楚,塞维尔平时与自己作战时,之所以反复重复一个战术决不是什么经验不足,完全是因为他并不认真罢了……
“好了,我还得去记忆魔法,就不在这呆了,你赶紧穿好盔甲,下楼去吃饭吧。走了啊。”
“哎,我也想下去跟他们练一练……”
…………………………………………………………
塞维尔出招的同时就后悔了,他的精神实在是太放松了,一个不小心就把与那个剑士对练时学的招术原招重现了——旋风斩,招如其名,塞维尔高速旋转身体向前,双剑随着身体的旋转化为密不透风的剑刃障蔽。这种招数是只有野蛮人才会用的,纯粹用力量压倒对方,而对自己体力的挥霍也是惊人的。这与塞维尔的习惯差的太多,他总觉得又不是吃饱撑的这么浪费干什么?可是不得不承认这招用起来的确很爽,所以心情一好自己竟使出来了……
但现在塞维尔担心的可是葛瑞丝的安危,自己刚才出招在力量上都有所收敛,这回可是彻底收不住了,而葛瑞丝偏偏离自己很近,想躲开很难……
但葛瑞丝似乎并不惊慌,随着塞维尔旋转前进她也开始旋转后退,双剑没有硬去格挡塞维尔的攻势,而是用巧劲把它拨开。转眼两人已经移开四五米,剑刃相击的声音至少响起了三十多次,而动作则一致到在旁边观战的特恩斯忍不住叫好。
塞维尔好不容易收住攻势,葛瑞丝竟然像表示回敬一样,也发起了一串猛功。这回是双剑的低段连续直刺,功向塞维尔膝关节。塞维尔刚刚收招,措不及防,只好快速后退拉开距离。果然,就因为那个旋风斩,比试好像有一点变味了……
塞维尔刚想喊停,却有人帮他喊了。
“两位,请停止吧。”喊停的人竟然是麦克法兰,他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这里观看两人练剑了,“两位的剑术非常精彩,但是战术顾问先生,我想你是否应该……”
塞维尔苦笑着说道:“不——是——吧,我还没有吃饭耶!”
“事态紧急,所以……”麦克法兰还以为要作一番说服工作,没想到塞维尔转身面对葛瑞丝说:“葛瑞丝,谢谢你早晨陪我练剑,如果还要问我为什么的话那时因为与你练剑很快乐。可能很快就要开始战斗了,你的战力很重要,所以请你尽快用完早餐,然后等待到指定地点待命的信息。”
“好的。”
“所以,战术顾问,请你……”
“稍等一下,马上就来。”说着塞维尔飞快的跑进旅社,然后很快拎了一个袋子跑出来,“我们走吧。”
“那是什么?”
“干粮,早餐。”
………………………………………………
“我的斥候报告,敌人的动作似乎比预期的快,本来以为要集结的敌人似乎丝毫没有等待后续部队就向着这边过来了,对方似乎根本没有什么战术吗!”
“所有的战斗力量都清点完毕了,最优秀的十名弓箭手我也选出来了,所有的行动路径都经过反复演练,一切人员在三分钟之内就可以就战斗位置。”
比起这些人面对战事的紧张,叼着煎饼的塞维尔似乎有些格格不入,他仍然是嬉皮笑脸的问道:“城墙内外的工事都进展的如何了?”
“现在是冬天,泥土都冻住了,想要挖陷阱实在太困难。城墙内的工事基本符合进度,城墙外似乎比规划要慢不少……”
“没关系,城墙外的士兵挖完手头正在挖的陷阱就赶紧撤回来吧,不要再赶了。”
“非战斗人员的保护工作已经完成了,葛瑞丝小姐说传送法阵的终点设置在寒市的一号矿坑,就在北面的山坡上,如果真的有必要,那里还是能提供短期居住的条件的。”
塞维尔自信的笑着:“既然如此,相信我们现在随时可以迎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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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4-1-22 21:46:12 | 显示全部楼层
六(上)
     
麦德和几个警备队员安静地呆在战壕里养精蓄锐,等待轮到他们攻击的时刻。不同于另外几人的紧张,麦德似乎略略觉得有些无聊,赛唯尔的战术风格与他大大咧咧的为人相差太多,充满了精密的计算。他不得不承认赛唯尔的部署十分出色,整个城市已经成了一座大陷阱,但他仍然有比较喜欢以前那种让人血脉嚣张的硬碰硬战斗。
        矮人抬头看着远处的城墙,塞维尔带领着稀疏的几个弓箭手分布在城墙上,麦德知道他们都是箭术不逊于塞维尔的一流好手,他们负责用火箭点燃黑油池,同时,利用精确的弓箭削弱敌人。
        城墙上的弓箭手不断的放箭,城外开始传来兽人被烤焦的惨叫,矮人真的很想站上城墙一看究竟,但他知道对塞维尔的战术保持十二分的服从。之后,随着敌人的前锋踏入陷阱而速度放慢,弓箭手有条不紊地撤下城墙,按照指定的路线来到指定的建筑顶上,随着最后一位弓箭手就位,城墙上正好开始出现损毁的缺口。之前已经站在屋顶的是箭术较差的弓箭手,但向着向城墙的缺口处集中攻击他们还是可以轻松应付的,大批的敌人刚冲进城就翘了。随着城墙开口的扩大,少数几个强弩手一次集中攻击,第一批冲进来的敌人大多倒在地上。一切就像在演戏一样,紧接着弓箭手又一次撤退,敌人终于有机会功进城来,但是很遗憾,城内的一条壕沟很快挡住了他们的去路,沟并不深,但随着他们速度的减慢弓箭手再一次发挥了威力。隐藏的战士并没有开始攻击,当然现在攻击已经可以轻易地分割包围敌人,可矮人知道,塞维尔之所以三令五申没有命令绝对不要进攻,是顾虑比兽人更大的危险——魔像。
        麦德刚想到这里,城墙就倒塌了,魔像冲进来,无视壕沟里的己方部队,大踏步地踩着他们向前冲来。麦德一下心凉了半截,魔像的数量相当惊人,这一批至少有二十座,而且十分集中。其中有不太难对付的血肉魔像,但也有难缠的黏土魔像,矮人绝望的发现,至少还有四座铁魔像。
弓弩手立刻集中向魔像射击,并不是为了杀伤它们,而是尽可能把他们引向陷阱,果然魔像群立刻冲着攻击他们的弓箭手走去。而此时,塞维尔带着一批警备队员投入了近战。他们一直埋伏,现在直接现身于魔像背后,攻击刚刚被魔像冲的一塌糊涂的兽人部队。魔像是没有智商的,所以既然决定了目标就不会改变,因此他们丝毫不理会背后的混乱,直接向弓箭手冲去。
        哎,为了防止转移魔像的注意力,还得等魔像走过自己的位置才能攻击,看着塞维尔一剑砍飞四五个脑袋,矮人不禁握紧了战斧。快走过去吧,快走过去吧,乖乖的进陷阱!矮人在心里催促着魔像。魔像的移动速度很快,转眼已到麦德身边,就要走过去了,就要走过去了,麦德几乎要欢呼出来……
        可这时,魔像却站住了,麦德一愣的时间,所有的魔像都已转身,面向他。紧接着,魔像就崩塌了,全身在同一瞬间化为碎片。矮人眼睁睁地看着那些魔像突然同时在自己面前崩溃,惊讶的说不出话来。但他发现随着魔像的粉碎,一些白色的气体状物体渗出来,很快地在空中汇聚成球体,紧接着,一道白光拖着尾迹向矮人撞过来。攻击的速度好像魔法飞弹,但却是一条纯粹的直线,矮人轻易的躲开了这一次撞击,但却丝毫不敢怠慢,果然,那道白光转了个弯又向他撞过来,这会矮人有了防备,向旁边侧身躲过攻击的同时,挥斧向白光的尾迹砍去……
        他看见自己砍中了,可手上的感觉却告诉他什么也没有砍到,身经百战的矮人并不惊慌,毕竟他正牵制着大批的魔像,只要找到机会一定有奏效的攻击的。实在不行也可以等待塞维尔的援助。白光第二次落空后,又化成一个球体悬在空中,一副蓄势待发的样子。而矮人此时也作好了准备,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对方一直冲着他一个人,甚至不晓得这是什么,他仍然相信这次一定可以正面击中白光。但矮人这回太过自信了,因为这次的攻击不再像刚才一样简单,光球一瞬间爆发成几十道光向矮人冲过来!
