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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3-2-14 10:39:36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我張開了雙眼。好奇怪,我並不記得有閉上眼睛啊。話說回來,我到底記得了什麼?啊,我的頭腦好不清楚啊。我又閉了眼,但這時我聽到了美里姊和真嗣在談話。似乎……在談有關我的事。常有這種事我第一個反應就是馬上跳起來去搞的究盡─而這次我也想那樣,但躺了太久昏昏的,跳不起來反而整個人跌到地上。我的雙眼和耳朵好像在隨著心跳跳動一樣,真難受。就這樣掙扎的爬到門邊;在那我停下來休息了一會兒,聽他們在講……關我媽媽的事?聽到這我停住不動了。很巧的,他們也停下來了。顯然美里姊已經講完了。在接下來的好長一段寧靜中,真嗣一句話也不說。我的天哪,真嗣他知道了?有關……有關媽媽的事……
  “我有點後悔提起這件事了,”他終於開口說。“但現在你了解了…?”美里姊用問題回答他。“嗯……我清楚些了。”他遲疑了一下。“我再去看看她就去睡覺。”聽到這我慌了。我吃力的爬起來,差一點被我的被子絆倒─我現在才發覺剛剛不小心把它順便拉到門前了─蹣跚的走到床邊,跌到床上,然後假裝睡著。真是差一點就被發現了,因為下一秒鐘我聽到真嗣輕敲我的門,然後開門進來。我勉強把臉放輕鬆,好裝出一副安穩熟睡的樣子。哈,“勉強把臉放輕鬆”。還有這回事。
  我從來沒有這樣躲過真嗣。不,從來沒有過。從認識他到現在,我從來沒有感覺見不得他過。我聽到他輕聲的走近我的床,聽到他不小心踢到地上一本課本時暗罵:“怎麼又是這本”。我背對著牆躺著,也就是面對著他。我把眼睛睜開一點點看一下他,然後看到他已站在床前時趕快又閉上眼睛。我感覺到他低身跪在我床邊時的一陣氣流。顯然他的臉已離我的很近了,因為我可以很清楚的聽到他的呼吸聲─他想幹嘛啊?
  他深深的嘆了一口氣。我感覺到他的手指從我臉頰上擦過去,使我不自覺的顫抖了一下。但也是因為他摸我的臉,我才察覺到我的臉頰是溼的。溼的??就在我糢糊不清的大腦想出原因是我不知為何有在哭時,我感覺到比較軟的什麼東西,輕輕的觸摸我的臉頰。同時一陣空氣讓我的耳朵覺的癢癢的。然後他低聲的說:“我…明日香……希望你趕快好起來。”說完他人似乎就消失了。我感覺的到他離開了我房間。我聽到門關了後緩緩的坐起來,一隻手無意識的摸著我的臉頰……他親了我。不知道為什麼,我又哭了起來。

  在蠻長一段時間之前,我曾看過我兩位戰友的一些資料。我看到一份有關真嗣第一次作戰後的報告,描述他剛開始失去戰鬥過程的記憶,等到過了一會兒後才逐漸記得發生了什麼事。我現在的狀況跟他那時的完全一樣……
  恢復失去的記憶,大部份是在再度接觸到與忘記的東西有關的刺激時發生的。在報告中,真嗣提到電車從鐵軌上開過去的那種搖晃聲音,很像第三使徒用它的光能鎚打初號機頭部的聲音。我所回憶到的,也是一種聲音。我的哭聲。我最討厭哭泣了。
  刺眼的光芒,握住我。光芒中伸出一隻手,侵入了我的腦海、我的心思、我的靈魂。使徒的眼睛,看著我。冷漠的,無情的,侵入我。骯髒,我感覺好骯髒啊!我好想躲起來,但沒有地方可以躲。它所看到的,也逼我一起看,逼我看我不想看到的。沒辦法逃開,沒地方給我躲。媽媽!你拋棄了我!為什麼要這麼做!?有人在叫零去拿什麼東西,來打敗使徒。不,不!不要那個,那個,那個機械娃娃來救我。被她救的話,我還是死了算了。我還是寧願沒人來救我。沒人……沒人……沒人沒人沒人沒人有人?
