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爱，是一种伤害 第三章 没有绽放就调谢的菊花

杨一

爱，是一种伤害
第三章        没有绽放就调谢的菊花

我现在常常想，我搬到这里来，是否正确？
现在，我住在一个环境很清新的小区内，虽然租的也是一间小房子，但是采光很好。每天清晨，阳光都能直直地从阳台射进来，穿透过我的眼睑，耀眼的阳光使得我的眼睛一阵刺痛，只得离开被褥。其实这样也好，我睡觉都是昏昏沉沉的，没有怎么做过梦，一直贪睡下去，就好像再也不会醒。不，不是说死，而是永远陷在泥沼的困境中不得脱身。
邻居们虽然话不多，但都是一些很友善的人。每天早上看到我，都会笑吟吟地微微欠身，我也急忙回了礼。
我不习惯，甚至可以说是很难受，没个骨缝里都塞满了一种乖离感。但我并不想搬离这个地方。我不明白是为什么。我对自己，越来越搞不懂了。

“即使是死了的人，都会追求光明，太阳照到的地方，很温暖。”


星期天，天气很好，天空一望无垠的碧蓝，几朵云懒洋洋地在空中飘浮着。大概是因为快到夏天了，空气中燥热的成分渐渐多了起来。
我无事情可做，只有坐在窗边，看来来往往的行人。
很幸福，大家都很幸福。那幸福的表情。小孩子拉着母亲的手，嘻嘻地笑着，阳光刚好照到他圆润的脸上。那个年轻的母亲微笑着说着“别闹别闹”，还有那个父亲跟在母亲身后，虽然没有说话，但我知道这一刻。全世界的幸福都在他眼中，他心里。
我的嘴角不禁翘了起来。我现在的样子，是什么样的？
应该，很苦涩。

“你想要爱吧，想要幸福吧？”

不，我不想要。我的爱，我的幸福，早在我十四岁那年就全部结束了。不留余地地全部失去了。

“但你还可以找新的。。。”

没有新的，因为从来就没有旧的。母亲，父亲。从来都是永远的，不会因为任何事情，任何人而变成旧的东西。如果我还要找什么爱，那就是对他们的背叛。我会用一生来守护我们之间的爱。这也是我这个尸体一样的人活在这个世界上的唯一理由。我只能用这个来守护他们。人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但是只要记忆不改变，一直想念，他们就好像活着一样。

“你还记得他们的长相吗？”

。。。。。。。。我忘了。

“那如何来记着他们？”

写他们的名字，一直写，一直写。在他们死去的那个雨天里一直写。我只能用这种方式来记忆。

“等你不需要用名字就可以永远记着一些人的时候。。。。”

不会有的。

“是你希望不会有还是确实不会有？”

嗯，不会有的。

我心中默念着，看向远处那个穿蓝裙子的小女孩。



雨天，阴阴绵绵的小雨。像丝线一样，轻柔地附着在人身上。我抬手挥去，可又总会增加新的雨点。便不在理会，任由它裹缠在身上。粘腻、让人厌烦，却总也无法摆脱。当你对某个事物厌烦之极，却总也无法摆脱，那便只能尝试去接受。不管你愿不愿意。不然的话你要怎么办？人总是要生存。没有别人来帮你，你出生时的时候是一个人，死的时候也会是一个人。从始至终都是一个人。会觉得孤独不是因为你是一个人，而是因为别人是两个人。
我没有别人，也不期望有。因为我知道，期待一个融入你生命中的人是一件多么奢侈的事。奢侈得我甚至不敢去多想。
雨天，又是一个举行仪式的日子。
有时候我会忘记为什么要举行这样一个仪式，但还是一样会去做。这已经变成我生命中的一部分。不，或者说这就是我的生命。