        太密集了,根本无法躲闪,但矮人仍然很冷静。他在一瞬间就放弃了逃跑的策略,下定决心准备以死力拼。第一道光飞到,矮人身子一晃闪开来势,猛的一斧正面劈去,可惜,竟然连正面都不是实体,劈之不中,矮人立刻转向下一个目标,但这时已经晚了一步,矮人眼睁睁看着第二道光击中自己的腹部。
……虽然看见了,可是并没有感觉到?难道这些非实体的光根本只是光罢了?矮人受到攻击时身体猛的一僵,又有两道光击中他,仍然是毫无感觉。光好像钻进他身体一样消失了,矮人只觉得惊讶,直到背上的剧痛传来。
        麦德已经经历了多年的战斗,背上并没有少受过伤,但他今天第一次知道自己背部的痛觉神经竟如此发达,极度的灼热敢从背上传遍全身,好像整个身体浸在熔岩中一样。麦德无法自持的倒在地上,发出沙哑的惨叫,疯狂的翻滚挣扎。疼痛却愈发剧烈,随着紧随其后的光柱击中他,麦德现在只希望能尽早失去知觉,死亡或者昏迷都不要紧,但他已经在剧烈的挣扎中导致肌肉抽搐,根本无法再活动,连给自己来个了断的能力都没有。
        最后的两束光击中了已经无法移动的麦德,矮人的世界突然之间化成一片纯白……
        ………………………………
        塞维尔长剑一挥,伤痕累累的食人魔终于倒在地上,这是他今天干掉的第十二个敌人,我比你们要阴险,所以兽人之神是站在我这一边的,塞唯尔为自己的想法好笑,但同时又觉得有问题,因为这些敌人中的很大一部分动作都不太对劲,除了兽人以外,其他的怪物好像总是慢了半拍,虽然不似僵尸一样慢,但打仗恐怕太难为这种速度了;而且除了兽人以外,没有食人魔粗俗的战吼声,也听不见地精受伤后杀猪般的惨叫,就连一向闭不住嘴的雪猿也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塞维尔的担心倒不是因为这样太没有挑战性,而是因为他看的出这些怪物背后有人操纵,所以才会这样迟钝。他现在已经身险战局,想要弄清真相是不可能了,塞维尔只希望在莫名的潜在威胁显现出来前干掉够多的敌人,所以也只有奋力作战。
        恩?按照原订计划,既然大部分敌人都没有冲过第一道防线,麦德他们现在应该已经来支援了呀?塞维尔觉得不对劲,回头一看,吓了一跳,魔像都变成了碎片,而一个白色的光球浮在空中!这怎么回事?塞维尔刚想仔细看一眼,一个兽人嚎叫着向他冲来,高举战斧打算把他一劈两半。塞维尔实在无心应付他,双剑交叉挡住他举在头顶的斧子,然后一脚踢向他的腹部。
        兽人捂着肚子蹲下了,塞维尔赶紧回头,却看见更令他惊讶的一幕:麦德悬浮在十米多高的空中,从极力张大的口和眼中,射出强烈的白光!该死,那个兽人又来了,他好像还是有学习能力的,这回懂得要平抡,但塞维尔往后跳开一步,这个家伙一斧劈不着,身子顺着劲道向右偏,十分大方的把整个没有防备的左翼展露在塞维尔面前。塞维尔现在可没心思笑,只想赶快放倒他,可他还没有挥剑,兽人竟然自己倒在地上!是不是被吓死了呢?塞维尔脑子里刚刚闪过这个念头,就意识到自己错了,因为几乎在同一时刻,所有的兽人,食人魔,全部倒在地上!
        形势急变,塞维尔条件反射般的喊道:“不对劲,所有的人退回到市中心非战斗人员那里!”声音大到足以覆盖整个战场,随后,各个小队长也重复塞维尔的命令,所有战斗人员迅速有序地开始行动。呼——幸亏演练过撤退,塞维尔暗自庆幸。但当他再次回头看矮人那里时, 却还是后悔命令下晚了……
        一个以矮人为球心的光球以爆炸的速度迅速展开,没有爆炸的声音,可周围却传来被光球吞没的人的惨叫——极度痛苦却又出奇的短暂的惨叫。光球只扩散到直径十米左右就停止了,还好没有被波及到的人大部分都在继续后撤,人员损失不过十几人而以。但当大家都在撤退的时候,塞维尔站着没有动,矮人在里面,不论如何,他必须弄清楚到底怎么了,那是他的战友。
        光球逐渐变淡,终于消失了。塞维尔看到在光球的范围内什么都没有了,房子和地面都消失了,地上有一个大坑,而坑的上方,是一个巨大的身影,既让人惊奇又毫不意外——那是,断唇啊……要说是却又不象,与上次作战时相比,伤痕一扫而光,肌肉更加结实,翅膀也显得有力了,这还是断唇吗?虽然充满了反感,但塞维尔不得不承认,这头巨兽散发出一种完美的压迫感。
        龙威带来的效果是显而易见的,本来有序后撤的士兵,现在一片混乱,较强韧的人能够勉强支撑着正视龙,但大部分人已经要么四肢瘫软,要么肌肉僵硬,在一瞬之间都失去了作战能力,还有更糟糕的一部分人,已经陷入半疯狂状态,竭斯底里的疯跑乱叫。可是塞维尔没有,克服了最初的不适应,他像甩开千斤重负一样站直身子,手中的剑直指断唇。
        “混蛋蜥蜴,你把我朋友弄到那里去了?!”
        ………………………………………………
白色渐渐消散,麦德又分清了眼前的色彩,疼痛?他很高兴,已经一点也感觉不到了,看来自己昏迷的时候同伴帮他治疗过了。麦德试着握一下拳,却仍然没有感觉,看来现在身体还不大听使唤,不过没关系,很快就会恢复的……这时,他却听见塞维尔的声音。
        “混蛋蜥蜴,你把我朋友弄到那里去了?!”
        混蛋……蜥蜴?麦德的头自己低下来,看到了细小的塞维尔,哈哈,低头看这个半精灵还是第一次啊……不,不对,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为什么塞维尔这么叫自己?为什么身体不听他指挥?思考并不是麦德的专长,他想要开口问,却完全没有办法指挥自己的身体,这时,他感到自己声带的震动,说出来的话却是:“终于,终于彻底复活啦……”
        什么?怎么了?怎么回事?麦德一时傻了。什么都作不了,除了有一个清醒的意识以外,全身都不受自己控制……这时,他的声带又在震动了,姑且听听自己又要说什么吧。
        “人类!!人类全部杀!!”什么?这句话说的好没有品位啊!但麦德没时间感叹这个,他感到自己身体内有一种奇怪的东西在流动,他猜想那是凯斯特常说的玛那,这之后龙的一声大吼证明了他的猜测。吼声之中,地上没受致命伤的怪物一跃而起,已经死亡的怪物尸身裂开,骷髅从中站了起来,而更让麦德惊惧的是,龙所投下的阴影之中,一大批,是好大一批啊!的幽影缓缓的站起来,是幽影吗?矮人并不确定,但是,即使全都是幽影塞维尔已经绝无胜算,如果那是一批夜影,哼哼,还是不要考虑那种恐怖的情况了。无论如何麦德知道,塞维尔这回输定了,而自己呢?怎么糊里糊涂成了龙的替身?他反而没有心思考虑了。
        这时,麦德突然注意到另一件事,龙使劲一挣,身上几块鳞片弹向地上的魔像残骸……行了,塞维尔这会连逃跑都困难了……那些魔像,那些魔像竟然都站起来了!!
        可塞维尔此时仍然在自顾自的叫骂:“靠,人多了不起啊,我怕你啊!你把冬瓜弄到那里去了!?赶紧交出来,不然……”
        哎,塞维尔啊,做人要识时务啊。矮人心中叹口气,你这条混蛋龙!还我身子来!!!