  對,有人抱著我,緊緊的,保護我。不是回憶,而是現在。“真嗣…?”我聽到自己的聲音這樣問。“不,明日香,但沒關係,我在這陪妳,”成熟的女性聲音回答著我。“妳剛才在作惡夢。沒事了。噓,噓……”一隻手溫柔的摸著我的頭髮。我剛開始好像還有點失望,但在那種情況下任何的人安慰我都很舒服。“媽……媽……”但我也馬上察覺到不是我媽媽。我轉身抱住美里姊,像一隻受傷的動物般尋找溫暖和保護。失去的記憶就在這時,湧回我的腦中。對,有人。是他。是他。我。我,動了。我,從使徒的光芒中移出,轉向那機械娃娃。搶到那東西,轉身,用力丟出去。成功了。
  不,沒有成功。坐在外面。有人來了。又是他。他,在說話。他,抓住我。我,哭了。我好討厭哭,但也許現在沒有那麼討厭了。我,邊哭,邊說話。他……也在哭?他,又在說話。我,閉上了眼睛。閉上了眼睛。我感覺到自己慢慢的又睡著了,沉入媽……美里姊溫暖的懷中。但在失去知覺之前,我聽到腳步聲。“怎麼了?”一個較年輕,男孩的聲音問道。怎麼了?一堆壞事……但也有很多好事。

  我又張開了雙眼,只是這次我清醒多了。這次沒有一股長久壓抑的悲慘回憶突然攻擊我的心思,因為那些記憶早已回來了。雖然房間很溫暖,但我還是不自主的在發抖。我真的好想一直躺在床上不要動,但我咕咕叫的肚子提省了我我已睡好久了。我輕輕的揉了一下仍然疼痛的雙眼。唔,好多眼屎啊。窗簾後已有絲微弱朦朧的光芒;桌上的鬧鐘顯示的時間是早上六點。我昨天到底睡了多久?我邊起床,邊在腦中估計。因為我一直忙著想這個問題,我剛開始還沒注意到真嗣躺在我床邊的地上。直到他的呼吸拂到我的腳趾,我才察覺到他。只差兩公分,我就踩到他的臉了。
  我驚訝的坐回床上,眨著眼睛。他在這幹嘛……唔,這問題不用問也知道答案。我心中的一點憤怒跟……另一種什麼感覺糾纏了一下,但只有一瞬間。我冷靜下來,小心的蹲在他身邊。互相照顧的遊戲是兩人玩的。他蓋著棉被躺在睡袋上,用他的右手臂當枕頭。我的腦中某部分帶著好奇的注意到,他那樣睡手臂一定早就麻了。我在暗暗的房間中,仔細的看著他的臉。他熟睡的臉沒有什麼表情。不知為什麼,我本來認為應該會有一點什麼的─也許是微笑,或者是皺著眉頭……甚至幾滴眼淚。真不知道為什麼。
  我無法了解他的心思。我無法了解他為什麼那麼關心我。在我的記憶中他有這樣講,但我不能完全相信。他也只是個小孩而已,他不會了解這種感情的。我腦中一絲聲音輕輕的說道:對,他只是個孩子……  而另一絲聲音說道:但我也是個孩子啊。所以我也不會了解這種感情囉。他動了一下,頭部仍然壓在彎曲的手臂上。我摸了他的手。就如我預料,是冷冷的。我摸了他的臉頰,就如他這幾天摸我的臉。也如我預料,是溫的。他沒有什麼反應,除了眉毛動了一下。我打消了趁機開他玩笑的念頭。我現在沒什麼心情做那種事。
  為了確定我能保持“沒什麼心情”,我安靜的離開了房間,走向廚房。我真是好久沒吃東西了……真奇怪。當我正在把土司放在烤麵包機裡時,我察覺到,除了剛剛的一些感情外,我心中似乎沒什麼感覺。我現在非常的冷靜、心思非常的穩定、很有自制能力。這種感覺,對最近經歷過一大堆新感情的我,蠻足以嚇人的。
  我不知道我感覺到的是什麼,因為我似乎根本沒什麼感覺。唉,好煩人啊。啊,至少我還有煩這種感覺。這種感情我還比較熟悉。我嘆了一口氣;這樣下去是沒什麼用。我離開房間是為了好好思考一下,但我卻一直被自己的心思纏住。輕輕的爪子聲吸引了我的注意力:是片片。我做早餐的聲音把他吵醒了,雖然我有盡量小聲。唉,算了。我低身把他抱了起來,緊緊的抱住。