进了家门，就开始准备仪式。
陈旧的桌子上，平整地放这白纸。手拿起笔，认真地一笔一划地写下这两个名字。
六分仪信吾，六分仪唯。

“咚！咚！”陈旧的大门传来两声闷响。
我有点恼怒，这也来得太不多时候了。就打算不去开门，等来人以为没有人就会离去。
“咚！咚！”
这人竟然不依不饶。随他去。
“咚！咚！”
。。。。。。。。算了，快开门把这人赶走算了。

“我说你这人。。。。。”
“哥哥你好！”
“诶？”
站在我面前的竟然是直子和律子？！
“你们这是。。。。。。”
“嘿嘿，是惊喜呀！哥哥你高不高兴？”律子伸出她的小手，拽着我的手指，笑嘻嘻地说。
好温暖。是人的体温。原来人的体温是这样的，有多久了，我没有感受过人的体温有多久了？虽然一直有跟女人上床，却没有真正感受到人的体温。我对人的体温的记忆一直以来，都停留在母亲尸体那冰凉的手上。那是一双多么白的手，纤细，灵巧。它轻轻地拍过我的头，柔柔地抱过我的身体。而我却记不起那双手的温度。我一直在努力回想，却无法再忆起哪怕是一点点零星的记忆。而现在牢牢握着我的小手，这温度，和母亲的，有点相似，却又有那么点不同。
“你没事吧？”
“啊？”
直子不好意思地把长发拢到耳后，扯了扯律子的衣服。
“律子你别这样。。。。。”
“哥哥还没有回答我呢！”她把我的手拽得更紧了，我的整个手掌都被她搂在怀里。我的手不是很大，但这时候和她的身体对比起来却显得是那么宽阔。
“对不起，这孩子，这孩子都是被我宠惯了，一点分寸都没有。律子你别。。。。。”
“不。要。”
虽然直子是这孩子的母亲，但是在我看来她被这孩子吃得死死的，一点办法都没有。大概平时都是这孩子拿主意吧。
“对不起！本来今天没打算来你这打扰的，但这孩子突然就。。。。我也扭不过她。。。。那个，实在对不起！”
跟我猜想的一样，平常果然都是着孩子在拿主意。没想到直子原来看起来沉默寡言，冷静平淡，但是现在确实这样一付狼狈样子。对，直子本来就很白，现在和律子争吵着，脸色透出了几点红润，显得她的皮肤更加的白晳。虽然我喜欢她以前的样子，安静，沉稳，但我觉得现在的她
很可爱。
诶？
我刚才想了什么？
“律子我们回去，不要再打扰六分仪君了。”
“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哥哥都没说他高不高兴，喜不喜欢这个惊喜。哥哥，你说啊，告诉律子听。”“啊，这个。。。。”
“律子！你不要再任性了！”
“我很高兴。”
“真的？真的？”
“六分仪君，你不用迁就这孩子，她就是这样。。。。”
“呐呐，哥哥你回答我是真的吗？妈妈你不要插嘴。”律子一边晃荡着我的手臂，一边朝直子吐了吐舌头。直子的表情就像生吞了一只苍蝇却又不敢出声。脸显得更加红了。一脸委屈地看着律子。
“嗯，我真的很高兴。”
“六分仪君，你真的不用。。。”
“妈妈你闭嘴！”律子冲直子大喊了一声，直子就像打碎了花瓶被妈妈教训的小孩一样，赶紧低下了头，不敢多说一句。
律子用力抓着我的手，紧紧贴着我的身体，蓝色的眼睛盯着我：“哥哥你说你高兴，但你为什么不笑？”

笑？

笑？

我，有多久没有真正笑过了？不，我，有真正笑过吗？原来，人高兴的时候是应该笑的，应该是笑的。

笑？

怎么笑？

对了，以前妈妈经常笑的。是怎么样的？是怎么样的？我努力搜索着记忆：
‘元渡，你看你爸爸像个傻瓜一样！’
‘唯！是你叫我这样做的！你看你笑成什么样了！你还保证你不会笑！’
‘对不起对不起，可是真的很好笑。哈哈哈哈。。。。。’