………………………………………………
        龙突然之间开始抽搐,翅膀猛然缩成一团,从空中直落下来,又猛地伸到极限,龙开始在地上翻滚,好像……不,它的确是在与自己搏斗!!
        “塞维尔快跑啊!这小子厉害,我拖不住他!!”龙发出这样的喊声。
        “不行!他妈的要死一起死!”
        “快点,没机会了!”龙的翅膀猛然挥出,运动轨迹上数十间房屋全数抹平,但毕竟是以血肉之躯相撞,翅膀也已经血肉模糊。“杀!人类全部杀!”龙的意识又占上风,骷髅和幽影开始向寒市的市民围拢。
“滚开啊啊!”塞维尔大声喊着向怪物群冲去,刚刚进入骷髅的攻击范围,几把阔剑已经当头砍来,但塞维尔此时已经陷入狂暴之中,浑身每一块肌肉都拼命紧绷,几把阔剑算什么?!塞维尔右脚落地,坚硬的冻土赫然被跺出一个坑,接着双剑横挥,右手剑轻易的将几把阔剑打飞,左手剑紧接着跟进,几个骷髅瞬间粉碎。双剑紧接着化成一阵风暴,将陷入其中的一批怪物砍的粉碎。三把长枪刺过来了,塞维尔毫不犹豫的挥剑下击……
        凯斯特却在这时出现在他的身边,塞维尔只觉得眼前一亮,骷髅就变成了焦碳,凯斯特使用了燃烧之手?塞维尔想要继续冲上去,却被一支有力到完全无法挣脱的手抓住了。“不要去送死!”是特莉雅的声音。“放开我!他妈的,让我去!”塞维尔还是无法冷静。
        “我去吧。总得有人吸引对方的注意力,你比较懂战术,要照顾好大家。还有,你要冷静啊。”凯斯特说着,回头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塞维尔几乎是本能的伸手一抓,却只抓住了凯斯特的幻影。瞬间传送?!塞维尔绝望的大叫:“不!!”但是没有用,凯斯特已经传送到了敌人的中间。塞维尔奋力的挣扎着,几乎就要从特莉雅的双臂中挣脱出来,就在这时,特莉雅说了一句:“我会照顾凯斯特的,醒来以后要冷静的指挥其他人。对不起。”接着,塞维尔感到后颈受了重击,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觉。
        凯斯特直接用卷轴施展了连锁意外术,自己的身体被加速术和防御火系攻击保护起来的同时,一颗火球在身边爆开,将身边的大片怪物炸成焦碳。“我来了,你们要冲这里来啊。”他默默的说了一句。
……………………………………………
牧师在祭坛前祈祷,圣光笼罩着整个神殿,任何接近的骷髅立刻化为碎片,连比较强的幽影也不敢上前。但这只能对付不死生物而已,眼见兽人破门而入,牧师知道已经彻底完了……
“提波里司赐我力量,我无法保护这神殿,但我不会让它毁在兽人的手里!”牧师转过身面对兽人,身体发出刺眼的光芒。
“再见。”没有声音,兽人只看见圣洁的灵光瞬间将自己吞没,闪光过后,神殿已化为焦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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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4-1-22 21:46:48 | 显示全部楼层
六(下)
…………………………………………
满眼都是兽人肮脏的獠牙,染血的战斧,稍微远一点的地方,暗影和骷髅正将他团团围困。还有横飞的口水……这些兽人不懂得闭着嘴战斗吗?凯斯特不禁开始后悔自己的决定,一时的冲动将会让他死在肮脏的口水之中……一个火球向他砸过来,看来兽人的巫医在被控制的情况下不懂得判断敌情啊,凯斯特身上的防护火焰正常作用,把火球弹向一边。周围挤的密密麻麻的兽人这回可惨了,一下被烧掉一大片。
        本来有时间施展一个防御物理杀伤类型的法术,但凯斯特知道自己绝对活不了,索性把最后一个魔法飞弹放出去,将攻击他的巫医击倒在地。紧接着,凯斯特开始念诵仅存的一个火球术,这样他就仅剩两支火矢而已了。
        大批的兽人毫不畏惧死亡的围上来,凯斯特在最后一刻把火球的咒语完成,猛地往地上一拽,周围又被轰成一片焦黑。
        可是凯斯特没有时间了,数十支箭矢这时向他飞来,凯斯特灵巧的用战杖拨开,但是他自己也心知肚明,这样他就没法施法了,下一次敌人再聚拢来就是他的死期了……
        塞维尔他们已经逃跑了吧?幸亏他昨天说过那么一句,现在不用担心他还要头脑发热一起来送死。现在他已经没什么好顾虑的了……
        凯斯特又躲开一支箭,这些弱智的箭术真差!看样子他还能再撑一会儿。可是看到那些兽人再一次围拢过来,凯斯特开始考虑是不是索性找根箭撞过去送死算了,要不然又得被口水淹死……
        还有什么好牵挂的吗?活了这么久还没有找到女朋友诶,还有就是腰间仅剩的一张死亡一指卷轴了,老也舍不得用,这回可要浪费了……有趣,凯斯特脸上突然浮起一丝笑容,死就死呗,临死拉了少说有五十条命垫背,还有什么不值的?
        数支羽箭迎面飞来,凯斯特微笑着放弃了阻挡。塞维尔,要跺掉断唇啊,不然我可白死了,等你也死了一定要找你算帐!
        这时,一个黑影突然挡住了凯斯特的视线,特莉雅挡在凯斯特面前,巨翅一煽,几支羽箭无助的掉落地面。“吓傻了吧!临死还笑!”特莉雅大声喊着,翅膀挥动,几个跑在最前面的兽人被打的飞了出去。“闪啦!”特莉雅说着双手抓住凯斯特双肩,腾空而起。
        凯斯特只觉得肩上一紧,已经被带离地面,背后传来难听的嚎叫声,大量的箭矢向他们射过来,但是特莉雅这对翅膀真的是很厉害,挥动时卷起的旋风形成一层无形的保护膜,本来就歪的让人看不下去的箭矢现在更是偏的出奇了。转眼之间他们已经离开怪物聚集最多的区域,向着战斗人员撤离的反方向飞去。
        “喂,速度也太快了吧,万一兽人放弃我们去追塞维尔他们怎么办?”
        “被控制的生物没有那么聪明,更何况,我们要是慢下来,岂不是把性命送给后面的家伙们?”特莉雅说着向后一努嘴(两只手都抓着凯斯特)。
        凯斯特费力的扭转头,不禁吓了一跳:后面六只飞龙排成一个三角形正向他们追过来!
        “怎么办?你能打过它们吗?”求生的意识一恢复,凯斯特就笑不出来了,他现在在空中,真是什么也作不了,只能向特莉雅求助。
        “本来是可以的,但是使用魔法至少也要空出双手,徒手搏斗更是要激烈的运动,带着你恐怕就没什么胜算了。”
        “那速度呢?”
        “本来我的翼展与飞龙差不多,力量比飞龙要强,又不会疲倦,要飞过它们是不难的,但是多加了你一份重量就明显比它们慢一点了。所以,把你扔掉的话……”
        “谢谢你,这个时候能不能不要开玩笑。”凯斯特有点害怕特莉雅说真的,而他更担心的是,飞龙此时已只有十米左右的距离,再不做出反应就要被分尸了。
        “开玩笑?我可是说真的,要做好心理准备哦!”特莉雅说完这一句,紧接着又大声补了一句,“不要乱动!”紧接着翅膀向后一拉,双手一举。自己身体紧急制动的同时,凯斯特已经被抛向了高空。
        “哇啊————————————————————!!!!!!!!!!”