  我打消了跟他說話的念頭,雖然他的確很聰明。一絲疑問從我的腦海中浮起……現在該怎麼辦?我又嘆了一口氣,呼出來的氣拂著他頭上的羽毛。我好像感覺很害怕。也不是真的感覺到啦,只是心中有這種潛在的恐懼。
  “明日香?”我嚇的跌倒了,把片片也一起摔到地上。片片驚訝的叫聲,好像在代表我自己的訝異。我很快的察覺到那聲音不是真嗣的,而是美里姊的。“妳還好吧?”她在我身旁,扶我起來。“嗯,還好……謝……謝啦。”
  不久後我面對著美里姊,安靜的吃我的土司。美里姊不循常的喝著茶,仔細的用疲累但專心的眼睛看著我。過了一會兒的沉靜,我開口問道:“真嗣……妳讓他睡我房間啊?”“嗯……昨晚在你……作惡夢後,他堅持要留在你的房間看著你。”美里姊的語氣似乎略帶著一絲微笑。“他好像有點失望是我先去安慰妳。”“喔。”“妳要知道,他真的蠻關心妳的。”
  我沒回答那一句話;反而,我問了個我非問不可的問題。“妳為什麼要跟真嗣講我媽媽的事?”我說話的聲音好奇怪,簡直不像我的聲音。美里姊似乎沒有被我的問題嚇到,但她在回答前頭低了下去,看著她的茶杯。“是真嗣他問我的。在昨天發生……那件事之後,我覺的他有知道原因的權利。”她抬頭看著我,微微的笑了一笑。“妳沒生氣吧?我知道這不是妳會想跟別人分享的一段回憶。”
  唉,當然。在發生那件事後,他當然會想知道。我怪不得他,但這樣還是感覺有點怪怪的。“我……我沒有生氣。只是……唔,我也不知道啦。妳知道我的意思嗎?”我不說話了,靜靜的吃完我的早餐。我很感激美里姊也不再說了。
  吃完後我起身把盤子放入水槽,然後遲疑的轉向美里姊。“美里姊……”我的舌頭突然感覺好遲鈍粗糙,但我還是勉強的把話說出了口:“謝謝妳昨晚照顧我。”“喔,那是應該的。”她的聲音充滿了溫暖和關懷。我從她的眼神和微笑中,體會到一股……母愛?昨晚我叫了她“媽媽”?不,沒有吧……我點點頭,然後就去洗澡了

  我最近不如以前一樣多話─這一點我也知道。我猜原因是我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好……不知道要對真嗣說什麼,不知道該對美里姊說什麼,而就算加持先生還在的話,也不知道該對他說什麼。當我聽到加持先生的事時,我並沒哭出來。聽到後真的好傷心,沒錯……他是我的朋友,一位很好的朋友,但當時我沒哭出來。我當時的感覺,就是我好累哦……
  我那時一直以為自己很愛他。我真的一直那樣認為。我知道,很多人會說那只是種小女孩仰慕歌星一般的戀情……或許現在我自己也得這樣承認,但當時那種感情對我真的很重要。可說是一種需要跟他人有點感情交流的欲望。但為什麼選追加持先生呢?我一直專注著他,因為我心中很清楚一定追不到的,所以失敗也不會有什麼大不了的……在那時候,我的自我價值觀都已比與別人的感情交流重要了。所以,那段“戀情”,本來就不是真的。哈,每次美里姊看到加持先生對律子博士、或摩耶、或 NERV 任何其他女人好一點的時候,就妒忌的要死;但在他跟我出去“約會”的時候,她似乎都毫無反應。說實話,他--
  夠了。他已經不在了,就如……不,她也不在了。很早就不在了。還是不要再提到她好了。但還在我身旁的人,該怎麼對待呢?我一直在把別人推開,不敢讓別人接近我。這是很明顯的,不是嗎?而當有人不願意被推開的時候,我就只好自己趕快跑開。或許我這輩子一直在逃避與人的接觸。我一直把我自己推開。但,可惡,當有人就是不願意放過你的時候,該怎麼逃開?