我轻轻地翘起嘴角，看着律子和直子。
“嗯，我很高兴，真的。”

真的。



真是不明白律子的精力怎么就用不完。
第二天，律子每天就来我家报到。当然，后面少不了一脸歉意的直子。律子一进门就大喊一声“哥哥！”然后向我飞扑过来。我赶紧上前用力抱紧她，生怕她掉到地上痛着。总算是接住了。律子却把我抱得紧紧的，把头深深埋在我的怀里。我有点担心，不会是我弄疼她了吧？
“律子？”
“嘿嘿”，她突然笑嘻嘻地抬起头，我被吓了一下，“哥哥力气好大啊。”
“嗯，啊。”
她这样一说我不知道应该怎么应对，就只好僵硬地把她放在地上。站起来，转过身去。我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嗯，真是，以前和别人没话谈的时候从不会这么窘迫，现在怎么了，真是。。。。。。
“那个，六分仪君。”
“啊？嗯，啊，什么事？”
“嗯，我最近要做一个课题，所以律子就没有人照顾，希望你能帮个忙。”
“嗯，这个。。。。。不行，我很怕麻烦。我自己的生活就不是人过的，怎么还要照顾别人，实在太勉强了。而且我也不会做翻饭什么的。虽然我现在没那么忙，不过我毕竟还是一个学生，这，带孩子这种事。。。”
“哥哥你讨厌我？”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六分仪君，这你不用担心，其实就是晚上我把律子接出来，暂时寄放到你这里，我一忙完就带她走。至于饭的事情，如果你不介意，我们三个一起吃好吗？我来做，材料什么的我提供，就借一下你的厨房。你看这样行吗？”
“嗯。。。。。。”
律子，又用那种眼神看我。那种强烈乞求什么的眼神。很熟悉。直子，很温柔地看着我，非常的温柔，就像寒冷的初春，那抚过脸颊的带着微微清香的春风。也是那样的，熟悉。
“嗯，好。”



我也常问自己有没有为这个决定后悔过。说实话，我对律子真的有点吃不消。她真的很能折腾。每次我们一见面她就会来一个飞扑，一开始我还战战兢兢，担心会接不到她，到后来只要他一跳，我把手那么一伸，她整个人就会稳稳当当落在我的怀里。然后律子就会在我怀里蹭一下，有脸不停摩挲我的衣服。如果这时候我不喊一声停，她觉得可以一直蹭下去，蹭到世界末日都行。
接下来才是折磨，律子根本就不会安静地呆在家里，她一会要看电视，一会要完电玩，我哪里会有这种东西。没有这些她就要和我玩游戏。捉迷藏、海盗游戏、过家家什么都来了个遍。最后还要我趴在地上给她当马骑。我只得依了她。老老实实趴在地上。她跳上我的背，兴奋地大喊道“架！架！哥哥快跑！”我就慢悠悠地在地上爬几下。“不行！不行！要快跑！快！”

等我被她折腾个半死的时候直子才出现。啊啊，我多么希望直子来得早一点。
直子总会一脸歉意地忙说对不起，然后就会开始教训律子。咳律子根本不吃她这一套，完全不把直子放在眼里，反而大声回击她。我看直子实在说不过她，就出来打圆场，让直子快去做饭。律子总会大喊“哥哥你不要老是帮妈妈！”
直子做饭的时候我都会近来帮帮忙，虽然我不会做饭，但是打打下手这些还是可以的。我也不好意思老是让直子为我做饭而不帮一点忙，当然，进厨房逃避律子也是一个原因。
直子的手很灵活，做起饭来很快，说实话，我在厨房里是帮不上什么忙的。只好和直子聊天。但是我根本不了解学校和社会上的事情，直子也是只做好本份的人，大家都不知道要聊什么。幸运的是我们两个都喜欢小宫唯的《爱是一种伤害》。其实这样说也不大对，我是只有她这一张专辑，而直子她是小宫唯的忠实支持者，小宫唯的每一张专辑她都有，甚至她的每一首歌直子都会唱。
我问直子为什么喜欢她，直子笑着说“因为她是一个寂寞的人。”直子这样说着，嘴角的笑意却带着苦涩。她继续认真地做饭，可是那忙碌的身影却很是有些落寞。
我就在她身后看着她做饭，我也不知道为什么，非常喜欢看她为炊事忙碌的样子，觉得那样的她，很美丽。