        凯斯特飞上去的同时,特莉雅一个翻身,双拳合握一记重锥,正中飞在最前面的飞龙的头顶,蜥蜴脑袋刚刚被打的垂下来,特莉雅又猛地补上一脚踢中它的咽喉。电光石火之间,飞龙的颈部骨骼已经被击断了。可是紧密的阵形使得本来灵活性不及特莉雅的飞龙抓住了机会,紧随第一只飞龙的另一只张口咬住了特莉雅的左臂。特莉雅顺势拔高躲过第三只的攻击,然后将满含着闪电力量的一拳打进飞龙的眼眶。
        双方速度都很快,飞龙的灵活性不及特莉雅,只有飞到较远处才能转向。特莉雅趁着这个时间调整了自己的位置,接住了惨叫着掉下来的凯斯特。
        “我,我真该记忆一个羽落术。可,可被你给吓惨了。”
        “放心,纯魔人的动作都是经过周密计算的,不会存在失误的问题。”
        “可是万一……你受伤了!”凯斯特注意到特莉雅的左臂上有四个大牙印,粗的可以放进手指,紫色的血液正汩汩地流出来。
        “没关系,没有伤到骨骼,而我又关闭了痛觉神经,所以不会感到疼。”特莉雅说着摆出了一个让凯斯特宽心的微笑。但是形势并不容乐观,背后仍然有四只飞龙在追赶,对方排成一个菱形,正迅速接近。
        “凯斯特,你的魔法集中力怎么样?”
        “必要的话,我可以进入彻底冥想状态,天塌下来都不知道。”
        “还有什么魔法?”
        “一个燃烧之手,两个火矢术,一个防御物理攻击,几个照明术,啊,对了,还有一个死亡一指卷轴!”
        “太好了!一会我数到三,你就开始使用卷轴,向自己正前方指,什么都不要管,行吗?”
        “应该没问题。”
        飞龙离他们还比较远,但正在迅速接近,很快就已经不足五十米远。这时,特莉雅开始计数:“准备,一,二,三!”
        凯斯特立刻闭眼开始念咒,把剩下的工作都交给了特莉雅。特莉雅倒也不含糊,猛地再次把凯斯特扔向高空。之后,特莉雅再次利用了自己的灵活性,猛地向下一沉,本来信心满满地扑向她的飞龙这下到了她的正上方。
        紧随其后的飞龙立刻降低高度,向特莉雅扑来。但特莉雅没有理会自己头上的飞龙,连环闪电已经出手,紧接着左右手连续发出两记闪电束。被三道闪电正面击中的两条飞龙,惨叫着栽下去,但后面的那条似乎丝毫不为所动,仍然猛的向前冲来,特莉雅向旁边一闪,躲开飞龙的正面进攻,紧接着,翅膀上的爪子击中了对方的翅膀。利用双方对冲的强大动能,特莉雅将对方的左翅完全切断。
        特莉雅正上方的飞龙此时还想用爪攻击,突然,它被一道绿光所笼罩,一声未发就掉了下去。特莉雅接住了从空中掉下来的凯斯特,刚才的绿光正是他的死亡一指。
        “不愧是纯魔人,计算的实在是太准确了!”凯斯特没有了惧意,只剩下十分的兴奋,说着用中指又比了个死亡一指的动作,“哈,爽啊。”
        “小心,别乱动!”
“怎么了?”凯斯特脸变的严肃起来,他感到特莉雅的语气不对劲。
“左翅刚才那么一撞,好像骨折了。还有,飞龙的唾液似乎有毒。”说出这句话时,特莉雅只是作出一副事态一般糟糕的脸色来,弄的凯斯特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但他很快注意到,他们的高度正在飞快下降!
“不会吧!想想办法啊!!!”
“完了,准备接受冲击。”
“羽落术!我为什么没有记忆羽落术!”凯斯特已经忍受不住打击喊了出来。特莉雅倒还镇静,看来已经不是第一次处理类似情况,她不断的试图挥动双翅保持高度,虽然作不到继续飞行,倒也的确起了缓冲作用。
但是速度仍然在不断加快,凯斯特只觉得地面正飞快的向他撞来,翅膀又挥动了一下,他们离地还有三十米左右,凯斯特听见特莉雅无奈的又喊了一回:“准备接受冲击!”
凯斯特突然就看不见地面了,相反他看见正在远离他的天空。特莉雅竟然把凯斯特举起来自己承受冲击!但凯斯特还来不及有任何反应,就是一次猛烈的冲击,差点摇断他的颈椎,之后凯斯特竖着转了一圈,脸朝下落在雪地上,弹起来,再次落下,摔的七荤八素。
但至少他还活着!凯斯特的战杖早在飞离战场时就丢了,现在他不得不用剧痛的双臂支撑起身子,勉强站起来。他现在更担心“垫”在自己下面的特莉雅。特莉雅就趴在不远处,凯斯特身上仅剩一瓶医疗灵药,不敢自己随便喝,只好拖着双腿一瘸一拐的踱过去。
从地上的痕迹来看,特莉雅似乎是用双腿着地,紧接着把凯斯特甩出去,然后翅膀保护身体向前翻滚了十余米才停下来。翅膀被撕的残破不堪,小腿的姿势也很奇怪,多半是骨折了。还好似乎她的状况并不像凯斯特所想的那么糟糕,因为凯斯特走过去的同时,特莉雅已经撑着身体坐起来了。
“怎么样?”
“腿好像骨折了,手上的伤口有毒,但我比较担心的是翅膀,本来就被毒性侵蚀,又弄成这个样子,恐怕一两天之内是飞不了了。”
“飞的了飞不了先搁在一边,我比较担心你的大脑,飞龙的毒液虽不是剧毒,但这个样子你的大脑不会有事吗?奥,还有,不知道纯魔人需不需要医疗灵药,我这还剩下最后一瓶,需要就拿去,要我帮什么忙吗?”凯斯特说着撇撇嘴,“又欠你一条命了。”
“我把大脑和身体的循环系统分开了,除非直接把毒灌进大脑,否则应该没事。你也不用谢我,本来就是我害的你,而且纯魔人的抗打击能力比正常人要强的多,这一下我说什么也应该保护你的。能不能帮我卸一下铁手套?变形太严重了,右手卸不下来,但又影响自我修复。啊,医疗灵药还是你喝了吧,纯魔人使用这些东西的效果很微弱,我这也有解毒剂,应该用不着那个了。”
尽管凯斯特法师灵活的双手小心翼翼地剥离了半天,但仍然无法作到在不扩大伤口的情况下把严重变形的铁手套剥离下来。他只能作到尽可能的小心,但是仍然有一处撕下一小片肌肉,当手套整个卸除后,他看见特莉雅的整支左手都布满了深紫色的血迹。凯斯特十分歉疚,但特莉雅作出一个让他宽心的笑容:“没关系,不会疼的,这样子大概过一小时就完全恢复了。”
凯斯特长出一口气:“还要作什么?”
“不用了,我自来就好了。”特莉雅说着试着握了握左手,发现仍然不能动后叹了口气,躬起身子用一只手去卸金属制的长靴。但是一支手本来就不够灵活,腿变形很严重,动作又别扭,一时奈何不得已经看不出是靴子的靴子。
“还是我来吧,靴子卸下来还得把骨头接上,你这样子不知道得弄到什么时候。放心,我选修过野外救生课的。”
虽然凯斯特尽了全力,小心翼翼,但终究还是弄的血肉模糊,虽然明知特莉雅不会感到疼,但凯斯特还是很难抱无所谓的态度。
“呼,终于把骨头接上了,我都替你疼。”凯斯特知道,同样是骨折,上次帮塞维尔接骨时弄的他嗷嗷直叫,差点没晕过去。
“多谢了。不用这样,真的没关系,一点感觉都没有。”现在这样一点感觉都没有,特莉雅倒觉得有点好玩,“没想到,你很会关心人吗。跟打仗之前完全不一样啊。”
“我只是习惯想到什么就说什么,觉得该怎样就做什么,何况,你是很重要的战斗力量,必须要尽快康复。你这个样子还是暂时不要动了,赶紧把解毒药水喝了,我去找些木柴什么的生个火。”
刚刚有时间仔细环顾周围的环境,凯斯特略感意外,离他们两个“着陆”的不远处竟然是一片树林,被大雪压迫着的松树密密麻麻的竖着,森林似乎很深,黑黑的看不见尽头。
“呼——幸好,我还以为要挖雪找地衣,说不定还要烧两块袍子,原来这么冷的地方还有树林?”