  我不了解……不了解他,也不了解美里姊。他們為什麼要這麼做?我一直這樣對待他們,但他們卻不在乎那些?他們怎麼能一直一直接近我?他們為什麼想改變我的生活?這樣…是蠻舒服的,而我需要的,其實就是這種舒服的感覺。嗯,也許我應該停止這逃避的行為了。也許,是有人,或什麼東西,在叫我停下來。嗯,也許。唉,但說比做容易多了。真的停下來,不再逃避,就沒那麼容易了。但除了停下來,我還有別的選擇嗎?真的感覺好累哦。

  洗完澡後似乎舒服了一些。我把我的毛巾圍在身上,走出了浴室。經過餐廳時我看到美里姊終於屈於她的本性了,趴在桌上呼呼大睡。她頭疲癆的靠在手臂上,空的茶杯倒在桌上。我看到這樣,雖然很累但還是微笑了一下。我繼續走向房間,好穿上衣服,準備新一天的生活。
  我進門後拖著腳步的走到衣櫃前面,解開圍在身上的毛巾,正準備把它丟到地上時,突然聽到背後有人打了個歕嚏,打了個哈嗛,然後接著有衣服互相摩擦的“唰唰”聲。緊接的又傳出嗆到的聲音。“我,我,我先出去,讓妳,讓妳把……”輕輕的腳步聲急忙的跑到門前,把門打開後跌了出去,然後又急忙的把門關起來。天哪,我從此之後,一定得記得有別人在我的房間這種細節。等我從僵硬,滿臉通紅的驚嚇恢復過來後,我穿上了衣服,小心的走出門。就如我所料,真嗣就坐在外面,揉著他的手臂。他抬頭看著我;我低頭看著他。時間悄悄的過去了。
  過了一會兒他站了起來,但我們仍然目線不移的互相注視,大眼瞪小眼。嗯,也不能完全這樣說啦,因為凌晨的室內還是有點暗暗的,所以我無法很清楚的看到他的眼睛。但是也差不多啦。然後,很巧的,我們同時轉開視線,一起轉身走向客廳。也許是我們當初練默契時留下來的後遺症吧。我們一起坐在客廳的長沙發上,沉默的瞪著自己的手。當他終於開口說話時,我簡直鬆了一口氣。
  “妳……妳還好吧?”“嗯。”喔,太強了,明日香。用這種單字回答方法簡直就是想故意引來更深的沉默。“很抱歉,我……”“沒關係。忘記你睡在我的房間是我的錯。”他突然伸出他的手,輕輕的握住我的手。我全身僵硬了起來,但控制住了把手用力拉開的衝動。反而,我慢慢的把手從他的手中移開。“請你不要這樣。”“明日香……”“別碰我。不要摸我就對了。”我為什麼要說出這傷人的話?