直子的饭菜是越做越好了。我第一次吃她煮的面的时候就觉得她的手艺很棒，现在的水平又更棒了。我对她说你可以开店了。直子却笑着说不要开这种玩笑。其实我没有开什么玩笑。
律子也只有在这个时候才能安静下来。她不吵不闹的时候还是很好的。
吃饭的时候没有一个人讲话。耳边只能听到嘴巴咀嚼的巴砸声，碗筷碰撞的轻响声，还有三个人缓慢的呼吸声。我甚至产生了一种错觉，好像时间在这一刻停止了。



今天直子没办法去接律子，只有我去了。
不知道律子今天想怎么折腾，我实在是。。。。。
“哥哥！哥哥！”
突然想起律子总是一脸灿烂地对我笑，很灿烂，也很熟悉的幸福笑容。算了，律子她。。。。挺好的，是个很好的孩子，很好的。

不知不觉就来到律子学校的大门口，我已经做好迎接律子的飞扑的准备，却看到两眼通红的律子和一个年轻的女子站在门口。我很是诧异，迟疑了一下，但还是走了过去。
听到脚步声，律子抬起头。一双蓝色的眼睛布满了血丝，原有的快乐的神采都消失了，只剩下一片暗淡无光。她就那样，一脸委屈地看着我，什么也不说。我想说点什么，但那话就好像烂在口里，什么也说不出来。我缓缓抬起一只手，虽然没用什么力，却很有份量地压在律子的头上。
律子的眼泪就像决堤了一样汹涌而出。
“律、律子？”我慌了，我不知道她怎么了，她到底遇到了什么事。我赶紧蹲下来，抚着她的头。我这么一蹲，律子整个人就扑到我的怀里，放声大哭出来。瘦小的肩膀一抖一抖，我能感受到衣服渐渐被她的泪水沾湿。我紧紧搂住她，我不明白这孩子怎么了，为什么会如此无助伤心。我紧紧搂住她，好像这样做她的痛苦就能减少一些。
“你好，请问你就是元渡君吗？”
我抬头看律子身后的年轻女子：“啊，我是。”
我感到律子抓我的衣服更紧了，我也再抱紧了她。
“那个，我是赤木同学的班主任。今天，那个赤木同学和几个三年级的同学起了冲突，然后。。。。。”
“不是律子的错！不是！不是！是她们，她们。。。。哥哥！真的不是律子的错，不是不是，不是啊。。。。。”
我看着律子涨着通红的脸，绝望地对我喊着。我把她紧紧地搂在怀里，在她耳边轻轻地说：“我知道，我知道，律子你不要担心，我明白的。没事了，没事了，有什么事我会帮助你的。没事的，一切都会过去，因为我在你身边，我会帮助你。”

