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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年的梦总我还有几本，不过打上来太费劲了……
Stand by me
By sigure
偶尔，会做梦。
注意到时，是孤伶伶的梦。因为身处祠堂，马上意识到这是现代。
我非常的孤独，毫无来由的悲伤，泪无法抑制。
为什么呢――虽然知道却做不到，只要快快睁开眼，赶紧醒过来就好了，这样想着。不快点儿醒来，只可能意识到那种无比的辛酸。
还有～～是甚么？？祠堂中幽幽暗暗，可能因此也非常的寒冷――啊，想快点儿从这里出去――
“～～该不会感冒了吧？”
不灵便的舌喃喃低语，被自己的声音缓醒了自己。睁开眼的瞬间，身体下意识打了个哆嗦。掠过的视野深处，橙色的火焰小小跳动着。
“好冷～～”
不由得缩成一团，戈薇以手摸索着肩膀周围。想靠通常都在那里蜷卷着的幼狐的暄呼呼的尾巴来取暖，但是，少女的手指只不过在甚么都没有的空间虚挠了几下而已。
（啊，对了。）
模糊一片的脑中总算清醒过来，戈薇拉开少许拉链，窥视着包裹了自己身体的睡袋中那温暖的一团。
时为晚秋。夜里强风尤其寒冷，所以小狐狸早被戈薇自己的手楼到了怀里。托福腹部周围虽然温暖了，但为了预防万一方便动作，开口很大的肩膀附近的缝隙却成为了寒风肆虐的绝佳通道，不断夺取手足的热度。因前一天的雨，没找到干树枝，无可奈何之下只能抵御野狗靠近程度的孱弱篝火，更加剧了寒冷。
尽可能团起身入睡了，果然还是被强自忍受的冷气的纤手唤了醒来。在敞开空间袭入的夜风下，连怀中的七宝都不安地动了动。戈薇急忙拉上拉链。之后抬起头，环顾周围同伴的情况后，叹了口气。
弥勒以树干，珊瑚以飞来骨为枕正沉睡着。他们不似戈薇般钻在睡袋里。更有甚者，既无盖被也无棉袍覆身，只是和衣而卧，静静闭目休眠。珊瑚虽有云母依偎在肩窝，在如此寒冷天气根本不及戈薇的睡袋。
想想这个时代，连睡眠也需要修行。战国水深火热中，特别是持续着战斗的人们，生命危险是无时无刻不纠缠在侧的。即便如此，只要活着，身体因空腹而抗议，也需要休养。
虽然不便，但稍微懈怠人便无法生存。就算不死，也会因虚弱而落入敌手，或是被兽群吞食――
所以他们学习高效的休憩方式。灾难不会一一顾虑自己这边的方便。在有限的时间内休息身体、就算此时也张开时刻捕捉周围气息的无形丝网――简直就是从前电影中见到的修炼武道的有道之士。事实上即便他们看上去已经熟睡，对于动静却流露出近于过敏的反应。被风拂动的树叶、偶尔击中树干的小石子的轻声令他们挑眉，细细篝火中小枝炸裂的微响使他们的肩轻晃～～～～实际上，不这样就无法生存，自己这样思考。如此说来，自己这样过于讲究了。
可是――
（我果然还是，有些勉强呢。）
戈薇为自己的懦弱无用将肩膀缩到几乎无法呼吸的地步。现在不睡，明天可就辛苦了。就是体力衰弱一点点，也会弱到眼睛无法瞄准。结果，大家都会受拖累。――可是，冰冷的手足诉说着冻僵的苦痛，再次沉浸于睡眠梦海中温度是不够的！悲哀地哭泣着～～
简单地说，太冷了睡不着。假如在屋檐下，再小的火也能与人聚合起来的温暖，但是却勉强着想要翻越山岭，才落得如此下场。结局，刚至半山腰时便落了日，无奈只有在森林空地中张下露营一途。
夜色笼罩的山岭潜在着何种危险不得而知。直至日出不能轻举妄动乃是翻山越岭者的常识与铁则。
最近考虑到季节的严峻性，露营的次数已经大大减少。所以再度睡在过于坚硬的地面上，还有这冷峻的寒气都非常难过。何止冻僵，身体上上下下的关节都在嘎吱嘎吱作痛。
戈薇从睡袋中伸出双手，哈――地呵了口气。呵出的气息在晚上看来凝成白块，倏忽散去。消散气息的那一面，好似悬挂着哗啦哗啦作响的银锁也似，冷冷清光明明灭灭。
冬日夜空完全是光的洪水。即便如此一点都不喧闹，倒不如说成寂静庄严来得恰当。
无法用言语表述的，美丽而又凄凉的景色。过于澄清，反而见不到底的水底一般～～～～身处其中，独自一人的话，会做讨厌的梦吧。