  我可以感覺到他的謎惑。也許他對我的反應跟我一樣不了解。我剛剛不是才說我還好嗎?“妳……妳確定妳真的沒事嗎?”我就說吧。“哼,你看我樣子像沒事嗎?”我生氣的罵道。我腦中的某一部分對我脾氣突然失控感到一絲恐懼。“我昨天才經歷到的,難道你沒注意到嗎?”“嗯……我知道。我有在那陪妳。”他依然安靜的聲音帶著以前沒有的堅持和力量。聽到這我驚訝的眨了眨眼。“我有跟妳說,我會在妳身旁陪妳。”“喔,是嗎?”“我還有說我會保護妳的。”
  我不信的舉起眉毛看他。“那也只是說說而已。”“我─不─我才不是說說而已呢!”他的語氣在憤怒中似乎隱藏著的傷情?嗯,好像是。我慢慢的轉身看他,一句反駁的話自動的準備從我的舌頭彈出……然後卻半路卡在喉嚨了。
  那雙眼睛;他的眼睛。我看著它們,發現它們的顏色竟是深深的藍色。我與他相處了這麼久,都一直沒有注意到。我一直以為他的雙眼跟大部分的日本人一樣,是一種近於黑的深褐色。但現在他專注的眼神似乎在發光一樣,我不注意到就怪了。它們呈現出堅強、追求目地和人生意義的精神。在他的眼神與聲音中,我察覺到一股新的力量。軟弱膽小的小男孩,好像在這幾天變了很多。
  也許那些承諾只是用說的而已,但語言是有力量的。尤其在說的人顯然是說真的的時候。而我被他這樣嚇到了。我讓我皺著眉頭,略帶嘲笑的表情消失掉,謹慎的以無表情的臉看著他。“真嗣,你知道那使徒對我做了什麼嗎?”“什麼?妳是說…它看到了妳的思想?”“對,它看到了我的思想。但不只這樣而已。當它看著我的思想回憶時,也逼著我一起看。它侵犯了我。它搶了我的一部份。它沒權利做這種事,但它還是照樣的做了。我不想要它這麼做,你知道嗎?我不想讓它看我的回憶。它讓我覺的好骯髒。”
  我愈說愈快,說的字詞都快打結了─我必須這樣急速說下去,否則以後也許就說不出來了。“你知道它對我做了什麼嗎?它強暴了我。它侵犯了我。而現在你也知到我過去的事了。你知道我是什麼樣的人。我這個人太可惡了。我一直這樣對你,對每個人。我沒權利擁有任何東西。你最好不要再管我了。所以不要碰我。”
  我無感情的察覺到我沒有想哭的感覺。我的雙眼都一直是乾的。但真嗣那可憐的白痴,他竟然哭了。“不要這樣說妳自己嘛!妳不是那樣的,我知道妳不是……妳不會是的,因為,因為我,我,我…”“因為你愛我?”哈,那一刻他臉上的表情還真少見。如果我那時還有一絲毫幽默的感覺,我早就笑出來了。我並沒有笑。
  “妳說我,我什麼?”“你愛我嗎?你是不是想說這個?”他臉紅的低著頭,雙手握成拳頭。“我……我愛妳嗎?我不知道……我不……我想我不知道那是什麼。我的意思是愛啦。我想…我想我還太年輕,不會知道真正的愛是什麼。”
  可惡。這種回答我該怎麼回答呢?真麻煩。“喔。”我停了下來,一時移開了視線,然後說:“我想我也是啦。我也還太年輕。”“但是,明日香─我真的很關心妳。這點我很確定。我說過我會在妳身旁照顧妳,我是說真的。”他又抬頭了,用較冷靜,清楚的雙眼看著我。我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只能搖搖頭。我真是個白痴。不,我才不是呢。所謂的白痴,好像是 IQ 低於25 的人。但我呢,我的 IQ 高於 150 ,也就是所謂天才的標準。我十四歲就大學畢業了。我是個超級天才。我是個大傻瓜。我只能這樣形容我這種人。“對不起,真嗣。”我趕快離開客廳,不給他回答的機會。這樣也好─因為我自己也不清楚我在道歉什麼。

  是怎樣才叫與EVA同步失敗?測試 EVA 同步率是不會失敗的。是會得到一個分數,一個百分率的。就跟做IQ 測驗得到分數一樣。是沒有所謂做IQ測驗失敗的。也沒有所謂EVA同步測驗失敗的。本來就沒有這回事。