现在不是赞叹生命伟大的时候,凯斯特拔出自己很酷的匕首猛地向一棵大树一砍,紧接着又是一刀,大树应声横了过来。“对不起,又滥用你了。”凯斯特一边向匕首道歉,一边走上两步,砍下一些枝杈,弄了一大捆往回搬。
“木头很湿耶,不知道行不行……”凯斯特说着清理开一块地面,把柴堆成一堆,退后两步,开始念咒,很快,他的手中喷出扇形的火焰,一下就烤干了柴火,一堆火就升起来了。
特莉雅继续试着握拳,看的出手已经好很多了,腿应该也在很快的恢复吧。她看着眼前的火焰,身体渐渐放松下来,露出一个微笑。
“没有燃烧奥术吗?点个火居然要用燃烧之手,真是浪费。要是特尔的匕首在就好了,那一定方便多了。”
凯斯特点火的企图严重受挫,化开的雪水几乎要把火焰熄灭了,他忙着抢救,一边加柴一边用匕首在火周围加深排水渠。火势渐渐稳定,他才有工夫与特莉雅说话:“不行啊,柴太湿了,那种点火魔法根本没用。诶,你说特恩斯的匕首?有什么特别吗?”
“一般来说,要制造高温的话,就会在匕首上附着火系的魔法,因此才能在必要的时候发挥火焰的威力。而火焰的威力比较害怕碰到低温的冰,对吗?”
凯斯特也终于得以坐下来稍事休息,他不假思索的跟了一句:“对啊。”
“可是特恩斯的匕首居然可以通过附着水系的魔法来制造高温,所以我觉得很有意思。”
“可是,怎么可能……”
“匕首上的魔法可以控制水分子的运动速度,换言之,只要加快水分子的运动,就可以制造高温,反之则可以使水冻结。”注意到凯斯特仍然有些想不通的样子,特莉雅笑着说下去,“这并非没有意义,只要是主物质界的生物,身体内多半都含有水分,只要匕首在身体内滞留五秒钟左右就能使生物全身的血液和其他体液沸腾或者冻结。”
凯斯特右拳打在左手掌上:“哦,原来如此,这把匕首的设计者真是天才。”
“对啊,而且今天这种情况要是有它一定很方便。这把匕首上所附的魔法是非常高阶的魔法,已经达到控制分子的级别。所以说这人不但是个设计魔法物品的天才,他的魔法造诣也是非常高的。”
“不知这位前辈是……”
“唉,为什么他会去当个游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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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4-1-22 21:47:33 | 显示全部楼层
七(上)
塞维尔猛的从床上跳起来,大喊着:“不行,我要去帮他们!”喊完却注意到周围环境的改变——自己已经不知被谁弄到了一个徒有四壁的小房子里。
        “你醒了,太好了。”耳畔传来麦克法兰的声音,塞维尔太激动了,竟然没有注意到屋里还有一个人,“我们趁着刚才的机会撤退到山上的矿场,幸好人员伤亡不大,葛瑞丝说龙肯定受了极大的精神创伤,短时间之内还找不到这里,即使找到来攻击的多半是些小喽罗,所以暂时这里是安全的。”
        可是塞维尔根本没有理麦克法兰,“我的剑呢,我的剑呢……”他嘴里喃喃念着,开始漫无目的的翻找,把自己刚才躺的被褥一层层掀开,最后连整个床也翻过来,他的动作充满神经质,掀开被褥和翻倒床的动作幅度几乎没有区别。没有找到,塞维尔转身向门外走去:“我的剑,我的剑到底在哪里……”
        “塞维尔,冷静点,特莉雅去帮他了,他会没事……”一只手搭上塞维尔的肩,可他看也不看继续向前走,意识到移动摆脱不了这只手后,塞维尔回头一巴掌把麦克法兰的手手打掉。完全没有理麦克法兰,嘴里默念着:“我的剑,我要去帮他……”接着向外走。
        麦克法兰终于还是忍不住了,抢一步冲到塞维尔面前,挡住他的去路。塞维尔低头向前,伸手想把他拨开,但麦克法兰以全力的一拳击中他的腹部。塞维尔发出要吐的声音捂着腹部。麦克法兰有点竭斯底里的喊道:“你不过是少了一个朋友而已,今天死了多少人你知道吗?你这样就发飙了,我们怎么办?不好好想办法复仇,你就这样去送死?!”
        塞维尔有一小会儿没有动作,麦克法兰也停下来喘着粗气,但很可惜,他没有说服塞维尔。出其不意地,塞维尔双臂猛一压麦克法兰的肩膀,膝盖已经击中他的腹部。麦克法兰捂着肚子弯下腰,塞维尔用大他两倍的声音回敬回去:“这是我仅有的朋友,你知道这对我意味着什么?就凭那些见了龙腿肚子就抽筋的烂兵,还想要复仇?!”
        麦克法兰被打的不轻,好不容易才反驳他一句:“这里还有这么多老人孩子,没有你的帮助他们很可能死!你就一点责任感都没有吗?”
虽然稍微顿了一下,但塞维尔还是很快的吼回去:“笑话,我为什么有责任?我们不是正义至上的骑士团!不是乐于助人的冒险家!我们是佣兵!我们为付我们钱的人作战!既然我们没有接到佣金,你们的人生死与我何干?!滚开!”说着,塞维尔压住麦克法兰的双臂一旋,竟然轻易的把麦克法兰的双脚带离地面,狠狠摔在地上。跨过麦克法兰,塞维尔几近疯狂地喊着:“我的剑呢?把我的剑藏哪去了!”猛的拉开门。
葛瑞丝站在门口。
塞维尔喷出粗嘎的鼻息,停顿了一下说:“让开。”
“我让开,你就会冲进怪物群,用整条性命换来十几件断肢。”
这句话简直就是塞维尔的原句,它的威力不亚于正面挨了一记重拳,塞维尔猛的一抖,好像突然清醒过来一样,身体也逐渐软化下来。
“那么,难道你又有什么办法吗?”塞维尔说话中已经带了哭腔。葛瑞丝却仍然是不为所动的样子:“凯斯特有特莉雅帮助,生还的概率是比较大的,去找麦德。有他的帮助,击败断唇还是有希望的。”
“我现在只想帮我的朋友,击败断唇与我无关。”塞维尔仍然没有恢复理智。
“我只想击败断唇,你的朋友与我无关。”葛瑞丝继续保持自己的态度。
塞维尔有一种二度爆发的感觉,也不在乎眼前的是女人了。“为什么你就不懂得人是有感情的?你怎么能把战斗看的比人还重要?”
“我没有灵魂。”
看到葛瑞丝这样说,塞维尔也就不想吵下去了,理智告诉他愤怒是没用的,现在只有照葛瑞丝说的作吧:“那么,要怎么做?”
“我们到灵界去”很简单的答复。
“好。我们什么时候走?”塞维尔没经过任何的考虑/
“随时都可以,我们要去战斗,你得带武器,还有,要穿衣服。”
…………………………………………
“戴上这个。”
塞维尔接过一个戒指,银色的指环镶着一块晶莹的蓝宝石,指环到了他手中就自主调整大小,塞维尔学着葛瑞丝的动作把它戴在右手食指上。似乎是感到将要被使用,蓝宝石中出现了一点忽隐忽现的流动着的光芒,逐渐的变强,直到盈满了整块宝石,塞维尔被戒指所吸引,盯着手上的魔法物品出神时,葛瑞丝接着说道:“学我的动作。”
话音刚落,葛瑞丝右臂向前伸直,右手握拳,戒指的蓝光变的更强,好像一团蓝色的火苗。接着,葛瑞丝的右手在虚空中划了一个直径一米的圆,蓝色的光留下美丽的尾迹,而尾迹并非视觉的残象,不但没有很快消失,反而变的更强烈,蓝色的光逐渐转白并向圆心汇集,直到整个圆变成实心的,这就是通向灵界的门?不知道,但塞维尔毫无疑义的照作了。接着,塞维尔又学着葛瑞丝的样子,把手掌平放在那扇“门”上。
之后,塞维尔只感到门的对面有一股比铁魔像的怪力还要强的拉力,轻易就把他两脚拉离地面,拉进圆中。
通向灵界的旅行可不是什么让人愉快的旅行,与塞维尔想象的巨大的变换不定的隧道,或者无止无休的自由落体运动相比,感觉自己被分解成很小很小的颗粒,在纯白色的隧道中高速移动后又被组装起来似乎更糟糕一些。幸好只是一眨眼就已经停下来了。
        “到了。”
        “什么?这里和刚才经过的隧道完全一样啊?怎么这就到了?”