总之，就算勉强也不能不睡。对于戈薇的体力不支谁都不会责备什么，但也正因如此，反倒更加不想成为绊脚石。
紧紧合上眼，将手握起来凑到腮边，身体也蜷成一团。吹过的风轻搔睫毛，再擦过鼻下，戈薇不由自主打了个喷嚏。
那么细小的声音也不会怎么引起四周反响，尽管如此戈薇还是慌慌张张以肘撑起半身张望四周，生怕惊起了哪一个。～～～～头上，低低的声音突如其来响起。
“～～干什么呢？从刚才就开始。”
因惊吓而屏息，戈薇向上看去。她头上是已无一片叶子而显得空荡荡的大枝干，与将脚勾在枝干上倒吊着的半妖少年那金色瞳孔相对了。银色长发如同上等丝绢般在戈薇眼前服贴地流泻而下。
“犬夜叉～～～～”
说起来，今晚的值夜是他。作为值夜的人的职责与权利通常都待在火旁，但少年似乎不愿待在地上。近处没有高大树木的时候当然睡在大家旁边，只要条件充足，就算值夜也都在树上度过是最近养成的习惯。
“你才是呢。”
戈薇尽量不要弄出太大声响，以小小的声音回答少年。悄悄从睡袋中钻出上半身，轻轻瞪了眼眼前的他。
“半夜突然倒吊着跟人打招呼，以后再别这么干。吓死人了。”
“我说你呀。”
犬夜叉不满地歪了歪嘴，无声无息一个旋身落到地上，身子一沉坐到戈薇旁边。
“那样的话别老翻来覆去，快点休息！看着你磨磨蹭蹭心里就不痛快。”
“真～～～～”
戈薇对犬夜叉过分的说话不自觉地张大了口要反驳什么的时候，注意到周围的状况，慌忙将要出口的话硬生生吞了回去。
少女叹了口气，似乎翻着白眼般看着少年。
“～～没办法啊，突然醒过来了。”
太冷了睡不着这种话过于羞耻，说不出口。大家条件都一样。不对，还不如说戈薇睡在睡袋中比另外三人理所应当更加暖和才是――归结于生长环境的差异，她还没有那么厚的面皮。
犬夜叉对戈薇的回答，只挑高了一边眉毛，嘴唇歪成了“へ”字。臀部在地面上好似蹭痒般扭捏了数次，仍旧别扭地默不做声，从原来坐着地地方离开了少许。
之后少年将明月辉映下闪耀着珍珠光芒的长发单手拨向背后，以跟温柔无缘的口吻道∶
“就算勉强也好，总之先睡吧。明天睡眠不足倒下来，我可扔下你不管了。”
――就没有别的说法了吗？虽不期望能替自己哼催眠曲，众人沉睡时的二人独处已是好久不曾有过的机会。如此特别的时刻，想见见平常见不到的温柔表情。
戈薇有少许郁闷，明白了这一点便乖乖躺回睡袋∶对于犬夜叉的浪漫还是不要抱任何期待较好。虽然早有这样的觉悟，自己那兀自不肯放弃渴望的少女心真是悲哀。
即便如此，有他在身旁，戈薇还是有了几分安慰。没获得半片温柔，总比孤伶伶个儿遗弃在井旁的好。
寒冷的不光是身体罢？――这样发呆的少女合上眼睑。突然，无意中意识到袭来的冷风停住了。
不可思议地游荡的视野中，绯色衣袍摇晃着映入。鲜艳的红色袍袖随风飞舞，少年正挡在风口，依旧一张不情不愿的臭扑克脸。
戈薇为总是别别扭扭的他的温柔，以及自己逞强却被识破的羞耻而急剧脸红了。虽然遗憾，心情未能完完全全传达至彼此，但咕嘟咕嘟涌上的幸福感觉使胸中升温。
“哎。”
对小小细细的呼声，犬夜叉肩膀微微晃动了一下，好象以为戈薇已经入睡的样子。平日总是紧蹙双眉的面孔瞬间解除，少年好似稍微吃了一惊似的微低下头。――毫无防备的他的表情，虽然想像过，却是意外地直率稚气。
戈薇从睡袋空隙中伸出一只手，紧紧揪住犬夜叉随风飘荡的衣袖。
“～～一起睡吧。”
少年将目光转向突然冒出毫无来由话语的戈薇，沉默只维持了半瞬，眼见着他线条分明的脸颊升起红潮。
“什～～想什么呢，你～～！”
“嘘。大家会醒的。”
戈薇面对即将开始扯起嗓门的犬夜叉慌慌张张支起上半身，食指竖在唇前。少年不由自主咕噜一声吞下到了口边的话。少女柔软的面颊漾出恶作剧也似的微笑。
“肯来睡我旁边的话太谢谢了。～～肯定比在那儿替我挡风还要暖和。”
因为心情露了馅儿，犬夜叉的脸更增红潮。
好似自己也注意到了脸上的红云，少年想要隐藏似的慌忙用拳抹了抹脸颊，立起眼梢，一把捉住戈薇纤细的手腕。
一瞬间，身体转了半圈，少女被压倒在睡袋上。犬夜叉的气息掠过面颊，戈薇张开眼睛。
“你这家伙～～没忘记吧？”
“什～～什么呀？”
至近距离外的脸，还在不断逼近。刷刷滑落的银丝温柔抚过戈薇脸庞。