  “同步率測驗失敗。”
  怎麼可能嘛!只有無法與EVA達到同步的人才會測驗失敗。只有不是EVA駕駛員,沒被什麼馬爾杜克機關選出的人,才會那樣。
  “同步率測驗失敗。”
  身為駕駛員的是會得到一個百分率的,表示心思與機器人間連繫的狀況,與EVA相連的完不完整。
  “同步率測驗失敗。”
  律子博士的話在我的腦海中回轉,在我的舌頭上有如炭灰。連繫過程根本沒有發生─螢幕上一槓一槓的光條動也不動。接著他們叫零與貳號機同步看看。現在回憶覺的好奇怪,我當時竟然忘了抗意讓那優等生坐上我的貳號機。
  她與 EVA同步得很成功。我再試了一次。又試了一次。該真嗣試試看了。在他爬入插入栓前,他用疑問和擔心的眼神看了我一下。他也與 EVA同步得很成功。我又試了一次。可惡,再試一次!再試一次!我現在只有躺在更衣室旁的休息室沙發上,瞪著天花板。LCL 從我的頭髮流到沙發上─我沒去沖個澡,因為我實在沒精神去。沙發大概已被 LCL 髒到洗不乾淨了。
  在我放棄達到同步前,我看到碇司令小聲的對美里姊說了什麼東西。她聽了後皺著眉頭看著我。我看到……我有沒有說我當時好害怕?記得我在跟真嗣打第七使徒時,副司令冬月說過我在這的目地不是駕駛 EVA,而是打敗使徒。但如果我無法駕駛EVA,該怎麼打敗使徒呢?我已沒有用了。我想碇司令一定也是對美里姊這樣說我……
  我聽到了腳步聲。不用說,一定是他。我抬起頭來。“真嗣,別說了。不管你想說什麼,別說了。”他乖乖的不說話了。但他依然看著我。我轉頭過去,看著燈,看著房間內的盆栽,就不願意看著他。我的視線落在時鐘上。才過下午三點一點點而已。唉,還有好長的一天啊。我眨了眼─只是眨一下眼而已。三點半了?咦,搞什麼鬼?
  我現在才察覺到律子博士在搖我的肩膀。她那時進來的?還有為何真嗣……唉,又哭了。膽小鬼。我趕快搖搖頭,坐了起來。“發生了什麼事?”真嗣深吸了幾口氣,控制住他的眼淚。“我……我出去了,讓妳這樣躺了十五分鐘左右。然後我回來,想叫妳起來的時候,妳還是躺著動也不動。連眨眼都沒有,只有在呼吸。天啊,明日香,妳把我嚇的半死!”他伸手抓住我的肩膀。他的手指輕微的抖了一下。
  我沒有把他推開,但也沒有對他的觸摸反應。我在想別的事。“什麼?但我……我只是……怎麼會這樣啊?”律子博士看了下真嗣,然後又看著我。“很快就知道了。來吧,我們去醫診室一下。”這時我的感覺用嚇壞了形容還不夠呢。當她帶我出去時,我發覺我竟然憑直覺的想找真嗣,希望他會安慰我…但我在被帶出門外前,只有很快的看到那深深的暗藍。但我那一刻所看到的眼神,告訴了我我所需要的一切。  在那一瞬間,我知道我終於輸了。

  我坐在醫院的床上,不耐煩的把這件難看到可笑的藍色醫院衣服套到身上。我在等……
  *敲……敲*“明日香?”─等那個。我就知道他會來看我。“什麼事?”門輕輕的開了。他現在變成了一種煩人的新舊混合的真嗣:一下子膽小謹慎、隨時準備好要道歉、縮身逃走、到處偷偷摸摸……然後有時候又突然自動挺身出來,顯示出剛強的一面。我已經無法預料他的舉動了……
  “嗯,我可不可以……”“可以,可以進來。”我有一點不耐煩的說。他現在正處於軟弱狀態。看到他這樣我有點想笑他。他把門推開,走了進來。當他看到我把床單圍在身上的樣子時,他馬上臉紅的把視線移開。“醫院的人說他們還不能確定原因,”我在他問之前就先告訴他。“但是……”“他們預測這跟那件事有關。”他語氣中的憤怒使我驚訝的眨眨眼。
  “對。”“可惡!”他生氣的罵道。他把雙手握成拳頭,抬頭直視著我。“我不管爸爸說什麼,我一定要把我的初號機解凍出來!”