        “仔细听清楚,我只说一便。现在我们仍然处于主物质界的魔法构筑的保护之中,我们要来找人,所以必须亲身接触灵界的‘混沌’。灵界的中心是极乐世界,生物死后或因为其他原因灵魂被挤出体外时,都会受到极乐世界的吸引而向这里前进。但是灵魂必须要经过灵界的‘混沌’才能到达那里。而经过‘混沌’的时候会受到‘混沌’本身的精神层面的包容,无法避免的会被融合,只有自我意识足够强的灵魂才能保证自己不被吸收进而丧失自我。‘混沌’的形象是黑色的海洋,融入其中的灵魂就会永世不得超生,极乐世界有战斗天使构筑的不可摧毁的防线,随时防范和消灭入侵的‘混沌’,只有保持着自我的灵魂可以进入,那时灵魂才能安息。如果麦德能够通过‘混沌’,那么大约要花三天时间,但是他的意识并没有随身体死亡而消失,所以不会像只有灵魂的灵体一样受到侵蚀,因此如果有戒指做向导,我们能很快追上他。灵魂可以受到‘阴德’的保护,虽然被‘混沌’完全包裹但不会立刻受到腐蚀。主物质界的实体生物在通过混沌时,不但会受到精神层面打击,同时又能导致肉体上的伤痛,所以我们要通过更加困难,必须不断的阻止混沌侵蚀身体。我们身体周围有戒指的力场保护,但想要找人就必须要降低力场能量,这时就要靠手中的武器,我们的武器受过魔法加持,秩序力量可以暂时击退混沌,可是只是暂时性的,简单来说,一会我们两个人必须要背靠背不断击推‘混沌’的侵袭,即使如此仍然不可能全身而退,要作好精神受攻击的准备。作好心理准备之后,我就把防护解除了。有什么问题吗。”
        “问题倒是没有,不过第一次见你说这么多话有点别扭……”塞维尔双剑已经出鞘,脸却又恢复了嬉皮笑脸的样子。
        “看来你的精神防线已经准备好了,那么,先熟悉一下自卫吧。”说着葛瑞丝念了一句简短的咒语。四周的白色毫无征兆的消失了,四周墨汁一样的液体突然向他们涌来!塞维尔惊讶地看着宛如大堤决口般的景象,一时吓的什么动作也作不出来。就当他作好准备被巨浪拍碎时,墨汁一般的流体在他身边撞上了一个围绕塞维尔和葛瑞丝的,直径约三米的环形保护膜。
        最初做出绝望式的抱头姿势的塞维尔这才稍微好转,但这层膜显然很不结实,外面的黑色巨浪好像有生命一般退开,又猛的撞在保护摸上,保护摸不断的内陷,好像很快就要承受不住的样子。
        “来了。”葛瑞丝说着,塞维尔惊见保护摸被撞开了一个洞,洞几乎在被撞开的同时就还原了,但仍然有不少的黑色流体涌进来,紧接着,这些黑色的东西竟然化成一束笔直的液流向塞维尔撞来。虽然明知对方是液体,但塞维尔反射动作也只有挥剑阻挡——想不到一击之下液体竟然发出“哧”的声音“蒸发”了。
        “看来你已经学会了,我们走吧。”葛瑞丝说着开始向前走,塞维尔按照她的指使与她背靠背,开始随着她的步伐后退。
        ……………………………………………………
        转眼就已经走了一个小时了,开始塞维尔刻意节省体力,但后来发现自己根本没有任何疲劳的感觉,大概是时间概念不同造成的吧,所以他也就开始更奋力的挥剑。但是很遗憾,尽管如此,仍然不能挡住黑色液体的攻击,这片黑色海洋似乎是一个有生命的整体,懂得学习。现在液体已经学会从保护膜比较薄弱的地方撞击,所以攻击塞维尔的黑色液流就变的越来越多,就算他再快,同时防住四面八方的攻击还是不现实的。而更过分的是,有一些液流竟然中途改变方向,弄的塞维尔手忙脚乱,顾此失彼。
        幸好这些液体并非强酸或者岩浆,它们打到盔甲上同样也会汽化,可当它们打到肌肤上时,竟然很快的渗入体内,让塞维尔觉得非常不爽。不知液体积累到一定程度后会不会有毒什么的,但现在,影响塞维尔的并不是肉体的疼痛。
        而精神层面的攻击,恐怕更加糟糕。
        塞维尔同时感到了很多种在战斗中致命的思想:恐惧,矛盾,沮丧,急躁……无数他最不愿意回想的经历不断的被黑色的液体从他脑中翻出来,压迫他的思维,影响他的反射神经,使得他受到更多的攻击。
        但如果这黑色的海洋真的有生命,它应该也会感到自己攻击的无用——塞维尔一直都没有反应,无法从他的表情分辨出他的思想受了任何影响,他脸上甚至始终保持着一种表情:微笑。
        葛瑞丝说对了,这种微笑就是塞维尔的精神屏蔽。这是塞维尔多年来养成的习惯,可以用笑容对待任何问题,虽然平时总是在傻笑让人觉得不正常,但当面对强敌时,这种笑容就成为塞维尔致命的武器,既用笑容向敌人施加压力,诱惑敌人犯下急躁的错误,更重要的是,不论对方使用任何的心理战术,这笑容都像一道无法撼动的墙,轻易的将其阻之门外。
        可是混沌的力量是不容小视的,当它变着法的攻击这两人的心理却劳而无功的时候,它改变了战术。
        塞维尔突然感到了极端的疼痛!好像身上突然出现了无数的伤口,但当他扫视一眼自己的身体时,却没有发现任何的损伤。混沌控制了痛觉神经?不可能,它无法攻击实体,怎么能控制神经?何况,塞维尔感到自己的反射神经并没有受到影响。这时,塞维尔突然无端感到一种熟悉,这时他才明白,这些疼痛,竟然都是他记忆中的伤痛啊!可是发现时已经晚了,记忆中比较真切的疼痛都是那种刻骨铭心的。明明知道身体没有伤,但塞维尔已经笑不出来了,一次次受伤的伤口在塞维尔全身爆发开来,旋即就将他吞末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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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4-1-22 21:48:26 | 显示全部楼层
七(下,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还在发,或许这就是固执吧~)
…………………………………………………………
        胸口的伤?打到他根本无法喘息,隔着两层盔甲仍然击裂了他的胸骨。对,那是铁魔像的重拳,打到他飞出去的重拳。
        腿上的伤?又深又大的数个伤口,火辣辣的疼痛中又包含着刺骨的冰冷。对,那是断唇的魔法,打的他血液也冻结的寒冰矢……
        各种各样的疼痛不断的重复着,时间越来越早,向塞维尔内心深处的记忆袭去……
        豺狼人的长矛,大地精的烂剑,山丘巨人的飞石,火蜥蜴的烈炎,伊特怪的毒牙,那是他与各种怪物作战时亲身体验过的。上毒的方簇箭,带倒刺的狼牙棒,闪电带来的麻痹,火球术猛烈的灼伤,强酸箭的腐蚀,这是他佣兵生涯的纪念。
        而当塞维尔的心理防线被撕开时,更痛苦,更加无法忍受的疼痛正在向他袭来……
        战杖的攻击,左腰侧,右膝,右肩,小腿,又快又狠,塞维尔不支倒地。“怎么了?站起来啊,我是战法师,而你是战士,在佣兵学校里,我的确比你高两个年级,但你怎么能这么快就认输了?”那是凯斯特的声音,那是在佣兵学校时凯斯特的声音,当时已经有了法师式的冷酷。“你等着,我一定要战胜你!!”那是自己的声音,那是自己20岁那年刚进佣兵学校时的声音,稚嫩的语调仍然充满了决心。我超过凯斯特了,对,毕业前他就不是我的对手了……
        是啊……可现在他在哪呢……
        不,我不知道,不要问我!