“我好歹是个男人，敢说那种轻视人的话――”
比起责备，更象是威胁的口吻，看起来很厉害的犬夜叉，戈薇对他只表现出那么一点点的吃惊。――对他的性子理解得近乎悲哀地深刻了。少女耸了耸肩，伸出手腕搂住少年颈项。
“哇――！”
虽然隔着睡袋，被抱在女孩儿柔软胸前，半妖焦急地手腕乱动乱划。对于怎么看怎么都只能理解为想要逃的举动，戈薇半是安心、半是放弃地叹了口气。
“――怎样，还要接着来吗？”
“～～这臭丫头～～！”
觉悟到被耍弄了，少年纤细的自尊心好似被小小戳伤了。他似野兽般地低咆，骨碌一下起身。然后就以一口咬住似的眼神死盯着戈薇。
“把人当傻瓜也要适可而止。畜生――”
觉察到他就那样向上望着树枝的戈薇，急忙紧揪住他的双腕。
“”讨厌。待在这儿！“
被虽然小声，可是尖利的少女声音制止，犬夜叉被打败了。低下头，同不知为何浮现不安表情的她四目相对――少年不情不愿地顺从她的请求，再度坐回原处。
“～～干什么。”
“做了梦。”
戈薇细声低语。现在更加在意未能从不祥梦中逃出的自己了。
视野被寒夜封闭，世界只剩下衰弱火焰的轻爆声响与风虚无的咆哮。阳光普照的平常是绝对不会去思考的不安和恐怖全都堆压至寒冷黑暗的狭小空间。
“什么样的。”
对没多大兴趣地催促着的犬夜叉，戈薇孤单单地诉说。
“寂寞的梦。有一些～～害怕。”
没有回答好似询问是什么的对方，戈薇摇了摇头，砰砰拍了拍自己睡袋的旁边。
“所以，今晚睡在这里吧。那样的话，就有困意罗。”
犬夜叉再次张开了口。好象想说些什么，但还是在戈薇纠缠不休的眼神哀求下打住了，化成比起生气还不如说成困惑的表情。
他双肩一下子无力耷拉下来，松开盘坐的双腿躺到戈薇旁边。以单肘支地准备入睡的姿势，犬夜叉将唇凑到她的耳边。
“我在这儿。～～睡吧。”
温暖的吐息几乎打湿耳朵。顾忌周围的低沉声音，不知何处带着甜蜜也似，比起刚才被压在下面时还要心悸得厉害。
因为过于寂寞不安，所以才会觉得如此甜蜜吧？戈薇对肌肤的舒服感触放松脸颊，手指缠住横穿少年绯色衣袍胸前的带结。
由安心感急剧生出的困意所导，少女一面落下眼皮，一面半是自言自语似的泄漏低声细语。
“待在我身边～～一直～～”
那是少年曾向自己请求过的话语。可是，却是戈薇现在最最渴盼的。待在身边。想被陪着。在危机重重的场所，在永无尽头的明天。
犬夜叉对戈薇的喃喃低语挑了挑眉，将身体凑过来窥视少女的脸――半瞬后，绝句。
戈薇好象只是说着说着就安下心来，已经呼吸均匀地进入了睡乡。呼闪呼闪的气流扇起黑发轻轻搔过面颊，温暖的呼吸濡湿了胸膛周围。犬夜叉的表情变得复杂。
向落入深眠的少女头上挥出手腕，足足逡巡了半晌，手指还跃跃欲试地蠢动，结局还是落回少年腰侧。想要试着果断拉开距离，却因为白皙手指仍然牢牢抓住胸袢而被迫放弃。
～～半妖真正深深地、郁郁不乐地叹息了。脑袋从支着的手肘上滑落，将发烫的面颊贴到冰冷地面。畜生！低低呻吟道。然后他沙沙挠着头发，感叹道∶
“――饶了我吧～～”
不管怎么说，明天早上，一定得在大家醒来以前设法离开。为此焦虑着的少年伴在身旁，少女忘掉了不安的梦，沉身于安全温暖的怀抱中――
＜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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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10-10 20:56: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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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10-12 18:52:3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