  這一次,我也不退縮的直視他那充滿激怒的雙眼。不這麼做沒辦法─我最近一直在他面前退縮,這次不能那樣了。他也沒把視線轉開。司令再不把初號機解凍的話他就倒霉了。“你為什麼要這樣?”我輕聲的問他。“為什麼要把初號機解凍?”他的氣憤表情轉為謎惑。“什麼?”“你又想戰鬥了。為什麼?”一刻間他似乎又要害羞了。他的臉頰突然紅了起來;我以為他又要恢復軟弱狀態了。但當然,我猜錯了。我不是自己還承認已經無法預料他的舉動了嗎?他放鬆了臉和握成拳頭的雙手,然後說:“因為,如果當時我有以初號機出擊的話,我就能保護妳了。我不是有保證過要保護妳的嗎?而我一定要說到做到,繼續的保護妳。”
  “就算我已無資格駕駛EVA ,你還要費這個心思?”“妳能不能駕駛跟這有什麼關係?”他有點遲疑又帶著堅強的走近我。“如果我不能駕駛 EVA,那你為什麼……”“我才不在乎那種事呢!”他憤怒的吼叫把我嚇得差點跌下床。雖然我有察覺到他在變,但我沒預測到他心中的激動;看到他這樣我只能呆呆的瞪著他。“我不是跟妳說過嗎?我不是跟妳說過嗎?妳對我很重要。我很關心妳啊!”他的聲音輕柔了些但沒有失去其中的雄燄。他邊說邊走近了床,說出的每個字都顯示出他的怒氣和真誠,每個字都大聲響亮的迴蕩於病房中。“我不知道這到底是什麼感覺,不管它是不是愛,但我不會再讓任何東西傷到妳的。”他低聲說出的承諾,比我曾聽過的任何怒吼尖叫聲都還有力量。
  我突然發覺到他的臉只離我的臉四分之一公尺左右了。他手壓著床單,身體靠著病床─但我所能看到的,只有他的眼睛。如果我不小心點的話,早就被捲入那深海藍的眼眸中了。小心點……小心……它們是什麼?文字、話語而已。它們只是文字、話語而已嗎?難道它們還有別的意義含藏在其中嗎?的確,它們只是說出的話而已。但它們含有力量。也含有意義。的確如此。我伸手輕輕的摸著他的臉頰,描出那微微粗糙的臉形。就如之前,他的憤怒表情馬上消失了。
  “明日香?”“我還是不太了解,但是……謝謝你。”“明日香……”我終於把視線轉開了。我還是感覺好累……但也感到平靜。真奇怪。“真嗣,”我小聲的說道。“什麼事?”我也……很關心你。“請握住我的手。”他遲疑了一下─但只有那一下。慢慢的,他用他的手輕輕的蓋住我放在床上的手。我稍微的抬起手來,手指與他的手指互相繞住,然後輕輕的擠了一下。他伸出左手抬起我的下巴,注視著我的雙眼。這次,我沒感到一絲毫想轉開的意識。
  也許我還是不了解他或美里姊,尤其是他……但是,我想要去了解。慢慢的,他拉著我……不,我們互相拉著對方,輕柔的抱在一起。他抱住我;我抱住他。我不是聽,而是感覺到,他夾雜安心和滿足的嘆息。我閉上眼睛,把頭靠在他的肩膀上。
  這樣……蠻舒服的。對,蠻舒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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