        那是你造成的……你没有负起应负的责任……你没有尽最大的努力……
        不,不要,我不能!我怎么能再负起责任来?!我没有办法再负起责任来。
        时光还在倒流,更深远,塞维尔尽全力想忘掉的事情,又浮现在他脑海中……
        皮鞭的抽打,打到他满地打滚,可是他不能喊痛,他必须要忍耐,否则会招来更多的痛苦。“起来吧,ZV25,这是最后一顿鞭子了,明天起,你就是组织的杀手,这将是你一生最大的荣誉,即使献出生命也不应该有任何的犹豫。”这声音,这让他极度憎恶的声音,再次浮现在他脑海中。每天一顿,没有任何理由的鞭打,只为了让他习惯疼痛;每年一次,与自己的同伴拿着真刀剑互相拼杀,只为了决出谁是最强;天天都有,杀戮,要我们习惯杀戮。
        你恨他……
        我恨不得杀了他!
        但代价是什么呢……
        宿舍,二十个人聚在一起,如此清晰又那么模糊的声音响起来:“ZV25,我们相信你,我们相信你可以带我们走向自由,我们的自由,这个地狱中500多人的自由,我们把这个责任交给你,由你领导明天的暴动。”
        不,不要,我怎么能肩负起这种责任?我怎么能为你们五百多人的生命负责?我怎么能做得到?不要给我这种责任!
        可是你当时不是这么说的……
        稚嫩的声音响起来,这是塞维尔15岁时的声音啊,激动而又充满了自信,严肃中透出亲切:“伙伴们,我们在这个地狱中已经呆了二十年,我们从生下来的第一天起就受到训练成为杀手。但我们是有思想的,我们怎么能为了一个素未谋面的信仰贡献生命?15年了,在完全没有安全保障的残酷折磨中,有多少伙伴离开了我们?我们还要让这些继续吗?明天,是我们唯一的机会,我们是他们所谓最优秀的学员,我们明天可以站在一起佩戴真的兵器,这是最后一次齐聚的机会,我们要抓住他,我们再也不能被分开!!”
        我,我是这么说的吗?
        对……你的责任,你接过了这责任……
        不,不是我的,我没有,我怎么能接受这种责任?!
        你是唯一有能力的人……你必须要接受这责任……
        可是我失败了,我没有完成它!
        你当时并不明白的……
        腿上中了一剑,已经是今天第十五处伤口了,可是塞维尔并不疼痛,眼前的人给了他忍耐疼痛的能力,塞维尔现在就要彻底剥夺对方感受疼痛的权利——杀了他!短剑又刺进塞维尔的身体,但他抓住了机会,一剑劈下,曾经带给他无数伤痛的人身首异处。放眼望去,曾经折磨了他们二十年的教官,全部躺倒在自己学生的剑影前。其他不够优秀的学生,今天本来只是来观看他们的毕业,但现在,每个人都拿起了武器,复仇的火焰在每个人心中燃烧,塞维尔已经看到了自由耀眼的光芒……
        但是你们失败了……你们没想到自己将要面对数以百记的铁魔像……
        我不是神,我无法预测这种事情。
        但那是你的责任……你怎么能如此推卸掉……
        我说了我不是神!我无法预测这种事情!
        可那之后呢……为什么只有你一个人活下来……
        不要,不要让我再想起来,我应该负起责任的,我没有,我没有做到,我不能,不能再……
        整个大厅中弥漫着铁魔象的死云,能见度降为零,不断有人剧烈的咳嗽着倒下。不能呼吸,塞维尔憋住气摸索着,直到他发现了一个可以安全容身的角落,可他不能吸气,不敢张嘴说话,对死亡的恐惧好像把他的嘴缝住了一般,他根本无法向同伴发出讯息,最终,他一个人躲了进去。
        只有你一个人活下来……相信你的人……把生命交给你的人……可你最终也没有负起责任……最后也只有你一个人活下来……
        我没有办法,我不能克服,我怎么能再担当这种责任?
        可你担当过……你葬送了超过五百人的性命……这就是你负责的方式……
        不是的,我作不到,不要让我再想起这些!
        你不敢面对自己的所作所为……可是你无法改变它们……这是把责任交给你造成的后果……
        不要让我再面对这些!我不要看,不要听,不要想!
        所以你就想逃避责任……所以你自我暗示与寒市的死伤无关……你自以为冲进怪物砍回一两条命就能为凯斯特报仇吗……你只不过是个懦夫……逃避了寒市对你的期待……想要一时意气用事就把自己和那么多人一起断送掉……
        我不是懦夫,我是不能担负责任的,这只能让事情更糟糕。还不如赶紧了结自己,不要让他们把希望寄托在我身上再因为我而死!
        你只是可悲的胆小鬼罢了……
        我不是,我敢于面对死亡!
        可是你在逃避责任……死亡……只是懦夫的行为而已……
        那不同,我怎么能再担起责任,我怎么能再制造更多的悲剧?
        这只是你逃避责任的借口……你只是自己畏惧面对责任而已……可是你无法否认你已经担下的责任……你无法否认自己给寒市带来的死伤……你更无法否认与自己同甘苦共患难的同伴……因为全心信任你而死……
        不要,不要让我再想起来!
        五百多条人命……与你自出生开始就一起面对艰难困苦的二十四个同伴……多年来仅有的两个朋友……
        放过我,求求你,不要再让我想这些。
        这就是你担负的责任……
        不要,不要再说,不要再说了!
        这是你担负的责任……
        不要让我再想起来!!
        这是你担负的责任……
        不要让我再想起来!!
这是你担负的责任……
        不要让我再想起来!!
这是你担负的责任……
        不要让我再想起来!!
这是你担负的责任……
        不要让我再想起来!!
…………………………………………
        “嗷————”塞维尔仰天长啸,发出野兽似的吼声。伴随着高喊,他好像在冲破什么束缚似的猛挥手臂,全身每一块肌肉都膨胀到极限,捆绑盔甲的皮带发出啪啪的响声,连续被扯断数跟。
        而伴随着这声吼叫,更明显的现象是,整个黑色的海洋突然以塞维尔为圆心被推出去,一直远到目力所及以外,这吼声就想是一阵有形的台风,将黑色的海浪掀离地面,粉碎,消失。
        塞维尔双膝一屈跪在地上,双手撑着地,发出难以抑制的颤抖着的剧烈喘息,身体好像耗尽体力一般打着哆嗦,而在喘息的空隙中,他仍然在神经质地默念着:“不要,不要再让我想起来……”
        “作的好。”葛瑞丝平静的说。
        不知怎的,这句话竟然使塞维尔逐渐冷静下来,喘息也逐渐平复,使劲一握拳,塞维尔咬牙切齿的的对自己说了一句:“过去了。”站起来时,脸上又从新挂上了笑容。
        “谢谢。”
        而这时,塞维尔听见一个更加熟悉的声音。
        “塞维尔?”
眼前只是一团清烟,但是在几秒钟内,它竟然凝聚成了麦德的样子。或许塞维尔的吼声只是驱走了混沌吧,远处还有不少的清烟正在凝聚成形,看来混沌被驱散的同时,灵体并没有一起被吹走,相对的就从黑色的海洋中分离出来了。
大部分的灵体此时仍然向灵界的中心移动着,他们已经失去了意识和心,只剩下灵魂,所以只会这样移动。而麦德不同,与葛瑞丝推测的一样,他的意识仍然与灵魂在一起。所以在清烟逐渐凝聚成一个有些褪色的形体的同时,麦德站在了塞维尔面前。
塞维尔喜极而泣的抱住麦德的灵体,他触摸不到对方,但是精确的动作即使让知情人看起来也以为他正紧抱着对方。从这点来看,可以知道塞维尔已经恢复到平时的样子,如果还不能得出这个结论,可以看看他说什么。
“冬瓜,想死我啦,我就知道你死不了!”塞维尔继续保持喜极而泣的样子,“你死了,我找谁借钱啊!你可绝对不能死啊!”
“你们还是来了,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们了!”麦德虽然比塞维尔多活了百十来岁,但是压抑感情的能力可比他差远了,塞维尔可以开玩笑掩饰自己的感情,可麦德回应他时,却完全掩饰不住自己的心情。相信此时他如果能哭的话,一定已经是痛哭流涕了吧?