没事的，一切都会过去，因为我在你身边，我会帮助你。

如果那个时候，那个雨天，那场车祸的时候，有人对我这么说，那，会怎么样？



晚上，直子总算来了。这个时候，律子已经在我的膝上睡去。虽然眼睛还是有点红肿，但是她的神情很安详。直子的样子，看来来得很匆忙，气息有点紊乱。看到律子睡了，她舒心地吐了口气。
“对不起，你一打电话我就来了，可是教授那边。。。。。”
“嗯，啊，没关系，律子没什么事了。”
“你，一直在她身边吗？”
“嗯。”
我没有看着直子，但我知道她这个时候一定笑了。
直子在我身边坐了下来，伸出手，示意我把律子交给她。我小心翼翼地挪动着律子，怕把她惊醒。
“嗯，嗯，哥哥。。。。”
我和直子都吓了一跳，以为把她吵醒了。但她只是嘴巴动了几下，动了动身体，就没再说什么。我和直子都长长出了口气。我想继续把律子移到直子那里，直子向我摆摆手。我点点头，让律子继续在我膝上安睡。
“六分仪君，律子是不是和人打架了？”
“嗯。”
“这，已经不记得是第几次了。”直子苦笑了一下。
“啊？”
直子站起身，走到窗边，依靠着窗框，看着窗外。她没说什么，但她的样子很寂寞，还有些漠然。那是经历过很多伤害和痛苦的人才会有的神情。一阵微风吹来，轻轻地撩起她额前的发丝。她还是看这窗外，月光洒在她的脸上，显得是那么安详，但是我看着却觉得有些残酷。直子她，还很年轻，可是我看着现在的她，却一点不觉得那是一个年轻女子该有的面容。那面容，太过安详了。
“六分仪君，你也知道，我是一个单亲妈妈，律子她，根本就没见过她爸爸。”
“嗯。”我低头看着律子，她小小的身体一起一伏，安详地睡着。
“律子她很聪明，所以跳级读书，但是那些高年级的嫉妒她，总是欺负她。如果只是身体上的还没有什么，但是有天律子告诉我那些孩子说她是没有爸爸的野孩子，说我是妓女，说她是没人爱的野孩子，不会有任何人喜欢她，我这种女人迟早有天也会抛弃她。”
直子说得很平静，甚至没有一丝感情的起伏，好像在诉说的是别人的事。但我明白，她压抑了什么。一个年轻的女人，和一个孩子，压抑了什么。我知道，我很清楚。就像是我自己身体的一部分一样，我很清楚。
我突然觉得，我是幸运的。
“律子她很喜欢你。”
“我知道。”
“不，你不清楚，你对她有多重要。她没有朋友，那天你却邀请我们来你家，你知道她那天回家以后怎么样了？”
“怎么样了？”
“她哭了，她高兴得哭了。她后来很开心来找你，你和她一起玩，没有嫌弃她，没有无视，你对她很重要。你知道你对她意味吗？”
“是的，我明白。”
直子向我走了过来，弯小腰，头发垂了下来，我可以闻到发香，不知道是用什么样的洗发液。直子的脸慢慢向我靠近，我甚至能感受到她的呼吸。一呼一吸，全都清晰地感受到。由于光线不足，我看不太清楚直子的脸，但没关系，我知道那是一张很美丽的脸。表情，定然是落寞的。
直子，是美丽的。
直子，是寂寞的。

那我自己呢？

“你寂寞吗？”

我不知道。

“你想要吗？”

什么？

“想要直子吗？”

也许。

“也许？”

不，我想要。


直子轻轻地说
“那你明白你对我的意义吗？”

我吻了她。

“我明白，是你自己不知道你对我的意义。”




好天气。这种灿烂的天气就像在催促人快出去玩乐一样。
我和直子、律子一起到迪士尼乐园去玩。我还从来不知道这地方这么有趣。美妙的一天。

却看到了他。
椎名一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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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章   第四章   无法摆脱的雨天
直子和元渡之间没有未来，律子和元渡间也没有结果，因为那是他自己的选择。。。。。。。。


PS:这篇拖得更久，没有办法，要考试，之前的话食言了，来打我吧。
看现在写的内容，我觉得司令有变成恋童癖的倾向了。。。。。[em03]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4-1-8 21:46:04编辑过]

塞维尔

但是的确写的很好啊,楼主加油,期待~~~