        “战争时期,没有时间叙旧,你的情况到底怎么样?对那条龙造成了多大的创伤?”塞维尔的声音有点颤抖,但是神色却已经变成了只有在面对不利局面时才有的严肃。
        “唔……那天跟断唇争夺身体的控制权时,似乎对龙的大脑造成了很大的创伤,短时间之内它应该飞不起来了,感知范围也小了很多。可是,我现在想知道自己怎么会跑到这里来啊……那天拼命使劲,简直就要赢了,突然听见它在念咒,然后我就眼前一黑,跑到这里来了。这里就是所谓的灵界吗?为什么有一种吸力拉着我向一个方向走呢?黑色的海水又是怎么回事?还有,如果这是死人才能来的地方,你们两个是怎么跑来的?下一步计划怎么办?凯斯特怎么样了?”
        “天哪……我只问了两问哪……”塞维尔撇撇嘴,“葛瑞丝,我们真的有时间全解释清楚吗?混沌很快又回涌回来吧?”
        “有。”
        “好吧,我来说,如果有我也不明白的地方,你再来解释可以吗?”
        “可以。”
………………………………………………………………
        “噢,这么说我还不能算死了。原来如此,因为当日对断唇造成的伤害很大,有对大脑造成永久性创伤的危险,所以虽然它想把我的意识都消灭掉后令我自然死亡的如意算盘落空,只好魔法把我的灵魂和意识都挤到灵界来了……这么说我果然是很厉害的……”矮人做自我陶醉状。
        “把这些话都重复一便就为了得出这个结论?”塞维尔注意到黑潮已经出现在视界之内,大概还有十秒钟左右就会涌到这里,不由得焦急起来。
        “不管啦,总之,现在到底应该怎么办?!”麦德也焦急起来。
        这时,葛瑞丝却不慌不忙的开始念咒,最后一瞬间,半圆形的防护罩将他们三个(……人吗?)保护在其中。
        “拿着这个。”葛瑞丝摘下戒指交给麦德,说来也奇怪,葛瑞丝的手穿麦德的掌心而过,戒指竟然留在了麦德手上,在短短的一瞬间就变成了灵能武器吗?真是很强的魔法物品。“用这个戒指可以行走于各个世界,可以打开主物质界的大门,也可以进入精神界。虽然你这样回到主物质界就会被阳光毁灭,但可以用它回到精神界争夺身体的控制权。”
        塞维尔似乎被这一句话提醒而悟出了什么。他兴奋的说道:“对啊,如果你与断唇争夺身体时,我们集中从主物质界攻击,使得它无法集中精力,既不能控制召唤出的怪物又不能有效施法把你再赶回来,我们说不定能击败那条龙呢!”
        “对啊,从两个空间夹击,就克服了它的法术力量,应该是能摆平它的。”
        塞维尔此时已经在作具体的计算工作:“如果把不确定因素都考虑进去的话,我们要集中力量攻击最好选在后天中午,你这里有办法计时吗?”
        “大体时间我能确定,其实,我只要事先潜伏在断唇,不,那是我的大脑里,发觉情况有异就攻击就行了。”
        “那么,我和葛瑞丝尽快回去组织战斗力。”
        “你就这么草率的决定了下一步计划?没问题吗?”
        “相信我。”
        “那么,我走了。”麦德说着,开始向某个方向移动,身体似乎跟不上他的速度,凝聚成型的青烟有逐渐化为模糊的一团,突然,烟雾又开始聚集,因为麦德停住了移动。他没有回头,只是问道:“塞维尔,凯斯特到底怎么样了?”
        塞维尔咬了咬牙,双拳猛的一握,声音还是有些颤抖:“没有关系的,特莉雅去帮他了,有纯魔人帮助,他应该没问题的。”
        “是啊,他会没问题的。”矮人突然坚定了许多,“我一定会准时准点发动攻势的!”说完,他穿过了护罩,步入黑色的海洋之中。
        目送着麦德消失在混沌之中,塞维尔狠狠的作了个深呼吸(可是什么都吸不进,吐不出。),又使劲的眨了一下眼睛,看来是想暂时不去想凯斯特的事,接着,他说道:“那么,葛瑞丝,我们也得……”这时,他突然想起了什么,“不对啊,如果只有一枚戒指,我们怎么回去啊!”
        “可以的。”
        …………………………………………………………
        因为作战需要,所以葛瑞丝把自己的界域戒指交给的麦德,所以我们两个人必须得这样子才能一起回来啊。就只能这样跟特恩斯和其他人解释了吧?对了,现在我们必须赶紧准备作战,我有新的计划了,一定可以击败断唇!好,就这样转移他们的注意力,让大家集中到战术部署上来,这样就可以蒙混过关了吧?如果还不行的话,那么……
        塞维尔正在想着怎么解释,主物质界的出口已经显现在眼前他们两个人就这样回来了。这样?怎么样?“你的体积比较大,以你为标准开的门才能把我们两个人都送回去。”葛瑞丝是这么解释的,语气仍然很平静,好像这是理所当然的,没有什么不对。所以她从后面抱住塞维尔,以这样的姿势回到了主物质界。
        塞维尔觉得自己快要烧着了,见鬼,杀怪无数的战士也会不好意思吗?不行,如果脸红就更说不清楚了,必须要保持平静,塞维尔使劲摇摇头。刚刚穿过门,塞维尔已经忍不住要抢先说出来了,可是,他却没有看到预期的情形。
        按理说,现在应该是有很多人等在异界之门的外面,为只有一扇门而焦急,塞维尔出现后,他们会立刻紧张的问葛瑞丝的情况,然后看见他们两个人一起出来,焦急再转为怪异吧……
        可是现实的情况却是……一个人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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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4-1-23 11:30:07 | 显示全部楼层
大哥,终于贴出来了.
第二部写好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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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4-1-23 14:53:08 | 显示全部楼层
这两天忙着接龙,一个字没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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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4-1-23 15:37:30 | 显示全部楼层
呵呵,这个就是你说的那个吗,偶在一点儿一点儿的看```````因为,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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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4-1-23 23:18:06 | 显示全部楼层
......你交给余大小姐时,真的认为咱们校报会连载这东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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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4-1-23 23:21:28 | 显示全部楼层
应付差事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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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4-1-23 23:36:26 | 显示全部楼层
那也太明显了吧.......
你认为她真看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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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4-1-26 00:17:32 | 显示全部楼层
唉~~终于帖出来了-----
怎么?题目变了?
帖这么多,打开都困难,看的话----反正我是不会啦-----
精彩是在庐山外看更好些,但如果连看都不想看,那就没意义了.

E~~~总之,分开来再帖一次吧!

P.S:你又拐来一个无辜少年么???连弟弟都有了??真是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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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4-1-26 00:24:33 | 显示全部楼层
实话说直到现在还是很难相信你就是YB,因为你的文字跟说话差太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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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4-1-26 00:56:42 | 显示全部楼层
以下是引用塞维尔在2004-1-26 0:24:33的发言:
实话说直到现在还是很难相信你就是YB,因为你的文字跟说话差太远了~

心理作用,心理作用.RELAX.把名字换成凯斯特或是克劳德就会好些么?只不过是你没发现我之前的交谈导致了这种现象吧.

恩---强烈建议你另开新帖,发的短点儿.写得很好,不能这样糟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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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4-1-26 02:37:36 | 显示全部楼层
好啊,如此一来,骗贴的嫌疑再也跑不掉了~~~~~
不可能,名字换了也是一样,文字的感觉不是由你给出的头像或是名字所左右的,我相信我的直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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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4-1-26 21:03:53 | 显示全部楼层
你的直觉......算了吧......
你也知道我被自己的直觉骗的很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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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4-1-26 21:13:31 | 显示全部楼层
这就是为什么里在2班偶在4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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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4-1-26 21:22:02 | 显示全部楼层
你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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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4-1-26 22:59:20 | 显示全部楼层
直觉这个东西呢,有一部分不是天生的,要求自己积累经验啊~
所以其正确性不是人人相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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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4-1-27 19:25:52 | 显示全部楼层
我的直觉......
恐怕和我为人有关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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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4-3-3 19:17:47 | 显示全部楼层
今天才看的,想找你聊聊,人还不在```````````````
改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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